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远……”贺时琛再次呼唤着黎远的名字,在他湿漉漉的额间印下一吻,轻柔的吻并没有消除黎远的紧张感,相反,这是一种蓄势待发的明示,贺时琛已经决定忽略他的意见,准备做自己最想做的事。
我可以吗?
黎远再次问自己。
如果只是简单的姓爱,他一定会毫不犹豫地答应,因为他的身体同样在渴望着。但传承自小叔的特殊体质让他感到恐惧,如果、只是如果,因为这样的事而让自己……
小叔的惨剧会发生在自己身上吗?
黎远从未像现在这样懦弱过,他的身体热情如火,心中却害怕着悲剧再次上演。贺时琛不知他心中所想,以为他只是单纯地对男人之间的事感到陌生和恐惧,他没有说话,却用实际行动安抚着黎远。
他一手附魔着黎远颤抖的背,另一手不安分地在他的腰间游走着,想要勾起他更深一步的欲念。
随着贺时琛的动作,一阵阵的轻颤向黎远袭来,让他甚至连声音都无法控制,发出了一声让他自己都感到羞耻的呻吟。
林哥说,境族的男子要受孕十分困难,这也是为什么他们的人口一直在减少的原因,所以他不用顾虑这么多不是么?
他完全没有做好当父亲的准备,何况还是由自己来诞下下一代,这样的念头只是在为他的动摇找借口,因为贺时琛的攻势已经越来越强烈了。
“黎远……”
低沉的呼唤像是一剂毒品打入了他的心脏,摧毁了他最后的放线。
黎远不再犹豫,他反搂住贺时琛,主动把自己的唇贴上了他的……
感受到了黎远的回应,贺时琛欣喜若狂。他终于等到了这一天,这是值得纪念的一天,因为在他的人生中从未像现在这样兴奋过。
他再次把黎远带入水下,因为那才是真正属于他的世界,他要在这里完全拥有他所爱的人。
看似平静的水面上只有一些微小的涟漪,看上去似乎什么都没有发生,而水下却暗涛汹涌,两个年轻的雄性正在用最原始的方法确认着对方心中的爱意,那是一个漩涡,吞噬了他们的全部理智却酝酿出了一个新的世界。
从期待到后悔,黎远只用了短短十分钟时间。在被进入的那一刻,剧烈的疼痛让他头皮发麻,可他却连一个“疼”字都叫不出来,因为除了氧气快用尽时贺时琛会带他浮出水面呼吸新鲜空气之外,剩下的时间他们都在水面下度过。他们像两条雄性美人鱼,将四肢交缠在一起,皮肤紧紧贴合,然后用唇舌去确认对方的存在。这样的动作耗费大量的体力,让黎远因为痛和欢乐的双重折磨体会到了濒死般的k感,而贺时琛却像一头永不知疲惫的野兽,对黎远的哀求充耳不闻,在他身上狂猛地律动着……
“贺时琛……你这个……王八蛋……”
当求饶变成了咒骂,黎远心中的悔意已经达到了极点。他憎恨自己这么轻易就放下了坚守,也恨自己对贺时琛的低估。这哪里叫做哎,这明明是想要了他的命!!
连日的工作让黎远的体力早已所剩无几,而水上水下的交替还有贺时琛猛烈的进攻更让他几欲昏厥。终于,在贺时琛的凶猛的一记撞击后,他把黎远带出了水面,黎远还没来得及多呼吸几口空气就昏死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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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远不知睡了多久,他似乎做了很多的梦,有香甜的,也有阴森恐怖的,可当他睁眼的那一刹那却什么也记不起来了,只有身体的疼痛酸麻在提醒着他入梦前所发生的事。
六年前,他被周建龙的手下揍了一顿,在医院里躺了两个月,他以为那种痛应该就是人类所能承受的极致了,可现在他才知道,有一种疼,不但能把人折磨得死去活来,还让人有苦都叫不出。
他扶着酸疼的腰,悔得肠子都青了。
他找了一个什么样的对象啊,就连做哎都非得在水里进行,他们这是在上演鱼类繁殖演示么?
早知道会这么疼,早知道贺时琛会这么变态,就算贺时琛憋得快要爆了他都不会答应的。
不过话说回来,好像是自己大半夜顶着寒风搭了几十公里的车投怀送抱来的……
“啊啊啊啊啊!!!”黎远痛苦地抱住了头,深刻地明白了猪是怎么死的这个哲学问题。
可是下一秒钟,他的咆哮戛然而止,动作过大牵动了他了难以启齿的部位,疼得他缩进了被子里小声地呜咽着。
原本以为这种撕裂的疼痛只存在于当时,却没想到它的效果会这么持久,就算只是平躺着也会隐隐作痛。
野兽啊野兽!你一条鱼长得超规也就算了,怎么就连那个也这么恐怖啊!
