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相尧没话找话:“乖乖,听声不太对啊,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赵羽丰不理他,拿卫生纸擦干净洒在裤子上的尿渍,坐到马桶上发愣。
“宝贝,尿不尽不是什么大毛病,乖,出来,咱们一起去医院看看。”
赵羽丰:“……”
贺相尧又想到了新的可能性“便秘了?”
之前从没发现过男神这么话唠,赵羽丰有些幻灭,忍无可忍,打开门。
贺相尧直接弯腰把人抱起来放床上:“哪里不舒服?”
“没有。”
“宝贝,有病就要治,我不缺钱。”
赵羽丰快被气死,贺相尧执意要去医院检查,他又挣脱不开,只能被打包塞进车。
在贺相尧看来,小模特主动示好就表示事情算是过去了,欢天喜地的把人抱在怀里,这里捏捏,那里摸摸,时不时还掐两把:“瘦了好多。”
车里空间本来就小,两个人还重叠在一起,赵羽丰更加伸展不开,心情烦躁,语气也冲起来:“别弄了。”
贺相尧充耳不闻,手垫到大白馒头下面:“这里也瘦了,摸着都咯手。”
赵羽丰想骂脏话。
检查结果和上次一样,医生开了一堆瓶瓶罐罐,再三嘱咐赵羽丰要好好保养。
赵羽丰听得耳朵起茧子,贺相尧拿了个小本子在旁边记。
两人出门的时候迎面对上了贺源和贺游,贺源手上扎着针,贺游在帮他拿输液瓶。
贺相尧心里有了不详的预感。
贺源看见他倒是一阵惊喜,准备等会耍赖要零花钱,挂着坏笑挤眉弄眼:“哥,昨晚那个还没玩够?今天又换了,你可真行。”
贺相尧百口莫辩,小心翼翼的扭头去看赵羽丰脸色。
赵羽丰想要保持平静,但当血淋淋的真相摆在眼前他还是没忍住,泪水很快模糊了视线。
贺相尧心疼得手足无措,弯下腰去看小模特的脸,赵羽丰将头扭到一边,贺相尧就跟着转:“我没做什么,别生气。”
“老板,不用解释”,赵羽丰扯着衣袖擦眼泪,衣服很快将他眼睛周围的肌肤磨得通红:“等会儿回别墅我就把卡还给你,你也顺便给我结算一下工资。”
“我不,你想拿钱去哪里?”
赵羽丰不想回答,他真的忍不下去了,先是带双胞胎回家,再是带着双胞胎参加寿宴,昨天还出去和双胞胎做。
贺相尧从来没这么慌张过,之所以没把那些事情放在心上,完全是因为他笃定这个人离不开他,而现在,这人突然说不干了。
巨大的恐慌将贺相尧淹没,他耳朵嗡嗡的响,过了好一阵才找回自己的声音:“说话啊。”
还能说什么,赵羽丰觉得此刻任何语言都显得苍白无力,都闹成这样了,还有解释的必要吗?
“我不许你走”,贺相尧的把人推到墙边,眼睛通红,像是想起了什么,又突然露出笑:“你的合约还没到期,想走就先赔五百万违约金。”
“你说过我不用再去工作。”
“对,待在我身边就不用,想走就赔钱。”
赵羽丰无可奈何,蹲到墙边抱着膝盖泪如雨下,真的太累了,他把自己的真心挖出来摆到男神面前,可男神弃如敝履,三番五次往上面插刀子,把这颗心弄得鲜血淋漓。
贺相尧也蹲下,伸出手去擦小模特脸上的眼泪:“乖,不哭了啊,今天这话我当做没听见,咱们还像以前那样。”
伤口摆在哪里,就算不去看,也一样会疼,赵羽丰恍惚间想起了第一次看到男神电影的时候,那时候他年纪小,刚上初中一年级,处于人生中的最低谷,每天都要挨父亲的打骂,穿得破破烂烂,每晚独自蜷缩在床上都会胡思乱想,经常产生轻生的念头,贺相尧的出现像照进人生中的一道光。
只在电视上看了一眼赵羽丰就魔怔了,他想不通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好看的人,后来成为粉丝也是顺理成章。
粉得越久,赵羽丰就越是不可自拔,他慢慢了解到男神不仅长得好演技也很好,学习也很好,家境也很好,还多才多艺,浑身上下处处都是闪光点,这个人生来就该被大众所仰望。
所以男神提出包养,他第一反应就是连忙答应,只觉得欣喜若狂梦想成真,而现在梦该醒了:“你……你都有其他人了,何必拉着我不放,咱们好聚好散不行吗?”
