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没有绝对,那么相对也是一种绝对。
正直,自律,感性,道德观念高于一般人,相信绝对的正义,这样的人就成了相对的完美的原料,而这个相对完美的原料最重要的一点就是,自我否定。
司徒巽惋惜的撇了撇嘴,“很可惜,方警官就是朗冼眼前所能抓住的唯一希望。”
第44章 【四十四】
杂质会令人格产生分裂,那么最终只会出现一个多重人格的精神病人,而不是一个绝对独一无二的人格取代原有的人格,这两者有着天壤之别。
在司徒那个很中二的计划里,摧毁目标人自身人格的方式就像移植,刨去内心才能往里面填充新的人格。如同挖出原有的根系,才能往土壤里种上新的植物,然后不停的修剪矫正,最终一株新的植物成为了这个载体的主人。
“在行为学上,自我否定就如同精神上的自杀。死亡并不只是生理上的,心理上的死亡才更彻底。”司徒巽如实的陈述着。
黛弥生曾经是朗冼的病人,或者说是秘密的病人,她父亲是当地的检查官和朗冼是旧交,他不希望别人知道她的女人患有精神病,甚至他也为她隐瞒了她最初杀死保姆的罪案。黛弥生爱上了和他父亲一般年纪的朗冼,因为他给予她关怀,因为她渴望被关怀。
而冷颉作为朗冼最得意的学生,自然就顺理成章的参与到了整个计划中,并且朗冼十分肯定她可以将这个计划完美的呈现。
冷颉比朗冼更加聪明,她知道一但让司徒参与到方惟被绑的案件中,势必会察觉他自己策划的这些脉络,所以她说服了黛弥生,黛弥生为了完成他的愿望,自愿成为吸引司徒巽注意力的诱饵。
结果很明显,冷颉利用黛弥生的案子成功的把杨喆拖下了水,意外的她发现杨喆也有着和方惟同样的可能性,但是司徒巽已经注意到了杨喆的变化,朗冼已经失去了理智,他不能让别人捷足先登,就算可能性也不能存在,于是他和杨喆见了面。
朗冼是一个成功的精神科学者,他太懂得诱导和精神麻醉,杨喆和他一样都是天主教徒,他要做的就是确保杨喆的死必须让司徒受到巨大的干扰。他太了解司徒,了解他的优点,了解他的弱点,最终杨喆在死前给司徒留下了一个谜题,一个谜一样的人物,Father。
杨喆死后,朗冼也走到了生命的终点,冷颉开始部署整个计划。
如果说司徒设计的这个计划能让朗冼为之疯狂,那么冷颉则是抱着挑战的态度实施整个计划的,她要让原本只是纸上谈兵的计划变的真实可行,并且万无一失,她要向这个计划的设计者挑战,因为司徒巽必须参与到计划中来,因为他们要培育的是个有智商的怪物。
“埋下种子。”司徒巽大篇幅的向卓阳他们叙述着,有许多细节会令完全没有概念的人找不到方向,所以他现在就是简单扼要的总结。“Pharmacist□□方警官的目的就是在方惟的心中埋下恐惧的种子,所以方警官没有被杀,他是Pharmacist所有被害人唯一个活下来的。……然后一个患有PTSD的方惟,遇上了精神科医生冷颉。”
计划的第一步,成功了。
之后是长达四年的潜伏期,这个时间段取决于冷颉,也取决于司徒巽。在这段期间内,冷颉需要挑选适合的人选,设计有趣的谜题。朗冼死后,这个计划已经成为了冷颉和司徒之间博弈的游戏。
而食人魔的案子,便是真正□□的开始。
“催化。”司徒总结性的说道,“食人魔从来都不是冷颉的棋子,他是朗冼挑选的,但明显冷颉对他并不满意,所以才让一个助手主导了一切,从而把我和方惟凑到了一起。”
深埋的种子需要被催化才能生长,嫩芽需要依附藤架才能向上生长,食人魔的案子就是把方惟和司徒捆绑在一起的细线。
“原本支架的角色应该是由一个知情人来担任的。只有知道整个计划的脉络的人,才能把依附于支架的藤蔓引导向他们需要的方向。”
这是司徒原本的计划里重要的一环,可是冷颉却改变了这个角色的性质,然而她的做法司徒认为是没有错的。因为她选择了司徒,一个专注谜题无法自拔、没有道德约束、完全理性思维的危险分子,拉里眼中的潜在犯,这无疑是对方惟自我人格的绝对冲击,司徒完全颠覆了他对道德和正义的概念,使他开始质疑他自己的感性和冲动。
如同傅亓说的那样,司徒是一个心理老花,他往往把注意力都集中在难以破解的谜题上,反而忽略了身边的人所发生的变化,冷颉也正是利用了这一个司徒的这个盲点,只要接连不断的给他制造谜题,在方惟没有变成一道难解的谜题前,司徒是不会注意到他的。
