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22
旅行必须等到冬天吗?
我觉得秋天也可以去,过两天问问她。
10.24
冬天和她去看雪。
我得先把路线规划好。
冬日路线:1......2......3......
能一起过新年就更好了!
我好像想得有点多。
好吧,到时候再说!
最后一条日记:
10.28
景肆是个不善言辞的人。
我还是不要期待什么许诺了。
不过我相信。
我们的路还很长,她不会抛下我的。!
第75章
在那之后,景肆有想过去找周清辞,但还是忍住了。
到后来,有一次没忍住,景肆偷偷去过一次公寓。
结果发现房东已经不是周清辞。
“房东贱卖,房子现在归我了。”那个陌生的新房东说。
再后来,是宋语璇打来电话,告诉景肆,周清辞已经出国了。
景肆问她怎么知道的。
宋语璇说曾经和周清辞加过微信,周清辞没删她。
“突然开始发朋友圈了,之前一直没发的。”
“她过得怎么样?”
“状态挺好的,定位是XXX大学,不知道是去学习还是怎样,总之看起来生活过得挺充实的。”
挂了电话,景肆陷入复杂情绪中。
一边为周清辞积极生活感到高兴,一边又有点难过。
难过是,北城再也没了这个人的身影,不会再有第二次戏剧性偶遇了。
她花了很长时间去接受这个事实。
但后来渐渐习惯了,习惯了没了周清辞的日子,每一天都复制昨天,寡淡得就像白开水。
秋天去了,冬天又来。第二年的春天也并没有带来什么惊喜。
日日往复,景肆也渐渐适应了这种单一的麻木。
她努力工作,努力把景绮教育得更好。
而景隆那边,也信守承诺,没有再给她找什么麻烦。
后来,大嫂的孩子生了,是个女孩。景亮还没郁闷完,一向温和的嫂子就提出和他离婚,并指出一二三四五条他不守男德的证据。
最后撑不住了,闹大了,两家都清清楚楚,以离婚收场。
嫂子离开那天,请景肆吃了一顿饭。
那天她和景肆聊了很多,好像话怎么都说不完。到后来,分别时,嫂子主动拥抱了景肆,抱了很久。
“希望你开心点。”
这是嫂子离开北城前说的最后一句话。
送嫂子去机场那天,看着飞机滑入云层的弧线,景肆蓦然有种悲愁感。
她在想,分别总是常态么?
嗯,分别总是常态吧。
日子过得飞快,待到回过神来时,已到了第二年的冬天。
今年北城的冬天分外的冷,街道被盖了一层厚厚的雪。鹅毛大雪漫天飞舞,整座城市都裹上了白色的银装。
下午六点,天已擦黑,办公大楼的人陆陆续续下班了,但景肆压根没有要离开的意思。
景绮最近参加了学校的冬令营活动,大概半个月都不会回家。
所以家里除了张姨没别人了,回去反正也是闲着,于是景肆也习惯了不回家。她爱上了加班,有时候是□□点,更有些时候加到十点过。
通常加到整个公司只剩她一个人,然后再慢慢收拾东西下班。
今天一如往常。
实在是没工作了,景肆才下楼。
晚饭没吃,只有一点点饿。到公司楼下过后,景肆冒着雪径直往街对面的便利店走。
有时候连吃饭都很敷衍,她在货架上随便挑选一样,晚餐无非是一些速食食品,加热一下就可以吃。
“女士,便当是现在吃吗?”
“嗯。”
“好的,马上给你加热。”
微波炉里叮叮半分钟,景肆接过便当,折身往橱窗边的位置走去。
她一个人坐在窗边,打开便当的盖子,热气漫开,扑面而来一股速食的味道。
叉子落在米饭上,轻轻挑了挑,夹起一片蔬菜送入口中,味同嚼蜡。
如果吃饭是为了果腹的话,那么吃什么都是一样的,景肆现在就是这样的状态。
她对美食已经没有太大向往,总觉得差不多都是一个味道。
饭没吃多少,倒是看着橱窗外,放空,持续放空。漫天大雪飘然落下,每一片都覆盖在更冷的地面。先是薄薄的一层,然后变厚,再变厚。
只吃了两口三口,景肆便放下了叉子,一只手撑着下巴,思考着。
那个人现在在干什么呢?
