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永信?!”
“滚吧!那是毒瘤!”
“是,还网瘾,现代人全是,难道都得电到下跪?”我又绕回去,“能科学地给我电电吗?”
“这方面我不清楚,”医生摇摇头,“你别乱来,药物是可以的,你不要太着急。”
她看我没有说话,顺手给了我一个爆栗:“你这种的情况更没有随便电的科学依据,不要乱来,听见没有?”
“好啦好啦。”
2
性灵一把拿过我手机:“睡啦,别看了,查什么呢?”
没等他视线移到屏幕上,我抢先抓了回来,关了机放在床头:“没啥,你不问问我今天的治疗怎么样吗?”
“我怕你不愿意说,显得我太着急,”他突然意识到自己暴露了,还想补救一下,“我真的一点都不着急!”
“喔,不信。”
“好吧,就一点点吧。”性灵从被子上捡起了一根发丝,捏着递到我眼前,“就这么一点点。”
“行了行了,拿开。不给你讲治疗的事,后来我跟医生聊了下,发现自己太作了,我要补救一下。”
“你这还叫作啊!你要是作,猫都能上树!”
我给他翻了个白眼:“猫本来就能上树好吗?你这是变相讽刺我吧?”
“病是我乱吃药才搞出来的。”
他脸色有点难看:“我们不提这个,睡吧,明天你也是第一节 吧。”
灯关了,我转过身去看着黑暗里的他,等他终于发觉了望过来,问他:“你说电击疗法会不会能行?”
性灵一脸的不赞成,问了几句,我挑着能敷衍的敷衍了几下,就笑笑说睡了,转过了身躯。
上完课一起回来的路上,性灵一直黑着脸,说什么都只回上个嗯字,不知道在生什么闷气。回到家,我也有点气,甩下书包就回房间去。刚坐到床上就被他搂住,还是一脸的阴沉,我也搞不明白了。
“我真的不急,你不要乱来好吗?求你了!”
“什么啊,我怎么乱来了,你今天有病啊?”
“我上课闲着查了下,电击,你知道有多可怕吗!我差点没被吓死!”他叨叨叨把一堆从网页上看到的对付精神病的可怕的事迹道出来。
我不知道他反应能这么大,有点心虚,我已经查了一天跟电击有关的资料了。
“不是那种,我说的是电击治疗,”我不太坚定地说,“而且我也不会去那样做。”
拍了他好久,也不见他愿意松手,我就开始推了,好不容易才把这个简直黏在身上的东西撕下来。他不是又哭了吧?又揉眼睛。
性灵站起身就往厨房冲:“今天你不乖,罚你喝粥!”
这能叫罚吗?太不能了!
3
今天的课挺烦的,我不想去了,行,就这么定了!逃课!
性灵刷着牙走过来拍了我次,叼着面包又兜进来摸摸我头,门都开了还要吼一声最后通牒,当然都是得不到回应的。他彻底消停了,把大门关了,走进房间啪地往床上一趴,脸正对着我:“那你好好看家,别乱跑,等我回来?”
“行了,你走吧,我又不是什么宠物。再不走,你回来就见不到了。”我把枕头往他脸上一怼,转向了另一边。
他有点无奈,站起身,声音远了些:“你到底是不是喜欢我啊?”
嘴唇被碰了下,我挣扎着掀开眼皮,看着他一脸的深沉,又用指头在我唇上摩挲了一下,说:“唯人……”
“行啦,你到底是怎么了,”我从被子里抽出了手,将他压下来,吻了他好几下,“喜欢你,只喜欢你!”
被他闹腾得都不困了,看着都出了房间,还要伸个头进来说拜拜。不回应还不肯走,我说了两次了不见结束的,撑着床坐起来,就想下去揍人,这下他撒腿就跑。
我重新躺下了却没有睡意,好几分钟都没能进入睡眠状态,索性从床头上摸下了手机,这才发现性灵的手机居然忘记带了,就落在床头柜上了,有够傻的。我躺在床上笑出了声,用微信给他发了条消息嘲笑他。刚点发送,床头上的屏幕亮了起来。
我有点无语,真傻的可能是我。
爬起来,指纹解锁,把那条微信删掉。
幸好我没有一着急给撤销了,要不就得留下罪证了。行吧,我还是挺机制的。
总算是等到敲门了,开了门就笑:“走路没听歌啊,才发现没手机?”
性灵摸了摸口袋,又把背包撤下来掏了掏,笑了:“诶呀,真没带啊!”
我有点懵:“你装什么傻,你不是回来拿手机,那你回来干嘛?”