就像四年前的杨喆那样。
食人魔在死前提到了Father,这个代号时隔四年又一次出现在了司徒的面前,而那张黑胶唱盘则把方惟深埋在心底的恐惧唤醒了。
从那一刻起,司徒巽和方惟就被牢牢的绑在了一起,冷颉已经赢了。
接下来她要做的仅仅是按照已经拟定好的步骤,一步步的把方惟引向深渊。
方惟患有很严重的PTSD,冷颉看似用了正确的方法帮他治疗和引导,但其实她的治疗只是把方惟的不安全感和恐惧埋入了他的内心深处,而她则以一个伴侣的姿态给了方惟安全感。四年的时间,冷颉令方惟对她无条件的信认和依赖,而之后她和方惟拉远距离一方面是为了隐藏好自己,不过多的接触司徒,另一方面则是让方惟失去安全感。
离开自己熟悉的安全区域,和依赖的人分离,面对血腥的死亡,身边是理智到冷酷的司徒,这所有的一切都让方惟不安。
而陆岩,他的出现和死亡,让方惟的心理彻底崩盘了。
“方警官对陆岩的愧疚是他致命的弱点,也是冷颉最强的武器。”
相对于许放和拉里的冷静,卓阳早已经无法冷静,拳头重重的砸在了桌子上,而傅亓则担忧的看着司徒。
“方警官是一个感性超越理性的人,他的道德标准很高。对陆岩,他不但抱有很深的愧疚和自责,他曾经所遭受过的□□和虐杀也因为陆岩这个相关人物的出现,而变的更加清晰。”司徒巽并没有傅亓担心的那样受到打击,依旧保持着清晰的思路,向他们一条条的解析着这个骇人的计划。
越是情感细腻的人,越容易患上心理疾病,这是绝对有科学根据的。冷颉作为一个精神科医生,她深知这一点,像方惟这样本就患有很严重心理疾病的人,想把他逼疯并不难。
为国际黑帮处理掉背叛者是冷颉的另一个工作,称她为恐怖分子绝对不过份,司徒巽和她在咖啡馆谈过之后就已经确定了这一点。
国际刑警的黑名单上有一个被称之为“ZOO”的国际恐怖组织,这是司徒跟拉里见面之后,让拉里通过渠道查到的。这个组织非常低调,他们并不直接从事恐怖活动,却向全世界各个黑帮收取高额的费用,帮他们完成清理门户或是策划犯罪这样的工作。
ZOO的联络人叫Aide(副官),这显然不是一个人的名字,而是一个代号。而只有少数黑手党大头目才见过的ZOO的真正头目叫Schemer(阴谋家),同样也是一个代号。
“代号这种东西最好还是不要用,系列代号更是蠢的可笑。”司徒巽不屑的笑了笑。
司徒巽把他的推测告诉了拉里,冷颉很可能就是ZOO的头目S,虽然他没有任何证据,这个推测也被拉里否定,觉他太大胆,也太天马行空了。
可是司徒却坚信他的推测没有错,冷颉的可怕之处在于她极其会隐藏,还有她那个几乎已经超越了司徒的大脑,她曾经对司徒提到过精神病人才是最完美的犯罪天才,而她为了实施整个计划所用到的罪犯几乎都是精神病人。如果没有那样一个组织作为支撑,她不可能聚集起这些人来。
但无论是与否,陆岩都是担当了一个清理者的角色,杀死玩弄法律的恶人,清理掉世界上的蛀虫,这都是他乐于去做的事。
“Ruud是为了具现方警官死亡雕像而存在的。而陆岩的任务就是死亡。”
司徒巽的话直戳卓阳的心脏,从一开始那个所谓的重塑人格的计划就已经让卓阳为之愤怒了,此刻从司徒巽的口他听到的是,他一个好朋友的死是为了让另一个好朋友崩溃,他们全都被一个他曾经很欣赏的冷颉算计了,现在不只方惟会崩溃,连卓阳几乎也要崩溃了。
为了让方惟和陆岩见面,冷颉特意打电话让方惟带司徒巽回M-A复诊,给了陆岩绑走他们的机会,同时也让司徒巽接收到了黛弥生这个令他神经紧绷的信息。
Father和黛弥生有着联系,Ruud也合Father也有联系,冷颉把司徒巽引导上了一条错误的路,把所有的阴谋的矛头都指向了Father,司徒巽承认在这一点上他是惨败。
陆岩死在了方惟的眼前,一枪爆头,冷颉用了最直观、最惨忍的方法让方惟亲眼目睹了陆岩的死,那个令方惟一直觉得内疚和亏欠的好朋友,在他的眼前头颅爆裂,脑浆飞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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