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不准。”王爷目光飘忽,道,“这都是本王的推测罢了。”
少卿点点头,这王爷,向来是不问世事,怎么这时候忽然开始破案了,他搞不懂。
王爷道:“另外,本王让你查一件事。”
“您说。”
“那贾亮,你认为会是什么人?”
少卿思考片刻,道:“莫不是叫花子?”
“还有别的可能吗?”王爷忖度,道,“本王认为,也有可能是人贩子手里的商品,或者是人家里的仆人,不管是哪样,都登名在册,你通信给大理寺卿,让他即刻回来,并且彻底搜查长安城内叫花子的人数,人贩子贩卖奴隶的情况,以及哪个人家卖掉的仆人情况,本王不想听过程,要结果!”
“是!”
少卿走后,元七才上前,道:“王爷,您昨日是查案去了?”
王爷睨他,冷嗖嗖道:“不然呢?”
“那也不是整夜未归啊,您都不知道,我都去皇上那找您去了。”
“皇上?”
王爷忽然目光一凛,道:“皇上怎么说?”
“没怎么说啊。”
王爷往梨花木椅上一躺,道:“行,你去叫一个丫鬟过来。”
元七忽然眼睛一亮,喜道:“王爷,您要纳妾了?”
王爷伸脚一踹,把元七踹出了门,怒:“叫过来!”
元七赶紧闭上嘴,屁滚尿流地出去了。
不多时,一直在外头打扫院子的一个丫鬟过来了,她站在王爷面前的时候,腿还是发颤的,这深更半夜的,不知王爷叫她来,是有何事呢?莫不是——
“本王要你做一件事。”
王爷盯着她,道,“你叫什么?”
丫鬟心里默默地抱怨了一句,在王爷府扫地这么多年了,居然每天经过院子的王爷不记得她的名字,还真是贵人多忘事啊。
“叫小雪。”
“多大了?”
“今年二十二了。”
“这么大还没嫁人?”
“是。”
王爷忽然笑道,“你帮本王做成了这件事后,本王许你一个好人家,怎么样?”
“多谢王爷!”
小雪连忙跪地。
“好,你听着……”
作者有话要说:
捉虫,伪更
第18章 跟踪
“你知道为什么我会被安排在这里做事吗?”
和檀伏在案上,举着手道。
张季迢道:“我倒是很想知道之前我随身佩的剑去哪了。”
“因为我有一次去中原的时候,做了一件错事。”
“我觉得是怕我会伤害你们,所以才收掉了我的剑。”
“我觉得,那并不算是很大的错误,但是我们北星村的人一向以善为名,所以大长老觉得我有很大的罪过,才被打发到这里来的。”
“不过其实那把剑也不是我的,只不过是出发前被硬塞的,我还觉得不好用。”
“但是三长老跟我说,其实我没有很大的罪过,但是他没办法把我弄出去。”
两个人就这么你一言我一语地谈着话,甚至你说你的我说我的,还能愉快地说了很久。
过了一会儿,和檀忽然抬起头,道:“你那把剑,我好像看过。”
“我也听过拂月提起你的事情。”
“我记得当时是婆婆在拿着那把剑,上面是有什么字吗?我看到婆婆在仔细看剑鞘。”
张季迢侧头:“不知道啊,剑上会有什么字?”
和檀摇摇头,道:“那就不知道了。”
张季迢忽然灵光一现,惊道:“那剑鞘上似是有字,我记得当时我还跟别人谈起过,不过只以为是花纹罢了。”
和檀继续伏在案上,道:“是吧。”
张季迢细细思索:“那剑上怎么会有字?”
和檀有气无力问:“你为甚来到这里?”
“我是无意中来的,毕竟我原先只是一个读书人,只是被人强行绑架到兵营里,才被派到西域来。”
“你们中原缺人缺到需要征读书人当兵了?”
和檀莞尔。
张季迢道:“我也不知道啊,只是觉得很奇怪而已,像我这样的读书人,也没有练过什么武,即使是到了战场上,也根本发挥不出什么作用啊。”
和檀很不语了。
两人就这么一直到了破晓。
他们两个倒是有说不完的话,能够一直促膝而谈,但是很长的时间,只是你说你的,我说我的罢了。不如说两个人无聊到了这种程度。
开春后,天气渐渐暖和起来,张季迢偶然发现,那枯树园里的树木都开始发了新芽,积雪也开始慢慢融化了,生机又重新回来了。
这个时候,张季迢才发现,整个村子似乎都忙起来了,经常是一到巷里,见不到几个人了,就连当初那些喜欢打趣他的小姑娘们都不见了。
这个时候,人就开始无所事事起来了,整日在屋子里饮酒作乐,倒也是荒诞。
这日,他去了婆婆的院子,想问一下那剑是怎么回事,但是很不巧,婆婆并不在屋子里,他等在门口,但是等了一个时辰,见到的却是拂月。
两个人自那次发枣儿后已经将近一月没有见面了,这个时候,两人打了照面,张季迢觉得甚是尴尬,想着怎么不去看他。
倒是拂月,脸上刚没有一丝尴尬的神情,问道:“你在这作甚?”
