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帆揪着陆征帆的衣领,摇头道:“我不去医院,家里有药,我等会吃了药就好。”
看对方说的坚决,陆征帆也不好坚持送他去医院,毕竟目前两个人的关系没好到他能替他做主。陆征帆将他放床上,把大开的窗户关上一些,留点缝透气。他问:“药放哪?”
把药找出来,又看了日期,却没马上给千帆。没吃东西垫肚子就吃药,真不要胃了?陆征帆把早上买的白粥盛了些给千帆,喂了他吃一些,看了看时间,才把药给他。
“帆哥快去上班吧。只是今天你得辛苦些了,自己开车。”
“臭小子,说得好像你不在我一个人没办法似的。”陆征帆边说着手习惯地往千帆的脑袋招呼,只是平常地揉乱他的头发,只是这动作做一半,两个人的表情都凝固了下,都有点不知所措。
陆征帆收了手,手指还留恋地捻了捻指缝不存在的发丝。而千帆微红着脸不知道该说什么。
陆征帆就是再稳重再成熟,平时应对各种状况再游刃有余,那是他有经验啊!对千帆的感情,他是劈天盖地头一遭面对的,他跟叶松取再多的经那也是叶松那纨绔子弟的经,不适合他这种初恋的心情。
所以他站起来,决定先做点什么冷静心情,他说:“你安心休息,我今天没事可以不去上班。”说完不给千帆拒绝的机会走出去了。
千帆无奈地笑笑,他摸不清陆征帆的路数,帆哥是不是也喜欢我?好像他对我也是有感觉的吧……可是他为什么又好像在躲我?
千帆窝在松软的被子里,一会儿吃吃地笑,一会儿又兀自叹息,他想,还是自己自我感觉良好了,帆哥不过是在照顾一个弟弟。而且他昨晚都想好了,等帆哥的司机回来,等余小鱼卸任归家,两个人再换一个城市,他要当他的烧烤业老板……
就这么构思着未来的烧烤连锁,在舒适的被窝里,他抵不住睡意又睡着了。
外面,一早开着车想跟千帆一起吃饭的陆征帆,一个人坐在千帆的小客厅里吃着凉透的早餐,勉强果腹后就把东西收拾了扔垃圾桶。
他草草解决了早餐,就去看门口那个纸箱。搬了下,挺沉。箱子已经打开过,里面是五六本专业书籍,涉及管理学和市场营销。
陆征帆望向千帆卧房,他骂了一句“死小孩”,露出一个心疼又无奈的笑,把那箱子搬进去。
千帆已经睡着了,呼吸平缓安详。他的睫毛偶尔颤动,极细微的动作,然而都落在陆征帆的眼里。陆征帆看见一旁的桌上,他给千帆的笔记本珍而慎之地被千帆摆在右上角的位置,看得出来是专门清空了一块位置放的,而其他地方,翻开的书本和草稿胡乱叠在一起,叠罗汉似的。
那本手写笔记本呢?陆征帆没看见,估计收起来了?
他蹲在千帆的床边,去看那孩子。露在被子外的手背白皙,手指细长,而掌心一看就知道这孩子吃过苦。
作者有话要说:
发现jj加了一个(主受视角)???这么智能?=(^.^)=
第20章 第二十章
不管是茧还是掌纹,都透露着这孩子曾经过得不好的秘密。
他再去看千帆的脸,弯腰凑近了些又惶急地退后,在注视的那一刹那,他几乎要控制不住想去亲一下千帆了。陆征帆探出手,最后只敢拿食指的背面轻轻刮了下那人的脸颊,然后收回来,放在自己的嘴唇上摩挲。
他克制地用力呼吸,几乎是将自己的双脚拔离千帆的屋子。他需要做点什么转移注意力,所以他去千帆的厨房,冰箱里还有几个鸡蛋和一把黄得差不多的青菜。
有青菜说明偶尔还开伙……陆征帆又在橱柜里翻找,搜出半袋米,还有面粉。他烧起了开水,把散发着一股怪味的锅碗瓢盆洗净再用开水消毒,这才准备午饭。
千帆是在饭香中醒来的。他大脑空白了两秒猛地张开眼睛。他才坐起来,就看见陆征帆走过来,解开了围裙说:“刚好起来吃饭。”
千帆用了几个月时间告诫自己要控制的心,再用一个晚上加固了坚决不动摇的心,以及睡前又宣誓一遍勿忘计划的心,在这一股饭香中瓦解了。
对方没费一枪一炮,只是……为他做了一顿饭,过来叫他吃饭……
千帆的心里漾起一圈圈看不见的波纹,他幸福得太不真实,这样的感觉当年也曾有过,在他被奶奶捡回家时。
有时候,非分之想,是不是也可以想一想的?他飘忽忽地走出去,坐了下来。
然而,陆征帆表现得很正常,跟以往一模一样,可是不知道是不是千帆的错觉,对方在有意无意地避免和克制肢体接触。
实际情况是,陆征帆怕控制不住拉了千帆的手亲了千帆,吓到了千帆。他在厨房做那顿饭的时候思前想后了许多,还是觉得现在的时机不对。不管是他的处境还是两个人真在一起要面对的问题。纵然他已经强大到能漠视横亘在他面前的恶意与目光,那么千帆呢?那孩子怎么想?
