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却见伊人眼皮微动,然后睁开了眼睛。风无涯心中一凛,却已来不及收住动作。
池寒睁开眼便看见一张嘟着嘴在自己面前慢慢放大的表情猥琐的脸,意识倏地回来。“——嗯?你!”她反应过来立即就扬手打了过去。等见那被打得歪到一侧的脸喷出一口像茶水一样的带着药香的东西后,才心想自己似乎误会了什么。
“噗!咳咳!”风无涯被呛得咳了两声,泪眼汪汪地捂着指印清晰的左脸,把残留口中的一些药水吐出来,委屈道:“你下手真狠……”
“……谁叫你欲行不轨。”池寒坐起身,冷冷地瞥了她一眼。
“我还不是见你昏迷了才用这种方法给你喂药的嘛。”判官大人嘟嘟嘴,“我好心来看你,你还不领情了。”她拿着帕子擦干衣襟上沾染的水渍,为了掩饰此时的心虚,于是沉下脸,没好气地问道:“你身体现在感觉怎样?”
“还好,只是有些疲软。”对方淡淡回答。
“你中的是弥缠。”风无涯从衣袖里拿出几瓶放到石床上,将其中一瓶打开递给面前的女子:“喏,快把药喝了。剩下的每隔六个时辰服用一瓶。”还好她多准备了几瓶,服用完这些之后毒就能解了大半。
看着池寒乖乖接过药服下,她开口问道:“话说你这毒是不是很久之前就染上的了?”却不等对方回答就执起人家手腕仔细探测了一番:“嗯……应该有半年了!”这般说着又开始自顾自地推算:“半年前……那时候不就是抓住那妖道的时候吗?”
风无涯讶然抬眼,与面前的女子对视片刻,见对方点头后懊恼地拍了拍自个脑门:“我终于明白那男人最后那个笑容的真正意味了,那男人竟下了不止一种毒!!我真是太大意了。”说着她霍然站起身:“他现在关那儿了,我要去找他算账!”岂有此理,那时被他下药整整一天动弹不了就算了,竟还敢这般算计她喜欢的人!
“他现在已经被罚去南极之渊填海了。”池寒看着她这一系列动作,忽而感觉内心生出些暖暖的感觉。嘴角不经意间轻扬,却没发觉自己眼里泛起的柔意。
风无涯兀自闷闷地吐了几口气,在她身边坐下,想了想又凑过来道:“呐,虽然你喝药以后这种毒能解大半,可是体内仍有些残留很难根治,要慢慢用灵力调理。所以呢,为了防止什么意外发生,我这几天会按时来找你,给你测脉象。”
“不必如此。”池寒闻言淡淡地蹙了蹙眉,却被那人驳回:“现在你是我的病人,得听我的。”
风无涯这么霸道地说完,从物戒里取出一个食盒打开,端起那碗仍还温热的红枣莲子粥,笑着递过来:“呐,来尝尝看我熬的粥。特意为你煮的,补补身子。”
这可是她缠着孟晚烟要她教自己做,弄了好久才做出来的一碗粥啊。呵呵,古人不是有云么,要抓住一个女人的心,先抓住她的胃。看看王上就知道这是很有效……她笑意灿烂,见池寒还不接,就故意说道:“怎么了?难不成阿寒是想我亲手喂你?”
手上一轻。伊人将碗接过,舀起一小勺送入嘴里,低头细细嚼咽。
判官大人在一旁撑着下巴,含笑静看,只觉得充斥心腔里的,满满都是幸福的滋味……
这会儿已接近午时,殿审也已经结束了。而从大殿那儿回来的冥王殿下此时正站在因南山后边一块空地里。
天色阴幽,暗沉的上空隐隐聚起些乌云。站在空地中央的人低头看向自己的右手,眉梢微微皱起。拳头张开,躺在手心里的赫然是一枚绿色的晶石。
阎幽看了这枚晶石很久,眼眸如深潭,不明所想,却恍然失神。风从身侧吹过,带起青丝袖摆。一声叹息融入呼呼地风声里,幽幽回荡在山坳间。而后,站在空地中央的人轻念咒决,手中亮起一阵光芒,便见那晶石渐渐化作了一颗种子,冒出嫩绿的叶芽。
她躬□,将种子埋进土里。
……
——————————————————————————————
阎幽:在田里埋下一颗青蛟种子,明年可以收获十来个青蛟,然后再全部埋进土里,下一年就能长出百来个青蛟,拿九十个去卖,一个青蛟可以卖五六十两,一共就大概有五千两,然后用这笔钱中的四千两带阿孟去人间吃喝玩乐,另一千两拿来包一块良田,再将剩余的青蛟种下去……
孟晚烟:(在一旁敲着算盘)嗯……用青蛟皮来制做成大衣和包包再运去仙市卖给御衣坊的话,会卖得更好的价钱,到时候可以支撑冥宫上下好一段时日的花销呢。
青蛟:(抓狂)啊~~要不要这么惊悚啊!!我已经杀青了啊魂淡!求求你们了,放过我吧!!!
