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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都是同性恋 (太宰不治)


  这鼻子真灵,一找就找到了一杯倒。喝了一杯,没倒。又喝了一杯,还没倒。我们仨懒得再看了。流浪汉喝上瘾了,说要买了这酒吧。可他没钱,就一辆车,骚浪红掉漆的牧马人。少爷给那车估了个价,亏。然后我们就换了。
  手续办完以后,少爷开着车带着我俩在崇明浪。胖子坐在副驾驶,我窝在后座。少爷开车很溜,但是很稳。我看着车窗外的树一棵棵往后蹿,说:“胖子,我忘了看了,一杯倒门前的梅树,还好么?”这是我到崇明后说的第二句话。
  胖子痛哭流涕地看着我,说:“好,好。梅子,我还以为你哑巴了。”
  我说:“老白抽你的时候,我也以为你哑巴了。”
  少爷说:“脑子不好使,该抽。”
  胖子脑子是不好使,我脑子也不好使。什么都记不起来,什么都得问。
  我问:“你们是怎么知道我住院的?”
  胖子瞅着我,张张嘴,又瞅瞅少爷,才说:“你手机发了个定位给我,在仁和医院。我回电话给你,可没人接。我以为你出了事,就叫上少爷一起去了医院。到了就看到你躺在病床上。”
  我说:“你们见到他了么?”
  胖子摇摇头,说:“医生说,我们到之前,他就交完医药费走了。”又说:“梅子,你……?”
  车过了个坑,颠了一下。胖子就没再问了,我也没什么要问的了。
  我看着窗外的树一个劲地往后跑,一个劲地跑。叶子都快跑光了。叶子是会跑的,老曲好像说过他有个萍水相逢的朋友就叫叶子。
  老曲口中的朋友都是萍水相逢。萍水相逢的朋友,信誓旦旦地歌颂着鱼水之欢。叶子是老曲萍水相逢的鱼水之欢,也是他自己建筑的国度中一片不会开花的叶子。
  叶子本就不会开花,叶子就是叶子,它长在树上,树会开花。梅树也会开花,一杯倒门前就有棵梅树,它年年开花,它和我一样大,也22岁了。梅树22岁了,还没离开过一杯倒;陈老太一辈子也没离开过崇明岛;大舅这一辈子也不会离开崇明岛。大舅姓叶。
  少爷就一直开着车,胖子像个诗人一样,淫唱着:“少爷,我们就一直开下去吧,等到车油耗尽时,就在那安个家。”
  我说:“胖子,没想到你还读日本诗。”
  胖子打哈哈,说:“啊这是日本的啊,以前泡妹子的时候装了个文艺,没想到现在应景了。”
  少爷踩了脚油门,说:“那你有没有看过她的另一首诗?和服袖子,三尺长。”
  胖子傻不拉几地摇摇头。少爷也没理他,继续开着车。少爷开车,也有不稳的时候。
  回到苏州,我辞了职,收拾了东西和十一,少爷开着骚浪红,带着我回了上海。临走时,我给朱先生发了个短信。我说:“我走了。”朱先生回:“梅子,你爱过我么?”我没回,关机,窝在一堆行李中。十一被我吓得喵喵叫。
  爱是什么?我不知道。我听人说两个相似的人是不能在一起的,我和朱先生相似,又不相似。
  朱先生说爱情是你情我愿的,我们曾经你情我愿过。老曲说爱情是无情无愿的,而偷情是自愿的。老曲是在次氯酸还没有将我脑子里的乙醇全部杀死的时候说的。
  可他没告诉我,自愿的那个只有他。我带着半脑子的乙醇去宾馆找到朱先生,像个被人丢到“不可回收”箱的垃圾一样问:“朱先生,你敢要我么?”
  爱是什么?我不知道。朱先生没教我。他教了我他所想和所知的一切,可他没有教这我最后一课。当我拿着满分答卷来到他的考场时,他知道自己是个不合格的老师。而我,是一个出格的学生。你看,我们棋逢对手,又满盘皆输。
  作者有话要说:
  注:“和服袖子,三尺长。紫色腰带未系上,你若敢,拉开它——与谢野晶子”
  少爷和胖子继续甜。景川是太宰最爱的女人,没有之一。 不知道太宰写明白没有,关于梅子就地□□朱先生那天,发生了什么
  总之,四部的主人公里,太宰最讨厌的就是梅子。第一次和曲不言的事明明知道假装忘了,假装深爱朱君安,所以她的结局也是自作自受。
  下一章大结局


第10章 10 孩子咋来的
  回到上海,我跟胖子,还有十一,寄养在少爷家里。我和十一睡,胖子和少爷睡。后来寻思着,把那骚浪红卖了,换了点钱,跟胖子一起,开了个奶茶店。少爷也入了股。于是,我30%,胖子30%,少爷40%。钱不够,少爷凑。我俩真不是当老板的料。
  胖子给这奶茶店起了个很好听的名字:“梅云里”。不是他有艺术细菌,他是懒癌晚期,把我们仨的名字连在一起取的。为了省钱,梅云里的装修是我们仨亲自上阵的。他俩打转贴瓦安家具,我发挥特长在墙上涂鸦。
  胖子问:“画的啥?”
