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议室里只剩下五个人以及视讯通话另一边FBI方面的三个人。
“这33个人符合侧写,半个月内有出境记录。”
“去掉医生。挑出曾经在麻省和Virginia(弗吉尼亚州)公立研究所工作的人。”
司徒看着许放推送到大屏上的数据,确实符合他的侧写,简单的浏览过后,司徒开始第二轮的筛选。
拉里的眉头已经皱到了一起,这一点的附加,意味着一个犯案四十多起的连环杀手是一个服务于联邦政府的公务员。
司徒巽显然明白拉里此刻对这一侧写的难以置信,特意向他解释道:“医生的工作时间不固定,而私人研究所虽然薪酬高,但是同样时间不足以支持他犯案。至于区域,在之前的侧写中就已经提到过,Pharmacist犯案的现场分部在这两个州周围以及周围的几个州,当时也因为范围太广而无法成为依据。不过现在我可以很肯定Pharmacist的工作地点就在这两个州其中之一。”
“理由。”
拉里还是不肯死心,至少他希望能有反驳司徒的可能性,哪怕只有一点点。
“方惟是在Quantico(匡提科)被绑走的,Quantico在Virginia(弗吉尼亚州)。而Mclean(哈佛医学院附属麦克莱恩医院)在麻省。”
傅亓已经听出了司徒巽话里的意思,这两个地方跟整件事情有着密不可分的关联,虽然不确定药剂师在整件事中占有多重的位置,但是就凭方惟和他之间两次的遭遇,就足以证明他绝对不只是一个简单的环节。
“4个。”许放的声单几乎扭紧除司徒巽之外所有人的神经。
拉里的表情是凝固的,药剂师的案子一直由FBI纽约州分部负责,十几年来他几乎是一个不可破解的谜题,药剂师的狡猾令多少分析师头疼,他们几乎在数百个嫌疑人中搜寻过无数次,但最终都没能锁定犯人。
司徒巽虽然不觉得自己是侥幸,但是不得不说,如果没有傅亓对尸检报告的敏锐判断,如果不是因为朗冼和冷颉的浮出水面,他也不确定能不能这么快的就将嫌疑人的范围缩减到4个。
“挑出其中Stanford(斯坦福大学)生物系业的人。”
拉里已经想不出司徒巽给出这些条件的理由了,但是他从司徒笃定的神情里看出了这个条件的可信。
“……1个。”
这次,连许放都不由的惊愕了。
司徒巽露出了一抹淡然的微笑,看着大屏上的一张简历。
Xavier·Glenn(泽维尔·格伦),44岁,192CM,已婚,家住新泽西州泽西市,育有两个女儿,服务于美国疾病控制与预防中心(CDC)华盛顿特区分部,毕业于斯坦福大学生物系,博士学位。
照片上的泽维尔有一头深褐色的短发,五观端正,神情温和,无论从他的照片,还是简历,都很难相信这样位绅士会是一个残忍的连环杀手。
卓阳从刚刚起已经觉得自己跟不节奏了,那些司徒列举出的筛选条件,他唯一知道的只有方惟是在匡提科被绑走的这一条。卓阳一直是一个老牌刑侦的忠实粉丝,他一向按照立案、搜证、分析、审训这样的套路去破案,就连萧倘的侧写他都还要推敲过才能信服,像这样天马行空似的侧写,他真是第一次看到。
许放和傅亓看了看彼此,他们已经看到了最后这个筛选条件的背后的意义,傅亓惊愕于这个连环杀手竟然会是他同界的校友,更加令他发怵的是他和严术是同系的同学。
“Pharmacist的小伙伴就是严术。Ripper&Pharmacist。”司徒巽说着,笑了笑。
乔处长一直一言不发的看着整个过程,之前的几个案子下来,他多多少少也听过司徒巽的传闻,虽然心理侧写在省厅推行有一段时间了,也不乏这方面的人才,但是如此一场精彩的侧写他还是第一次看到,相对而视他相信就连曾经是司徒上司的拉里也和他有一样的感受。
相比其他人的佩服、惊讶、发怵、疑惑,司徒巽显得十分淡然,他一直秉持着一个理念,他所有的侧写和推断都只是辅助破案的佐证,找证据、抓犯人这些事情都是警察的职责。
“就算是同学,也不代表会一起虐杀吧。”卓阳提出了问题,其实傅亓也很想问。
司徒巽解释道:“食人魔的案件中,警方取得了一张黑胶唱盘,我相信卓队长应该知道吧。”
卓阳点了点头,他听说过那张黑胶唱盘,虽然他没有听过里面的内容,但局里有不少传闻,里边的声音是药剂师实施虐杀的录音,然后方惟还因为这事儿情绪崩溃等等。
