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狗生 (科研人士)


  没想到这次昏迷,竟成了尤又利落网的契机。
  尤又利在一个多月的昏迷中,妻女丧失生活来源,并多次试图与尤又利联系。这让密切监视尤又利妻女的警方发现了蛛丝马迹。
  警方将尤又利妻女接到其昏迷的病房,终于唤醒了尤又利。
  他醒来的时候,对着六年未见的妻女失声痛哭。
  今年十二月,尤又利因组织贩卖儿童、妇女,杀人未遂等罪,被判处死刑。
  最后,本报记者记录下了一段对尤又利的采访。
  记者:‘你为什么要拐卖儿童?’
  尤又利:‘来钱快。’
  记者:‘你没有想过那些丢了小孩的父母怎么办吗?’
  尤又利:‘他们可以再生一个,又不是生不得。’
  记者:‘那些被拐卖的儿童去了哪里?’
  尤又利:“给别人做儿子、要不就是做乞丐、卖不出的就卖肾。”
  记者:‘你有杀过被拐卖的儿童吗?’
  尤又利:‘看听不听话,太不听话的只能扔掉。’
  记者:‘你后来为什么不干了?’
  尤又利:‘怕遭报应。我女儿被拐了,我就怕报应了,怕报在她身上。’
  记者:‘心里没有想过那些被拐卖的儿童和你的女儿一样吗?’
  尤又利:‘那怎么一样。’
  记者:‘你十月份被释放之后,为什么还要去杀人灭口?’
  尤又利:‘我觉得我没错,我已经决心好好做人了,是他不放过我,那我老婆、我女儿怎么办?他不放过我,我也只好不放过他。’
  记者:‘你从来没觉得自己做错了吗?’
  尤又利:‘是人都会犯错,我都决心要改了。是他不放过我。’
  尤又利强调:‘是他不放过我。’
  ”
  二十二岁的于今清坐在操场的观众席上,过往像走马灯浮现。
  他曾从天堂跌落地狱,又从地狱重返天堂。
  最后在人间独自行走七年。
  陈东君的那封信摊在他的膝头,只看了一遍,他就可以背。
  他等了这封信七年。
  “清清小朋友,
  几年不见,不知道你有没有长高。我现在一切都好。如果你同意的话,给我个电话,我想五一假期来看你。你要是不同意,我也能理解。当年的做错的事,给你的伤害,我抱憾终身。
  陈东君
  ”
  “清清。”
  “清清——”
  于今清回过神,他见电话那边在喊他。
  “我在,哥。”
  对面静默了一下。
  “清清,我——”
  “哥,你先别说话。听我说——”于今清紧紧抓住手机,好像这样就能抓住那流走的七年。
  于今清对电话那头轻声说:“哥,我懂——”
  “人都会犯错。”
  人都会犯错——
  这不应是推脱者的推脱,这应该是仁慈者的仁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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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生部】
  以前我觉得,这个时代,已经没有诗。
  但是还好,我还有你。
  现在我觉得,如果这个时代,已经没有诗。
  那么,我们就一起做两个写诗人。
  ——致陈东君


第15章 15.
  那一晚他们说了很多话,都在讲七年之前的事。
  那一晚就像他们并肩躺在一起的每一晚一样,无话不谈,好像从没有分开过。但是他们下意识地,没有谈起一些话题。
  陈东君没有问于今清为什么之前没有找他。
  于今清没有问陈东君这七年到底在干什么。
  有时候我们承受不了,一些人曾经被我们伤害而选择了不原谅,一些人曾经为我们牺牲了他人生本来的可能性,所以最好,什么也不问。
  他们翻来覆去而不厌其烦地讲那四年,甚至讲到于今清的七岁之前,讲到最后,于今清的手机提示只剩10%的电量,他只好说:“哥,我手机要没电了。”
  陈东君默了两秒,说:“好,那你早点睡。”
  于今清轻声喊:“……哥。”你在哪。
  陈东君:“嗯?”
  于今清:“哥。”我想去找你。
  陈东君:“嗯。”
  于今清:“哥。”你知不知道,我要从学生狗变成工作人士了。
  陈东君:“嗯。”
  于今清:“哥。”拜拜。
  陈东君:“嗯。”
  于今清:“……晚安,哥。”
  那边又静默了一会,陈东君说:“晚安。”
  于今清挂了电话,落寞地向寝室走。
  两个多小时的通话,没有人提到“见面”二字。
  这样的一个电话,像是一个没有“再见”标志的告别,好像他们都默契地选择了与过去和解,但这样的和解不是为了重逢,而是为了不被过去所捆绑,更好地向前走。
  于今清想到这里,觉得自己真正的失去了陈东君。
  互不相欠,于是失去了最后一丝可能性。
  他回到寝室的时候,老三正把一条长腿绕在床栏杆上意图跳钢管舞,老大在吹瓶,老二在打坐。见到于今清回来,三个人立即围过去,“老四,你还能干不?”
