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吴海说周宣王时期造的,覃程就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他想到肃景墨说过,周宣王建的那个早就不在了,就连大绪那会儿也没见什么周宣王时期的古城,那些都是前朝新建的。
见覃程笑,吴海还以为自己说错了什么,被覃程嘲笑,一时间面子有点挂不住,
“有什么好笑的?”
“没有.......”
覃程确实不是在嘲笑吴海,这周宣王时期的传说他们也就从书中知道,实际上这城墙早就找不到一丝两千多年前的痕迹了,他也是在肃景墨面前丢了脸的......这么多年前的事情,现代人的估计总是会有太多误差的。
不过,吴海可不知道覃程怎么想,以为覃程敷衍他,就怒道:
“我就是不喜欢你这性子,你这家伙说话总是说一半,搞得别人都比你蠢很多的样子!”
“不、我不是那个意思。”
“那你就说清楚啊!”
吴海气性大,说话也直白,覃程是很清楚的,要不然江波出事后在研究室里开的那场会里,吴海就不会直接站出来说了所有人都想说的,他覃程胡说八道,八成就是犯罪嫌疑人了。
“我是想到一个朋友,嗯......他对这方面有些研究,说除了后来的书中所写,其实并没有证据能证明这城建在周宣王时期。当时我说了不少,倒是让他笑话了。你一提起,我就想起那时的事儿,忍不住就笑了。”
覃程解释了,吴海也就释怀不再挂心,“你早这么说不就好了,”说到这里吴海望了望覃程,“我说你最近说话怎么变了个味儿,刚才我才注意到,你怎么说话文绉绉的,什么‘书中所写’、‘倒是让他笑话了’,你该不会电视剧看多了,连正常的说话都弄不清了吧。”
吴海这一说,覃程也才注意到确实有点奇怪,怔愣了好一会儿,也不知该怎么解释,他这么说话可能是和肃景呆久了自然而然就受到影响了吧,他们做考古的,在坑中各忙各的也没怎么好好说话,最近更是忙得要命,说起来,最近这几个月,他和肃景墨说的话恐怕比与其他同事说的加起来还多,要不被肃景墨那地道的古人腔调影响那才奇怪。
“那种改编历史成那样的剧你也看得下去?连说话的方式都受到了影响。”覃程不否认,吴海就当他默认了,想到那些历史篡改得面目全非的电视剧,吴海看覃程的眼神都有点不太一样了,“那种剧还是少看的好,不然看完你历史课都白学了。”
吴海这带着一点语重心长话语,还真让覃程哭笑不得,但是还能怎么办,这他话他都说出口了,又不能咽回去,更找不到什么好的借口来解释,只能咬牙应下了。
“好了,这个我们不说了,上次我在墓中一个耳室的石壁上发现了一张图。”他没有给吴海还有张俊说过大绪都城就在平遥边上的事儿,想到肃景墨那日自己题写在纸上一句诗,覃程才继续道:“图上有一句诗,‘九天繁华存中都,金玉阊阖绕汾河’,这提到了中都和汾河,我就想到汾河旁的平遥在汉朝时就被称为中都了,或许那个所谓的大绪都城曾经就是在这一片儿,再加上那个倒卖青铜酒樽给魏博飞的人就是在晋中这一片行动,我就猜测,可能这边真的留有些东西。”
吴海听到这儿也明白覃程要来这儿的目的了,“你是想要找找,看能不能发现一点那个大绪存在的痕迹?可是,这朝代如果真的存在,他却历史中消失了,那想当然不会那么容易发现,不然这一千多年过去了,就没有人、没有史学家做过猜测?”
“我想不是没有人有过猜测,只是这些猜测没被记录在正史中,我们考古说穿了也就只能一边依靠正史一边寻找还留存至今的‘证据’,过去的事情谁也不知道,没有史书记载,再多的东西也只能当做传说,你还记得网上那篇对宁化村大墓做推测的文章吗?上边不是对那句‘蒲黄饮尽长安水,轩辕乘风京兆来’做过推测吗?”
“记得,那帖子倒真是说对了不少。你觉得还有问题?”
望着吴海,覃程点了点头,“那文章说写这句诗的人是忌惮当时的朝廷不敢说出蒲黄军队因为盗墓死在宁化村大墓中,还说轩辕应当指的是唐朝皇帝,前一句的推测我比较认同,但是后一句我就不这么想。轩辕原本就是中国传说神话的第一个帝王,这诗两句话只有一个传说中的东西,我不认为写这诗句的人会用传说来指唐朝确实存在的皇帝,既然轩辕是传说,那这人定是认为那墓中的人并不是史书上写了的,京兆是唐朝长安的称谓,差不多是一千五六百年前的事儿,这正好符合宁化村大墓的时间,我估计写这诗句的人真的去过宁化村大墓......”
