枉死城上方的烈焰熄灭,众人沉默地开始收拾地上的残迹。阎幽落回地面,掏出衣襟里那块有些损坏的护心镜扔进一簇火堆里,慢慢走上前去,捡起地上那颗已经冰冷的绿色晶石。掌心慢慢收拢,她茫然看着漫天火星,恢复成紫色的瞳眸有些失神。
“阎幽……”
孟晚烟从她身后走过来,想要说些什么,却蓦地被那人眼里的悲怆惊怔住。
良久,听得对方一声低低的呢喃,散入风里。
“对不起……”
……
——————————————————————————————————
青蛟拔□上的一根毒刺,抛给阎幽:负心的女人,快些用它来自刎!
阎幽愣了愣,没接着:呃……你抛得那么突然,我来不及接住。
青蛟忍痛又拔了一根:负心的女人……你,你快接着!
阎幽:(⊙_⊙)呃,刚变成修罗反应有点慢……
青蛟颤抖着又拔了一根:(虚弱道)你……你……一定要接,接住啊……
阎幽:……你扔偏了。
青蛟:(泪目)快,快叫救护车……
于是,青蛟流血不止,扑街。
小泊:那啥,青蛇过来领盒饭了哈。其他群众演员继续爬起来跑龙套呀。
青蛟:嘤嘤嘤,为什么我那么悲惨……还有我是蛟龙不是蛇啦!我头上有角的!!
作者有话要说: 哈哈,发现路人青蛟都被我玩坏了。哎呀三更真是费力啊……写完后整个人都苍老了许多。那啥,小懒懒快点将长评呈上来啊。。~\(≧▽≦)/~啦啦啦
☆、第40章 四十那些消逝的东西
入夜,一切都安定了下来,冥界战后初静,少了往常的喧嚣热闹。白衣美人端着伤药纱布,在大门处犹豫了许久,终是在几位侍女殷切的目光里走进了冥王寝殿。木门在身后轻轻关合上,她敛了眉,走到书案旁边。
阎幽见到来人,一直紧皱着的眉梢这才有所舒缓。停下笔,把一份文书合上,起身走过来。
那是刚刚接收到的宗庙传来的文书。
十殿宗庙,里面由十大执法长老掌权,是先古时起就已经存在沿袭至今的组织,用以监督各个冥域,实际上就是一个审判者的角色。若是哪个冥域的君主在位时犯过太多,造成后果严峻,他们经审判大会通过决定,可以给予判处,甚至解除其位。
只是这次她没想到宗庙那边会这么快就知道这里的事情,看得出来他们对自己已经很不满了。虽说因为处理得当将功补过,没有判处大的责罚,可是这段时间里却必须要配合他们做调查。而动乱刚刚平息,眼下有一大堆的事情要去处理,现在却还得应付那些个难缠的宗祖长老,真是……
“真是够讨厌的。”她低吐了一句,伸手揉了揉眉心,却因牵动了伤口而忍不住倒吸凉气。
“你怎样了?”孟晚烟放好托盘,轻声问。语调淡淡的,但细听之下却能觉察到其中的关切。冥王殿下忽而有些受宠若惊,弯了弯嘴角:“没什么大碍的。”
有多久不曾受伤了?可是如今这两处伤,除了疼痛,带给她更多的却是整理不清的歉疚。她摇摇头,问她:“你怎么来了?”
“判官他……他托我来给你上药。”风无涯说阎幽这次受伤必须用药理治愈,而男女授受不亲,只能由懂些药理的她代劳。可能是因为心有歉疚吧,她当时竟答应下来了……孟晚烟在案边坐下,垂下视线,一时间有些局促,于是转移话题:“对了……你是不是已经叫人安排我住这里了?”
“嗯,侧殿那儿有空房,你应该也去看过了吧,怎么,不喜欢么?”阎幽走到她对面盘腿坐下。意料之中地听见了对方的拒绝:“我住心雪那里就可以了,她那儿没受多大损坏。”
“可是在这里住方便些。”阎幽抬眼看向她,紫眸幽深:“这样不会耽误你的工作,而且……不是还要为本王上药么?这段时间,本王就有劳你照料了,所以,你暂时住这里,等过些时日琼华殿修缮好了再搬回去。”
“我……”孟晚烟听对方说接下来这段时间都由她照料,错愕地睁大眸子,又不好发作,只好说道:“你以后可以叫小溪她们帮你换药。”
阎幽却是眯着凤眼倾身靠近了过来,神色认真地对她说:“孟晚烟,我不想让别人触碰我的身体你明不明白。”没等伊人消化完这句话,那神色已经变得玩味,语调也带上狡黠之意,“再说了,大家都是女人,你怕什么,嗯?”
