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士奇/我老攻如果只是个警察我就自吞一千根针 (荆棘傲骨)
“没什么,今天睡过头了。”
“他们传的邪乎,我还以为你出了什么事。”陈谓松了口气,“我做了醒酒汤,一会儿给你送过去吧。”
“不用这么麻烦了。”晋扬揉了揉太阳穴,他觉得他似乎忘了什么事情。
“不麻烦,就这么说定了。”
然后陈谓就把电话给挂了。
谁之前说陈谓情商低来着,这要是个妹子早就被他撩到手了。
除了他那张嘴。
晋扬把手机往桌上一放,想起来了,他爸还让他把陈谓带回去。
完了完了,头更疼了。
“队长!有人给你送东西。”
等陈谓来的时候,晋扬已经睡过去了,小警员推开门,脸都黑了。
队长,我可不是故意每次都赶上你睡觉打扰你啊。
晋扬这次竟然没有起床气,直接就出去了。
十分惆怅地把醒酒汤喝完,这让他怎么开口啊,怎么说都是一种见家长的即视感。晋扬一边儿喝一边儿拿眼瞟着陈谓。
陈谓被盯得浑身发毛。
“那个,陈谓。”晋扬开口的时候还是觉得很尴尬,“周末跟我出去一趟吧,我爸请你去他那儿做客。”
陈谓很淡定地“嗯”了一声。
这发展不太对啊。
然后晋扬就看着陈谓把东西收拾好,拎起保温盒往外走。见识过走路发飘的状态吗。
晋扬一捂眼,“咚”的一声。
可怜的孩儿。
陈谓摸了摸撞上电线杆的额头,好疼,不是做梦。
这是要带他见家长了吗。
陈谓坐在晋扬的车上的时候还有一点回不过神来,车窗外的景色被甩在身后。
他要去见晋扬的父亲了。
直到这个时候,他才开始紧张,有点后悔之前没问清楚,见父母需要准备点什么吗,有没有什么需要注意的。
光顾着开心了。
晋扬余光扫着他,看他焦虑不安的样子,觉得有些好笑。
跟个小媳妇似的,可哪儿有这么壮的小媳妇。
依旧是上一次的小别墅,这一次管家迎上来的时候,会心一笑。
别误会啊?
晋扬深感无力,他觉得这件事情好像要不知不觉被做实了。
你们真的没人来问问我的想法吗?
晋扬沉默,陈谓还在紧张,俩人一句话不说进了湖心亭。
“爸。”晋扬喊了一声。
陈谓一哆嗦,也跟着冒了一句:“爸。”
喊的那叫一个响亮。
晋永辉一摆手:“晋扬,你先出去吧,我有话问他。”
晋扬点头,眼神往他那儿瞅。
爸,别瞎说,我俩什么关系都没有。
晋永辉装作看不到,眼神落在陈谓身上。
晋永辉慢条斯理地泡茶,陈谓就跟旁边戳着。可是陈谓是个耐不住性子的人,还是先来了口:
“伯父。”
“这么快就改口了?”
陈谓有一点不好意思。
“喜欢我们家晋扬?”
晋永辉泡好茶,推到陈谓面前一盏。
陈谓赶紧接过来,然后点头,等着晋永辉的下文。
“我看得出来,晋扬那孩子也挺喜欢你的。”晋永辉端起茶碗来,沉了沉,“不过他什么都懂,就是不懂感情,我总怕他被人骗。”
“我对晋队长是真心的。”陈谓这话说得跟宣誓似的,特别庄重。
“我信,要么我就不会让晋扬把你带到这儿来。”晋永辉“啪”地把茶碗一撂,“我只需要你答应我一件事。”
陈谓看着眼前这个人从刚才那种云淡风轻的模样,一瞬间带上压迫感。那一双眼睛好像能把人看穿,让人无地自容。
“今后无论发生什么事情,我不管你们是在一起一辈子还是会分手,别骗晋扬。”
“这个世界少了谁,都不会有太大区别。”
“你明白吗?”
