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一听,连忙说了声:“阿弥陀佛,神仙托生到我们家了。”
五姨娘梦到的乃是金翅大鹏鸟,就连佛祖也要喊声大鹏鸟一声娘舅,足见它的尊贵。
樊雪礼便开始将这事大肆宣传,说他老婆肚子里面钻出来的小东西,以后是要大富大贵成为南宋岳飞一样的大人物的,恰好樊良祯、樊良承出生之时,天降祥瑞,还是婴儿的樊良承背脊上,有长着的一对类似于翅膀的胎记,娇嫩洁白肌肤上很是刺眼,雪礼以此作为宣传点,认为这是大鹏鸟的证据,哇哇啼哭樊良承本人是不谙世事的,然而五姨娘却满脸的得意。
老太太瞧不上任何的姨娘,无论是樊雪礼的还是死去的樊老爷的,因为她年轻时暗地里吃了那些戏子、□□出生的姨娘们不少的气,所以等樊老爷死了,她立刻将姨娘们赶走的赶走,赶不走的一个劲往死里弄,也间接弄出过好几条人命,至于那些姨娘们生的孩子也自然是一毛钱也不给统统的赶走了,在她眼里,那些个姨娘太太们都是狐狸精转世,专门来迷惑男人的,然而等老太太年纪大的时候,她回想起自己年轻时做过的混账事,日日夜夜感到不安,那些个死去的姨娘们,简直是在她脑海里十二个时辰,昼夜不停的骚扰索命,她害怕的开始吃斋念佛,只求个心安,如今见樊良承是大鹏鸟转世,顿觉对方可渡自己脱离苦海。
虽然老太太还是瞧不上五姨娘,然而,母凭子贵,一时间,她在元家的地位水涨船高,提升了一大截。
尽管樊良承如同众星捧月一般,是樊家的明月,众人是他周围不起眼的散碎星子,但他从出生到现在,长得跟一般人没什么两样,黑头发,黑眼睛,白皮肤,也无什么过人之处,力气一般男人那样大,枪法一般般,骑术一般般,才智一般般,甚至没他爹也就是雪礼那么果断决绝,显得懦弱,行军打仗就是个当炮灰的料,文采也平平无奇,总而言之就是个平庸无奇的青年,反倒是他的同胞哥哥,六艺精通,武艺高强,学富五斗,一个娘胎里钻出来,倒成了两类人。
在所有平庸之中,相比之下,他的容貌可谓是突出无比,他生的一副好皮囊,樊良承的头发光滑黑亮,眉毛是英武的剑眉,目乌睫长,鼻子又是非常高挺,嘴唇嫣红,高挑的身材,修长的大腿,是个英俊的青年,幸好如此,这使得他不会埋没在茫茫人海之中。
他们兄弟二人,单从外表看是一模一样的,然而樊良祯的眼珠子是金色的,樊良承却是黑色的,这样一来,谁也不会将这对兄弟认错,也多亏了这双眼睛,其他双胞胎爱做的戏耍大人的事情,他们一个也做不成。
此刻樊良承的这时热的睡不着,伸手一摸,身下的凉席热烘烘的,他像一张烙饼,翻来覆去的烤的睡不着,半个小时之后,樊良承一抹满头的汗,这鬼天气睡他娘的觉!
樊良祯不在,他出去练武去了,再过半月,就要进行决赛,为了争夺武林盟主之位,他必须加紧时间练习,樊良承呢,因为武艺平平,连进入决赛的资格也没有,只配在这里睡大觉。
他懒洋洋的起身,去远离打了一桶井水洗了把脸,凉爽的水从葫芦瓢里倾泻而出,夏日的炎热一扫而光,他立刻感觉自己浑身利索,换了身被汗水淋湿的衣服,穿着一身雪白的长,脚底一双木屐,最后叫上随从骑着高大的枣红色大马就出门了。
天热,就算到了傍晚,天也热的要将人褪去一层皮似的,樊良承总是提不起兴致跟朋友出去寻花问柳,再说大白天的,干那档子事也是没有情调的,任凭姑娘们是不是宛如花蝴蝶一般围着樊良承团团转,朋友又问他去不去赌牌,他想也不想就拒绝了,牌室里边乌烟瘴气的,熏得他脑袋疼,再者他去了也是输钱,前几日跟四大财神赌钱吃酒,输了整整一千两,再输下去,这多没意思,幸而樊雪礼始终了,若是他爹还在,不管他是不是神仙托生,也不管是不是老太太的心肝宝贝,知道他输这样多的钱,定打的连他妈也认不出。
思来想去,一时间竟想不出玩乐的好去处,烦躁之中,他走上茶室,想稍作歇息。
他刚下马,然后樊良承只感到身边一阵带着香气的混合着七月热烘烘的热气南风吹过,只听耳畔一阵“叮叮铛铛”的清脆铃铛声响,鼻尖缭绕着一阵淡淡的挥之不去的香气,他定睛一看,不远处的店铺站着两个身材高挑的人,他分不出香气与铃铛声是从他们中的哪一个传来的,他只是看。