张季迢要开口,但是又不知道怎么跟他解释那把剑的事,那把剑能够到婆婆家去,无非就是当初拂月把它送过去的。但是现在,张季迢倒有点难为情。
拂月看着他脸上的表情变化,问:“你怎么了?”
“没、没什么。”
张季迢欲离去,拂月从后面叫住他:“你还好吗?”
是一句很好的问候,但是这个时候,张季迢并没有心思去推测那句话里面藏着多少感情,因为他看到婆婆过来了。
婆婆见到两个人都站在院门口,笑问:“你们都找我呢?”
张季迢连忙笑:“本想着来看看您的。”
拂月倒是一脸面无表情,用张季迢听不懂的语言说了什么。
婆婆笑着拍了拍张季迢的肩膀,道:“你明日再来吧。”
“好。”
张季迢连忙回去。他发现,拂月能够很正常地见他,但是他不能。他不明白个中缘由,但是总觉得他的心情不在他的控制范围内,总是莫名其妙地出现想要逃离的感觉。
他不喜欢这样的感觉。
他忽然想起来什么,连忙奔回去,一进大院,叫声就破口而出:“和檀!”
和檀这个时候正在屋子里念着论语,听见他喊他,倒以为是出了什么事,连忙出来道:“怎么了怎么了?”
张季迢奔到他面前,气喘吁吁道:“你上次跟我说,你去中原犯了个错误,到底是什么错误?”
和檀松了口气,道:“我倒以为是什么事呢。”
张季迢弯下腰,道:“我忽然觉得有点奇怪,我总觉得拂月应该是这么想的。”
“什么?三长老怎么想的?”
和檀不明白怎么这件事忽然又扯到三长老身上去了。
张季迢把人推进门,道:“你听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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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
王爷正带着他的鸟儿在遛鸟儿,忽然听到后面有人叫他。他慢悠悠地反头,这才发现是大理寺少卿。
少卿上气不接下气,跑到王爷跟前,道:“大人在路上遇到了点困难,怕是不能如期而至了,我去翻了翻那卷宗,果然发现有线索!”
王爷仍是平静,道:“说。”
“只是那案子太多了,我也说不清您到底要哪些,三月初十到五月前,光是盗窃案就有五起,另外还有三起纵火案,两起土地纷争案。”
王爷忖度片刻,道:“盗窃案分别是什么情况?”
“在三月十五,城东一家包子铺遭偷盗,所有的面粉都被偷了,店主怀疑是对面的城西的包子铺嫉妒他们生意好所以抢劫,事实证明确实是这样。
三月二十城西一户人家晒的衣服莫名其妙全被偷了,并且同晒在一根竹竿上的别家的却没有被偷,后来发现是一群孩子在那边争闹,把衣服都撞到地上,他们怕主人生气,就把衣服全都扔了。
三月二十九,城西一平民家发生入室盗窃,听说家里的值钱的东西都被偷了,之后抓到了案犯,是从通州一路偷到这里来的,听说偷盗的东西就隔夜搬到通州老家去,老家有他双亲、妻子和三个孩子。
四月初六,城东一老农种在田里的麦子一夜之间全没有了,那麦子还没成熟,不知道偷走干什么,这个案犯之后抓到后解释说是要拿去治病,至于那个偏方怎么需要那么多麦子他怎么问也不说。
四月二十三,春风楼的老鸨说有个姑娘随身携带的东西全被偷走了,后来查到是春风楼另一个女子嫉妒她,才偷她东西的。三月初十到五月的偷盗案就这些,下一起案子是五月初六了。”
说完后,少卿大喘一口气,似是松了口气。大抵是背下这些也花了不少时间。
王爷认认真真听完了他所有的说词,然后道:“那纵火案呢?”
“三月十二城西一家猪肉铺半夜走水,后来说是因为炉子半夜没熄灭,才烧起了旁边的柴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