怕你这无赖受伤了也要耍流氓……
孟晚烟没好气地白了她一眼,生生忍下快到嘴边的话,沉默着拿起托盘里的竹镊和药酒,绕过案几跪坐在她身旁。阎幽见状识趣地收起玩笑之色,转向身旁的人,拉开衣带,将衣物褪至胸口。
肌肤白璧无瑕,双肩宛若刀削,性感有致。随着衣物剥开露出的美景叫孟晚烟不由惊叹,香腮耳根上顿时涌起些热意,可是目光触及那两处伤口时,却是皱起了眉。只见那两肩的伤口瘀黑一片,有些边沿地方已经开始轻微溃烂,狰狞恐怖。
亏得这人这么能忍。孟晚烟不明白自己为何会忽然有些气闷,恨恨地夹起一块棉花浸入药酒里。阎幽见她脸色不对,扯了扯嘴角,讪讪道:“其实没你们想的那么严重……咝。”话未说完,就只剩下抽气声了。
孟晚烟将浸了药酒的棉花小心翼翼地摁到伤处边沿,细细清理那些污物,每一个动作都格外轻柔,眉目专注。待到清理干净,才打开那盒墨玉膏,用棉花沾些,慢慢涂在阎幽肩上。
墨玉膏清凉解毒,刚敷上时却会有刺痛感。孟晚烟眼角余光看见阎幽紧皱的眉和额际的薄汗,鬼使神差地,竟将嘴凑近伤处,轻轻吹了口气。气息如兰,温和好似春风,轻抚在肌肤上,化解了刺痛,却也吹皱了心湖静水。
阎幽怔了半晌后,顿时睁大眸子。而孟晚烟这才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耳根一红,连忙严肃道:“你别误会,我……我以前给茗锦上药时也是这般的。”
——咝,这死女人……
冥王殿下那飞扬起的心绪一下子跌进了谷底。偏开脸,冷声:“我知道。”末了又愤愤地加上一句:“这么多话作甚。”
上药的动作突然间变得不那么温柔了。
接下来两人都沉默不语,偌大的宫室里只剩下药瓶物什拿起放下时与托盘的轻微碰撞,还有交缠在一起的,微不可闻的呼吸,还有……只自己听得见的莫名加快的心跳。气氛似乎变得有些怪异。
孟晚烟将布带缠好,在末端轻轻打了个活结。不经意抬头,却撞入紫水晶般的温柔眸色里。温热的气息轻拂在脸颊上,美颜近在咫尺更显得不可方物。
她倏地退开身,略微尴尬地撇开脸不去看对面的人,压抑住心里那种奇异的悸动,而后淡然道:“好了。”
“哦,辛苦你了。”阎幽若无其事地拉上衣袍,面色如常,眼里的一丝失落却难以掩饰。
而后又是一阵沉默。
正当阎幽想说些什么的时候,忽然隔门那里有人轻轻拍了拍,侍女躬身的影子映在门扇纱格上,“王上,判官大人求见。”
她于是端坐好,朗声:“进来吧。”
门扇拉开,青衣判官捧着一个木制的盒子走进来,看了眼那头端坐的两人还有桌案上残留的纱布伤药,垂眸道:“王上,这是兵长以上战死兵吏的绣牌。”
按照惯例,冥界兵吏消陨后绣牌会被收集起来,埋进忘忧泉旁边的花田里。其中兵长以上官职的绣牌交由冥王亲自处理。
阎幽看向那个红漆木盒,不禁有些动容。低低地叹息了一声,对风无涯说:“放下吧。”
风无涯走过来,将盒子放在案几上,也不多说什么,便转身退出去了。
孟晚烟本来也想走了,可是看见身前那人眉目间流露的伤感时却有些不忍了。她坐在那儿,看着阎幽把盒子抱到腿上,打开。
入眼便是排列整齐的布牌,大小形状都一样,颜色却不同,上面绣着的名字也不一样。孟晚烟低头看去,目光挨个巡过,在看见赵明这个名字的时候顿住。
这时候阎幽把盒子盖上,动作竟有些急促慌乱,好似不想再看见里面的东西……不忍再看见。
良久,只听她轻声开口,如自言自语般:“或许,我真的不是一位好的君主吧,他们甘愿放弃轮回的机会留在冥界,我却保护不了他们。呵……冥界里的战争比凡人的更要残酷,因为死者不会再有转生的机会。他们这样死了,便是真的从这世上消失,来不及见在意的人最后一面,没有遗言,什么也没留下。”
低沉带着些沙哑的声音好似缓缓流过河水,泛起心中阵阵酸涩。
“其实,也并非什么都没有留下。”孟晚烟伸手将对面人怀里的木盒拿起,轻轻放到一旁的案几上,“至少,这世上有人挂念他们不是么?而且他们崇敬的王会为他们的离去而伤怀,这便够了。若是他们知道,定会开心的吧。”她看着那双有些湿意的紫眸,淡淡地弯了弯唇:“还有这些绣牌,都是他们曾存在的证明。他们不会怪你,不会后悔成为这冥界里的一份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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