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妹笑容愈发热情,眼神直勾勾的透过门缝盯着江嘉树……的身体。
江嘉树迅速说再见,然后关门。此时,江嘉树恍然领悟自己正面临一个严肃的基本生存问题……没衣服穿。
江嘉树叹口气,选择窝在这个地方过两天,等刘怯回来,毕竟裸奔需要勇气,而他尚且要脸。
江嘉树当真窝在这个地方待了两天,期间前台小妹数次上门送温暖,让江嘉树感受到了社会人士对他的关爱……就是这种关爱太过赤luo裸,江嘉树恨不得把前台小妹不安分的眼睛戳瞎,以防她目光炯炯地视奸。
小妹人不美心挺善,一天跑八百回来敲门,给江嘉树送来了花生瓜子盖浇饭书报纸杂志——种类齐全可媲美火车小吃摊。
江嘉树看看报纸,哟——知名成功人士缘何夜半猝死酒吧门口,啧啧啧,这浓浓的八卦味儿喔,隔着报纸都嗅的清清楚楚。
打开书,随便一翻——就是鸡汤。
“小布谷,愿你慢慢长大。
愿你有好运气,如果没有,愿你在不幸中学会慈悲。
愿你被很多人爱,如果没有,愿你在寂寞中学会宽容。
愿你一生一世每天都可以睡到自然醒。”
江嘉树一个人坐在窗台上,慢慢露出一个笑,像是慢动作回放,他轻轻低语“好运气……算是有吧……”
第38章 终章(一)
两日后江嘉树终于等来了救星,抑制不住满心激动扑过去上下其手扒刘怯衣服——套自己身上。
刘怯大大方方任他扒,等他穿上后不慌不忙从公文包里掏出一件新衬衫,笑他“这么喜欢我的旧衣服?”
江嘉树进退两难,最终决定认怂,“还是给我新的吧。”
刘怯点点头把新衣服递给他,挑着浓眉示意——快脱衣服。
江嘉树面无表情解扣子,底线这种东西退着退着就不见了。
江嘉树原本看着多正经的社会精英,在刘怯的耳濡目染下,不止能当众跟人抡椅子踹桌子的干架,还能面不改色正面迎着某人火辣辣的目光脱衣服。
两人走出宾馆大门,前台小妹依依不舍的跟到了门口,在他们后面挥舞着手大声喊着“下次再来啊~”
江嘉树对这种疑似古代某种特殊行业揽客行为的呼唤声视若无睹,脚步匆匆往外走。倒是刘怯,放缓了脚步,伸手至身后做个了鼓励的手势。
两人又开始了之前的和谐生活,只是主动权易了主,江嘉树维持不住之前高冷形象,每每被撩的面红耳赤,奈何体力差距悬殊,磨拳霍霍也不敢下手。
刘怯终于扯掉了苦苦守候的忠心骑士模样,一肚子坏水儿争先往外冒,频率比一日三餐还要频繁。
某天刘怯收到一封信,从英国Devon寄来,里面只有一张照片——胡非搂着三个小孩,四个人笑容灿烂,正上方一个排面,写着Grandma orphanage。(奶奶孤儿院)
刘怯收起这张照片,把它夹到那摞厚厚的法学专业书籍底下。
江嘉树跟张卿言脸皮撕的太破,这两天也不好再去拜访——上赶着纠缠仇人太被动,江嘉树深深知道被动的坏处,只得端起架子忍住不去找他麻烦。
赵阿姨每天围着这两人转,刘怯又不打算隐藏,没过多久赵阿姨就琢磨出什么了。赵阿姨趁刘怯不在,泪眼婆娑地拉着江嘉树安慰“嘉树啊,真是委屈你了……”
江嘉树“???”
赵阿姨抹着眼泪骂“姨知道你委屈,他可真不是个东西!兔子还不吃窝边草呢,这兔崽子窝边草吃的喷儿香!”
江嘉树额边开始冒冷汗,欲盖弥彰地露出温和笑容,“姨您说什么呢?”
赵阿姨摸摸江嘉树头发,刚想开口安慰他,一句带着邪气的低沉男音传来——“谁说我吃窝边草?我明明喜欢的是另一只兔子!”
赵阿姨一听这副声音,瞬间慈祥阿姨变身哥斯拉,“你这个小狼崽子!祸害谁不好祸害嘉树!看我不把你皮给拔下来!!!”说着手就要扭上刘怯耳朵。
刘怯护住耳朵,另一只手拽着赵阿姨跑进另一间屋,边跑边冲着江嘉树喊“你别慌,等我哄好她!”
