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了?今天怎么还裹着丝巾?”
“昨晚咳嗽,嗓子不舒服,今天怕凉到,所以戴了丝巾。”手心已经为了这小小的谎言充满了汗水,柏宁尴尬的笑着。
秦星炎点点头,拉着她上了车,又想起来什么说:“是不是我昨晚把你弄伤风了?”
“嗯?”柏宁更愧疚了,摇摇头。
明明是石墨言干的,秦星炎你不要这样,你这样我心里会更不舒服。
秦星炎笑了笑,没再说话,而是沉默的开着车向订好的饭店开去。
秦星炎订的饭店不大,但是在这个城市很有名。
饭店装修精致,是情侣约会的好地方。秦星炎订了二楼角落的一个小包房,房间里有一个蛋形的餐桌,由于是情侣餐厅,只有一张长椅,也就是说两个人必须坐在一起。
秦星炎让柏宁坐在靠窗的位置,自己坐在外围。
两个人点了菜,秦星炎像是倦了靠在柏宁的身体上,也不说话,就那么默默的看着餐桌。
这难得的安静令柏宁有点不适应。也许是自己有错,总觉得秦星炎的沉默是要发火的前兆。柏宁歪了一下身体,秦星炎的后背正好落在她的怀里。柏宁吻了一下秦星炎的发际,轻声问:“今天不是很开心?不和我说说你工作第一天都有什么好玩的事情么?”
秦星炎玩着手指头,慢悠悠的回答:“有点累了。我也没什么好玩的,又不是什么主持人。”
“说起来你怎么想着去电视台了?”
“喜欢啊。喜欢那种感觉。”秦星炎含糊的带过。
柏宁听出来她不愿意多说,也不再多言。一直到饭菜上桌,两个人也都没有再说一句话。
四菜一汤上桌,柏宁就傻眼了。怎么全是辣的。她偷偷的咽了咽口水,看着秦星炎一脸欢笑的替她摆好碗筷,邀请她尝尝。
“说起来我很喜欢吃辣的,这家餐馆的厨师做川菜很正宗,你吃啊!”
柏宁想起中午的辣椒,又看看面前的辣椒。
自己今儿是撞霉神了,怎么这么折磨我?
柏宁欲哭无泪的吃了一口,舌头的创伤立刻开始作痛,柏宁忍着眼泪,又夹了一筷子配菜里的辣椒吞了进去,果然,中午那种带着疼痛的麻木感传遍了身体。
这种感觉令柏宁心里舒服了,至少不用再一次一次的痛了。
陪着秦星炎吃着饭,聊着天,柏宁渐渐的放松下来,舌头的疼痛不存在了,就令柏宁忘记了先前的不快乐。柏宁也有点回到秦星炎的女朋友的状态里,夹菜,逗她,偶尔摸摸人家的小手,做个亲密的动作,秦星炎被她搞的直瞪她,她越瞪柏宁越欢快,有点忘乎所以的样子。
柏宁不禁感叹,这个餐厅的座位设计的好啊,情侣之间坐在一起多有爱啊。你看你看,我的手可以摸摸秦星炎的大腿,又可以在她伸手打我的时候握住她的手。柏宁一手拿着筷子一手握着秦星炎的手,笑的欢乐。
如果此时石墨言在这里多好啊,柏宁看着秦星炎一脸羞涩的表情坏坏的想,让她看看人家的女朋友是什么样的,自己当个小三儿还趾高气扬的。妈的,爷爷要你你就是祖宗,爷爷若是不要你,你就是茅坑里的石头。
柏宁想到此刻心里又是一阵爽气的欢乐,忍不住的偏了身在秦星炎的侧脸上吧嗒亲了一口,秦星炎正吃东西,余光看到柏宁的阴影一片扩大,刚要看她怎么了,就感觉自己的脸蛋被油腻腻的侵犯了。
“讨厌。”
放下筷子,秦星炎第一个反应不是去擦脸,而是上手去掐柏宁。
柏宁笑着躲着,无奈自己后面就是玻璃,空间狭小,秦星炎的魔爪直接爬上了她的脸,狠狠的揉着,柏宁笑的无力,双手反抗着,玩闹间,秦星炎的手不小心拽了丝巾一下,柔滑的丝巾轻轻的滑落下来,柏宁感觉自己的脖子一阵凉意,对面的秦星炎笑容瞬间凝固在脸上。
作者有话要说: 刚才写一半按错了。补全了
☆、吻痕露了【二】
窗外柳枝随风轻轻的摆动,夕阳在城市的末端再也难以寻觅踪影。包房里的冷气强劲十足,秦星炎看着柏宁的脖子愣住了。而呆若木鸡的还有柏宁。
两个人像是被点穴了一般定格了那里,柏宁看着秦星炎眼中渐渐的浮现出一层雾气,她紧紧的蹙着眉头,落在柏宁脸上的手从温热一点点的变得冰冷。
“星炎。”嗓子就像发高烧时那般难以吐出音节。
秦星炎被柏宁唤回了神,她默默的看了柏宁一眼,那眼神中全是挫败,秦星炎收回手,拿起纸巾擦了擦自己的脸和嘴角,站了起来。