  我说:“一个没有衣服穿的女人和两个没穿衣服的男人。”
  胖子傻乐:“说看不出来。”
  我陪着傻乐:“看不出来就好。”
  胖子说:“十一现在不一样了,要改名换姓。改叫挣钱,招财吉利。不能姓朱,改随他姓,姓白。”
  我说:“白挣钱?”
  胖子憋了会,说:“不好不好。梅子随你姓吧。”
  我说:“梅挣钱?”
  胖子憋出了内伤,说:“不好不好。少爷,随你姓吧。对了少爷你姓啥来着?”
  少爷说:“余,余云生。”
  我说:“余挣钱?”
  少爷说:“云挣钱。”
  我和胖子点着头表示认同,有学问的人就是不一样。
  胖子发牢骚,说:“少爷,你名字太难叫了。”
  少爷说:“云生。不难叫。”
  胖子傻不拉几地重复:“云生,云生,真好听。”
  梅云里的装修大概花了一个月的时间,在胖子反复叫唤着少爷的名字时,我承担起了采购制作奶茶材料的任务。其实是少爷列好了采购单,我照着买。所以我就照着采购单满上海找。
  我找到了材料,也找到了老曲,那天是七月四号。
  老曲真的话不多。他在前面缓缓走着,我就在后面慢慢跟着。已经深夜十一点半,水林湾里人不多,偶尔会有一两个晚归的或是晚出的。七栋楼牌旁的树像是刚被修剪了,我跟着老曲进了电梯,他按下21楼后,取了个手帕擦了擦手。老曲真的有洁癖。
  电梯升到21楼,门开了,我跟着老曲出去。电梯旁只有一扇门,老曲打开门进去,我也跟着进去。我刚进去,老曲就把门关上了。
  老曲家很大,客厅很宽敞,宽敞的客厅里,只有一个黑色的犀牛头椅。老曲没有说话,脱了西装外套进了厨房。我也没说话,跟着他来到厨房门口,但我没进去。
  一会儿老曲从厨房端着两碗面出来,放在我面前一碗,然后他自己一碗,在我旁边的椅子上坐下。老曲坐下就开始吃面,他吃面吃得很认真。我没胃口,没动那碗面。
  我走到那犀牛头椅边,伸手摸了一下,犀牛头是玻璃钢的,很凉。然后眼睛被什么东西蒙上,我感到有双手在我脑后动作,这感觉,像是领带。我被摔倒在犀牛头椅上,椅身是皮质的,有点硬,躺在上面很不舒服。
  我感到有一只全身脓包溃烂的蛆虫在我的身上苟延残喘。这让我想起了酒吧里那些鬼魂的呕吐物,他们把胃吐出来了,把肠子吐出来了,把五脏六腑都吐出来了。于是他们就荣归灯红酒绿。
  老曲不会呕吐,因为从未见他喝醉,他喝了老板赏的一杯倒后笑笑说:“她也没醉。她喝了之后就走出酒吧,随便上了辆车消失了。那车是红色的。”
  我不知道为什么会想到这些,它们就像是不受控制的蛆虫钻出我的脑子。我听到一个声音说:“如果是呢?”另一个声音回答:“这不重要。”
  我不知道这是谁的声音,我也不知道它们为什么在这里出现。我只听到有个声音一直喊:“不言。不言。不言……”一直喊,一直喊……
  我是在犀牛头椅上醒来的,蒙在我眼上的领带滑落到脖子上,落地窗玻璃里映出的我,好像一条垂死的狗。我旁边有盒烟和一个红色Zippo。我叼了一根烟出来点燃,抽了一口,没咽下去,恶心。就夹在手里看着它自己抽自己。
  烟快燃尽的时候,我想将它捻灭,却又没捻。随手将烟头按向一边的犀牛头椅,发现那椅身上已经有一堆烟蒂烫过的斑斑点点。我摇摇头,真可惜。又一想,不可惜。老曲从不会可惜,可是老曲有洁癖,为什么还留着这被当烟灰缸的犀牛头椅?
  我记得老曲问过我“犀牛好吃还是面好吃”,我当时怎么回答地来着?哦,对了,我答得是“犀牛鸟好吃”。也许老曲一开始就没想问我答案。老曲爱吃面,也爱吃犀牛。他一开始就把答案给我要我选,无论我选哪一个,都是他想要的。
  我不想为这堆斑斑点点再添一笔,觉得太恶心。我起身搜索着,想要找烟灰缸。可是整个大厅只有这么一个犀牛头椅,根本没有放烟灰缸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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