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塔纳3000刺耳的刹车声打断了这危情一幕。
吴鸣从车上跳下来,揪住成深衣领气冲冲说着什么。成深对哥哥的权威明显比较畏惧,虽然身板远比吴鸣厚实,却被拎得整个人都在乱晃,任凭吴鸣火炮似的连发,只是偶尔简短地回嘴。
文诺淡淡一笑,转身离开窗口,慢慢向房间里走去。
一双有力的手从旁边托住了他的肩和胳膊。他侧过脸,低低说了声“对不起”。
可续咬了咬嘴唇,勉强笑了笑:“跟我说什么对不起?只是我担心,你这样演戏给他看,到最后要怎么收场?”
那个声音低沉温和一如既往,可续却听出从未有过的一丝悲凉:“现在已经收场了啊,像我这样的人,怎么配拥有爱情?太冲动了……”
不知道他说太冲动指的是什么,可续茫然地安慰说:“你在胡说些什么啊?”忽然想起什么,“对了你的手套呢?”
“脱掉了。”文诺在床边坐下,仰头看着可续,一脸的无辜。
可续被他气得忘了伤感:“怎么能脱掉呢?我绑得好好的结,你怎么解开的?”
文诺耸耸肩:“不知道,我醒来就已经解开了。”
可续抬手去撩他衣服:“可恶!又被你自己挠出血来了!你当是挠别人哪?下次我要把你手绑床头上才行!”
“我倒不知道你还好这一口。”
可续看着对方的平静目光和嘴角坏笑,终于露出被打败的表情:“你这个人到底有没有心啊?这时候居然还开得出玩笑?”
第30章 第三十章
吴鸣把表弟塞进车里带回公寓,结果打开房门时差点被满屋的灰尘呛死。
“你这几天有没有正经吃过饭睡过觉啊?怎么能把房间弄出这副模样?”吴鸣满脸的不可思议,一边摇头一边拽着成深进了门。
是真的心灰意冷了吧,素来就有轻微洁癖的成深居然能容许自己的住所变成这样。吴鸣一路收拾着杂物走到厨房,打开冰箱,里面的东西显然都是很久以前留下的,不知道有几样坚持着没有变质勉强还能食用。
“哎,这是什么?还有个纸条吔?”
听到表哥惊讶的喃喃自语,从进门起就死气沉沉瘫坐在最靠近大门那把椅子上的成深鱼跃而起,以正常人无法想象的速度冲到厨房,从吴鸣手里抢过那个保鲜盒以及盒盖内侧的纸条。
清逸秀气的字体就像它的主人:“这份不一样,是我用心做的,也许没有你做的那么美味,可你还是必须吃完,不许扔掉!”
啊啊啊啊啊啊啊!那个美丽夜晚之后,发生了太多事情,这份霸道的温柔竟被遗忘在冰箱里,完全没有发现!
吴鸣瞪大眼睛看着成深捧着那盒早已经冻成一团浆糊的意粉大口地吃着,几秒钟后又忽然摔掉盒子,像只喝醉的公牛般冲出门去。
这一次楞小子速度快得惊人,追到门口吴鸣已经知道来不及了,索性停下来,掏出手机拨了个号码:“游危吗?我有个病人介绍给你……”
管家在后面拽着成深衣摆的样子,很像一只猴子吊住猛虎不放。
文诺正被可续搀扶着从楼上下来,见这情形皱了皱眉,居高临下地问:“又怎么啦?”
成深只一个旋身,就把管家给甩了出去,三步并作两步跃上楼梯,不由分说将文诺来个公主抱,那个瘦削的身子在他强壮有力的双臂中形若无物。
可续攥紧拳头,却投鼠忌器不敢动手:“靳成深你疯了吗?”
成深紧盯着怀中人回答:“或许我是真的疯了吧。失忆也罢,变心也罢,不管别人说什么,不管你要怎么做,总之这辈子,你别想逃得出我的怀抱。”
不管对这话的反响是厌恶还是感动,文诺脸上都看不出来,他只是很客观地评论了一句:“你脸皮真厚。”
成深装没听到,只是抱了他一边走向客厅的沙发一边问着:“下楼来做什么?”
文诺眯起眼睛看门口出现的几个人影:“摊牌。”
进来的是张正楷、李东行和招一来。还有从另一个房间走过来的袁平生。
所有人落座后,管家通报说又有一个客人到了。
得到文诺许可后,从门里进来的这最后一个客人竟然是甘子皓。
成深将文诺小心翼翼地搁在正面最大一张单人沙发上后,一直坐在紧挨着他的另一张沙发上,看清来的是子皓不由一愣,抓着文诺的手松开了。
子皓对着文诺心照不宣地冷笑一声,在成深身边坐下。
正楷不耐烦地发问:“小诺你到底搞什么?”居然连条子都招了来。
文诺看着他,很罕见地没带着固有的嘲笑:“这些日子发生了很多事,李家和我们文家都损伤惨重。”
正楷皱眉:“你把话说清楚,难道我们张家就平安无事吗?酒吧被砸,赌场被关,不怕你们笑话,老子现在连给弟兄们发月钱都困难!”
