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
“说几时回来了吗?”
“也没有。”
李侧妃脸色转冷,等到天黑还不见周鲤的人影,叹着气起身:“去秦家酒阁。”
她倒要去看看这美酒是有多好喝,竟然连家都不回了。
来到秦家酒阁,李侧妃刚下马车,就遇到了一脸沉沉的丘瑾宁。
看着丘瑾宁的神色,她恍若是在照镜子,明白了,自家殿下是跟秦初在一起。
秦家那个胖胖的小丫鬟很懂事,见她们来了便交代道:“小姐跟三皇子在房间里一天了。”
李侧妃眼神一缩,下意识地去叫门,却没有听到任何回应。
她轻吸一口气看向丘瑾宁。
在秦家酒阁,她是客,丘瑾宁是未来主子,谁的地盘谁说了算,她相信丘瑾宁此刻的心情和她一样。
虽然相信里面的俩人不会胡来,但到底还是有些不快,有些气恼。
丘瑾宁见状便看向那个胖丫鬟:“罐子,把门撞开。”
李侧妃不由莞尔,门一开,看清里面的情形后,她嘴角的笑意瞬间收了回去。
视线落在周鲤搂着秦初的手上。
李侧妃稳了稳心神,淡笑道:“殿下,今晚还回府吗?”
周鲤登时起身,满脸醉态,语气乖巧道:“回府,回府,爱妃你来找我啦。”
像看到肉骨头的小狗崽,眼神亮晶晶的,布满欢喜和依赖。
李侧妃扶住他,走过丘瑾宁身边的时候,小声说了句:“丘小姐,要管好自己的女人啊。”
丘瑾宁轻声回了句:“娘娘也要管好自己的男人啊。”
两人相视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把人带回去一定要好好收拾一番。
上了马车,周鲤借着酒意抱住李侧妃:“爱妃,你刚才都跟丘瑾宁说了什么?”
声音那么低,跟说悄悄话似的,他都没听清,什么女人男人的?
“殿下跟秦初都说了什么?”李侧妃不答反问,坐直身子,离开周鲤的怀抱。
心里还在想,该怎么收拾这个人呢?
周鲤眼神失落了一下,又把她抱住:“说了好多,本王今天好开心。”
他找到老乡了,找到小伙伴了。
“是吗,那殿下不如把你跟她说的话再说一遍,一字不漏,说上个一天一夜。”尽管知道这个人跟秦初之间不会有什么,李侧妃心里仍旧有些不是滋味。
跟别的女人说了一天一夜,连家都不知道回,还说好开心,呵。
周鲤看着怀里的人:“爱妃…”
说一天一夜,不得累死他。
李侧妃忽然伸手揽住了他的脖子,凑到耳边,压低声音:“殿下若是一五一十的都复述一遍,臣妾今晚就跟你试。”
说到这,她脸色一红,又推开周鲤的怀抱。
周鲤眼睛一亮,脸上流露出惊喜,隐隐带着一丝女儿家的羞涩:“当真?”
李侧妃低头,声音低不可闻地应了一声:“嗯。”
“那我说,现在就开始说。”周鲤顿时心喜,刚好他也有意道明自己的身份。
便将自己与秦初相认的事一一道来。
李侧妃安静听着,果然如此,果然是女子,没想到还和秦初来自同一个地方。
见她一点也不惊讶,周鲤眼中浮现怀疑,目光直直地盯着。
李侧妃回神,笑道:“殿下为何这样看臣妾?”
周鲤也跟着笑:“爱妃是不是早就知道了,早就看出我不是原来的三皇子了。”
“臣妾不知,方才听殿下说这么离奇的事,吓了一大跳呢。”
周鲤嘴角一抽,还能装得再像点吗?
不过现在不是追究这种事的时候。
“爱妃,本王都说完了,是不是可以…”
李侧妃笑得温柔妩媚:“可以啊,殿下先去沐浴一番,就来试。”
于是,周鲤便火速去洗完澡,心猿意马地来到李侧妃门外,手推了推,门却没有推开。
“爱妃…”
这时,一个服侍李侧妃的侍女走了过来:“殿下,这是侧妃亲手给您缝的手套,让您试一试大小。”
周鲤:“…”
这个试不是他想的那个‘试’吧?
【作话】
李侧妃:哼,还收拾不了你。?
第101章 番外一
不是吧…
周鲤呆住, 可是看着紧闭的房门,显然是的。
他不死心地推了推门,低声道:“爱妃, 本王说的‘试’不是这个‘试’。”
房间里没有传来任何回应, 只要微微摇曳的烛火。
他说得是那个‘试’啊!
难道李侧妃会错意了?
