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清辞沉迷其中,紧紧抓住景肆的胳膊,脸就贴在景肆颈窝往下一点点的地方,她好像都能听到景肆的心跳。
再往下一点点,就是景肆的.....
“景总。”周清辞喉咙滑动了一下,想大口呼吸,又不敢大口呼吸,声音莫名变得有些干涩:“我是真的怕,你别吓我了好不好?”
“嗯。”景肆抬起手在周清辞耳朵上捏了一下,“看你胆子小的,我就逗逗你。”
周清辞动也不敢动,连呼吸都变得局促。
她不知道自己该不该从景肆怀里出来,有点温暖,不想离开。
“那你可以就这样抱着我睡嘛?我现在满脑子都是鬼。”
“嗤——”景肆稍微调整了一下姿势,一只手枕在周清辞的脑袋下面,“这样行吗?”
“嗯,行。”
当然行了,怎么都行。
周清辞的耳朵贴着景肆纤瘦的胳膊,如此贴近,呼吸范围内全都是景肆的气息。
幽香绵长。
仿佛整个人都被景肆的香味环绕住了。
被那种属于女性的,令人安稳的气息覆盖着,周清辞陷入一种前所未有的悸动当中。
她不是没被抱过,谢之林也抱过她,但感觉却是很普通,天壤之别。
她喜欢景肆的气味,也喜欢景肆拥抱带来的感觉。
黑暗中,传来景肆清越的声音:
“睡了,晚安。”
“景总晚安。”
夜已深,白月皎皎。
周清辞心情久久无法平静,和窗外的月光一起失眠,并不平稳的心跳,扑通扑通一点一点拍打着她的胸腔。
精神上的兴奋和紧张驱赶了所有的困意。
失眠了。
周清辞静静听着景肆的呼吸,起与伏之间,每一次都牵动着她的神经。
这样的夜晚,情绪是最容易发酵的。
周清辞心
想,缘分真是一个神奇的东西,经历过谢之林那件事,明明觉得自己很受伤,生活变得很迷茫,但遇上景肆之后,好像一切又好起来了。
景肆仿佛是上天派来给她带来快乐的。
快乐吗?
此刻确实是快乐的,非常快乐。
周清辞轻轻动了动,调整好睡觉的姿势,一只手搭上景肆的胳膊,最终阖上了眼......
凌晨时分。
骤冷,开始降温,冷空气加上空调送的冷风,屋子里的温度下降不少。
一条薄薄的被子不足以让人觉得温暖,周清辞本身怕冷,直直往景肆怀里钻。
景肆睡得也迷糊,将她揽进怀里,抱得更紧了。
一夜好眠,全是美梦。
清晨七点,景肆感受到脚趾凉凉的,迷迷糊糊睁开眼,届时天还未亮,窗外透着墨蓝色的光。
好像外面下雨了,毛毛雨。
雨水拍打着玻璃发出轻微的声音,一点冷空气从窗户缝隙溢进来。
景肆花了几秒钟清醒,很快意识到自己还在周清辞家。
怀抱里的人儿还熟睡着,睡相恬静,整张脸素颜干干净净,好看得无可挑剔。
景肆很少这样近距离观察一个人。
细微到她脸颊的小绒毛,细微到她呼吸的频率。
从第一次在酒吧见到周清辞时,景肆就觉得她很好看。
这种“好看”并不仅仅是外表,而是整个人散发出来的感觉,直觉是准的,接触之后更是这么觉得。
她看了一会儿,周清辞卷翘的睫毛轻轻颤了颤。
而后睁开了眼睛。
瞳仁里还映射着整日的美梦,在看到景肆那瞬间周清辞扬起唇角。
“景总,早啊。”
“早~”景肆收回了视线。
“唔。”周清辞眯了迷眼,抬起手揉了揉眼睛,问景肆:“手酸不酸?”
说话时她抬起脖子,景肆也将手抽离了出来。
“不酸。”景肆揉了揉手腕,问她:“昨晚还睡得好么?”
“一夜好梦。”周清辞拢了拢被窝里的热气,裹了一点儿被子在肩膀上,没有要起床的意思,懒洋洋地问:
“几点了?”
“七点半吧。”
“那我们还可以再睡一会儿。”
两人都睁着眼睛,要睡也睡不着了,就那么看着对方。
但都默契的不会对视太久,一两秒后便分开,气氛有一点点小小的奇怪。
“秋天好像快来了呢。”周清辞吸了吸鼻子,困恹恹的。
“感冒了?”