“我没其他人”,贺相尧急得团团转,看向贺源:“过来解释。”
贺源只感觉自己被大型猛兽盯上,腿毛都一根根立起来,在心里暗暗扇了自己几个巴掌:“我……我……”你确实抱着别人睡了啊,我还能怎么解释,自己在外面彩旗飘飘,就别想家中红旗不倒。
贺源支支吾吾半天说不出来,急得抓耳挠腮,贺游按住他乱动的手:“还插着吊针,小心点。”
“小哥,你来。”
贺游:“……昨天人到酒店的时候,哥已经睡着了。”
贺相尧去亲赵羽丰的脸上的眼泪:“听见了吧,我都睡着了,什么也没做。”
“那吻痕怎么来的。”
都喝断片了,谁知道怎么来的,贺相尧没有一点记忆:“我不知道,真的什么也没做。”
赵羽丰嗯了一声,没说信还是不信,从兜里摸出餐巾纸擦眼泪,贺相尧也抽了一张纸帮他擦:“宝贝,相信我。”
赵羽丰抿着唇,站起身:“我很累,想睡觉。”
“那咱们快点回家。”
贺相尧松了口气,不哭了,应该就不是很生气了。
第20章 搬家
目送两人走远,贺源才长吁一口气:“哥那眼神吓死我了,哄个小情人还这么麻烦,砸个几个包儿下去包治百病。”
“别贫”,贺游将吊瓶举高了些:“说话注意点儿,我看你早晚死在这张嘴上。”
“小哥,我可是因为你生病的啊,还这么损?”
“合着我出钱给你打麻将还错了。”
“你看我打上瘾忘记加衣服也不提醒……”贺源声音越来越小,最后低头:“我不管,都怪你。”
“行,等会把医药费和输的钱还我。”
贺源:“……”算你狠。
贺游也就逗逗他,没想真要,看这小王八蛋愁眉苦脸的还挺乐呵。
贺相尧就一点也乐呵不起来了,回到别墅小模特就上楼把门一摔,反锁上卧室门,别墅隔音太好,他在外面根本听不见一点儿动静:“乖乖,把门打开啊,又怎么了?”
赵羽丰没怎么,就是简单收拾了几件衣服到箱子里,把卡放到床头柜,不想过了,整理完毕拨通贺之扬电话:“扬扬,我和你哥分手了,没地方落脚,能不能到你家住几天?”
贺之扬涂着手指甲,只能把手机卡在肩膀和耳朵中间,猛一听见这么个消息吓得差点把手机掉地上:“什么?”
“能不能到你家住几天?”赵羽丰也是憋得没办法了,看见男人的脸就心塞,不想留在别墅自虐,想来想去身边唯有贺之扬能抵得住男神的施压。
“前一句”,贺之扬放下指甲油:“你再说一遍。”
“我和你哥分手了。”
电话对面静默了两三分钟。
贺之扬被震得瞠目结舌,待平静下来后却有种不出所料的感觉:“我就说了我哥不是什么好人,你偏不信。”
赵羽丰:“……”屁,不是好人还为了他和我掐架。
估计贺之扬也想起了自己之前要死要活的脑残粉样儿,连忙转移话题:“哎,不说了,不说了,你在哪里,我来接你。”
“别墅。”
“哦,收拾好去大门口等着,我开车过来最多十分钟。”
“去不了大门口”,赵羽丰敢肯定男人还守在卧室门口:“我被困在屋里了。”
贺之扬:“嗯?”
“你哥也在家。”
短短几句话,贺之扬就脑补出了一系列富二代仗势欺人,花季少男被迫委身的故事,顿时义愤填膺:“别怕啊,等着,别人怕我哥,我不怕。”
贺相尧先是站在门口轻轻喊,喊不答应也不敢硬闯进去,急得团团转,赵羽丰买的小乌龟却不知道怎么就从门缝里爬出来了。
说是小乌龟就真的小得可怜,只有贺相尧指甲盖大小,估计才刚刚出生。
贺相尧没注意脚下,不小心踢到才发现多了个东西。小乌龟被踢得在地上滚了两圈,贺相尧将它捡起,看了又看,总算想起是小模特买的:“我的儿,你也被赶出来了?”
小乌龟从壳里探出脑袋,贺老板用食指轻轻点了一下,泄气的捧着第一次见面的儿子坐到墙边:“宝贝,开开门啊。”
贺老板喊了一遍又一遍,喉咙也干了,嗓子也哑了,没把自家宝贝喊出来,反而等来了小表弟。
贺之扬站在楼梯口,两人对视,气氛有些诡异,贺相尧正头疼,打起招呼也有气无力:“扬扬,你自己出去玩,今天家里有事儿不太方便。”
“哥,你不挡在这里,就什么都很方便了。”
闻言,贺相尧也没心情摸乌龟壳了:“什么意思?”
贺之扬没傻到说实话:“嫂子心情不太好,想去我家住几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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