  于今清:“干?”
  老大:“刚才我们仨,团灭。现在找上隔壁老宁,开五黑,干不。”
  于今清:“干。”
  老二推了下眼镜,“干他娘的。”
  老三异常温柔地,“干他的小PY。”
  众人看老三。
  老三抛媚眼,“小炮友。”说完他施施然把头伸到隔壁寝室,“嘉嘉,快来——”
  “卧天爷!”老三花容失色,连天津腔都出来了,“你那个外国女朋友下面怎么有,有个大那什么——”
  “我在视频,请你闭嘴。”宁嘉把手机侧过去,对着视频里的美人殷勤地说,“老公,我们刚才说到哪了?”
  老三简直气到娇喘,“还,还说到哪了?刚连那什么都掏出来了——”
  “去和你的朋友聊天吧。”视频那头的美人自然地把丝绸浴袍带子系上,莞尔一笑,海蓝色的眼睛与玫瑰色的嘴唇看起来温柔美好,“我下个月就来中国看你了,我们有很多时间。”
  “不不不,我不敢。”宁嘉听到有“很多时间”菊花登时一紧,“老公,我想陪你。”
  美人很温柔,说起汉语来温文尔雅,字正腔圆,“可是你们就要毕业了,以后就很难见到了。”
  “那正好,本来就嫌烦。”宁嘉继续狗腿。
  美人又温柔一笑,“我要去吃晚饭了,和同课题组的同学约了时间。”
  “噢,你去你去——”宁嘉傻笑。
  “再见,嘉。”
  “再见老公。”宁嘉吻了一下手机屏幕,然后转过头,看着扒着门框的老三,横眉冷对,“干嘛。”
  老三摇摇头,“你这个小废物,过来五黑。”
  宁嘉:“你们寝室四个?”
  老三:“不然你以为呢?”
  宁嘉:“一群废物。”
  一场五黑以五个队友互相攻击、互相拖累、互相骂脏话结束。
  对面目瞪口呆,最后纷纷回了四个字:“甘拜下风。”
  老三:“废物。”
  宁嘉:“一群废物。”
  老大:“你们这群废物。”
  老二:“废物中的废物。”
  于今清:“我觉得还行。”他放开键盘,开始继续收拾行李,“游戏而已,玩得高兴就行,输就输了。输不输得起啊。”
  输不输得起啊,大佬。
  他说完这句话的时候低头笑了一下,带着释然。
  第二天于今清是第一个走的,早上八点的飞机,从北京首都机场直飞成都双流机场。
  其他人一会也都要走,于是拖着行李去送他。
  于今清办完托运和登机牌,其他几人围着他站在安检口。
  老大莫名产生了一种送儿子上战场的心疼,“老四,你连家都不回,就直接去修飞机,为父真是——”
  于今清两手都提着行李,一脚踢上老大的屁股,“滚。”他是无家可回,毕竟虽然后来和于靖声关系缓和,但是于靖声家到底不能算他家。
  老二:“听说成都的妹子都很水灵。”
  老三摇头,“老二你怎么还是看不破。”
  于今清的一点离愁别绪被摧毁得彻底,“我进安检了。”
  老大洒泪挥手,“洛阳亲友如相问,你就告诉他没什么好问的。珍重。”
  老二推了推眼镜,“桃花潭水深千尺,常走小心湿了鞋。珍重。”
  老三做作地思考了半天,“青山一道同云雨,人面菊花两相残。珍重。”
  于今清:“……”傻逼。
  于今清走进了安检门,嘴角带着他自己都没有察觉的笑意。
  他明白,能成为一个无忧无虑的傻逼是一件幸运的事。
  飞机登机的时候,于今清给079飞机厂给他面试签合同的高工发了微信,“严工,我这边正点登机。”
  那边很快就回了:“好的,带你的师父来接你,他有你手机号。”
  于今清知道飞机厂是一般由一线操作工人当师父来带本科生一年,上现场,爬飞机,修飞机,弄清楚飞机的各个零件到底是怎么回事,处理各种故障与情况。这样的操作工人一般都是大专生,但是胜在实践动手能力强,所以只有理论知识的本科生一开始都由这样的“师父”带着,实习一年才会跟着技术员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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