周鲤皱眉想了想,直接排除这个可能性,他的爱妃那么聪慧, 怎会听不懂?
这明显就是还在躲他啊!
他在心底又发出一声长叹, 任重而道远啊!
门没进去,周鲤接过手套正要离开, 身后的门却在此时打开了。
他登时攥紧手里崭新的、等着他试一试的手套。
明明没有生命的一双手套,此时却有些烫手, 烫得他呼吸发紧, 耳根发热。
李侧妃看着怔怔望向自己的人, 拢在袖中的手也轻轻握了握。
“殿下进来吧。”
她神色淡淡,刚刚沐浴过的脸上不施粉黛, 长发柔顺地散在肩头,玉白似的脸颊在这黑夜中,皎皎胜明月。
周鲤的视线落在她脸上, 感觉手里的手套更烫人了, 像握了一团火苗, 烫得他呼吸一窒, 仿佛烧到了全身上下的每一寸肌肤。
李侧妃面色无波地催促:“殿下不进来?”
“啊, 进, 进进进。”周鲤忙抬脚进门, 语调难掩颤抖。
门又被合上, 房间里一片寂静。
进了门, 周鲤又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直接步入正题?还是再闲聊几句?他没经验啊。
“殿下?”李侧妃坐到床边,脱去外袍,缓缓躺到里侧。
被喊的人却还在胡思乱想,一时毫无反应。
李侧妃不由失笑,又唤了一声:“殿下,该歇息了。”
她掩了掩被子,三月的天还有些冷,夜里仍有几分寒意,所以她多添了一床锦被。
以防自己心软…
周鲤回神,这才看清床上铺着两条被子,床很大,两床锦被各自单薄,中间隔着几寸距离,井水不犯河水。
见此情景,他心里又不确定了。
顶着李侧妃的视线来到床前,人才刚坐下,便听到一声提醒:“殿下,灯还没熄。”
“哎,好。”
周鲤又去熄灯,借着月色来到床前,自觉地睡在外面。
被窝冰凉,也凉着他的心思,那个念头逐渐没了再提起的勇气。
可若是就这么睡,又觉得有点不甘心。
他犹豫片刻,翻过身去,和李侧妃面对面。
“爱妃-”期期艾艾的语气,透着一丝试探。
李侧妃看他一眼,露出一抹笑意:“怎么了?”
周鲤又闭紧了嘴巴,怎么了,他想怎么…
见周鲤又没了声音,李侧妃嘴角的笑意更深:“早些睡吧,殿下不要着急,莫要伤了身子。”
身子?
周鲤一愣,下意识地去感受,他此刻的心里渴望到了极致,可身下却连丁点反应都没有。
他脸色一僵,顿觉尴尬,尴尬又哭笑不得。
忘了原主是个不行的了。
苍了个天,没法活了。
咦?等一下,周鲤动了动手指,掀开锦被,钻进李侧妃的被窝里。
李侧妃抿了抿唇,没有说话,木着身子和他紧紧/贴着。
两个人的呼吸瞬间纠缠到一起。
李侧妃摸了一下有些发痒的耳边,淡定翻过身去,留给周鲤一个后脑勺。
周鲤颤颤巍巍地伸出手,摸到李侧妃的腰间,把人抱住。
心跳快得吓人,感觉自己随时都会飘起来。
他凑到李侧妃的发间,吻了吻那露在外面的耳朵:“爱妃,本王的手可以…”
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吗?
身体不行,他的手又没废。
李侧妃不发一言,轻轻侧了侧身子,似是不习惯这样亲密的靠近。
周鲤冷不丁的一僵,在这一瞬间,他好像行了一下,又瞬间不行了。
身体陡然软透,连手指都提不起劲来。
夜色中,无人看到他的神色。
周鲤直接原地裂开,方才那是什么鬼东西,也太不行了吧。
李侧妃似是感受到了他那一瞬短暂的颤栗,两人顿时一动不动,一起沉默半晌。
周鲤的脸在夜色中红透,声音无奈又委屈:“爱妃,本王该怎么办啊?”
李侧妃握住他的手,轻轻拍了拍,温声道:“殿下,睡吧,什么事都不急于这一时,明日就找御医瞧瞧,乖。”
周鲤把脸埋在她的背后,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嗯。”
李侧妃闭目养神,身后的人很快就没了动静,似是睡去。
她这才睁开眼睛,转过身来。
看着蜷成一团的人,她心底一柔,把人抱进怀里,用下巴蹭了蹭周鲤的发顶,唇角微微勾了勾。
这个人啊,让她如何是好…
琼林宴后,很快就到了女皇的寿诞。
万寿宴定在了五月下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