要么走,要么死……
这是踩准了自己对他有了感情,以此来威胁自己吗?
一年前他占有了江楼的身子,霸道的,侵略性的,毫不怜惜;一年后他却想得到江楼的心,他不知道身体上伤的这样厉害,心也会痛么?
他根本是知道的,但是他这个人,性子极端又刻薄,他的父亲是个严肃的军官,母亲却是个上层社会的交际花,这样的恋爱自然是完美的,就像Thaumatococcus danielli L.一样清甜又可口。
但是结了婚呢?两个价值观天差地别的人在一起生活,除了日益加深的厌恶跟仇恨,就只剩下冷漠和抗拒了。
这些黑暗的因子伴随着凌落长大,他就极度厌恶别人对他露出冷漠和抗拒的表情,可他偏偏又是一个娇纵到极点的人,从来不会用正确的方式去控制自己的情感,他不要别人对他这样,却次次都逼得别人对他这样,愈暴戾,愈抗拒,愈抗拒,愈暴戾……
这种矛盾又复杂的情感让他从骨子里感到孤独和绝望,就想将这种蚀骨的痛楚带给其他人,好像他在地狱里待的久了,整个人不自觉地就带上了暴戾嗜血的气息,靠近他的人,他掌握在手心里的人,甚至他在乎的人,没有一个能逃得掉。
对江楼更是这样。
别人或多或少会惧怕他,屈从他,听命于他。
江楼永远不会。
在过去的一年里,不管自己怎么欺负他,虐待他,威胁他,他都是一副默然又冷淡的样子,除去刚来的那段日子会反抗,后来就乖顺异常——但那仅限于身体,他的心,从来就是高高在上,绝不屈服的。
这让凌落有些不知所措了,他舍不得杀了江楼,就将那些愤怒变本加厉地对付到他的身体上,
上他,打他,不允许他穿裤子……怎么侮辱怎么来,就是要让他受不了了求自己放过他。
在一次又一次的折磨中,江楼确实是受不了了,但是却不肯求他,他哭,他喊疼,但是他永远不开口求他。
江楼的眼泪何尝不是一种示弱,但是这对凌落来说轻之又轻了,他需要什么样子的求法呢?
跪下磕头?痛哭流涕?
这种求法无疑是侮辱人的,可他就是要这样侮辱人家,这能让他觉得自己才是那个高高在上掌控一切的人。
凌落从来没有想过,那些人惧怕他,给他磕头认错求放过,是因为他们本就做错了事,他们心虚又惜命,自然是什么也愿意做的。
江楼却不是这样,他做错了事吗?连他父亲酒驾和林氏千金两车相撞的事故都是凌落一手策划的,他用江楼母亲的性命威胁他屈从自己,将他压在身下任意欺辱。
江楼低下姿态默默承受了一年,他从来没有经历过这种稀里糊涂的虐待,江家虽然不如凌氏和林氏有权,但也是个富商家庭。
江楼的母亲是位钢琴家,美丽优雅,从来不会大声说话,父亲也是一副温润的模样,江楼从小就是同龄人里的佼佼者,成绩优异,相貌上乘,还弹的一手好钢琴。
如果没有凌落,他会成长为一个无比优秀的男人,同样有钱又有权的男人,那个时候再去谈爱情,甚至性取向,起码也是有底气的,公平不被压制的。
但是凌落不愿意等,他在江楼高中毕业的私人聚会上就盯上了他,少年坐在那里晃着红酒杯,纯净又美好。
凌落从他眼睛里看到了和自己一样的骄傲,他有些心动,像是从层层黑暗里窥见了光明,要得到他的欲望那样强烈。
这种事情对他来说不算太难,但是他要想一个看上去合情合理,让江楼无法拒绝的方法。
他才不管他是个男人,他就是要让他心甘情愿地被自己上,
“你父亲害死了我的未婚妻。”
凌落斜倚在沙发里,眯起眼睛盯着少年,悠闲地看着他有些紧张的表情。
“可是我父亲也去世了……”
“我不管。”
凌落站了起来,慢慢走向少年,黑色的眼睛里写满了恶意,
“你代替她吧。”
“什么?”
少年错愕地抬起头,对上他毫不友善的目光突然有些发怵,慌忙着往后退,凌落一把揪住了他的头发,
“你代替她,让我上。”
…………
第15章 15
凌落花了两年的时间让江楼顺利地成为他的人,又用一年的时间成功地折断了江楼的羽翼,断绝了他未来所有的可能性。
按理说他该满足了,他享用了江楼一年,还顺便碾碎了他本该有的骄傲跟尊严,江楼的家庭也因为他受到了不可恢复的伤害。
可是一年的时间过去了,他却仍然自私又恶毒地不顾约定继续将人家锁在身边,他这种违背契约的做法,根本就是对江楼的又一次侮辱。
是在告诉江楼你就是个傻子才会屈从于我整整一年,那些乖顺的行为都是荒唐又可笑的,是我的一时兴起,也是我对你的侮辱,你乖顺也好拒绝也罢,反正你永远逃不了。
他总是觉得江楼又冷漠又无情,那么现在看来,究竟是谁比谁更无情?
