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身后门外传来敲门声,得了允许便进了几个负责晨起的官奴,她洗漱完毕后坐上了梳妆台前的椅子,等着官奴来整理她长度近两米的发丝。
温凉的指游走在她的头皮,炙热的呼吸燎过脖颈间,她嘴边的弧度僵硬了,有些不自然地扭了扭:“叔,你还是先歇着吧……”
“这里,多了一朵花呢。”寇翔恍若未闻,他的指拨开歌天涯的长发,待露出细腻的后颈肌肤,细碎的吻顺着曼珠沙华的形状落了下去。
她一愣,蹙眉。那彼岸花的模样印在背后,她自己是瞧不见的。更何况还有那披散的长发遮挡。
好在寇翔只是轻吻了几下,就把注意力集中到了她的长发上。
他的大掌轻抚过的发丝恢复了原本的柔顺,熟练地将长发分成数股,分为三层,挑出两层梳成垂桂髻,用一根玉簪轻巧固定在头顶。剩下的一层便理顺了垂在身后,却不会觉得繁重。
原本的垂桂髻会显得比较甜美可人,但在寇翔手下改动后,配合着歌天涯谪仙绝世的面容,倒少了几分可爱的气质,多了些许清冷的味道。
“好了。”歌天涯看着铜镜中的发髻,眼底多少有些赞叹,偏过头对寇翔笑了笑,“谢谢。”
寇翔唇畔的笑意微微隐去。
***********************早朝完毕脖子僵硬的歌天涯批奏折中********************
在临国疆域颁布的新法令初期并没有很好地实施,就拿均田制来说,法令颁布后自上而下进行,受到了或明或暗势力的阻挠。阻挠主要来自原本拥有万顷良田和众多园艺的地主或贵族。
原本的临国存在严重的土地兼并现象,在这种趋势下,失去土地的劳动力增多赋税来源间接减少,出现的流民也就是未曾登记户籍的黑户也越来越多。
如果是近代,多余的劳动力可以从商,工商业便顺势兴起。但在现下的临国,多余的劳动力便只能选择为地主种田获取生活来源。
生产积极性下降不说,收税时也很难结算。倘若国家增加赋税徭役的强度,地主受到上面的压榨,自然向下施压,最后本来生活困苦的农民自然面临绝境。
然后各个朝代都很熟悉的农民起义就会爆发,要么王朝派军镇压成功,要么推翻,要么便是朝廷进行土地改革。但是第二种情况是鲜少存在的,至少在这个大陆并不存在。
一个王朝没腐朽到一定程度,镇压一支规模小又组织弱的农民起义军不在话下。毕竟农民中多是大字不识几个思想有些愚昧的人,没有一个好的领导难成气候。
在奏折上用朱笔提字,允许了臣子强行施令的要求,歌天涯看了看奏折上臣子的名字,青苗二字暗记心中。
批阅完这本奏折,她忍不住眨了眨犯困的眼,左手在光滑的桌案上摸了摸,碰到那一摞剩余的奏折心底哀叹。
还是休息会吧。
官奴适时递上了提神的清茶,还残留了枸杞的甜香。白玉般的茶杯映衬着暖橘色的枸杞汤,赏心悦目之极。
“出去吧,寡人喊你时你再进来。”官奴退下。
歌天涯喝着茶,胃一阵舒适。记忆回到昨天。
昨日她喝了些酒又被那气氛熏得有些昏昏沉沉的,脑子就不是很清楚。只大约记得有个大臣走过来敬酒,脸模模糊糊地又背着光看不真切。
“来来,陛下,您今日大喜,臣敬你一杯。”苍老沙哑的声音透着莫名的熟悉,她忍不住斜了对方一眼。没看出什么名堂。
碰杯时放在桌案下的手被拉了一把,这个自称臣的人在她手心里塞了一团纸,然后迅速抽开了手,手背的肤色细白透着青色的血管,指甲透着淡粉色泽。和那声音一点不匹配。
她搓了搓指腹,一边回味着方才的接触,一边思考对方的身份。
酒意已散,她展开纸团,一个小纸包掉落在地,龙飞凤舞的几个大字呈现眼前,笔者沉稳的心性也跃然纸上。
“等我来找你,记得用药。”分明是仓促的笔触,却彰显着几分洒脱并不慌乱。是蓝若言的字。她捡起纸包,揣进怀里。
她装作酒醉,任官奴把她带进了婚房。但这显然不是她知道的那个位置。
面对寇翔,歌天涯有些无措。她想起那包药粉,便毅然用了它。至于药性,她大概能猜到会类似迷药之类的,如果是毒药……
看你运气了,翔叔。
谁料想会是自己喝下了那杯清水,春梦一场。梦里不意外地看到蓝若言那张脸,抵死缠绵。
寇翔没有碰她,令她有些意外,虽然浑身酸软,但私密处并没有异样的感觉。
