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舒凌没有立刻回答,只是安静地看着他。
越天和干咳,总觉得在这种气氛下应该更进一步,做点什么说点儿什么啊。
他鼓足勇气蚊子哼似地:“那你愿不愿意和我……”
陆舒凌似乎没听见,合上薄薄的眼皮:“很晚了,早点睡吧。”
越天和一口气憋在喉咙口,对着闭上眼睛的陆舒凌,干涩的嘴唇张张合合,最终没有开口。
他看出来小白鸟不是没听见,是故意不想谈。
他再往下问也问不出好结果,还不如放一段时间再说。
有的事情不能追得太紧太急。
再想想也对啊,小白鸟刚分手就和他来一段吗?他当小白鸟什么人了?
而且他俩也不算熟,他得再加把劲。
28.
天色透白,越天和睁了眼睛,感觉怀里抱着的人姿势都没变过。
他咧开豁了口子的嘴角,笑得无声,凑上去用嘴唇触碰对方薄薄的眼皮。
陆舒凌眉头颤动,亲昵地哼哼:“嗯……存滨……不要闹,睡觉好不好。”
笑容僵硬在越天和瞬间黑了的丑脸上。
陆舒凌动了动,又停了几秒,终于从半梦半醒中反应过来。
他忽地睁开眼,眼睛里一片雾蒙蒙,抬起头,脑门抵上越天和的鼻尖:“……越哥?”这才迷迷糊糊地弯弯眼睛:“早呀。”
越哥个屁!谁是越哥,老子是你老公!
越天和气得咬了一口陆舒凌的鼻头,咬得红通通。
陆舒凌被咬完了还傻乎乎地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好疼……”
越天和瞬间没脾气了,又是抱又是亲连声问他疼不疼疼不疼。
陆舒凌习惯每天回笼觉睡到大中午,缩在被窝里不肯起床。
越天和则没有睡懒觉的习惯,亲了亲拱成一团的陆舒凌爬起来出门找早点摊。
一时没找到,他四下晃了晃,转个方向拍醒了住附近的倒霉小弟的门。
倒霉鬼就是那个黄毛。
黄毛前天high到凌晨,这个点被人拍门拍醒了起床气爆表,开了门刚要骂街呢,猛地看见一尊煞神吓出屁了都。
越天和跟吓到精神衰弱的黄毛拿了感冒药,又问他这儿哪儿有早点摊。
黄毛忙说越哥你要买啥我帮你买啊。
越天和只让他指个方向,自个儿买了早饭带着感冒药一并带给陆舒凌。
陆舒凌接过冒热气的煎饼果子,但没有接感冒药,推越天和的手:“谢谢越哥,不用这个,没有用的。”
越天和的煎饼在路上两三口啃完了:“你不是感冒吗,这么多天不好得吃点药。”
陆舒凌一手提着越天和买的煎饼和豆浆,不知道该用什么说辞搪塞他。
越天和拽过小白鸟的爪子,把药盒塞他手心里:“按时吃药。”
陆舒凌只好收下了,喉咙里嘀咕:“非要我吃药……真的没有用,自己会好的。”
越天和听不清:“嗯?”
陆舒凌垂下头小小地咬了一口煎饼。
越天和又被萌化了。
哎呀小白鸟啄食。
这天看场到很晚,再加上姓周的那怂逼刚被他吓过应该不敢再过来捣乱,越天和就没去打扰陆舒凌睡觉。
他等到第二天快中午的时候才过去。
最近几天降温了,尤其是今天,风特别大,也不见太阳。
他到了那条路看见卷帘门合着,又没开门。
不过关着门也拦不住他。
他和小白鸟一家人呢哼,咱们可以走小门。
他站在侧门前低头打量自己一身衣服,拍了拍衣角上的血迹,弄不掉,算了。
他轻轻敲了敲门。
没人?
他又叩了叩门,把耳朵贴到门上才隐约听到里面的咳嗽声。
小白鸟没起床吗?
要是换到其他人的房门、店门,他这时候已经开始暴力拆门了。
越天和耐心地在门外面吹冷风,等了一两分钟,门终于从里面打开了。
“越……咳咳……”陆舒凌捂着嘴咳嗽,门一开风往里一灌咳得更猛了。
越天和生怕他会把肺咳出来,这时候寒暄个屁啊!
他错身赶紧推着小白鸟进去反手带上门,不让他继续吹着风。
“怎么严重了?”越天和拧眉,环视了一圈,“这都几天了还不好,去医院瞧了吗?”
陆舒凌抽了张纸摇头。
越天和眼角捕捉到他前一天送的感冒药。
药盒都没打开,放在一张椅子上。
他拿起来问陆舒凌:“没吃药?”
