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黎答“哦,在军医那保存着,先生我带你去。”
众人起身前往军医的帐篷,路上颜却清详细问瑾瑜关于王德的事。
华黎奇怪,怎么不问章兴反而问王德呢“先生,这个王德很重要吗?“
颜却清说,“王德的死最大嫌疑是谁。”
“恩,不知道。”
修染答“李允则三人。”
颜却清赞赏点头“对。”
人们恍然悟了,“对啊,三人被囚禁起来,就算朱雀军再怎么恨也不会怀疑他们。”
巽牵着七七说“恩,要不是章兴连夜接见,那么王德的死肯定会安在他们头上。”
为何而死,与章兴之死有关吗?
看着颜却清苦恼,修染望了乾一眼,乾又扫了震一眼,震挽起袖子揉了一把瑾瑜离开。
在朱雀军,颜却清等人包括华黎身份尴尬,加上性格原因很难融入士兵圈子中,像朋友一样敞开胸怀聊天。不过震很好的容纳了,大家都知道他是三皇子的人,没有多提防,他的外貌很有迷惑性,加上他一来,赤着胳膊就与士兵高手肉搏,适时体现出来的强大战力,海量的酒量。
震与士兵相处的不错,见时机成熟,拿出几呈好酒,放上几个海碗,喝了起来。
打群架、喝了酒,感情就建立起了,有些话要套自然容易了。
三碗酒下肚,脑子清晰,可心迷糊了。
“就是脾气不太好,公子爷,富家子弟都这样,不太理睬人。”打了个酒嗝,呼呼地说着。
“是啊,大伙对邢将军感觉不太好,脾气太坏了,眼睛长在脑门上,但对于他的才能,”竖起大拇指“杠杠的!”另一个士兵搭腔道。
震壮实的手臂搭着士兵们的肩膀,问“他,很厉害?”似乎不太相信那个自傲男有真本事。
“他行军打仗十分了得,画阵部署可说是天妒之姿。说起来他年少的时候平易近人,可是后来不知发生了什么事,他性情大变,变的嚣张高傲,目无中人,得罪了很多人,难伺候的连敌军都知道。而且还不信任人,多疑。”
“哦,很难想象他以前的样子。”
“邢将军以前可煎熬了,没有爹妈,把鞋磨破,把书翻烂,如今年少轻狂,眼高于顶,但要是谈起修炼和打仗,他可是个谦虚认真的人。”
“谦虚?”想起他那副高高在上,众人都在跪舔他的模样,震摇头,表示无从想象。
士兵打了个酒嗝回答,摆手道“不清楚。只听闻他小的时候救了一个敌国的小孩,差不多养了十年,那人竟背叛了他,哎,被折腾的差点连命也没了,不久他家里人也全死了,都传是那个小孩害的。”
“哦?还有这一桩。”震放下酒碗,也不喝酒了专心听故事。
见震兴致勃勃,士兵八卦心也燃起,张望四周,小声说“这事千万不要在他面前提。”
震点头,即便不喜欢对方,也不能揭人伤心处。
“不过,他也忘了这事。”
忘?震抬头看他。
这名士兵乃一名军官,和邢博同一故乡,小时候还一起玩过,因此知道一些事。
“恩,应该说是失忆吧,这件事对他打击太大,这也好,忘记了也好。那时他才十八岁,正意气风发,谁知突遭这一灾难,要是我……”他没说下去,因为没人知道自己经历会怎样。
可恨之人必有可怜之处。有些人用满身刺武装自己,伤害所有接近他的人,可谁又知道他心里的刺更尖、更深入心窝,每时每刻饱受痛苦折磨,武装,只因为他们不想再受伤害,只因为他们难以分清好坏了。
还有一些冷漠的人亦是如此,例如丑如。
打开了话闸子,那人滔滔不绝,“军里除了元帅和老怪物,他最牛,军中没人是他对手,还有作战能力也强,蛮国的敌军老远看到邢字大旗,溜得贼快了。”
“可不是吗!”说起这事,士兵们来劲了。
“那天我就在城门值班,蛮国那战神皇子遇到邢将军还不是屁滚尿流的!”
接下来,又是一顿海喝乱侃。
或许喝醉了,一个喝的满脸通红的士兵突然站起来“是大将军啊,我看到大将军了,他没死!”
【值得的人不会伤害你,不值得的人不值得记。】
☆、第010章、三验尸,毒果肉
第010章、三验尸,毒果肉
震连忙看去,大晚上活见鬼了?
