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因为我知道老爷子一定不会为了秦威的几句话而严惩赵萱,而且如今的季氏也不由老爷子说了算。”
“你的意思是,赵萱的势力已经渗透了季氏的内部?”
“不,赵萱那种伎俩,还入不了我的眼。季氏一直都在我手里呀,我亲爱的夫人。”季云深说完,立马眼巴巴地看着裴湮,像在讨要奖励似的。
“季云深,你果然够腹黑的,连你父亲都不放过。”
“我得感谢他给我这么好的一个身份,季氏的太子爷,我自然有自己的党派咯。所以,我们去贺市的主要目的是度蜜月,顺便检验一下老公这12年来的功劳,这都是为你准备的嫁妆。”季云深拿起裴湮带着戒指的手,轻轻地印了个唇。
“你这么财大气粗的阵势,我可是没有任何回礼给你哦。”
“裴裴,你有。”季云深邪邪地微笑着。
“什么。”
“你自己呀。”
季云深一说完,就被裴湮一脚踹得差点掉下了床,裴湮也疼的龇牙咧嘴。
“裴裴,特殊时期,你动作幅度就不要太大。等你好些了,咋们倒是可以尝试一下幅度大的动作。”
“季云深,你给我滚。”裴湮气得腮帮子鼓鼓的。
“裴裴,说真的。这次去贺市,你一定要相信我。你什么都不要做,只需要相信我就好,可以吗?”
“好,我答应你。”
“裴裴,你真好,我爱你。”季云深搂过裴湮,然后一起钻进了被窝。
“恩。我这么好,所以季云深你要乖乖的,要是知道你哪天背叛我了,你会死的很惨的。”
“没看出来,裴裴还是一个醋坛子。”
裴湮一巴掌拍下季云深要捏自己脸的爪子,“别闹,你的爪子。言归正传,为什么你父亲不会惩罚赵阿姨?”
季云深蹙了蹙眉,“你别叫她阿姨,她还不够资格。老爷子年纪大了之后,心没有以前狠了,再说季老爷宠爱次子,在贺市人尽皆知。赵萱这么会利用人,只要够聪明,稍微依靠一下季子寒,那赵萱估计也没什么事。5000万对于季氏来说,算不了什么大事。只要确定赵萱没有跟秦威有染,老爷子不会拿赵萱怎么样的。”
“那你呢?”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得看看赵萱的胃口多大,从季氏咬了多大一块蛋糕了。我可不像老爷子那样,当断不断反受其乱。”
“是吗?”裴湮佯装发怒,不像搭理季云深。
“裴裴,我错了,我说的是…..”季云深绞尽脑汁,想不出一个好词来解释,“你听我解释。”
“季云深,你不需要解释,我都懂,我相信你。”裴湮无比真诚地看着季云深。
☆、因你而入一座城
刚到贺市的机场,裴湮顿时就开始忐忑了,自己是一个很被动的人,从来不主动沾惹是非,这回为了季云深,不能置身事外,虽然季云深反复安抚自己说不要太把季修放在眼里。可季修与季云深是父子关系,再僵的关系,这层血缘关系都还在,而自己呢,季修本就不喜欢自己,如果这次表现的更糟糕,以后若生活在同一个屋檐下,抬头不见低头见的,更为尴尬。
五月初的贺市乍暖还寒,好在阳光明媚,干燥的风吹在脸上,柔柔软软的,比起楚州的连日阴雨霏霏,绵绵不断,倒是明朗许多。既来之,则安之,既然自己选择了季云深,就坚强些,裴湮,别傲娇,别矫情,来一场刻骨铭心的爱恋,哪怕最后结局不那么美好,也甘之如饴。想及此,裴湮心扉畅爽,连带着对贺市都多了一份期待。人家说,爱上一座城,往往是因为某个特定的人,此时此刻的裴湮深有体会。
“勇叔,我们已经到机场a出口了。”季云深一下机场,就被手机的各种信息振晕了,然后分轻重缓急地回电话,又怕把裴湮弄丢了,紧紧地扣着裴湮的左手。
裴湮环顾四周,贺市似乎对他们这种行为习以为常,不像在楚州众受关注,看来大都市还是有大都市的前言和包容。
“勇叔,这里。”季云深拉着裴湮,上了大奔,“老爷子没出门?”