作者有话要说: 其实吧,我给你们剧透啊,事实上覃程最后唔.............(谁特么蒙住了我的嘴!!!)
☆、第49章
第四十八章
虽说古时科技不如现今, 但是古人的一些技艺也是当今无法企及的,学考古的自然不可能认为古人愚钝,要是愚钝,那怎么会有能力在过去的很多年将中华大地推向世界的顶峰,成为世界第一大国,这就连当代社会也无法做到的......
那历史中能人异士多得是,这么一千多年不可能只有他们发现不对劲, 不可能只有他们察觉有一段历史消失在人们眼中。
不过像是没有根据的推测, 在没有找到确实的证据前,绝不可能降至写入正史, 所以也就出现历史中不少野史。但像这种历史断层,一个朝代或者说一段时间直接消失在人们眼前,没有任何记载的, 就算古时有人有过这样的猜测也不敢下结论, 因为这实在荒谬,就连作为现代人的他们都不敢妄加推定,或许古时有人做过猜测,只是苦于没有佐证才没有直接写出, 就如同那诗句一样,借助别的方式来道出自己的疑惑。
覃程把自己的想法给吴海简要的说了, “平遥应当就是大绪曾经的都城, 一般而言帝王的皇陵都离皇城不远,宁化村那儿我们早就探明也就只有那两座大墓,一座帝王陵, 一座.......皇后陵墓......”说到这儿覃程顿了顿继续道:“只有一座陵墓那当然不可能是大绪皇家陵墓所在位置。”
吴海低头皱眉思索了好久,才继续问道
“你是怀疑平遥这边也有那个王朝的其余皇族的陵墓吧,想找到那个陵墓看看其中有没有什么记载那段历史的东西?只是这平遥这么大,说来这整个县城临近汾河的部分少说也有几十平方公里,你又能去哪儿找?而且你看宁化村大墓的建筑就知道了,这个朝代建造方式是以山为陵,凿山而建,这就不同于覆土为陵的陵墓了。”
的确相比覆土为陵的陵墓而言,凿山而建的陵墓实在更难辨认很多,覆土为陵的陵墓一般建造在较为广阔的地方,高高的夯土长年累月后自然看起来像一个平平无奇的山坡,但是有点考古知识的人,若是在平原上看到这样突兀却又带着一些规则的山坡,几乎就能断定这应当是一座陵墓。
但是凿山而建的陵墓本来就是依靠自然形成的山峰,有些皇家陵园甚至是设置于山脉之中,他和吴海身上仅有的工具也难以探测那座山中有一座陵墓。
肃景墨给他的图倒是比较具体些,给他圈定了一定的范围,但是那些山峰覃程找来平遥的地形图对比着看却也找不到。
说来也没什么好奇怪,这一千多年都过去了,特别是近一百年来大规模的开发,炸开山峰修建公路,推平大山扩建修建城市......那些曾经的标志性山峰早就不在了。
“只能一点点的来了,魏鹏飞得到的那个铜酒樽你在火车上也看到了照片,你应该也看得出那是陪葬所用的酒樽,既然有人能从墓中拿出东西来,我想我们俩应该也可以办到。”
“你是想要借助那些人挖的盗洞?”
覃程笑着答道:“那是当然,不从盗洞,难不成光明正大的走墓道?宁化村大墓墓道可是被巨大的条形塞石堵住的。要是这边陵墓也是那样建造法,就凭我们可真就没有办法进去了。”
吴海也忍不住笑道:“我们这弄得和盗墓贼一样了。那好吧,我们该从哪儿开始,这我可就得听你的了,那大墓我那次进去,都没来得及看,就赶忙带着你逃命了,里边有些什么是一点也不清楚。”
提到那次,覃程就想到肃景墨提到唐家明看的见他的事情,要说让覃程真的放心那是不可能的事情,只是就想肃景墨说的他的担心起不到任何作用,他唯一能帮忙的也就是先把这边的事情弄出个大概,早些结束,那他也可以早点回去。
想到这儿,覃程轻呼了一口气,“平遥的西面四公里处有一个镇叫做中都镇,按照我墓中看到的图,还有描述,这中都镇无论是离汾河距离还是地形都有些像那图中所描述的。我想先去那儿看看,不过在那之前,我想先去平遥县城西南面的张兰镇的古玩市场转一圈。”
平遥既然是古城,这种古玩市场是很多的,而张兰镇的介休张兰古玩城国内知名度大,品类大全,搞这行的都知道。只是古玩市场卖的假货居多,水太深,但是偶尔几千份假货中可能会碰到些真的东西,这就得看懂不懂行了。覃程就想碰碰运气,说不准会碰到大绪那时的东西也说不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