那个跟刑博同一家乡的士兵眯眼细看“哎,喝醉了啊,是锐大人,背影相似啊。”
话落,士兵又是一阵难过。
锐开老远闻到酒味了,本想整顿军纪的,走过来看着一群沉默的醉鬼,想呵斥的话也说不出了,叹了口气走了。
说起来,粮仓被烧,还有的他烦呢。
震见一群酒鬼是问不出什么话,便假装喝醉跑过去跟锐开套近乎。
“锐大人,不好意思啊,一不小心喝多了,哎,我虽然不是帝皇国的人,但很喜欢这个国家,本来是跟我家少爷出来游玩的,没想到遇到这种事。……”
一顿话现将帝皇国捧的高高的,又恰当表示自己对章兴之死的哀伤,锐开竟也拿过酒瓶喝了起来。
不过到底是军官,没打听到有用的东西,震接着尿遁将套的事情一一告诉颜却清。
关于刑博少年的事,隐卫还有待详查。
再检尸一次,依旧没有收获。
章兴的死毫无头绪,下毒、诅咒、阵法等许多高明手段都有可能令章兴毫无反抗之力,但究竟是什么?不解开这个谜团,怎么找出凶手。
这时修染拍板——再次验尸。
颜却清也有此意,可已经检查两回了,捏着鼻梁,也想不出个好办法。
修染冷飘飘的一句“暗地再验。”
颜却清止不住轻笑出声,没想到修染还能想出这么个主意,为今之计只能这样了。
无独有偶,瑾瑜深夜睡不着,翻来覆去想着章兴的死,挠心抓肺的很在意。于是披着披风偷偷摸摸再次来到停尸的帐篷里。
黑夜,帐篷内只有一个蜡烛燃烧,章兴的脸在可有可无的昏黄蜡烛下显得阴深可怖。这还是瑾瑜头一回一人尸检,难免有些心慌。
突然一只手从黑暗中伸出,一把抓着章兴的腮帮子,吓得瑾瑜倒吸一口气。
那只手的主人也被吓着,收回手喝问“谁?”
原来是邢博。
以为只有自己一个人的瑾瑜被邢博惊吓后退又碰到坚硬的东西,他来过这里两回,不可能这么狭窄的,正要叫出声来,有人先一步开口。
“你在干什么,半夜三更幽会啊!”带着怒气的声音响起,牢牢箍住瑾瑜的手。
瑾瑜二次惊吓,转身发现是震,立即一脚踹过去“吓死我了。”
原来是震一直暗地跟踪瑾瑜,他抱臂狐疑的来回看瑾瑜和邢博,心情不爽。“平生不做亏心事,半夜敲门也不惊。”
邢博懒得理这对情侣耍花枪。
瑾瑜也不搭理震,围着章兴的尸体苦苦思虑,自言自语“没有针孔,鼻子咽喉也检查过了,心肺血液都正常,要说下毒,毒物又是如何摄入?”
其实关于死因,颜却清与邢博猜测无二,偏向下毒手段,虽说行凶者有可能是携带高阶法宝,可刑博觉得法宝可能性低,毒物也远比法宝易得,以李允则的身份也容易下手,只可惜至今还未有线索。
“当晚军医把帐篷内的食物和酒水已经全部检查过了,没有毒。”邢博回答。
“怎样检测的?”瑾瑜不死心。
“银针探测。”
“并不是所有毒物银针都能检测出毒性的,也不是所有毒物在人死后还会在体内残留。”
“你的意思是?”
“你带我去大将军的帐篷吧。”
刑博二话不说带路。
章兴的帐篷在法术的维持下所有东西还保持原样,瑾瑜将所有食物和酒水闻了一遍,没发现。
问“这里有什么东西是用过的吗?”
“除了茶水外,还有这盘青枣了。”刑博做事很细心,他事前早已详问炊事兵。
瑾瑜说“我要检验这个青枣。”
“不用了,军医说没毒。”
瑾瑜摇头,他只相信自己。将随身所携工具小包打开,右手拣了一把薄刃利刀,左手拿出一张白纸,放到桌子上,用手钳挟起桌子上的一盘青枣,放到白纸之上,小心的切下薄纸状的一片果肉。
邢博将瑾瑜的一举一动都仔细看在眼中,并无阻止。
瑾瑜用刀刃将薄片于纸上摊平,又取了一支崭新狼毫,蘸了些沸水,将水滴于薄片之上。浸泡一会后,又从怀中拿出雪白亮纸一张,盖了薄片,又以手掌紧压其上。
“点着蜡烛。”
震马上点亮一根蜡烛,递给瑾瑜。
瑾瑜将亮纸放在蜡烛上烤干,仔细观瞧,又用食指在纸上轻抹细摸一阵,笑道“果然有毒!”
邢博嘴巴微张,没想到军医检测不了,这个年轻的貌美医者可以。
本想仔细介绍毒物,但看着二人,说的再多显然对牛弹琴,白费劲,“这种毒不会致死,用一根空心针管将毒施于其内,死者吃了有毒的果肉将失去对身体的控制,动弹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