“恩,季董在家陪着子寒少爷复习功课。”
“嗯”季云深的眼神暗了暗,不在多言。
季勇也摸不准现在这位季少的心思,也不敢说太多,只是偷偷的透过后视镜看这位能让季少冲发一冠的男孩子,只见他时而专心致志地翻看手机,却似乎不是聊天,而是在浏览一些网页,时而望着窗外,跟季少窃窃私语,看起来倒是一副人畜无害的模样,但是能把季少死死地抓在手里的人,岂是那么容易看穿的人物,也罢,他们豪门之间的一些斗争,自己也别参与进去,自己又不像季福,算季氏的半个功臣,自己这种半路出家,挂上季氏的,自清为妙。
“听说这处的园林风格不错。”裴湮眼巴巴地看着季云深。
季云深心头一热,“夫人说去哪就去哪。”
裴湮一把拧在季云深的胳膊,“哼。”
季云深忙毫无节操地讨好裴湮,连着签订了几项“丧权卖己”的不平等条约,裴湮才作罢。 季云深心里也是乐滋滋的,带着心爱的人,吃遍贺市,也是一桩美事,看在裴裴的份上,几天赵萱不惹自己,就放过她一码。
抵达季氏的小别院,裴湮还是有些被吓到了,如果说季云深走的是低调奢华风,那么季氏走的就是传统明国时期的豪门大宅。
院落坐西朝东,占地,看着这架势约莫近千平米吧,而风格与这贺市格格不入,这也是裴湮被吓到的缘故。庭院虽大,风格却沿用的是江南的格调,这应该不是季修设计的,倒是有些像季云深母亲云初的手笔,亭台楼阁,江南水榭,主楼都是琉璃为瓦,白色为墙,青藤绕帘,一直蔓延到二楼的窗台,若是在普通人家,疏于打理,倒是会有些凌乱,甚至诡异的感觉,而季氏这种大户,打理庄园的人员众多,人为的精心,倒是让整个庄园显得格外的生机盎然,想必这座庄园跟云夫人关系密切,才会让季云深一走12年都不愿来看一眼,多看一眼都是痛吧。
从这庄园也可以看出季董当年对云夫人的疼爱,只不过这男人的疼爱,能延续多久呢,5年,10年,一辈子?连裴湮自己都不相信,一辈子太长,变数太多,承诺往往成为最不靠谱的言语,也成为以后最伤人的字眼,那么,自己与季云深能走多远呢。
“我们进去,裴裴。”季云深引领着裴湮入了宅院。
亦步亦趋地,裴湮落落地随着季云深迈入大厅,两人一前一后,隔着1米的距离。
“哥哥,你回来啦,子寒好想好想你。”季子寒看见季云深,立马扑了过来,不知道为何,虽然已经很久未见哥哥,但哥哥的样子自己却记得清清楚楚,哥哥旁边的那个男孩,就是他们说的哥哥的恋人吧,长得倒是清秀隽逸,不像觞哥哥那样妖孽魅惑,可他抢走了哥哥,哼,不喜欢他。
季云深心情复杂地抱着自己的弟弟,赵萱也算有头脑,没有把季子寒培养的如同她那般的心机。“子寒长高了,也长大了。”
“爸爸说,让我快点长大,好让我能帮哥哥。”季子寒认真的说。
季云深知道他说的都是真的,老爷子是什么心态自己还是清楚的,他是期望自己的两个儿子能和睦相处,延续季氏。“好。”
季子寒见裴湮没有主动搭理自己,有些愤愤然,“哥哥,他是谁呀?”
季云深拉过裴湮,“他是哥哥最爱的人,裴湮。”
“哥哥不喜欢子寒了,要不然也不会这么久都不回来看望子寒。”季子寒毕竟还是有几分稚气,脸色顿时就耷拉下来了。
“等子寒长大了,有自己喜欢的人,喜欢做的事情,自然而然也不会这么喜欢哥哥了。”季云深摸了摸季子寒的头,就放开了他。
“我回来了。”季云深没有抬头,只说了一句。
裴湮就看见季修从楼上缓缓下来,似乎有些讥讽地笑了笑,“恩,裴湮也来了。”
“季伯伯,您好。”裴湮微微地欠了欠身子,以示尊重。
“芯姨,给云深和客人倒茶。”季修朝着在厨房忙碌的以为老者说道。
“芯婆婆的身体还好吗?”
“你常回来看看她不就知道了吗?”
“难为小秣的关系,婆婆身子骨硬朗着呢,来尝尝你最爱的普洱。我不知道旁边这位小朋友的喜好,给他泡了一杯绿茶。”
“谢谢婆婆,我叫裴湮。”眼前的这位老妇人,面色和善,笑意浅浅,看起来不像那种心思弯弯扭扭的,裴湮暗想这位老妇人必跟云夫人有些渊源,于是恭恭敬敬的接过那杯浮浮沉沉的绿茶。
“哟,云深回来啦。”真是未见其人,先闻其声,只见一个看起来约莫35岁左右的女子徐徐而来,想必这位就是季云深的继母赵萱吧,据说她来自风尘,这般看起来,倒有些不像,除了脂粉气有些重,打扮得有些夸张,所穿戴的无一不是最新潮的款式。季子寒看见赵萱归来,撇了撇嘴,没有上前一步,反而默默地躲在了季修的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