把无情当做、爱情,这才是荒唐到极致的做法。
在这个弱肉强食的世界里,因为一己之欲而毁掉别人的未来,确实是强者的游戏。
但如果游戏里面掺杂了某些情感,那么游戏的操控者,无疑将堕入万劫不复的境地。
因为这个游戏是以一个极其残酷的强、暴作为开始的,因此它的结局,也必然是冷漠而毫无感情可言的。
如果有爱和温暖,也大多是假象罢了。
凌落也不知道这些情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产生的,他现在抱着江楼,脑子里一团乱。
他感觉自己要失去江楼了。
要么走,要么死,无论是走还是死,都是要失去他的。
“你对我……没有一点感情吗?”
凌落终于还是问了出来,话刚出口自己也觉得可笑。
自己侮辱那些人,是为了得到权,侮辱江楼,却是为了得到什么呢?
要说为了得到他,岂非过于可笑了。
给了你身体,你就拼了命的作践,心是藏在身体里的啊!你这样糟蹋人家的身子,还怎么妄想得到心呢?
一步错步步错,你永远也得不到。
是这样吗?他还是想听听江楼的答案,他红着脸,小声地说道:
“我……我已经……”
“我想吐……”
江楼的呼吸开始急促,整张脸都皱在了一起,他捂住胸口哆哆嗦嗦地挣脱凌落的怀抱,抱着马桶开始干呕。
凌落快速奔向卧室,从柜子里取出药,又接了一杯水冲到浴室,不过一分钟的时间,江楼已经瘫倒在地上了,虚脱的身体疲软无力,眼睛也是紧闭着的。
那样子,真的像死掉了一样。
凌落突然就很害怕,他甚至不敢上前去扶江楼,他站在浴室的门口,真想弄死自己。
江楼的哮喘是他一手造成的。
将那样虚弱的人关在地下室里三天,还不停地透支他的体力,磨灭他的精神,最后……消耗他的生命。
这个哮喘,大概是要跟他一辈子了。
“咳……”
江楼猛地咳了起来,因为痛苦,身体也蜷在了一起,他的脸贴在地上,咳嗽声闷闷地传到凌落这边,让他一下子醒了过来。
凌落慌忙上前将江楼抱到怀里喂他吃了药,轻轻拍着他的背给他顺气,等江楼气息渐渐平稳了,凌落拿过浴巾擦了擦他的身体,将他抱到卧室的床上放了上去,手垫在他的脑袋下,抽出被子盖住了他。
“头发还没有干,这样睡会感冒。”
凌落贴在江楼耳朵上,小声地呼唤他。
江楼皱了皱眉头,也不知道是不是睡过去了,脑袋左右蹭了蹭,头发贴在凌落的手心里,酥、痒的感觉让他觉得真实又温暖。
“就这样睡吧。”
凌落摸了摸他潮湿的头发,凑上去轻轻吻了一下,双手捧着江楼的头,将脸埋在他的颈窝趴了一会儿,又抬起头将下巴搭在江楼胸口,默默地看着他熟睡的脸庞。
就像个孩子一样。
江楼的身体很凉,近来抱着他睡觉时,凌落总是有一种他要融化成水碎在空气里的错觉,抱的愈紧,这种求而不得的感觉愈强烈。
而凌落自己的身体却是火热又坚实的,像是一束耀眼的烈火,狂妄地散发着热量。
古人常用水火不相容来形容两种对立的事物,一阴一阳,一寒一暖,万世不得相容,永生无以同盛。
这个道理谁都懂,凌落自然也知道。
他这样紧紧地束缚着江楼,给的不是温暖,而是灼伤。
凌落慢慢直起身子,站在床边静静地看了江楼一会儿,然后脱下衣服,去浴室冲了个冷水澡,等身子冰的差不多了才停手,关上喷头时,他轻轻地吁了一口气。
由身至心的寒,冷的无法言喻。
凌落披上浴巾来到卧室,江楼已经翻过了身子,头微微侧向他这边,修长洁白的脖颈露在被子外面,黑色刘海长的有些遮眼,湿漉漉地贴在额头上,紧抿的薄唇形状姣好,还是像往常一样殷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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