他看起来有点紧张,搓了搓手说:“之前被你吓怕了,给你约了个医生,今天的,走到车站才想起来,一起去看看?”
我有点反应不过来:“你给我约医生干什么?我医生挺好的,之前我那样跟她作对,是因为我误会了。我之前没有给你讲清楚,是我的错,抱歉。”
性灵皱了下眉,很快地又放开了,说:“无所谓,反正多看一个能有更全面些的认识,”有点撒娇的感觉,“去看看嘛,我都给你约好了。”
我有点烦躁,扯开他的手:“你是不是见不得我现在这个病,说了急不来急不来,你现在这样子逼我是想怎样!”
性灵呆住了,说着他没有没有,可是声音明显地小了下去,头也垂下去了。
我觉得胸口有点堵,转头往房间的方向走去,被性灵从背后一把搂住。
“对不起对不起,我没有逼你,我只是想……唉我没有,是我的错,我们不去了,”他勒得我有些疼,“你别生气,我们不去了。”
怎么这个画面那么熟悉,先前他也做过同样的事情。
我扯开他,立刻又被扣住。我有些无奈,说:“是我的错,刚才那不是我想做的,我控制不住,你信吗?我知道自己严重了。你不放开我,是要我穿着睡衣出门吗?”
性灵还是愣愣的,攥了一会,松开了手,还退了两步回到大门外面说:“等你。”
我有点失笑,伸手把他拉进门:“你站到外面去等什么?进来先把门关上吧。”
七
【性灵】
找了个不前不后的位置坐下,习惯性地干一件事情,伸手掏手机,想给唯人发个微信,看看他睡醒了没有。
翻完了整个包,钱都莫名地翻出了十块,终于接受了现实,是的,我没有带手机。大概是出门前闹腾他,死皮赖脸地让他说喜欢我的时候,放在床头柜上,忘了拿。
确实是没有什么用手机的必要,可是没带总归是觉得不安。要是我路上照例挂耳机听歌都能发现,偏偏今天一路干发呆去了。
整个上午听得一半一半的,结合起来,就是什么都没搞明白,光看着钟等下课了。绕了点路,给唯人买他挂嘴边说了好几天的外卖,哼着调子走回家。
灯关着,窗帘也还拉着,整个就像关小黑屋似的。唯人也是够能睡的,也挺好,至少好过之前那样子总失眠的,连着好几天都顶着黑眼圈,看得我心疼。可现在这样也睡太久了吧,嗜睡会不会也是不好的症状?
轻手轻脚地翻上床去,想把他给逗醒。
翻了好几下被单,不对劲!蹬下床,打开灯,人根本就不在床上!
不行,别吓自己,大概是听着开门给躲哪里去了。
我握了握拳头,摊开了手,食指按了下不断轻微抽动的眼皮。
整个家也没多大,一分钟内兜完了一圈,不见人影。
手机震动的声音,哈,找到人了。
快步走回了房间,想着是床底还是衣柜,却看到床头柜上自己的手机屏幕亮着,呼吸灯也一闪一闪地亮着绿光。
唯人的号码,真是的,跑去哪里玩了。刚想按下接听,电话却响完了,正准备重播,一条信息进入。
“请问您是唯人的家属吗?若收到信息请回复,谢谢!”
字好像带了重影,原来是我的手在抖。返回看到的是六个未接来电,重播了回去。
“喂?”
“唯人?你怎么了?”
“您是唯人的家属吗?唯人现在在三院,还昏迷着,您有时间过来照顾下吗?他手机拨号最上面的通话记录都是您,通讯录里也没有表明父母的电话,你可以过来吗?”
我撑了撑手,让自己靠在身边的衣柜上:“他怎么了?昏迷倒在了医院?”
稳住了眼前的景象,我边听着边疾步走向门口,踢掉了脚上的拖鞋,脚往波鞋里塞。明明平时轻轻松松不用动手的,现在却偏偏怎么都穿不好。我急得骂了一声,电话那边的人不知道说了什么,没听清。我说了声抱歉,蹲下去用手去弄,起来得太急,一下子撞在了鞋柜上,猛地撑着地爬了起来。将屏幕放入视线内,看到显示着的正在通话,才安心了些。
“抱歉,刚才说了什么?”
那边好像有点别吓到了,说让我别着急,唯人没什么大事,只是暂时还昏迷着。
我说着好好好,又问了一遍确切的地址,跑去了最近的主路边上,抢了别人一辆出租,没管那些骂声,只是道着歉,却没有一点歉意地上车报了地址。一遍遍地催着师傅快些,因着目的地是医院,倒是也没有被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