这个男人一向不喜欢不确定的感觉,但是他在感情上是白纸一张,从未体会到的惴惴,忐忑与患得患失在这短短几天就时不时爬上他心头耀武扬威一番。陆征帆憎恶那些感觉,然而这些又是令他魂牵梦萦的人带来的。他无法拒绝。
他自持又克制,而那人就在咫尺。他怀疑再多看一眼眉目乖巧的千帆他会忍不住扑过去的。如果他知道千帆之前做过的那个限制级绮梦,大概他不会再控制了吧?
两个人这一天过得有种“开始得很美好,收尾得很操蛋”的感觉。
千帆休息了一天又活蹦乱跳地回去上班,可以说年轻人的生命力太顽强了。
上一个任务千帆没有参与——本来也不该是他参与的,他不是编制内的人员——陆征帆回办公室整理名单要向叶老复命。千帆在另一张桌子边端正地坐着,学习他的市场营销。
陆征帆有一间独立办公室,工作牌上写的名字是“顾帆”。也就这人能脸皮厚得拿着假身份还这么招摇撞骗,心理素质强到逆天。千帆觑了一眼空荡荡的办公室——陆征帆刚出去开会了,他把书本合上,鬼使神差地走到他的座位上,他只是站着,没有坐,拿起桌面上的那把钢笔。
陆征帆习惯用那把笔写字,笔划遒劲,一勾一折有风骨,一撇一捺很潇洒,一横一竖很利落,处处显示了这个人运筹帷幄的能力,他做事的那份非凡决断力。
所以,这应该是个爱了就爱了,不会加以掩饰和躲闪的人吧?既然如此,他从头到尾没有明说,那一切果然就是我臆想的。
千帆轻轻把笔放下,一抬头看见陆征帆已经站在门口了。
说不出来有多尴尬……
陆征帆难得没为难他,他腿长,几步就走进来,递了台阶给千帆,问:“要借我的笔?”说话间还把那支钢笔递给他。
“是啊,我来找笔。”千帆接过就溜到了自己的座位,佯装有一堆笔记要写,很忙很忙。
死小孩。陆征帆在心里笑骂,找到了没带的资料又离开了。
一般来说,信安处这么神秘,鲜少有人知道内部结构,甚至是部门人员,即便做着得罪大官的事,人身安全还是很有保障的,然而今天开会的内容是,要求“10.23市场垄断案”的参加人员要注意安全,特别是陆征帆。因为有一名调查人员已经遭袭丧命,凶手在现场血字留名顾帆。
五十来岁谢顶的处长给陆征帆放假,带薪休假。期间有专员保护,别出门就是了。
等陆征帆顶着一张苦大仇深的脸回到办公室,千帆吓了一跳,因为这位大爷大多数是不苟言笑的冷淡气质——对他当然另当别论——但黑着脸真是头一遭看见。所以他站起来问怎么了。
“禁足。他们要禁我足。”陆征帆一脸低气压,嘀咕着什么,好像是老子又不是三岁小孩禁个屁足啊。
“为什么要禁足?”千帆没理陆大爷后面那一串话,警惕地问。
“你还记得上次那个垄断案吗?有个调查同事被杀害了。”陆征帆没告诉千帆,凶手暗示的下一个对象是他,他怕千帆担心。
爱生忧怖,这话一点也不假。想来他陆征帆无所畏惧地在这世上潇洒来去这么多年,一向是进退随性,黑白两道称兄道弟的不少,手里也有几条人命,从来没有后顾之忧,千帆不是他什么人,他却束手束脚到不敢告诉他一些事。
诚然,千帆够强了,他独立,他身手不凡,他头脑很不错,但陆征帆心里不愿意千帆受到一丝丝伤害,哪怕是让他担心。他不能把他的死小孩卷进来。
再等等,他说,等他全身而退了,他要带他远走高飞。
只要千帆肯点头。
这些他同样不能告诉千帆,他怀疑他只要说一句“小帆,要不要跟帆哥走?”千帆就会忙不迭地点头,然后毫不犹疑地收拾了行李跟他走。千帆的眼神他不是看不懂的,心意相通的人,总有一方后知后觉,而另一方扮演那个通情达理的人。
陆征帆知道自己顾虑太多了,全系在千帆的身上。所以他要加快离开叶家的步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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