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今天晚上如果不是得知言晟正和奚名搞事儿,他也不会承姚烨的约。
他哪里会想到,言晟居然这时候回来了。
言晟脱下浸满寒气的大衣,又问:“忘了?”
季周行心头来气,但身为理亏的一方,后面还隐隐作痛,他没傻到这会儿跟言晟对着干,于是耸了耸肩,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真没忘。我不去寒庐,路滑车也不好开。我说你呢,也不该现在开车回来,十几公里盘山路呢,在市中心待着多好。”
有奚名还有小情儿,回来干什么。
这话他没说。
言晟不置可否,摘下手腕上的江诗丹顿放在茶几上,没找到自己的杯子,毫不客气地使唤道:“给我倒杯水,加冰糖。”
季周行看了看那块表,嗤笑一声。
那表还是他掏钱买的。
当时言晟休假,两人在家里腻歪了一天之后出门逛街,路过江诗丹顿专柜时,言晟随意地看了看,季周行回头就买了下来。
言晟收到礼物时都忘了自己还看过这块表。
季周行倒是一点不失望,自己的男人自己乐意宠,别说表这种小玩意儿,就是哪天言晟想买架战斗机来开着玩,他说不定都能掏钱满足。
部队不方便戴名表,言晟一直没把它带在身边,但回仲城时偶尔会戴一下。
不过分手后,言晟再没戴过——起码季周行没看见过。
如今这表又突然出现,季周行虽冷着一张脸,心脏还是结结实实地紧了一下。
言晟见他站着不动,又道:“三块糖。”
“……”
这话将季周行心里刚漫出的不明不白驱得半点不剩,季少爷嘴角又挤出一勾嘲讽,“言二少,您这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习惯了吧?渴了不会自己倒?恕我手拙,加不好您要的糖,待会儿太甜太淡您喝着也不对味儿,不如您就降尊纡贵一下,自个儿动动手?”
言晟抬了抬眼,不像生气的样子,吐出的话却让季周行胸闷。
“倒水,三块糖。”
季周行皱起眉,想骂一句“老子诅咒你得糖尿病”,气得抽气的时候夜里才被蹂躏过的地方冷不丁痛了一下,他抿着唇忍了几秒,终于决定妥协。
不就是一杯糖水吗!
5分钟后,他玻璃杯“当”一声放在茶几上,不等言晟拿起来喝就道:“你歇着吧,房间已经收拾好了,我去健身房跑个步。”
不是真想跑步,只是不想和这人在一起。
“别去。”言晟喝了大半杯,等他都拉开门了才道,“回来。”
季周行嘴角抽搐,一句“操你妈”险些脱口而出。
言晟喝掉剩下的半杯,起身重复道:“回来。”
季周行这回是真怒了,“言二少,你是不是管得太宽了?咱们当时只说好你在仲城时,我不出去找人,没说过连健身也要禁止吧?干什么?你是怕我今儿去跑个步,明天就能打得你满地找牙?不是吧!言二少你是这么不自信的人?我以后是不是得对你另眼相看了?”
“少贫。”言晟冷硬的脸部线条出现一丝戏谑,“不让你去跑步是为你好,那儿这么快就好了?不痛了?”
季周行没想到他会说出这种话,顿时脸颊一红,话不过脑道:“好了怎么样?不痛了又怎么样?你他妈又想操?”
言晟哼笑,“正有此意。”
“你!”季周行穿着睡衣,感冒还没好利索,头发有点乱,跟一身手工西装的言晟一比,气势顿时落了下风。
他也知道自己打不过言晟,小时候打不过,现在更他妈打不过,呕了一肚子气,梗着脖子吼道:“咱们早就分手了!你操个屁!”
言晟又笑,“你是屁?”
季周行闭着眼睛强忍10秒,一脚将门踹回去,头也不回地上楼,步子迈得特别大,一眼都不想见着言晟。
孰料言晟竟然跟了上来,还好心提点道:“你慢点儿,别扯着蛋,别后面还没好,前面又给撕裂了。”
季周行胯下一紧。
言晟跟着他进屋,他索性将睡裤往下面一拉,“想操?行!老子不跟你啰嗦,就一句话,提前叫卢医生来!”