他一定猜到了那杯清水被下药了吧……否则也不会……
歌天涯垂眸静静思索。
耳边传来细碎的声响,有些像铁链发出的声音,凝神细听,又好像是幻
作者有话要说:。。。。
赶作业啊赶作业……
昨晚上半梦半醒恍恍惚惚听见脚步声,我感觉有人走过来到我身后,弯腰看了我一眼那种感觉……【好像是脸贴脸那种】手臂一点抬不动,话说之后我能动了还翻个身。当时我觉得是我妈,因为意识很朦胧来着不确定。
但是今天问她她说根本没起来过……我那个冷汗……
☆、69恶劣
那天晚上蓝若言并未出现。然而在歌天涯记忆中,她并非言而无信之人。
那到底,是她没来,还是……她来了却被翔叔预知计划扣押起来?联想到今早起寇翔一直很愉悦的心情,歌天涯觉得很可能,是后者。
其实她没小看蓝若言的意思,但在翔叔面前,一切皆有可能。
“扣扣。”
沁凉的玉璧上挂了一幅美人图,惯性思维来说,人总是把目光放在美人图上。她也不例外,甚至掀开美人图看看它后面玉璧上有什么。结果是光洁一片。
敲了敲玉璧,感觉到它后方是结结实实的一堵墙。
啧啧感叹着以玉为壁的*奢华,歌天涯漫不经心地转身倚靠着那大片温润,缓缓阖上黑眸,却又陡然睁开。眼底闪过一丝惊奇,她抬起手臂摸了摸后脑勺枕着的位置。
那是美人图上方偏左的一个位置。歌天涯的指腹轻轻划过那里,相触的位置自然而然地将探测的灵力输了进去。
“咔哒。”伴随着一声清响,放在角落的书架旁悄然开放了一片天地。方才听见的哐啷哐啷的锁链声也清晰起来。
歌天涯眯了眯眼,迅速闪了进去。
幽长隧道般的道路似曾相识,鼻息间是浅浅的地底的气息。她很快看到了过道深处被铁链束缚的人,忍不住轻笑起来。
“我还以为你有多能耐。”蓝若言抬起头,借着上方天顶漏进的一点微薄的白光,看清了歌天涯脸上略带愉悦嘲讽的表情。
“看来你没事。”她也笑了,苍白的唇瓣干得快要裂开,然而那双眸子却晶亮地看着歌天涯。
“是你多管闲事而已。”
“也许吧。”蓝若言始终笑着,似乎一点不介意歌天涯的冷嘲热讽,扬起的眉梢眼角带了一丝受用。
“你过来,我有话跟你说。”干渴的嗓子有些嘶哑,却意外地带了些魅惑。歌天涯警惕地扫了她一眼,却见蓝若言静静看着她一副遭受蹂躏目光黯淡无害的模样。
“不用了,有什么话这样也可以说。”歌天涯站在距离她能到达的最远位置的一米处淡淡回应。
蓝若言虚弱地笑了笑:“我只是,想借你的肩膀靠一下。”
歌天涯迟疑着往前走了一大步,蓝若言很安分地呆在原地看着她,温顺的黑眸很难不让人想到犬科动物。
“呐就靠一会儿。”;蓝若言等歌天涯走近了,闭眸歪头虚枕着她的肩,蹭了蹭。歌天涯感觉到她干裂的唇间吐出炙热的气息,才心生陌生的怜意太阳穴就隐隐作痛。这样子脆弱的蓝若言散去了淡漠,也没有恶劣的神情,安静的样子让冰封的心浅浅融化。似乎脑海中关于她的那些记忆,一点点被唤醒。
歌天涯毫不怀疑自己过去对蓝若言的爱慕,却无法言明现今自己对她复杂的感觉。
想要置之不理,却总管不住手脚去搭理。即使身体没有逾越的行为,思维却肆无忌惮地缠绕。
“这些链子,你有办法自己弄开么?”她偏过脸,提醒安睡在她肩上的人她的处境。
“……”
歌天涯无语地抖抖肩膀:“喂,醒醒了。”
“需要你帮忙。”阴影中蓝若言无声地笑,拉过歌天涯的手一同覆在链身与镣铐连接最弱的位置。
蓝若言掌心微热耐心熔化着铁块,在内力有些供应不及的档歌天涯会意将灵力转为相同的内力顺着她的经脉输进去。
如法炮制解决了其他几个连接口,缠绕在蓝若言身上的链身终于脱落下来。而蓝若言重获自由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偏头,吻住了身边人的唇。
歌天涯有些傻眼,完全没猜到蓝若言还没出去就对她动手动脚的,柔软却干涩的舌霸道地探进来,熟悉地逼近,淡扫一圈探测完敌情后,就开始肆意掠夺。
对方敛眸搜刮着她的津液,似乎决心要把她口腔里的水分榨干。唇好像被咬破了流了血,但很快被舔得干干净净的……
她身体瘫软下来,蓝若言满足地放开她,意犹未尽地轻咬了下她的唇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