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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七 完结+番外 (千载之下)


那位赵公子上楼没多久,阿七便见着他又下楼了。晚上的时候,阿七在大堂里瞧见了这个赵公子,上次就是因为想看看这人长什么模样,上楼偷窥被抓,被伶公子生生拿刀抵着脖子。心有余悸,所以刚才见他的时候,心里害怕不已,没敢看他。这会儿子看他从二楼下来,着一件墨蓝色宽袖长衫,腰间别一条金色腰带,举手投足间全是风华,阿七感慨一句:也是个风流倜傥的贵公子啊。是不是只有这般光彩灼耀的人,才配得上安容。

阿七偷偷盯着前面渐走渐远的人,那人却突然停在馆子门口,好像在等什么。看得太过出神,全然没注意,从二楼紧接着款款而至的安容。

安容看见阿七盯着赵明朗看得仔细,陡然生起一股无名之火,经过他身边时,冷冷地睨视着他。

赵明朗觉察出怪异的氛围,干咳了声,说道,“我走了啊,改天再来看你。”

阿七不敢瞅安容,也不敢干手里的活儿,只得盯着渐远的墨蓝色背影盯得出神,直到,安容直戳戳地站在自己面前,高大的身影遁去了不少光亮,阿七只觉得眼前视线灰暗。

“伶公子。”阿七垂首,不敢造次,这人上次提醒得清清楚楚。

“你刚才在看什么?”

阿七依然低顺着眉眼,眉间微皱,并不明白他话里的意思,刚才,自己好像并没有看什么。

面前人这副温吞不语的模样更是激怒了安容,他现在真是好得很,对着自己一脸奴颜,对着别的男人倒是眼神清明透亮。安容拽起这人的衣服领口往二楼走,这一举动惊了此时馆子里其他小倌和客人,伶公子素日温和,真没见过他发这么大火,不过大家都当是阿七冲撞了伶公子,看看也就过去了。不过梅姨,眼露精光,她这心里明白是怎么回事儿。

安容直接把阿七拎到了自己屋里,进屋后大力一甩,阿七狼狈地趔趄在地。身上的夹袄领口被自己拽的,此时微敞开,安容盯着那人裸露在外的脖颈,黄黄的皮肤上,一道细长的刀疤,尤为刺眼。再看看他身上的衣服,到处都是补丁粗线,好像自己十几天前在后院见着他时,他也是穿的这件。

阿七往后退缩的姿势刺痛了安容,这人明显在怕他。

安容迎着阿七害怕的目光走到了他跟前,蹲下身子,帮他理了理衣襟,又摸了摸他脖颈处的伤痕,凸起的触感,安容很快抽回手,随即也坐到了地面上。阿七身子抖得越发厉害,因为他猜不出这人究竟要对自己做什么。

很久很久,安容才缓缓开口,还是那句话——“刚才在一楼,你是在看赵明朗吗?”对,安容说的是赵明朗,而不是赵公子,这些微小的差别,恐只有安容自己知道,他是在嫉妒。

“没,我没在看他。”

“以后,不许看别的男人,赵明朗不行,那个阿生也不行。”

“知道了……”

这话听着虽然别扭,但阿七不敢忤逆这人的任何话。之前他不许自己对他存有妄想,自己一直都在逼迫自己断了念头;现在他又要自己不许看别的男人。想来想去,这人大概是要自己孤独终老,身边落得个无依无靠的下场。

安容心里堵着的那口气这才长舒一口,瞅着阿七身上的袄子,棉薄且破旧,就想送他件衣服,起身去柜子里翻了翻,自己的衣物并不适合他。于是,从抽屉里随便掏出几两银子,递给阿七,“这几两银子你拿着去买件过冬穿的夹袄。”

阿七没伸手接,低头说道,“谢谢伶公子的好意,我这件衣服还能穿。”

安容怒从中来,狠狠掷开手里的银子,全都砸到阿七的身上。阿七忍着重物的砸落,依然还是一动不动。

“不识好歹。”

这是安容从鼻息间吐露的气话,阿七完全能听出这人今天的愤怒。可是他到底在恼什么?他是个喜怒哀乐不表于人前的高贵人儿,阿七自然也不再试图去揣测他今天的心思。

良久,安容缓缓说道,“滚吧。”

从进这个屋子开始,每一刻对阿七来说都是煎熬,这下听到这人的“滚”字,心里竟然无比的轻松,匆促起身,赶紧跑离了屋子。

安容还是维持坐在地上的姿势,目光盯着茶几上的那瓶腊梅,久久出神……


























作者有话要说:
换了个漂亮的封面,吼吼~





第17章 陶然寺之行(一)
转眼便到了十二月初一,这时已属小寒,鹅毛大雪下了三天三夜,外面一片银装素裹,阿七这些日子干活勤快,手上的几处冻疮越发红肿,夜间是又疼又痒,实在憋不住,挠过几下,那里面的脓包溃烂发水,疼得很,匆匆找了些破布条包扎起来。饶是如此,这手还是得逆着疼,下水洗菜淘米。