作者有话要说:呐,又是一章过度,接下来发展新剧情。。。话说最近好像很多人感冒呢,大家也要多注意身体哦。。O(∩_∩)O~
☆、第42章 四十二逼问
下午的时候阎幽去了一趟枉死城,视察完牢狱回到王宫时已经很晚了。听侍女说孟晚烟去冥城还未回来,她便去了浴房沐浴,而后换上一件浅黄色常服,来到那个僻静的花园里。
高墙围合的小园幽静无人,闲适安谧,连大槐树枝柯的摇摆也显缓慢。以往她有些烦闷时来这儿,总能放松一下情绪,心境变得开朗些许。可是如今来此,却有些步履沉重。
阎幽提着一壶清酒,坐到大理石的壁沿上。在身旁放一只黑瓷碗,斜壶倒入酒液,随着液体从壶口溢出,香气霎时蔓延开,几滴透明的水珠从碗里溅出来,落进身后的池水里,漾起波纹。
她执起瓷碗,轻轻摇了摇,把自己倒映其中的影子摇碎。透明的液体衬得黑瓷光泽柔亮,质感如玉。仰头饮下,酒液甘洌香醇,并不*呛人,却劲道十足,一杯下去,已有微醺之意。这时身后的水面上才泛起圈圈涟漪,一个小脑袋露出水面,额上那抹红色艳丽如往常。
“今日有些迟了呢。”阎幽低笑一声,伏低身子,伸手去触碰水中的鱼,指尖却是绕过那抹红印,划过它微微鼓动的腮,还有细密晶莹的鳞片。半晌,她收回手,回身倒了碗酒一饮而下,眸光幽深,有如寒潭。
“你知道么,就在昨日,我冥界不见了近三千人。”放下碗,她轻声说道。却没有看向池中,而是再次伸手提起酒壶,“三千人,有的,我认识,有的,直到看见那本记录的册子,才知晓他们的名字。”低低的声音柔缓如风,徜徉在一片静谧的暗色里。那隐入树荫里的容颜,表情模糊。
水中鱼儿慢慢地摇动尾鳍,眼睛一瞬不瞬地望过来,好似能够听懂。
又一阵清灵的脆响,透明的酒液缓缓倒入瓷碗,坐在池边的人香腮淡染薄红,眼里眉间却显得分外邪魅,只听她又说道:“有个黑衣女子闯进了牢狱里,破开了牢门,放出了那些恶鬼。”
“甚至青蛟都被她放出来了……可那封印明明只有我能打开啊。”阎幽轻叹一声,闭上眼睛,再挣开时紫眸里一阵凛冽,却很快隐入眼底。她侧过脸,与水中的锦鲤对视,忽而扬起嘴角:“兰锦,你说是不是很奇怪?”
随着这句话落下,天地瞬间漆黑。随即,树旁一盏浮灯亮起,远处屋檐下灯光次列点燃。
细碎的光点缀入水面波痕中,回过神来,坐在池岸上的人已经起身,提起剩下的半壶酒向不远处那道月亮门走去。雪蓝色的锦鲤看着那渐远的修长背影,直到她消失在门后,才沉□,隐入一片斑驳光点里。
阎幽走出花园,经过自个寝殿门口的时候看见一个黑甲男子正默默站立在那儿,手中捧着一打书册。看见她走过来,男子眼中闪过异色,很快低下头,行了个军礼,道:“王上,判官大人叫我代他来送命书。”
黑甲灰衣,右肩铸印猛虎,是兵长级别的装束。阎幽细看了一眼,认出他是新任的殿前兵卫长,叫做寒守,一个高大英气,却冷淡寡言的男子。
“溪儿过来。”她朝殿门那儿道了一声,立即有个眉目清秀的小侍女小跑着过来,立在身侧。于是接过寒守手里的书册,交到那个侍女手里,轻声吩咐道:“替我拿到西阁。”
“是。”侍女连忙拿着书册退下,也不知是否刚才跑得急了,脸颊上透出些红晕。
阎幽也朝另一侧的高大男子挥挥手:“你也走吧。”
“……是。”男子后退几步,正欲转身,阎幽又将人喊住:“等等。”
“嗯?”寒守顿住,以为冥王殿下要交代什么事情,于是恭恭敬敬地低头等候吩咐,却冷不防地一个酒壶塞入了怀里。
“拿着。”冥王殿下命令道。男子愕然抱着酒壶,向来严肃冷淡的脸上显现出迷茫和窘迫,竟有几分憨傻可爱。“王上,这……”他苦声疑问道。
“帮本王喝完。”阎幽淡然地扔下这么一句话,甩甩衣袖向另外一处长廊走去,留那黑甲男子不明所以地立在原地……哭笑不得。
若她没记错的话,这个时候,孟晚烟应该在途迷花田里摘花了。
她加快了些步子,穿过那条长长的走廊。一进到侧园,果然就看见了花田里那个白衣翩翩的身影。素色映花颜,婉转添绝色。真是,万般皆可入画,怎么都看不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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