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手牌她又好多条,都是为了找她定的,见人就给。
柳月明一惊。
前世,她在郁开身上看见过一模一样的手牌。
而......云遇和她长得又那么像。
心里七上八下的,这事很狗血,但也很.....。
她惊诧地盯着云遇:“我记起来了,郁开有条一模一样的手牌。”
云遇瞳色一淡,不可置信,郁开?怎么可能,就她那样子......那样子,的确和她长得相似,的确差不多啊。
她心猛地一颤,快速跳起。
“她手牌上写的什么,你还记得吗?”
云遇有些激动,双手揽着柳月明的肩,眼神恳求。
柳月明耸肩:“哎,你弄疼我了。”
她后退半步:“抱歉。”
沉默半响,柳月明说道:“好像是,是她的生日。”
生日?
“六月十八?”
“嗯。”
云遇瞳孔地震,身子一下歪倒在座椅上,有种难以言喻的痛彻感袭来,从胸口开始,压得她喘不过起。
柳月明看她脸色一下惨白,呼吸不畅,连忙问她:“难道是真的?”
郁开真的是她的妹妹?
可郁开有自己的家人......。
她也疑惑起来。
云遇吐了口气,喃喃:“我还,还给她输了血,我们的.......血液......配型成功了。”
柳月明捂着嘴,震惊到无法言语:“她做手术,你给她输的血,那不就是.....。”
脑海一下灌入郁开的事迹,她出生在小乡村,父亲赌鬼,妈妈是残疾,弟弟也和她长得十分不相似,大山里出了这么一个好苗子,着实让人羡慕嫉妒排挤,从小受到的孤立数不胜数。
光是漂亮,就足够让人妒忌了。
而郁开呢,原本是高门大户的千金,本该优渥无忧长大,却在那鸟不拉屎的地方坚强活着。
经历导致了她的个性变得坚韧,同时,也没有安全感。
她的心更加疼了:“小郁她......真的是。”
云遇也一下接受不过来,若郁开真的是,那她和她还有那么大的矛盾,她宁愿她不是。
“我去验dna,等结果出来再说。”
出门后,云遇火速赶往鉴定科。
三个小时后出结果。
这漫长的三小时,她的心注定是悬着荡着的。
无非两种结果。
郁开不是,那就意味着她还要继续寻找,也是一个漫长的痛苦。
郁开若是......。
她心里五味杂陈,从前种种,她如此对她,高傲地宣誓柳月明是她的,针对她,欺骗她,挑衅她。
这些都让她狠狠自责,这不是作为一个长姐该有的风度。
在家里,她虽是老大,但她无数次幻想过,找回小妹就要好好对她,找回小妹,一家人就能彻底平和在一起。
然而现在。
她希望她是,又希望她不是,一旦她是,那么,对于自己来说,要同她竞争柳月明的唯一优势,或许荡然无存了。
柳月明不看重,可她......看中。
坐了会儿,冒身冷汗,她支撑着站起身,缓缓走到郁开病房门口。
推开门再看,久久凝望了一会儿。
想着前世的回忆。
她同郁开说,她是替身。
想着今生的回忆,自己竟做了那么多针对她的事。
如今,她正躺在床上,头上裹层纱布,静静地躺着,这样的场景,竟头一次牵动她的心。
是她的妹妹吗?
那体内流出的血液,都是倔强。
此时,身旁站了一个人,那人盯着她笑:“云小姐,你和我姐姐长得可真像。”
云遇看过去,见男生正对她说话。
男生长得高挑,皮肤呈小麦色,眼睛是单眼皮,整个长相都是平展的,而郁开五官深邃,立体,根本同这个平平无奇的男生扯不到一起去。
她站定,对着他似盘问:“你们老家是哪里的。”
郁复:“永平县平福镇。”
云遇:“镇上?”
郁复:“村里。”他疑惑:“你问这个干什么?”
“哪个村?”
郁复没好气,这姐姐脾气真是不好,没她姐一半好。
但是碍于她救了姐姐,所幸回答
“安乐村,咋的,你瞧不起农村人吗?”
云遇似被雷击,一动不动,她喃喃:“安乐村,安乐村。”
还等什么鉴定报告,她找了大几月的妹妹,就在眼前啊!
