囚兄 (椿棉不觉晓)
- 类型:现代耽美
- 作者:椿棉不觉晓
- 入库:04.10
和叶然分别后,严知文改了方向,他没有去车站,而是坐公交车去了严语的学校,把用来买车票的钱给严语买了一堆零食托门卫送了进去。
那天起他算是能平静地面对母亲,只是他最终还是没有帮上叶然的忙。那年的暑假,叶然的母亲终于改嫁了,而叶然也跟着去了别的城市。
*******
能让叶然走出来的只有他自己,好在后来他会遇见一群充满善意的人,最后能遇到杜溪和那只爱撒娇的萨摩耶。
*******
严知文省却了他和母亲的那些,把剩下的都告诉了严语。严语听了后抓紧了哥哥的衣角:“哥,不要离开我。”
“我都那么大了,现在哪里还会离家出走。”
严语把衣角拽得更紧:“当初是为什么想离家出走?”严语听到现在都不知道答案。
“我不敢去面对那个现实,那个时候的我太软弱了。”
严语以为哥哥说得是不敢面对外公去世这件事情。“哥,还有我在呢。”
“对,还好有你在。”严知文收紧抱着严语的手,大概是从那个时候起就不一样了吧。
除夕那天兄弟两个把家里打扫了一遍,严知文还在角落里翻出了那台只用过一次的体重秤,虽然肌肉早已成为过往,但体重好歹被挽救了回来。他擦了擦上面的灰,满怀自信地站了上去。
“怎么了?”严语擦完家里的窗户回来就看到哥哥沮丧地坐在沙发上。
“来称体重吧!”严知文把体重秤挪到弟弟脚边。
严语顺着哥哥的意思站了上去,看到体重时松了口气,还好胖了。
本来还想说这秤一定坏了的严知文又改了主意,弟弟胖了好,这秤肯定是准的。反正现在是过年,自己胖了就胖了吧。
这个年过得自然不像去年那样惊心动魄,不过倒发生了个小意外——严知文感冒了。
严知文一边制造着纸堆,一边搂着热水袋看着在厨房里忙里忙外的弟弟,他想怎么会是自己感冒了!感冒这种事情还真是和体质无关啊!
初三那天晚上,严语又开始黏黏糊糊。等到严知文洗完澡出来,发现严语衣服也脱了,满眼睛都是“哥哥!来吗!”严语这些日子也不知道看了些什么,做起来花样特别多,但看在过年的份上,严知文就纵容了他。他想着等到年过完了,再说要节制的事情。
严知文刚一坐下,严语就去解他腰带扒他衣服。严知文还来不及说:“我自己来。”严语已经亲上了。
家里跳闸的前一刻,严语正好做完了前戏。
这种情况,严知文自然做不出推开弟弟的事情,本来打算做完一次就去处理,可做着做着就忘了。做完后两人抱着就睡了,等到第二天被冻醒才去处理的,结果严知文就这么感冒了。
“哥,来喝点热汤。”严语端着汤过来。
严知文接过汤就把严语赶到一边去。“你待会别忘了去整理下卧室,晚上你睡那。”
“我又不怕被传染感冒。”
严知文拿起汤喝了一口,说:“我怕,你从小一感冒不折腾一个月好不了。你现在快去。”
严语还想说什么却听见有手机响了起来,他借口拿手机就跑了,只是这回响的并不是严语的手机。严语看着来电显示上大大的“邢乐”二字,脚步一下子缓了下来。大概是因为注意力高度集中,严语发现熟悉的界面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双卡的符号。哥哥什么时候有两个号码了?