陈谓向他躬了躬身:“您放心。”
“那去吧。”
陈谓退出湖心亭,手心里还微微冒汗。
他家晋队长的父亲好吓人。
晋扬瞅着陈谓这被吓怂了的样,就知道他爸没说啥好话,赶紧给顺顺毛。
给陈谓安排的客房窗下就是别墅后的湖,晋扬一直坐在墓碑前没走,陈谓就一直坐在窗前看他。
是个晴天,柔和的月光洒下来,晋扬好像还在絮絮叨叨说些什么。
看了眼时间,实在不早了,陈谓拿了件衣服出门。
“晋队长,还不睡吗。”走到晋扬身边,陈谓把衣服递给他。
晋扬感谢地笑了笑,接过衣服披上:“人不能有太多时间用来怀念,既然来了,就想多陪陪我妈。”
陈谓就挨着晋扬坐下来,晋扬偏头:“没听你说起过你父母的事。”
“我没见过我父母,有记忆开始就在外边混,混不下去的时候还是五爷给了我口饭吃。”
陈谓一点一点讲着从小到大的事,晋扬就安安静静听着。
讲着讲着,陈谓忽然觉得肩上一沉。
晋扬睡着了。
感觉他好像在讲睡前故事后。
不过,晋队长靠着他睡着了。陈谓微微低头,晋扬的睡颜很安静,他稍稍动了一下,晋扬没醒。
胆子大了点,大概是气氛正好,鬼使神差地,陈谓低下头去。
在晋扬唇上轻轻印下一吻,如蜻蜓点水,转瞬分开。
然后他拍了拍晋扬的肩膀:“晋队长,夜里凉,回去睡吧。”
声音里像搀上了蜜糖。
同一个夜里,有人安睡,有人彻夜难眠。
“连个芯片都拿不到,我们还有合作的意义吗。”路恒晃着手里的高脚杯,长发顺着鬓边遮住了小半张脸,表情晦暗不明,“而且我也说过,不要对任何人下手,拿到芯片就够了。”
杯子往对面的人身前一摔:“你看看你干了些什么。”
“那个陈谓不是挺讨厌你的?”项荣坤也不恼,“趁机做掉不是挺好的。”
“这是我的事情,与你无关。”路恒垂眸,看不清在想什么,“如果你再擅自行动,那么咱们的合作到此为止。”
“路恒,你也别把我逼得太紧,大不了事情捅出去,咱们一块儿死。”
一条细小的白蛇从袖口里钻出来,“嘶嘶”地吐着信子,路恒用指尖摸了摸它的头,忽然笑了,抬起眼来盯着项荣坤。他坦然,又万份自信,微眯着的眼总给人一种和他腕上白蛇的眼重合的感觉。他说:
“你尽管去尝试,看看有没有人相信,一条忠心的狗会反咬自己的金主一口。”
“有事儿咱们好好谈,别自乱了阵脚。”一直坐在旁边的少年出来打圆场,又拿出个杯子,倒好酒推到路恒面前。
路恒给了他们个台阶下,伸手接过杯子。没想到那少年竟顺势摸了一把他的手。路恒动作一顿,如毫不在意般收回手。
那少年给项荣坤使了个眼色:“爸,我觉得路哥说的有理,现在也算特殊时期,少出点事为好。”
项荣坤点点头,算是默认了。
“这件事情先放一放,等有机会我会再联系你。”
“路哥,我送你。”
路恒拢了拢披在身上的大衣,缓步而去:“不用。”
“这个路恒长得的确不错,怪不得李五爷那么惯着他。”项杰搓了搓手,仿佛还能感受到那双手的触感。
“不过就是个花架子,要不是他还有用,哪儿容得他这么猖狂。”项荣坤一口饮尽杯里的酒,瞪了一眼项杰“等事情结束之后他随便你玩,现在给我收敛着点儿。”
路恒才回了手底下的场子,却发现林盛伦早就在等他。
“路恒,你的动作太大了。”
路恒看着他,粲然一笑:“你在说什么?”
“你懂我在说什么。”林盛伦林盛伦一如既往地面容冷峻。
“真的有这么明显吗?”路恒突然伸出手环住他脖子,整个人贴了上去,凑在他耳边:“我喜欢你这件事。”
“我言尽于此。”林盛伦身子僵了一下,然后把他从身上扯下来:“还有,别再开这种玩笑。
路恒有些不满地瘪瘪嘴,眼底的失落一闪而过:“知道了知道了。”
晋扬迷迷糊糊的时候,觉得身上有点沉。他想翻个身,没翻动。
日,这是鬼压床吗。
睁开眼一瞅,立马就给晋扬吓醒了。
谁能来给他解释一下,为什么陈谓会睡在他床上。
然后晋扬盯了会儿头顶的吊灯,忽然意识到,这好像不是他的床,也不是他的房间。
好像是他爬了陈谓的床。
这话听起来好像有什么不对劲,但晋扬确信昨天晚上什么都没发生,他只是太困了。
这会儿,陈谓醒了。他睡眼朦胧地看着晋扬,有点儿起床懵,缓了两秒之后说:“晋队长,早。”
还是那种半梦半醒之间的声音,懒懒的又有点黏腻。晋扬竟然没觉得这个声音跟他长相有什么违和感,反而……
晋扬跨下床去了浴室。
“晋队长你怎么了?”
陈谓的声音在他身后响起,晋扬深吸了一口气:“没事。”
真的没事,他就是需要冷静一下。
看什么看,没见过早晨的正常生理现象吗。
所以管家看到晋扬从客房出来的时候,再次露出了会心一笑,然后转身就去跟他爸报告去了。
晋永辉看到他的时候也是一脸“你要对人家孩子负责”。
他就知道这一次带陈谓来会让什么事情往奇怪的地方发展。
陈谓下楼的时候,仆人的眼神都往他身上飘,盯得陈谓下楼梯的步子一顿。
这一顿就顿出问题了,底下的人都是一副恍然大悟的神色,然后视线转向晋扬。
少爷,你竟然还想不负责。
晋扬有点头疼,我如果不做点什么是不是太对不起各位的猜测了。
管家特别贴心地给陈谓端了碗粥,问他有没有哪儿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