*
郁开休息了两个小时,再一次被护士小姐姐叫醒。
白天不能睡太久,要不然晚上睡不着,这样也不助于恢复。
她坐起身,乖巧靠在床头。
杜霜准备好了热水,用毛巾在水盆里浸了浸,再轻轻拧干,漂亮的水花溅落在盆里,发出泠泠声响。
“那么,我开始了。”
郁开坐直身体,伸手接过毛巾:“还是我来吧。”
杜霜有些不好意思:“你才做完手术,不宜乱动,要是手扯着哪里痛,更是不好了。你坐好,我来。”
她虽不好意思,但碍于对方其实没那么想法,也就让她服侍了。
说实话,她还是头一次被人服侍。
以前,都是她服侍柳月明的。
柳月明喝醉了酒,或是做完了事,她每次打来热水,小心翼翼替她擦洗身体,呵护着,如何呵护宝贝似的。
如今自己这样被对待了,倒是觉得并没有多美好。
对别人好若是一厢情愿,反而让那个人不舒服了。
思绪飘远,回过神时,杜霜已经凑过来,白皙的双手轻轻按在她的衬衫扣子上,一颗颗扣子解开。
被陌生的女生照顾,还是头一遭,郁开不免有些尴尬,但又不知道如何拒绝。
按道理来说,擦洗身体,是不是可以找熟人?但是眼下,她找任何人都不合适。
所幸就那么躺着了。
杜霜压抑着兴奋,脑海里告诫自己,是在照顾病人,病人,可不是什么偶像,别想那么多。
要知道,这次从北京过来,本是来长见识的,没曾想她照顾的就是郁开。
一开始,她还不相信,直到见到了本人。真的是她。
她还从未给人擦拭过身体,这等护理工作,都是交给专门护士做的,她本是医生,这会子做护士,也没有人认得出来。
其他几个重要的人回北京时,还拉着她一起走了,她不愿,她要照顾郁开到身体好了为止。
咳咳咳,偶像不能尽快恢复,她哪里有心情工作。
手指轻轻落在她领口,微微一抬,便触碰到了偶像的下颌线,指尖传来一股暖流,手微微一抖。
郁开黝黑的眼朝她看着,她害羞地不知道该往哪里钻。
“杜霜姐姐。”
“嗯。”
“我还有多久能好。”
杜霜替她解开一颗扣子,一截嫩白的锁骨显现出来。好漂亮明晰的锁骨,里面可以养鱼吧。
“这个呢,要看个人的恢复情况,你这么着急好啊。”
郁开点头:“嗯,还有戏没有拍,这样一来,不知道要耽搁多少时间。”
不愧是她粉的演员,都病成这样了,居然还想着工作。
此刻,郁开在她眼里的形象又高大了几分。
她知道郁开,自小出生不好,个性随和,都是让着别人,想必吃了不少苦,才到了今天这个为止。
她自然是不愿意放弃这么打好的机会。
更何况,还是和一个影后、一个视后合作了。
天啥了,就是新晋小花也没这个待遇。
杜霜安慰:“你放心,只要你好好休息,再加上我的专业护理,一定会好很快。”
“不过,眼下你不能去想那些事情,想的越多,越是不助于恢复,好好休息,才能恢复。”
说着话,开始解第二颗扣子。
她粉的偶像没想到这么平易近人,这下放心大胆解第二颗扣子。
第二颗位置正好在胸骨处,轻轻松开,就能看见漂亮的胸骨,一节节的,肌肤上还有细细的汗,散发着女性完美的荷尔蒙。
运动内衣的边缘露出一截白来,
她的心砰砰直跳,定睛屏息地看着,久久没有动作。
郁开只觉得她停了太久,见她神情凝滞,用手在她面前挥了挥:“嗯?”
杜霜回过神来:“我这就替你擦。”
一旁,柳月明照常来看郁开。
每隔几个小时,她都要在门口偷偷看一眼,不看就睡不着觉。
这会更是,她带着各种疑惑,若郁开真的是云遇的妹妹,那以后岂不是要和云遇抬头不见低头见。
云遇总归是姐姐,作为她妹妹的媳妇,少不了来往的。
她照常轻轻推开门,从门缝细细地望。
这一次,竟不是郁开一个人,里面还坐着一个护士。
在干嘛?
柳月明呼吸紧了紧,那护士的正侧坐在她面前,用白毛巾替郁开擦着颈脖。
还有胸骨。
鲜嫩的指儿慢慢地擦,滚烫的毛巾在她颈脖走了一圈又一圈。
她总觉得哪里有些尴尬。
有必要擦这么仔细?
她心头跳起来,有些局促不安。
擦完颈脖,又替她擦脸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