这是分开的第十三个月。
了解她的唯一方式就是她的朋友圈,从宋语璇那里。
但据宋语璇所说,那个人也已经三个月没发朋友圈了。
所以在国外过得好不好呢?是因为生活没什么好分享的吗?还是说生活已经有人可以分享
,不需要再分享到朋友圈了。
没有答案。
正思索着,景肆被一通电话打断思路,来电显示是宋语璇,景肆这边摁了接通,那边传来宋语璇的声音:
“出不出来玩!”
“不想玩。”
“喂,景大人,您再不出来就要发霉啦!”
“我工作一天了,很累。”
“别废话,”
宋雨璇称她为“失恋后反射弧极长的孤寡老人”,而且是重度孤寡。
好像景肆的热情在和周清辞谈恋爱时都挥霍完了似的。
分手后,寡淡得很,无欲无求到快要出家。
所以宋雨璇强烈要求她多出来活动活动。
也没管景肆同不同意,宋语璇挂了电话,先斩后奏,说是马上就到。
挂了电话,在便利店坐了十来分钟,接到宋雨璇的电话,说是到马路对面了。
景肆这才拿起包准备往外走。
店员好心递给她一把伞,“女士,外面雪太大了,你打伞出去吧。”
景肆接过伞,点点头,“谢谢,这伞我买下。”
结账后,推开便利店的门,外面冷风肆意,景肆裹紧了身上的黑色大衣,撑开伞,大步流星往街边的那辆迈巴赫走去。
雪花散落,落在伞面上,鞋子踩在雪面,发出沙沙的声音。尽管只有几十米远的距离,景肆走到车旁时,伞上已经铺了一小层薄雪。
“妈的这雪好大啊!”宋雨璇打开副驾驶的门,“快进来。”
景肆收好伞,抖了抖雪,委身进了车子里。
暖气扑面而来,驱散了几点寒意。
宋语璇觑她一眼,替她拍掉肩上的雪,“我说,你也三十岁的人了,越来越不会照顾自己了,穿这么薄一件大衣,你不冷吗?”
景肆抽了张纸巾擦衣服上的碎雪,“没有,白天的时候没下雪,我一直待在办公室,没觉得冷。”
“得嘞,不冷就不冷吧。”宋语璇重新发动引擎,“去K歌,和我新认识的几个年轻人,行么?”
“不是很想唱。”
“啧,你看看你!”宋语璇其实是有点担忧景肆的状态的,她比以前沉默寡言太多,
“唱!必须给我唱,等会儿我给你点几首,你今晚的任务就是唱三首歌,唱完我就放你回家。”
“好。”景肆也没拒绝,手肘靠在车窗上,手腕撑着侧脸,一瞬不瞬看着前面,“路滑,你开慢点儿。”
“知道了,景大小姐~~~~”
宋语璇自认为车技不错,始终保持着匀速行驶。
她没说话,景肆也没说,车内突然就变得很是安静,于是宋语璇又主动找话:
“最近还失眠?”
“嗯。”
“医生去看没有。”
据宋语璇所知,景肆失眠半年之久,类似于褪黑素这样的东西早就不管用,最近入睡已经需要药物干预。
这是作为朋友最不想看到的。
“看了,说没事。”景肆这才侧目去看宋语璇,强打精神扬了扬唇,“我没事,你别担心我。”
“啊你这,不担心也不行啊。我说也不至于吧,分个手能让你郁闷一整年,是时候打起精神来了!”
景肆轻飘飘来一句:“知道了。”过了一会儿,又说:“我现在真的挺好的。”
挺好的,挺平淡的,没有什么大起大落的情绪,得过且过,也没有到生不如死的地步。
“好个屁啊,我说你倒是整点儿活力起来啊!三十岁!正是精力旺盛的年纪,我一天能和我女朋友做上三次,你老人家怎么就开始修仙了呢!”
“我......”景肆挪开了视线,目光落在窗外,悻悻说:“我确实没兴趣,觉得很无聊。”
别说谈恋爱了,她连接触同性或是异性的想法都没有,接纳一个新的人的欲望为零。
没心情搞这些。
“哎呀,我看啊,你还是放不下她咯。”
景肆没回答。
宋语璇还想说什么,欲言又止,斟酌了一下,算了,还是不说了。问了也是白问,景肆不会回答的。
而且,这好像是个显而易见的问题,虽然提出分手的是景肆,但她好像也没有好到哪里去,这一年过得简直就是自虐。
至少一整年来没有往前看的意思。
她在景肆那里看到的,为数不多的眸光闪烁的时刻,大概就是将周清辞朋友圈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