东行不冷不热地刺了他一句:“钱可以再挣,人死了可回不来!”
“啪”,帅哥流氓发火了,身边的茶几不幸成为他发泄对象,硬生生被拍出一张早春湖面冰裂的景色——因为是钢化玻璃材质。
“你们这么说是在怀疑我们张家咯?我张正楷像那种会搞阴谋诡计的人吗?”
文诺冷冷地点头,完全漠视已经变身为火药仓库的正楷:“不是像,你就是!不过我们还不能确定你是主谋。”
他不笑的时候还真是挺阴沉,坏坏的样子很迷人嘛。成深看着那个人的侧影想心事,冷不防被突然开口的子皓吓了一跳:“袁平生先生,你对这些有什么看法?”
袁平生楞了一下,摆手说:“李准基遇刺后我才得到消息从南美回来,两年没在这儿呆,会有谁为我卖命做这些?”
子皓一脸的“早知道你会这样说”,拿起一直握在手心的电话拨了个号码。
极度诧异地拿起电话来看的是张正楷:“干嘛打给我?”
“看这号码。”
“0001……”正楷念着念着没声音了。
子皓讽刺地一笑:“我现在是在华盛顿吗?小儿科的伎俩!在你用软件把自己电话号码伪装成南美来电时,你本人早已经到达了H市,和你的同伙张正楷展开了行动!”
正楷小声嘟哝了一句:“我不是他同伙。”
袁平生的脸色有些变了:“全都只是你的猜测而已,没有确实证据,不干我事。”
第31章 第三十一章
不干你事?”可续突然爆发了,“那个在我们眼皮子底下逃掉的杀手不干你事?小诺被绑架不干你事?那一罐南美火蚁不干你事?看你平时唯唯诺诺的,狠起来比谁心肠都硬!小诺是你亲弟弟,他做了什么对不起你的事你要这样对他?”
这一回轮到正楷爆发了:“你说什么?谁是谁的亲弟弟?袁平生不是小诺姑妈的儿子吗?”
子皓低沉的声音冷静地响起来:“文家那一辈只有一个女儿,二十七年前嫁到了B市,婚后第二年就生病去世了,没有留下后代。倒是袁家有个女儿未婚生子,后来在孩子五岁时郁郁而终,那个孩子,后来被文家以表亲的身份接了回去。”
袁平生的脸已经失去血色,却还挣扎着不肯倒下:“一派胡言乱语。”
“是不是胡言乱语你心里清楚。”子皓丝毫不为之所动,继续说着,“文诺的母亲在生下他大哥后得了红斑狼疮,此后十年一直住院治疗,他父亲应该就是这期间与袁平生母亲,呃,在一起的。”
袁平生突然神经质地笑起来:“他答应娶我妈的!他答应了!又反悔了!因为他老婆不知怎么又怀上了这个小崽子!”
面对那只颤抖着直指向自己的手,文诺慢慢眨一下眼,语气平静:“所以你恨我?”
“如果你像我一样在周围人的唾弃中长大,唯一庇护你的母亲在你刚刚记事时因为一场无谓的争吵而寻了短见,你的亲舅舅和表兄弟们整天都想着怎样不露痕迹地杀死你,免得你分去一份家产,如果你像我一样,你会恨全世界所有人!”
他越说越激动,站起来整个人都在抖,像个骂街的妇人,谁也没想到这家伙会突然探手入怀掏出一把银色镶珍珠的□□!
玩具般漂亮的枪口对准文诺,和它的主人一起抖动着:“和我一起下地狱吧,好弟弟!”
枪声响起的时候,可续第一个跳起来,整个人挡在文诺身前,随即一朵殷红的花开在胸前。
正楷在袁平生射第二枪之前冲上去将其按倒在地,混乱中袁平生射中了天花板正中的水晶吊灯,亮晶晶的水晶碎片落了东行满头——被一来就地压倒在沙发上的他正在气急败坏地大叫大嚷。
成深将第一时间挡在他身前的子皓推开,看到文诺没有受伤才松了口气。
袁平生竭斯底里的叫声很虚弱,让人有种仿佛是从远处传来的错觉:“我杀了他、我杀了他……”
正楷下掉他的枪,诚恳地说:“你连杀鸡的胆子都没有。你没杀人,只是打中肩膀而已。”
受到这个对话的启发,东行坐起身,将大叫大嚷的对象转移为袁平生:“你这个疯子,文家和袁家再怎么对不起你关我哥什么事?我哥要有个三长两短我饶不了你!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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