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让他去为了一晌贪欢,而劈腿,是绝不可能的事情。
所以,看到这支口红的时候,他才那么惊讶。
陈晏想,他宁愿这背后有着他不知道的阴谋,也许,是哪个女同事,或者暗恋他的人,趁着他不在意的时候,放进他口袋里的,也不是没有可能。
陈妍不停地安慰自己。
但他脑海里,却突然想起了昨天去接机的时候,傅彦成见到他的时候,脸上一闪而逝的惊慌,以及他回头寻找着什么样的样子
陈晏当时没有多想,然而现在细细回想,却觉得一切都有所踪迹。
他的心口,噗的一下就凉了,整个人如坠寒潭,浑身上下都被寒冰严严实实地包裹着。
好冷。
陈晏意识到不对,赶紧打断自己的思绪,念着自己不要多想,一切都太巧了,天底下哪有那么巧的事,这一定是视频里那个女人的阴谋,一定是阴谋。
然而他还是忍不住偷偷的把那只口红藏了起来,然后,就当做什么也没有发生的样子。把衣服一股脑扔进了洗衣机里。
有时候,人倒霉了,霉运就会一样接一样地来。
他昨天还以为,那件事对他来说已经够打击了,今天却发现,还有更坏的事情等着他。
他的身体几乎站不直,晃了好几晃,然后跌跌撞撞的,爬到了床上。整个人缩在了被子里。
两个人中间最重要的是信任,陈晏这样告诉自己。
然而其实内心深处,他却,动摇了。
第18章 第18章 打听
陈晏度过了浑浑噩噩的一下午,眼见着时间不早了,才强打起精神从床上爬了起来。
他迈着虚浮的步子去厨房煮了点粥,垫了垫快要造反的肠胃,才动身去科室。
路上经过了一家小卖铺,陈晏的脚步顿了顿,进去买了点吃食,大包小包地往科室提。
小心挤过嘈杂的人群,陈晏身形一拐,刷卡进了医生办公室。
办公室里最右角围了一圈人,夏丞跨坐在中间的椅子上,抱着水杯,说书似的,可谓是抑扬顿挫,唾沫横飞。
还是另一个女实习生先看见他,惊讶地喊了一声:“陈老师,你怎么来了?”
陈晏扬了扬手中的购物袋,“给大家送福利来了。”
听书的一堆人立马一窝蜂地涌了过来,独留下夏丞凄凉地呆坐在原地。
陈晏抱着手中的最后一杯奶茶,穿过人群上前,“看你神气的,赶紧喝点东西堵堵嘴吧。”
夏丞愤愤地瞪着那些拔X无情的人,接过奶茶,和它有不共戴天之仇一样,狠狠地把吸管桶了进去,猛啄一口,却立马喷了出来:
“咳咳咳,草莓味!陈晏你怎么这么骚啊,还买草莓味!”
陈晏斜他一眼:“有的喝就乐吧,还挑三拣四。”
“好好好,是我错!给吃的是大爷,你可是我再生父母!陈老师大恩大德,我一定铭记在心。”夏丞贫了一句,便好奇地问道:
“怎么今儿有心情来病房了,你不是打算这三个月和病房老死不相往来吗?”
陈晏:“怎么,还不兴我偶尔闲一下,回来看看你们是怎么忙成狗的吗?”
夏丞:“行行行,腿长你身上,你爱去哪就去哪,嗨,我说你有这闲功夫还不如出去走走,你看人傅彦成动作多快,媳妇儿都娶到手了,就你跟个慢步子神仙似的,优哉游哉,一点都不急。”
陈晏脸上懵了一瞬,“傅彦成结婚了?你哪儿来的消息?”
“嘿,你和他关系那么好 ,你不知道啊?”
陈晏沉默不语。
夏丞惊奇道,见陈晏脸上表情,便知道他是真不知道了,便往人堆那瞄了一眼,见没人注意这边,便凑近了陈晏,悄声道:
“就今儿的事儿,别人都不知道,不过估计也瞒不了多久了。我姐姐,你知道吧,妇科门诊的,听说今儿来了一挺漂亮的女的来看有没有怀孕。
嘿,你猜怎么着吧,她掏化验单的时候不小心把结婚证给弄掉了,我姐捡给她的时候,看到傅彦成的名字了!她就问我知不知道。”
他朝陈晏促狭地眨了眨眼睛,“你说我上哪儿知道去,我又不是新郎官。”
“……也许是同名呢?”
“傻吧你,同名同姓长相又一样的,这世上有吗?”
陈晏扯着嘴角笑笑:“没准儿结婚证是伪造的呢。”
夏丞斜眼瞪他,不说话。
陈晏脸上的笑容险些挂不住,他深吸了一口气,眼睛颠三倒四地转,最后问:
“那女的怀孕了吗?”