他在心里不停地诽谤者始作俑者,这时突然想起来一个问题——贺时琛去哪了?
黎远把头探出被子,环视着这间卧室,这应该是贺时琛的房间,因为这里到处都充满了贺时琛风格的东西,从装修到摆设无一不是暗色调,线条冷硬刚烈,跟贺时琛给人的感觉如出一撤。
可他去哪了?
就在他疑惑的时候,门突然被打开,端着食物的贺时琛出现在门口。
就在看到他的一瞬间,黎远的脸“蹭”地就红了。他现在已经完全无法用平常心来面对贺时琛,在突破了最后的界限后,只要对着他那张脸,昨晚的一幕幕就会浮现在眼前。
贺时琛看上去心情十分愉悦,虽然面无表情,可黎远从他的眼神中读懂了掩藏在心里的真实想法,那就是——老子今天爽爆了!
靠靠靠靠靠!
你爽我不爽啊!活雷锋我当,昏君你来做,怎么什么便宜都让你占了?
黎远心里越发地不平衡起来,不过好心情的贺时琛可不知道他心里的小九九,眼前的人已经彻底被他打上了贺时琛专属的印记,这是最好的新年礼物。
唯一美中不足的是黎远体力不济,所以并没有让他尽兴。把虚软的黎远抱回卧室的时候,他才发现了对方眼下深深的青色还有凹陷的脸颊。他有些埋怨自己的粗心,居然忽略了黎远的身体状况,而且还用了那么奇特的方式占有他,难怪他会中途晕厥。
但是贺时琛并不后悔,他擦干了黎远的身体把他放在炕上,他躺下来从身后抱住他,一遍遍地用手附魔着他光滑的皮肤,把心爱的人放在掌心的感觉让他安心无比。贺时琛知道,从此以后,他的人生不会再像过去那样平淡无趣,有黎远的日子,每一天都是绚丽多姿的。
只是有一点让他感到疑惑,贺时琛并没有和男人做哎的经验,所以无法解释那种怪异的感觉。总觉得他的家伙七拐八拐地进入了另一个地方,有时候他甚至会有一种奇怪的念头,那就是黎远的身体里似乎不止一个通道……
怎么可能?
贺时琛否认了这种说法,因为后来他帮黎远检查身体的时候并没有发现异样,只是因为他的急躁而有些裂伤,但并不严重,看来只是他的错觉罢了。
他拿了外敷的消炎药端着早餐进房的时候,看到了似乎还没适应这种关系转变的黎远。做完之后的贺时琛变得十分大肚,对黎远的容忍程度直线上升,比如此刻,就算黎远把自己裹在被子里完全没有要理他的意思,贺时琛的心情还是同样晴朗——
反正人都是他的了,怎么折腾就随他去吧。
“黎远,你睡了一天一夜,先吃点东西吧,我给你拿了点粥。”他把香喷喷的鸡粥端到黎远的面前,却差点被突然从炕上弹跳起来的黎远给打翻。
“疼疼疼疼疼!!!”黎远捂着腰龇牙咧嘴地喊着,眼泪都差点下来了,他之所以这么激动,完全是因为刚才贺时琛说的“一天一夜”四个字。
“一天一夜?我居然睡了一天一夜!完了完了!”黎远强忍着身体的不适,四处寻找着自己的衣物。
“你的衣服我已经扔了,一会再让人送一身过来。你的身体还没恢复,先好好休息。”贺时琛把毛毛躁躁的黎远压在炕上,对方推开了他的手说:“不行,我没时间了,万一陈思明那边……”
“不用担心,”贺时琛让他靠在床头,“你已经完成了你该做的事,剩下的不用担心。”
“嗯?”黎远不太明白贺时琛的意思,于是问道,“我只是想知道陈思明那边的进度怎么样了,时间太宝贵了,我却浪费了足足一天一夜……”
“你在怪我耽误了你的时间?”贺时琛有些不悦地皱起了眉头,黎远解释道:“我不是那个意思。”
第一次亲密接触后,他们应该相拥在炕上回味一下昨晚的激情,或者继续温存片刻,却总是被陈思明这样煞风景的小人给打扰了性质。贺时琛没有责怪黎远的意思,却对坏了好事的陈思明深恶痛绝,他的脸上覆上了一层冰霜,瞬间又变回了那个杀伐果决的贺时琛,“把接下来的事交给我,你这段时间好好休息。”
黎远本想说些什么,可是按照他们之前的约定,这已经是贺时琛的最低容忍限度了。的确如对方所说,自己已经尽了最大的力,完成了属于自己的那份职责,至于怎么对付陈思明,他的确没有任何思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