在铃声停下前,严语终于把手机送到了严知文手里,严知文用口型示意严语去收拾,一边接起了电话。
“老严,我受到了打击。”邢乐的声音沙哑又无力。
“你怎么了?发生了什么?”这是这么多年来,严知文第一次遇到邢乐这样。
“唉,类似于你弟弟戴上个头套,跟你说他其实是个外星人,还问你惊不惊喜的事情。”
严知文被这个比喻弄得一头雾水,还想多问几句,电话那头就急匆匆地挂了。放下电话后,严知文怎么摇头都没把那个比喻从脑海里赶出去,他只好披了件外套去看看严语收拾地怎么样了。
“你收拾好了吗?”严知文推开卧室的门,严语没想到哥哥这么快会过来,他手里的东西被吓掉了,沿着直线滚到了严知文的脚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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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知文捡起滚到他脚边的黄色软糖,看着明显紧张的严语说:“多大了,还睡前偷吃糖。”
严语虽然知道哥哥肯定看不出那是什么,但听到哥哥这么一说心里还是松了口气。“我就是牙痒,想找东西嚼嚼。”
“记得刷牙。你怎么把衣服都拿出来了?”严知文指着床上那一堆他的大衣问道。
“刚才整理床铺的时候想起来这几件衣服你带回来都没晒过,顺手就拿出来了。”
“这样啊。那你接着理吧。”离开`房间的时候严知文还留了句话,“待会不准用大衣堆满了床,我没地方睡这种借口。”
“好了,哥你赶紧回去。”严语关上门后,在床边静坐了十五分钟,这段时间因为状态比较好,他就把之前的药物换成了这种睡眠软糖,和哥哥睡的那几天他连软糖也没有吃过,只是今天晚上……严语抱起床上的那一堆大衣,把头埋在衣服里,他不想再梦见那些了。
凌晨两三点的时候,严知文因为鼻塞从睡梦中醒来,他一伸手却发现旁边的纸巾竟然用完了,只好起来去卫生间拿纸。通了鼻子后,严知文顺道拐去了卧室,本想站在外面听一会声音,却发现卧室的门是虚掩着的。他轻轻地推开门,看见床头的小灯亮着,严语正巧从床上下来。
“哥,我先去个厕所,怎么了吗?”
“没事。”严知文又放心地躺了回去。
严语从厕所回来后跟严知文打了招呼:“哥,我继续睡了。”
“睡吧。”严知文闭上了眼睛,看来是自己多心了。
严知文不知道的是严语回到房间后并没有回到床上,而是一个人坐在门的背后,他好想和刚才一样打开门缝去偷看客厅,可是那样哥哥会发现的。他不想让哥哥再出现在那个梦境中了,去年那一个月没有尽头的梦境他实在受够了。
严知文的感冒好得特别快,可是他还没来得及舒坦两天,严语就感冒了。
刚陪着弟弟打完吊瓶的严知文手里才拿起水池里的碗,一听到房间里有什么动静就放下了手里的碗,匆匆冲了把手。严语这回病得有些严重,意识烧得不太清醒,也比之前更离不开他。
“哥,我醒了吗?”严语死拽住严知文的手。
“醒了,醒了。”一开始严知文不知道回答什么,说了一次没醒,结果严语竟然开始扇自己巴掌。
严语抱紧严知文,眼泪不停地往外流:“哥,你不一样的,我好怕,我好怕你也在梦里,我就不知道我是不是醒着的。”
严知文拍着严语的后背,说道:“不会的,梦都是假的,醒了就好。”
“我疼,我好疼,哥,打醒我。”严语的意识越来越模糊,他开始说出:“妈,不要打我,针好疼!外公,爸,救我!”
严知文拍着严语的手停在了半空中。
*******
这就是明明被关了一次,他们父亲依旧会和母亲继续过下去的原因,也是第二次被囚禁的父亲看到严知文的第一反应是惊恐的原因。_(:зゝ∠)_好像一直没有人注意到这一点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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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严语安抚睡了后,严知文来到了阳台,窗外的鞭炮一茬又一茬地响起,炸得房子都有微微的震感,可这声音也比不过刚才严语的哭喊,“哥,我疼。”
“爸,你为什么不和母亲离婚呢?”在知道之前母亲曾经疯过一次后,严知文问道。
“为了你们兄弟。”
严知文想,他自己怎么可以这么蠢呢。
严语读小学的时候外公还在,初高中那会又都是住宿的,寒暑假的时候严知文也一直在家里,严知文一直以为严语是安全的。严知文又想起讨论邢乐那天严语的话,原来一切都是真的,他怎么就没有想过那个讨厌他的弟弟一反常态地黏着他是什么原因。弟弟拉着他的手死活不肯放时想说什么呢?是不是和今天一样,想说:“哥哥,救我。”小时候那个连同桌越过“三八线”都要回家告状的弟弟,为什么什么都不跟他说啊!
严语醒来时已经是半夜了,他刚坐起来喝口水,卧室的门就被打开了。
“哥,你还没睡啊?”严语已经恢复了清醒,也忘了他烧糊涂时候的事情。
“你要吃些什么吗?”
“哥,你怎么了?”严语发觉哥哥的声音有些奇怪,他打开了床头的灯,“你哭了。”严语印象中哥哥最后一次哭还是他从家里偷溜回外公家,哥哥以为他丢了的时候。哥哥一路哭到外公家,看见自己就紧紧抱住,鼻涕眼泪都抹在自己最喜欢的那件衣服上,后来哥哥就因为自己的告状又被外公揍了。“发生什么了吗?”
严知文坐到床边,拿起枕头给严语靠着,看着严语披上衣服才开口:“做了个梦,梦见你被人打了,你哭喊着让我去救你,我却没有听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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