“怀啦,三个月了都。”
陈晏扯了扯嘴角,又问他:“傅彦成在哪儿呢?”
……
作者有话要说:
木有榜单,我又成了短小君,说一下更新时间,我一般晚上更新,具体时间,等我攒了点存稿,就定为晚上21:12,这样不会太晚,让大家熬夜等更新。
还有昨天没有更新却没通知的事,抱歉抱歉,实在抱歉,以为不会有人等我,便没有多此一举,显得真有人等似的,事实上我认为木有人看我的文_(:з」∠)_所以更新比较随意,作者君瑟瑟发抖的跪在这里,以后不会了,有事或者懒癌发作一定提前说~
今晚太=_=,说好的二更就欠着吧,么!对了,评论的小天使,有红包掉落,不是什么大红包,只图个发红包的痛快~
对了,上错花轿嫁对郎真的好好看!我刷的停不下来!!!这种电视简直太良心了!啧,那演技,那服饰,那腹黑的男人们,啊,老夫的少女心啊_(:з」∠)_
第19章 第19章 推论
陈晏神不思属地出了病房,一路走到急诊诊室,匆匆和人交了班。
等坐下来,手接触到鼠标的时候,陈晏不受控制地在电脑的医生系统里,搜刚刚从夏丞那套出来的名字。
他们医院系统就这点好处,搜索一个人的ID号,就能看到他过往在这个医院里,所有的诊疗记录。
不过陈晏不知道那个女人的ID号,索性就搜索名字,大不了一个一个猜。
“江茹。”
陈晏在电脑里搜索了一下这个名字,等界面的菊花缓存完,瞬间就冒出来满屏的信息,他大致数了一数,约莫一千多号人叫“江茹”。
排除不是挂妇科门诊号的,不是今天挂的号的,还剩下四个人。
陈晏一个个地点进去看,最后视线停留在其中一个人的信息上。
江茹,女,25岁,诊断:早孕 联系方式:XXXXXXXXXXX
他细细地翻了下这个女人的诊疗记录,发现这不是她第一次来医院,约莫在一年前,江茹因为割腕自杀被送到医院,住了整整一个月。
主治医师是傅彦成。
如果,在背后指使人冒充他的那个女人,和这个女人是同一个人,那么,一切似乎都说得通了。
为什么一年前就出现了一个冒充他的人。
为什么那个女人说他从她面前带走了人。
为什么傅彦成在机场见到他的时候,没有欣喜若狂。
为什么昨晚回家傅彦成热情似火却不碰他。
为什么送他一株手串,却虔诚之至。
又为什么,傅彦成急匆匆地要休假,休假之前,还要回一趟老家。
陈晏眼中掠过一丝嘲讽,目光落在B超报告上。
他长长的睫毛颤了一颤,握着鼠标的手不自觉的去点了进去,紧盯着一片阴影处,中间透亮的那一点,瞅了半天。
这,就是傅彦成的孩子么?
陈晏心里五味陈杂。
他不知道该不该相信自己的推论。
若说相信,一切都太顺了,但也就是太顺,感觉才更像是有人故意露出马脚,迫切地想让他知道这件事。
若说不相信,他又在心里否认自己的念头。
傅彦成一向是个重情且有担当的人,大学时期他就是学校的风云人物,虽然有些冷,但也是个认真负责的班干。
若是他真的机缘巧合之下让人大了肚子,以他的品性,打碎牙齿往肚子吞,娶了别人也不是没有可能的事。
陈晏扔掉鼠标,往后一仰,靠着椅子揉自己的眉心。
不远处是抢救室,外面一片嘈杂声,乱哄哄地,吵得人脑仁疼。他站起身,缓慢踱到窗前,一把拉开窗帘。
窗外是一大片空地,空地上的喷泉几丈高,在彩色的霓虹灯下摇摆生姿,行人三三两两地经过,嬉笑怒骂,哀乐哭嚎,堪称人间百态。
再远处是马路,来来往往的车辆络绎不绝,汽笛声不绝于耳,哄闹个不停。
一时间,天地间好像就这个几近封闭的小房间是安静的,置身其中,犹如被困在了紧紧闭着的贝壳中,让人窒息地喘不过气来。
难过的情绪像排山倒海一般翻涌而来,陈晏双手用力地捂住脸,手指轻轻地哆嗦着,修长的指尖渐渐湿润。
他肩膀微颤,永远笔直的脊背似乎被压了千斤,慢慢地弓下了背。
“…陈…晏?”
身后有人疑惑地喊了下他,声音里满是不确定。
陈晏的身形微微一僵,他没有回头,略显沙哑的声音里透着平静:
“先等一下,我洗把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