“星炎。”柏宁慌忙的站起来,拉住了秦星炎的胳膊。
秦星炎被拉扯的停顿了脚步,柏宁看着自己面前的这个女孩眼中饱含着泪水。
“你听我解释。”
“你想怎么解释,你还要告诉我你这是受凉么?难不成你这是风疹?”如果真的可以有一个解释,秦星炎恐怕是第一个替柏宁圆谎的人。
柏宁被秦星炎散发出来的怒气吓得缩了缩脖子。快乐总是太短暂,刚才自己还想显摆一下自己的女朋友,结果现在呢。柏宁心里突然有点悲哀,为秦星炎,为自己。
秦星炎见柏宁不再说话,而是走神了,心里的委屈和气愤更深了。当她是傻子么?秦星炎甩开柏宁的手,一口气冲下楼,直接甩了两张票子给吧台,就上了车。柏宁吓得小脸煞白,跟着冲出去,结果还是晚了一步,当柏宁站在饭店门口的时候,秦星炎的车已经消失在车流里。
柏宁伸手招了一辆出租车,想也没想就报上了石墨言家的地址。
高峰期的路面堵的厉害。出租车司机的技术不是假的,七拐八拐,没一会儿,柏宁竟然在自己的右侧看到了秦星炎的车。
柏宁忙摇下车窗,大声喊:“星炎。星炎。”喊着还傻了吧唧的摆了摆手,秦星炎坐在高处,轻蔑的看了一眼柏宁,趁着前方刚刚开始移动,一脚油门闷出去,直接钻进了出租车前面。
柏宁和出租车司机看着大红车的屁股,一脸薄汗。
“这是眼不见心不烦呗。”师傅,你这是落井下石呗。柏宁狠狠的挖了说风凉话的出租车司机一眼,探着脑袋看着秦星炎的车屁股。
“咋了,小伙子,和女朋友吵架了?”师傅看着缓缓移动的车队,秦星炎不顾一切的穿行在车流中。
“多危险。小伙子,你可告诉你女朋友以后不能这么开车了。”师傅咂咂嘴,一脸意味深长。
柏宁挺挺胸脯,希望师傅可以看到她胸前的两团肉,不要再叫她小伙子。她哪里长的像小伙子。她有胡子么?她有喉结么?噢,对了,裹着丝巾看不到。
“师傅,你能帮我追她么?”既然你那么喜欢八卦,那么我就让你八。我就是小伙子了,我就是追女朋友了。
师傅挑出自信的笑容,指指前方,说:“看到没,她的车在那,这个红灯一灭,我保证追上她,不过咱们不能拼命追,危险。只要不让她丢了就行。”
“师傅你很有经验啊!”柏宁佩服的五体投地,这家伙连安全问题都考虑在内了。
师傅没说话,只是高深的笑了一下。
出租车司机果然不是吹牛,绿灯刚亮,车队刚开始滑行,他就打着转向过关斩将与大红车最后保持着一车之隔。
秦星炎的车一路向北,柏宁坐在出租车里已经想到她要去哪里了。她看着大红车的车灯一闪一闪的,估计秦星炎现在心情十分不爽,每一脚刹车和油门给的都很狠,如此车子总是一耸一耸的,也不知道秦星炎是不是能把自己晃吐了。
到了石墨言家,柏宁掏出兜里的钱挑了最大的扔给师傅,就急匆匆的向院子里走去。
秦星炎的车停在院子里,轧在草坪上,两道深深地辙印。
柏宁跑到门口,按了门铃。
没一会儿,石墨言一脸平静的打开门。
“星炎呢?”柏宁看也没看石墨言,直接钻进了屋子。
偌大的客厅传来一阵凌乱的钢琴声,秦星炎坐在纯白的钢琴边狂躁的涌动着情绪。
“她心情不好,你等会儿吧。”石墨言看到柏宁愣在那里,拍拍她的肩膀,指指沙发。
柏宁感觉一阵眩晕。剧情不应该是这样发展么:秦星炎不是应该给石墨言一个巴掌,然后石墨言发怒,两个人打到一起,自己又英雄救美把秦星炎救出石墨言的魔掌,秦星炎感激自己,也原谅了自己。
一杯精致的咖啡打断了柏宁的妄想,柏宁抬头看着石墨言,她站在自己身边,双手环胸平静的看着弹琴的秦星炎。
好像,秦星炎这样是多么平常。
柏宁迷茫的去看秦星炎,只见她微闭着双眼,漆黑的发随着身体轻轻的摆动,秦星炎像个漫画里的王子,狂躁与优雅融合的恰到好处,她的每一个细微的小动作都如同这音乐,深深地敲击着柏宁的心脏。
琴声戛然而止。
秦星炎优雅的收回手,睁开了眼。
对面一站一座的两个人,一个是自己的爱人,一个是自己的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