“没有,小鼻炎,早上醒来就会有点堵。”
“哦......”景肆似乎想起了什么,支起身来,拿过床头柜的手机,手指快速地回复消息。
一边回复一边说:“我问问张姨叫绮绮起床没有。”
“小孩儿也起这么早啊?”周清辞也不睡了,坐直身体,闲来无事开始理自己的头发,接着穿拖鞋下床。
“嗯呐,她上一年级了。”景肆已经回复好消息,看她一眼,“你去干嘛?”
“反正也睡不着了,给你做个早饭吧。”周清辞趿着拖鞋往外走。
“不行,你回来。”景肆又拍了拍床,“不用做,我们等会儿出去吃。”
“啊?”周清辞回头看她一眼,眸子里有困惑,仿佛在问景肆为什么不做。
“做饭太麻烦。”景肆把手机放在床头柜上,又躺了下去,“快来,我们再睡一个小时。”
周清辞愣了两秒,又折身回去,拖鞋一撒,直接扑到了床上。
她掀开被子,光洁的腿伸了进去,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总之和景肆的贴在了一起。
对方也没往回缩。
“行,睡就睡吧。”
两人还真的补了一个小时的觉。
八点起床,景肆突然为今天要穿什么犯了愁,工作装倒是不用穿,办公室里有。
但也不可能再穿昨天那条裙子了。
“穿我的。”
周清辞带景肆去自己的衣帽间,衣柜一打开,衣服真的还挺多的。
“衣服都是干净的,你随便选哦,我先出去了。”
景肆目光游离在众多款式之间,好多其实都还没见小周穿过。
一些吊牌都还没摘,那些十几万的大牌衣服和几十块的裤衩子挂在一起,小周小朋友好像有点随
意过头了。
如果说,这些衣服都是真货的话,那周清辞的家庭条件可能不是一般的好。
景肆收回目光,随意挑了一件宽松衬衣,下搭黑色长裤,相当简约的穿搭。
或许是款式偏向年轻,穿上身之后竟然觉得和二十四五岁也没什么区别。
一直弄到八点半,两人掐着时间出门。
进入电梯,景肆才漫不经心地说:“你柜子里那件收腰长裙挺好看的。”
“喔,是我闺蜜送我的,我还没怎么穿过。”
景肆看她一眼,笑着说:“你穿肯定好看。”
这边周清辞还在找包里的东西,手里的动作突然顿了一下,抬眼看景肆,“你都没看我穿过,怎么知道会好看?”
“想象。”
周清辞点点头。
那件衣服是不错,但有点华丽过头,适合晚宴而不是日常穿搭,所以也只是穿过一次。
等等——
想象?原来景肆也会想象别人穿衣服是什么样子,而那个被想象的对象竟然是自己。
这正常吗?
反正她从不想象关于余嘉的东西,朋友之间,她几乎很少去做这样的假设。
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有点想太多,周清辞觉得有时候景肆还挺关注她的。
叮——
电梯门打开了。
两人往外走,周清辞不自觉加快了步伐。
“景总,得快点儿,等会儿我们要迟到了。”
景肆不慌不忙拉住她,笑道:“怎么,和我一起迟到还怕自己被扣工资?”
好像有点儿道理。
景肆不就是她老板么?
于是又放慢了脚步,笑着说:“那就跟着景老板走啦~”
终究还是出门晚了,上班高高高峰期,两人在小区门口站了半天都没打到车。
“要不坐地铁算了?”
周清辞想了想,地铁站好像很近。
“确定要挤地铁吗?”
她心想,实在不行,她去停车场开她那辆跑车也行,但觉得还是尽量不要在景肆面前太过招摇。
“走啊,坐地铁去。”
景肆已经
往地铁口的方向走去,周清辞连忙跟上......
两人都不是会经常坐地铁的人,当进入地铁,才发现上班高峰期的人有点太多。
蜂拥而至,一个接一个,大家就像疯了似的。
各种各样的味道压了过来,周清辞皱了皱眉。
“景总你可以吗?”
“可以。”
景肆已经到人群后面排队,两分钟一辆,相当快。
队列一点一点往前挪,两人跟着走,好不容易车到了,却只能上去两三个人。
“快点快点,往里面压,给我进去!”列车员在一旁帮忙推。
景肆先是站了上去,周清辞还没回过神来,身后一只手已经把她拎了起来,紧接着,乘务员推了她一把,整个人控制不住往前挤,就像挤牙膏,她就是牙膏头。
窒息——
两秒过后,车门合上。
她紧紧靠着车门,而景肆就在她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