陆舒凌背对他倒水,沉默了片刻:“我没事。”
“你这样叫没事?”越天和不敢置信。
他每回见到陆舒凌几乎都会听见他咳嗽。
一开始他以为是运动过度喘不过气。
毕竟前两次打炮的嘛,加上第二次有姓周的那傻逼玩意儿干的畜生事。
可他俩这几次见面仅仅聊天吃饭,也没跑没干啥,陆舒凌咳嗽反而加剧就很匪夷所思了。
“越哥,你不要对我这么好。”陆舒凌倒了两杯水,转身递给他一杯。
又是越哥,又他妈叫越哥。
越天和没有去接,眼角眉梢带了几分恼火:“我不对你好还能对谁好?我这个人朋友很少,也不知道……”
陆舒凌的手停在半空等他接过去。
越天和不忍心他拿着水累着了,无奈地接过来,语气立刻缓和许多:“我以为朋友之间相互照顾很正常,如果我有哪儿做得不好,你能不能直接和我讲?”
“不,你很好,没有做得不好,只是我……”陆舒凌轻晃水杯,视线落在颤动的水面上。
越天和看出他的犹豫,粗糙的手掌包住他捧着水杯的手:“你有什么话就告诉我。”
陆舒凌抬头直直地与他对视几秒转开眼神:“我……也不知道怎么和别人做朋友。”
越天和手都僵住:“啊?”
“我不习惯有其他人对我这么好,”陆舒凌动了动被他盖住的手指,窘迫道,“我和他……住一起七八年,我没试过和其他人……”
越天和立刻明白了,握紧陆舒凌的手:“这有什么,咱俩慢慢来。”
陆舒凌松了口气,抿出一个微笑:“嗯。”
29.
越天和低下头,鬼迷心窍地贴近小白鸟泛出浅浅蔷薇色的脸颊。
陆舒凌哼唧:“那个……越哥。”
越天和停在离他鼻尖一厘的位置,皱眉:“别叫我越哥。”
越哥他妈的就算了,什么叫那个越哥?!还他妈有哪个越哥啊?
“我想喝水。”
陆舒凌褐灰色的眼珠转向水杯的方向,示意两人交错的手。
越天和尴尬地放开他的手。
陆舒凌如愿以偿地抿了一口水。
越天和也灌了半杯作掩饰:“能和我说说你这咳嗽怎么回事吗?”
陆舒凌舔舔嘴唇:“没什么,身体不好从小就这样。”
“去医院看过吗,医生怎么说?”越天和问他。
陆舒凌不好意思说:“老毛病,真没什么大问题。”
“总咳嗽多难受啊,我带你去医院看看行吗?”越天和哄他。
陆舒凌垂头耷脑地摇了摇。
越天和苦口婆心地劝了好一会儿,他小时候劝他爸别混这行的时候都没这么苦口婆心过。
那时候他从厨房抄了一把菜刀砍木头桌子上,威胁他老子别他妈混了,总有一天死了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他老子脚一蹬桌子一掀,狗日的轮到你这逼崽子管你老子?!看老子今儿把你打死!
父子俩秦王绕柱你追我赶地干了一架后,老子依旧在道上混,最后成功把自个儿混死了。
他爹的狗儿子——他,也步了老子的后尘,目前还没挂。
越天和觉得自己可能天生不是会劝人的那块料,
陆舒凌就是不愿意去医院。
越天和也不打算继续磨下去,他什么都不怂他就怂在小白鸟这儿的印象分被扣。
不答应没事儿,他以后有的是办法把这只小鸟骗过去。
咱俩时间长着呢。
越天和借机扯到另一件事,四下看了看:“嗨,你看你咳成这样,这地方太小了空气不流通,不如住我那儿去吧。”
陆舒凌不出意料地也没答应。
他的理由不是怕打扰越天和,也不是跟越天和客气。
仅仅因为越天和的住处离他的宝贝奶茶店太远,来回不方便。
你说咱们有车啊,早上中午下午给你送过去不成吗?
他说他开门不定时,想去的时候你也不一定有空送啊,还不是得自己跑老远,别麻烦了,住店里挺好。
越天和被堵得一时无言以对,真恨自己干嘛不多买套房屯着。
四方巷现在确实不好搞到房子,得让人帮忙注意着房源了。
他心里这么打算着,其实想和小白鸟说我养你不行吗,别他妈管这个小破店啦,他虽然不算特别有钱富得流油,但养个人还是没问题的。
可这事儿根本不用提,陆舒凌肯定更不会答应了。
林如海终于约到了赵东磊,顺便叫上越天和,心想当着老大的面看你他妈还怎么跟我横,非得治治你。
越天和万般不愿地离开小白鸟的巢,单刀赴会去了
人齐了,落座一通吃吃喝喝,终于到了正题。
林如海开始借酒装疯,抱着酒瓶子哭哭啼啼,那表情那动作滑稽到不行,逗得赵东磊嘎嘎大笑,骂他干啥呢,唱大戏啊?
林如海偷摸摸瞅越天和,说他委屈啊,越哥太厉害,自己不敢得罪越哥。
赵东磊不当回事儿,揉了一把怀里小男孩的屁股,不是那个学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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