辰时,平康里,白雪掩路,细细长长生生被人踩出了一条蜿蜒小道,通向长春院。

赵明朗蓝白里衣,外面罩着一件白色大麾,披风领口是雪白色的狐狸毛,气宇轩昂,融在了皑皑白雪中,脚下生风走进长春院,直奔二楼而去,今天便是他们约定好的日子。

推开门便看见安容坐在梳妆镜前,手指摩挲着一块玉佩,暗暗沉思。

“安容。”阖上门,走进屋。

“是到时候了吗?”

“时辰差不多了,去晚了万一碰不上沈家人。”

安容小心翼翼地把玉放进抽屉里侧,起身,衣服早已穿戴整齐,从木杆衣架上轻轻挑起披风,给自己披上,“走吧。”

下楼的时候梅姨在大堂里揽客,瞧见这二位步履轻奇缓缓而至,满脸陪笑,随口问了句,“赵公子,这是要带花伶出去玩啊。”看似不经意的话,实则打的全是自己的小算盘,万一这爷儿带花伶跑了,梁大公子那边不好交代啊,这事儿必须得问清楚才好。

赵明朗挑眉,嘴角歪笑,“踏雪寻梅,一定要有美人相伴。”

安容在一旁微微欠身,“妈妈,奴家跟赵公子赏会儿冬景,很快便会归来。”

梅姨笑得脸上的肉都快溢出来了,眼睛咕噜一转,不是要踏雪寻梅嘛,老娘再帮你们添个同伴。

“夏荷,去把阿七叫来。”吩咐完,在对上他们二人,“我让阿七跟着你们,这上下马车总得有个踩脚的东西,包袱什么的也得有个下人提着,这梅花开得正艳,折几枝他也好帮忙拿着。”

赵明朗皮笑肉不笑,“如此,多谢梅姨了。”

阿七走到大堂,看到那两人锦衣麾裘,十足的贵气,自己只着了件薄薄的夹袄,腰间扎着一条灰色粗带,阿七垂首不敢多看,默不作声,眉眼低敛,走到梅姨面前。

“阿七,今天伶公子跟赵公子要去外边踏雪,你且陪着他们,务必要伺候好他们二人。”眼睛眯眯着开出一道缝,细瞅赵、安二人。

“嗯。”阿七直愣愣地点头。

就这样,三人走至馆外,街道上铺了厚厚几层雪,积雪银白,照得整片天都白晃晃的,煞是明亮,馆外停着一辆马车,马夫早已恭候在外,阿七赶忙走上前,弯腰弓起身子,安容眼神有片刻动容,随即消逝,踩着那人坚硬的后背踏上了马车,赵明朗如是。

阿七直起身子,刚想跨上马车,里面的人掀帘探头,语气漠然,“这马小,承受不住四人,你且跟着马车走。”说完车帘垂下,隔绝了天地。

阿七眸色暗淡下来,应该的,自己只是个下人,不配坐在马车上,两手用力互相搓搓,再放到嘴边哈点热气,这十二月的天,冷得很。

马车走动,因为道上有积雪的缘故,车轱辘稍微陷下几分,马儿走得极慢,阿七白底黑面的鞋子沾上雪,一来二去有些湿,脚上发寒,阿七蜷着脚趾头,还是感到彻骨的冷。

赵明朗掀开车帘看到外头跟着马车在寒风中瑟瑟发抖的男人,稍稍瞥了一眼,随即放下帘幕,“你跟那人有什么过节?”这已经是第二次看见安容针对那人了,上一次的时候还差点要了那个龟奴的命。

此刻安容正在闭目休息,听他这么一问,倏然睁开如墨的眼睛,只淡淡道,“他一个下人,不走路难不成还坐车轿?”

轿内顿时安静了,赵明朗也不自讨没趣,阖目养神,倒是安容心有些乱,掀开帘子,看见阿七踉跄地跟着马车,嘴唇洞得发紫,身上还是穿着他那件补丁夹袄,缩头缩脑的样子,愈发刺目,心里一顿,放下帘子,面色暗沉地阖上眼,不作他想,好生歇息着。

马车缓缓徐行,没多久便也到了青庭山脚,马夫“吁——”的一声,马车停住,阿七赶忙弯下身子,赵明朗稍睨一眼,越过阿七,从旁边跳了下来,而安容,犹豫了一下子,还是踩到了阿七的背上,这一脚力道极重,阿七身子不自觉地大晃了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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