江嘉树犹豫不决三秒钟后,放低脚步悄悄扒门听墙角。
这两人不知在嘀咕什么,就这隔音效果几乎为负的墙居然能拦住声音?江嘉树整个人都快贴上去了,也没能听清楚他们在说什么。只间或听到几句赵阿姨按捺不住激动嚷嚷出来的“什么!”“小兔崽子!”,或者是皮肤与皮肤瞬间激烈接触产生的啪啪声。
江嘉树摸摸脸,决定还是装出自己什么都没做的样子好了。
赵阿姨经此一役,竟默认了他们俩这档子离奇关系,也不知道他们谈了什么东西。
江嘉树后来再三询问刘怯,刘怯只笑着说“跟她保证永远爱你保护你,把你当我的小王子,一辈子都不会离开你。”
江嘉树被哄得脸通红,声音还将将维持着平稳回“她哪会信这种话,你当我傻?”
刘怯揉揉他头发,摆明了不想正面回答。
后来江嘉树终于做好心理准备,第三次登张家大门时,咚咚咚……没反应……
咚咚咚咚咚咚……门开了。
张太太似乎几月没见老了八岁,一向养尊处优地皮肤干的发皱,眼睛里都布满沧桑。开门见是这个人,张太太本来虚浮苍老的神态瞬间消失,皱着眉毛冷漠地盯着他。
江嘉树说“张太太您好,我找张先生。”
张太太倚着门,似乎被这句话触了痛脚,近乎歇斯底里地喊道“你存心来找不痛快?张卿言他死了!你满意了吧!”说第一个字时,张太太布满血丝的眼睛又涌出泪,像源源不断地泉水。
说完这句话,张太太重重把门关上,门发出巨大的响声,江嘉树在门外被震得头皮发麻。
江嘉树在门外待了一会儿,慢慢地往外走。这个消息太惊悚,江嘉树接受不了。
江嘉树疯了一样查出他的死因——酒后猝死。
当日两人打架时,江嘉树趁乱在他衣兜里放了只避孕套。张卿言干完架回家,张太太发现这个后又跟他大吵一架,张卿言百口莫辩一气之下一个人跑去买醉。
江嘉树心中惶惶不可终日,难道说这就是他的报应?他不敢相信,他就这么随意的死了?不应该的,这种人不该这么简单死了。不是说祸害遗千年?他还没等到报应就死了?哪能这么便宜!
多年夙愿一朝没了实现的可能,江嘉树年少时为此头悬梁锥刺股地努力,这么多年深藏心底不敢暴露的恨意——突然没了源头,江嘉树心里更恨,恨他的短命,恨他的没出息,恨他没本事活到自己报复他的时候!
江嘉树直接挪了年假,整天整天窝在屋里不说话。
刘怯自然是一天八百遍地来纠缠他,问他到底出什么事了。江嘉树也不说话,只楞楞地坐在那里,眼神空洞,不知道在想什么。后来江嘉树可能嫌他烦,趁某个没人注意的午后,玩儿消失了。
刘怯也要疯,这个江嘉树实在太磨人,这次他失踪有经验了,路子野了,都不住宾馆了,靠身份证什么都查不着!
江嘉树知道刘怯关心他,更知道刘怯专业技能相当专业,所以别说宾馆了,三十块钱小旅馆都不敢去。
江嘉树只想安静一段时间,等自己走出这个愈恨愈愤怒愈恨的怪圈,就主动去请罪。
江嘉树花了大价钱租了个房子,在张卿言家对面。他现在就像一个心理不健康的变态,唯一的乐趣就是偷窥,后来有幸跟着他们家的人去上坟,才终止这一违法行为。
江嘉树夜半三更来到张卿言墓地,站在他墓碑面前静静待了半响,拼命抑制住掘坟验尸的冲动。
他凑近墓碑,蹲下,目光直视朦胧月色下的张卿言三个字,缓缓开口——
“你这个下巴收不回去的老公鸡。”
“在我妈眼里,你比不上我一根儿手指头。”
……
“你算个什么东西,干了这么多年律师不也就这样一无所成?”
“你是个失败者,懦夫。我这个…野种,肯定活的比你好。”
江嘉树从始至终语气平缓,不带恶意地吐出最能戳伤人的恶毒言语。
江嘉树所有的恶毒,全都撒在这个酒后猝死的可怜鬼身上,他嘴角带着一种奇怪的微笑,一层一层剥开张卿言最脆弱的地方,在上面撒上□□,告诉他——你真是世界上最可悲的人。
可惜,对方躺在里面,什么都听不到。
第39章 终章(二)
江嘉树回来了,夜半三更翻墙回来。悄悄钻进被窝,一夜好眠。
刘怯凌晨回来时,看到被子里鼓鼓的一团,长时间高度紧张的情绪瞬间放松下来,挤进去抱着他就安心地睡了。
第二天早上,江嘉树硬生生被禁锢感折腾醒,费劲睁开眼睛——刘怯是要合体吗抱这么紧!
刘怯整个人紧紧罩住江嘉树,腿夹着腿,胳膊搂着腰背,江嘉树整个人被紧紧压制住,手脚都动不了。
江嘉树试图抽出手脚…未遂…压一晚上……没知觉了……
后来实在挤得难受,江嘉树张嘴狠狠咬住嘴边的胸膛,想把他弄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