说完蹬掉睡裤,连内裤也一并扯掉,往床上一扑,懒得再动一下。
身后传来缓慢的脚步声,言晟过来了。
季周行闭着眼,没注意到言晟拉开了床头柜的抽屉,取出一盒圆形药膏。
言晟跪在床上时,他莫名抽了一下。
比起害怕,兴奋竟然更多一分。
他从来没有跟谁说过,被言晟操射的感觉,比他自己操任何人都爽。
预料之中的疼痛没有到来,落在后穴上的是清凉的触感。
他猛地支起身子,光着的屁股却被不轻不重地打了一下。
言晟一边往他穴口抹药,一边说:“过几天有个聚会,叶锋临和周远棠都在,你和我一起去。”
季周行被揉得起了反应,前面那根变粗变胀,忍无可忍地蹭着天鹅绒被。
他不想说话,怕被听出异常,只想姓言的涂完赶紧滚。
言晟却似乎没有滚的意向,又道:“春节时去看看你爸。”
“嗯。”
虽然不愿意,但他不想争辩。
言晟还没说完,念经似的说起要置备什么礼物,季周行抓过枕头埋脸,心道你有完没完,再揉下去老子都他妈快被你揉射了!
言晟新抠了一指药膏,揉着揉着手指就进去了。
季周行脑仁一麻,张嘴就骂,一声“我操”之后跟着的却是性感入骨的呻吟。
言晟根本不用找就按在了他的那一点上,因为长年摸枪而生着老茧的指腹在那里打着圈儿研磨,贴着肉的指甲时不时轻轻一刮。
就是这么简单的动作,季周行就险些被玩得射精。
言晟拍了拍他的腰,示意他跪起来。他浑身都麻了,前面后面都湿得不堪入目,也顾不得丢不丢脸了,膝盖支起,高高地翘起臀部。
言晟笑了笑,插入第二根手指,研磨与搔刮又添一个新的伙伴——揪拧。季周行心脏都快从嘴里跳出来了,夜里刚被操成水的肠道再次泥泞一片,快感像海啸一般从下至上冲击着他的大脑,挤占他胸腔中所剩不多的空气。他羞耻又难耐地扭着臀,拼命往言晟手上蹭,呻吟纯情又无辜。
“你……你摸摸我……”
言晟空握住他滴水的性器,“怎么说话?”
“嗯……”他难受极了,蹭言晟的姿势像一只发情的狗,理智在脑子里喊“别理他”,欲望却焦急地说“喊二哥”。
“我……”他咽着唾沫,又往言晟手上蹭了蹭,呻吟着道:“二哥,你摸摸我。”
言晟手指一紧,快速而熟练地套弄,季周行发出一声声不成调的呻吟,射精时惊声尖叫,浑身如痉挛般颤抖。
言晟这孙子,居然刚好掐着他高潮的一刻,两指狠狠地揪起了那个满是淫欲的凸起!
天鹅绒被脏了,季周行躺在一边缓气,言晟不动声色地擦了擦手,站在床边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他上半身的睡衣扣得归归整整,下半身却一丝不挂,耻毛上还残留着浊液,而言晟仍是一身西装,禁欲又好看。
季周行闭上眼,近乎认命地想,老子真是瞎了眼才会觉得这人好看!
卧室里安静了一会儿,言晟突然唤道:“季周行。”
他勉为其难地睁开眼,语气有点冲,“干嘛?”
言晟说:“春节之后,我就不回去了。”
第7章
季周行还溺在高潮的余韵中,水气迷蒙的眼疑惑地盯着言晟,怔了10秒才猛地坐起来。
“你说什么?”声音有些哑,最后一个字还破了音。
“我说……”言晟目光落在他光着的腿间,眉角不经意地扯了扯,轻咳两声后才道:“今年过了春节,我就不回杞镇了。”
杞镇在西南群山之中,言晟的部队就在那儿。
季周行心跳加速,一种难以言说的感觉在身体里奔走冲撞。血液将沸未沸,指尖发麻,紧紧一捏,手心已是冷汗澄澄。
他拧着眉,眼神突然变得认真,“为什么?”
言晟薄唇微抿,唇角的冷硬融化成极浅的笑。他伸出手指,在季周行鼻尖上轻轻一戳,“在山里待腻了,前阵子写了调任的申请,回来之前去了18军军部一趟,已经通过了。”
季周行倒吸一口凉气,“你的意思是调回仲城?战,战区总部机关?”
言晟点头。
“怎……”季周行两眼大睁,难以置信地看着言晟,嘴唇动了半天,才挤出一句带着颤音的话。
“你,你不是讨厌机关吗?”
在两人好得如胶似漆的那几年,季周行跟言晟提过几次调任,但言晟总是以“讨厌机关”为由拒绝。
言晟18岁入伍,所属部队与仲城不在一个战区,而季周行念的大学也不在仲城,两地之间路途遥远,乘飞机得飞3个小时,从机场到部队所在的小镇又得开3个小时的车。
中国的野战部队大多在极为偏僻的地方,季周行从高速公路上下来,接下去几乎全是土路。
雨天满地泥泞,上百公里开下来,车完全失了本色,连车窗上都糊着烂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