“在那张唱盘里面保存了Pharmacist虐杀被害人的录音,里面大多是惨叫声和求救声,另外还有金属摩擦声、撞击声,骨头折断的闷响。”司徒说到这里停了下来,划重点似的重复了一句,“撞击声,骨头折断的闷响。……在四十多起虐杀现场,我们没有看到任何可以导致人体骨折的钝器,那尸检报告和录音里的骨折和撞击声从何而来?尸体上的手术伤口又从何而来?留下作案时使用的工具和药物,把现场布置的更有艺术性,这是Pharmacist的特性,因为他一个以虐杀为乐的人,这样的人更喜欢调戏警察的智商。而我们在现场没有找手术刀和钝器,也就是说有另一个带走所有作案工具的凶手同时存在。”
卓阳和傅亓皱起了眉头,司徒巽被严术活解时的影像涌入了脑海。
“Ripper and Pharmacist,他们追求的目的不同,但他们需要的被害人却相同。虐待、毒素、活体解剖,组团不是可以节约资源吗。”
之后的半个小时,专案组和FBI方面都开始了对疑犯格伦的搜捕,解救方惟和抓捕药剂师的行动正式开始。
乔处向卓阳传递了一个眼神后走出了会议室。他是作为专案组的负责人出现在这里的,现在他已经清楚了疑犯的身份,剩下的事情他只需要等待卓阳他们的后续汇报便足够了。乔处长也是一个极为精明老练的刑警,有些事情他早就已经洞悉,同时,他也很清楚那些事情与案子有关但又无关,所涉及到的并不在他的职权范围之内,所以他不想参与。
视讯通话另一边的拉里则让身旁的探员离开了,剩下的事情在他没有决定参与之前,他选择做一名旁听者。
“接下来我要说的很可你们都无法接受,甚至觉得不可思议,但是我很正重的告诉各位,一切都不是假设也不是侧写,而是事实真相。”司徒放下了手中的ipad,活动了一下还没有康复的右胳臂,坐了下来。
“我认识朗冼是因为一张公开课的传单。因为那场公开课,我知道了行为学这个概念。进大学第一年,我暑假的时候去了一趟麻省,把一本笔记交给了朗冼。一份我设计的,关于人格摧毁和重塑的实施计划。”
司徒巽轻描淡写的说着,可光是最后那一串难以让我理解的句子,已经卓阳和拉里震惊不已。傅亓在之前已经大致知道了事情的经过,可是现在听到这些细节,他任然难以平静。而许放则像发现了新大陆似的雀跃。
整个计划被朗冼否定了,而那本笔记也被他没收了。
“人格是存在于内心的灵魂,比生命更加需要被尊重。我们可以去矫正别人的行为,但不应该去摧毁一个人的人格,这只不过是一个科学假设,是不可能实现也不应该去实现的,你最好彻彻底底的打消这个极端的想法。”这是朗冼当时对司徒巽义正言辞的斥责。
人格是人类独有的,由先天获得的遗传素质与后天环境相互作用而形成的,与他人相区别的独特而稳定的思维方式和行为风格,他是独立并且稳定的。
当时朗冼无比激动的训诉了司徒巽,就像当头一盆冰水浇灭了他的冲动和兴奋,在那之后朗冼便绝决了司徒巽所有的联络和到访。直到6年后,司徒巽收到了朗冼的一封电邮,得知他患了脑癌,医院那次便是他们最后一次见面。
事情本该就此结束,可是原来那已经是开始。
在告诉众人事情的脉络之前,司徒巽已经把时间线整理的很清,从每个人物的出场时间来看,整件事情的开端就是在黛弥生的案子被上报到FBI总部的时候。
那个时候,朗冼认识了方惟,他们相识于同一家医院。在匡提科受训期间,方惟曾因一次意外腿部骨折,住进了州立医院,那时的朗冼也在弗吉尼亚州立医院接受治疗。
司徒巽不确定他们是因何相遇,但可以肯定他们相遇了。因为癌细胞的扩散,朗冼受到了很大的打击,他一生追求的学术将会变成陌生的东西,绝望可想而知。就在这个时候他遇到了方惟,一个充满正义、性格温顺却自我意识薄弱的年青人,他激起了朗冼一个欲望,司徒巽设计的那个剧本,那个让他兴奋却又让他恐惧的计划。
死亡总会让人绝望,绝望之中灵光闪现的冲动往往让人丧失理智。于是朗冼决定,他要在死前完善那个可怕却又极具吸引力的计划。
“那个非常中二的计划里面,最难的是原料,也就是载体。”司徒巽没有情绪起伏的继续说了下去。
世界上不存在没有人格杂质的人,谁也不是圣人,而在司徒巽的计划里,没有纯粹的白,也就不会有纯粹的黑,但是朗冼却把这种不可能变成了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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