肃景墨。
原来引起轰动的,是与他日夜共处,是他爱到了心底的人......
覃程一直觉得,像是肃景墨这般有才又有貌的人,注定会引起旁人的关注,只是,他却没曾想旁人的关注竟这般多。
望着跟前发誓要去堵人的刘燕,覃程默默的想,回去就和景墨商量商量吧,商量着,换个晨练的地方......
深秋,步行街道上东西两侧,经霜的银杏红枫树叶渐渐枯黄,一片片黄叶,在冷风中一个个打着旋儿飘落,黄橙橙的铺满街道。
夕阳落日下的的银杏,眼前的景色本就是一种落幕萧条之景,其实说起来,并没有千年前看过的那些景致好看,但是,走在覃程的身边,感受着身边人一直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肃景墨却觉得,心情莫名的好。
“我预定的那家店,就在前边,”凝视着肃景墨的侧脸,覃程心中一动,缓缓牵起爱人垂在身侧的手,见到肃景墨挑眉望了眼他的手,却没挣脱,覃程微微笑了起来,“六点了,我们现在便过去吧,在隔间也能看到银杏树的。”
肃景墨点了点头,“那便去吧,我倒是有些渴了。”
覃程定的店,在步行街街尾,一栋古色古香的楼,仿照明朝时期江南酒楼建造,分两层,一层大厅,二层屏风隔断的包间,
肃景墨打量这酒楼的装饰,镂刻雕花的屏风、水墨字画、虽不是名品,却着实精致,靠窗的位置极佳,能看见街上的行人、银杏红枫,华灯初上的模样。
望了望一脸期待等着自己说话的覃程,肃景墨勾唇笑道:“你怎地知道我喜欢这般样子的酒楼?”
知道肃景墨这是喜欢的,覃程才笑了起来,“我这也是猜的,只是估计你应当会喜欢吧。”
“自然是喜欢的。”来了这世间月余,全然陌生的世界,到了这处,倒是有种回到大绪的感觉。望着给自己斟满酒的覃程,肃景墨有些怔忪,恍惚觉着,覃程同在大绪与他共饮。
给肃景墨倒了酒,覃程笑道:“想了想,这还是第一次和你一起喝酒。”
“恩。”肃景墨嗅了嗅酒香,将杯中酒一饮而尽,“这酒还算香醇。”
“你身子刚好些,还是少喝。”
“这些日子我都晨练着,身子大抵好了,”吃了两口菜,肃景墨笑道:“不知为何,总觉着怪异,这般情景,坐我跟前的当是宁云泽、张敬才是,可是现在却是你。”
“宁.....云泽?张敬?”
肃景墨点头,“时常喝酒的好友,”想了想,肃景墨便说道:“你,应当是见过的......”
“啊?”覃程愣了愣,“在哪儿见过。”
“我大婚那日,‘引赞’与‘同赞’你可还记得?”
覃程想了想点头道:“记得,那两人便是你的好友?”
“是的,我在位那些年,他二人帮了我太多。”又斟满酒,饮下后,肃景墨眉头微蹙叹道:“不过,只怕我死后,肃景砚不会善待他们。”
肃景墨蹙眉,覃程心中微微一痛,伸手就握住了,肃景墨拿着酒杯的手,却不知该说些什么。
“莫忧心。”见覃程担心,肃景墨微微笑道:“只是思及他二人,心生感慨罢了,说不得他们此刻也转世于这个世间某个角落,快活着。”
望着肃景墨,覃程缓缓说道:“我什么也给不了你。”
肃景墨笑了,“你不就把自己全都给我了吗?”
心中一动,覃程抿了抿嘴唇,“景墨,今天是你生辰......”
“我知道,”笑望着覃程,肃景墨说道:“所以呢?”
想到兜里那东西,覃程有些心慌了起来,深吸了一口气,覃程手微微颤抖着从大衣兜里拿出丝绒盒子,拉着肃景墨站起身。
肃景墨弄不清覃程这是要做什么,只见着紧张不已的青年忽然单膝跪在自己跟前,手指颤抖着拿出一枚戒指,红了脸,却认真得抬头凝视着他。
“景墨,我们成亲好不好?”
青年窘迫的模样,本有些让人发笑,肃景墨却怎地也笑不出来,想如常笑着打趣,‘咱两不是早已成亲了吗’?
但是肃景墨也没说出这话。
肃景墨张了张口,说道:“覃程,你可还记得,你从林左那儿得知我利用了你.....你回到墓中与我说的第一句话,是甚么吗?”
覃程愣了愣,
“我原以为计划落空,等着与你摊牌,心中正是烦闷,但却没曾想,你竟与我说,西安城南那一街的红枫银杏美极了,你想带我去看看......”
“在那时,我便知道,我早就爱上你了。”
覃程笑了,将戒指给爱人带上,“有多早?”
挑了挑眉,肃景墨弯下腰,食指勾起覃程的下巴。
“你说呢?”
调笑的话音未尽,便消散在相贴的唇瓣中......
微微带着美酒的清香、甜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