一是惊讶,惊讶的是程无言竟然在这里,二是樊良承被对方吸引住了,炙热的目光如同蝴蝶恋着艳丽的花朵一般,甩也甩不开,腿也鬼使神差的迈出步伐,程无言身旁的那人生的顶好的相貌,皮肤雪白的过分,又不带一丝血色,看着就有些苍白了,然而他的五官精致,眉睫乌浓,纤长的睫毛过滤掉所有的生气,只剩下淡漠,他的眼睛是上挑的丹凤眼,眼底还有一粒细细一点的泪痣,然而有一点不好,那人的眼睛黑的过分,唯有凑近才能看见光线聚集的光点,黑洞洞的没有一丝灵魂的模样,嘴唇又是嫣红的,像是擦抹了艳丽的胭脂,对方穿着一身灰色长袍,衬得他长腿蜂腰,种种样子加起来,简直是一尊被人精心雕琢出来的玉人。
对方是个漂亮的男人,然而过于标志对于男人来说不是件好事,樊良承又见对方从掏出几枚零零散散的钱,买了一些果脯、水果和一捆烟草,他雪白的手腕上绑着一根红绳系着的一串银铃铛,还有一枚翠绿的戒指,随着动作发出叮叮铛铛的声响,樊良承虽然没有玩兔子的嗜好,可也是喜欢欣赏美人的,遇见了这么漂亮的哪有不看之理,他看的出神,刻骨的眼神简直快要把对方从头到脚都看穿,恨不得一咂一咂的留下印记才好。
他想要那么悄悄的跟着他们二人,然而他们走的太快,以樊良承的脚步来看他慢了许多拍,竟然跟不上,才没一会功夫,二人连影子都看不见了,樊良承站在川流不息的大街上,垫着脚仰着脑袋使劲看着他们,可惜他们被淹没在人群里。
樊良承无奈之下,只得折回刚刚的店。
作者有话要说: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第31章 震惊!两只小钱钱,飞到花丛中!
他恍恍惚惚中,只觉得对方除了漂亮以外,又觉得自己曾经在哪里遇见过对方,他想不起来,又不愿放弃,樊良承冥思苦想也想不起,只得睁眼想的出神,就看那人就抱着一堆乱七八糟的东西走了,他急急忙忙的跟上去,哪想到男人竟走的如此之快,只是一溜烟的功夫,就连随身发出的叮叮铛铛的声响也听不见了,他懊恼的再回去,也买了点东西,有些变态的故意拿大钱,要求店里的伙计把刚刚男人付的钱找给他。
伙计犹犹豫豫的把钱给他,对方像是吃人一般可怖疯狂,自己又不敢得罪樊良承,只幸好那男人给的钱非常有辨识度,钱币上统统有一抹暗红色的污渍,也不知道在哪沾着的脏东西,不然茫茫钱海之中,他要上给找去?
樊良承就握着那几枚铜钱和几张银票,嘻嘻的笑出了声,一个人莫名其妙的傻笑是不大好看的,然而樊良承是个英俊漂亮的青年,这一扫往日的纨绔之气,瞧着也是一派天真烂漫,他也不苦恼今日要去哪里潇洒,就只是握着这些钱回家,冰凉的铜钱都被他的双手给捂得热烘烘的。
回到屋内,他一字排开那些钱,仔细端详着,偶尔双手细细的摩挲着凹凸不平的钱,钱币不统一,有银票,有铜板,唯一统一的是上面每个钱上都有一道暗红色的痕迹,不大不小,正好是一手指头的宽度,长度却是不一样了,就像是人沾着血特意在钱上画的,樊良承瞧了很久,也放在鼻尖嗅了嗅,闻不出什么东西,想象中的血腥味也没有,于是他就连晚饭也不吃,茶也不喝,谁也不理,就这样静静的看着,嘴角露出些许微笑,就因为今天才见了一个连名字也不知道的美人,樊良承的行为看起来是荒诞而不可思议的,几乎是疯魔一般。
樊良承就这么看着看着,接连几个小时也不动,他盯的眼睛发红湿润,哈欠连连,屁股坐在花梨木玫瑰椅上,为照顾暗暗发痛,大腿稍微动弹就发麻酸疼,他使劲抖抖腿跺跺脚,接连打了三个哈欠,懒懒散散的樊良承不愿动弹,只想趴在桌上眯会眼睛休息一样,然而到了午夜时分,他早已支持不住,就趴在红木桌上呼呼大睡。
樊良承不动了,但是他面前的钱币却哩哩啦啦的骚动不安,好像铁锅里正在爆炒的板栗,在桌上不断跳动着,“莎啦啦”的作响,而他手臂紧紧的压制着几枚铜板和一张银票,铜板的身材乃是又圆又扁,它们一枚枚又慢又小心的缓缓从樊良承的手臂抽出,要是冬天,那还好说,可这时夏天,樊良承睡得熟,自然也不怕自己的手臂压着铜板,搁着慌,等一枚枚铜板抽出,他的手臂就像棋盘一样,满是圆圆的有些发红铜板印。
樊良承睡得迷迷糊糊,只感觉有人在动自己的手臂,以为是佣人看自己睡相不好,给他盖毯子呢,于是便又是一个动弹,一下子就把刚刚差点就要抽身而出的纸币给再次压得严严实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