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暖气开得高,不怕冷着人,窈窕的身段在床上舒展,长发柔水一般地四处蜿蜒,底下垫着黑色真丝睡衣。
明亮的光线下,冷色美眸里都是深情,潮水一样漫上来,沈懿呼吸困难,手心都是汗意。
她薄唇紧抿,表情严肃认真,纤柔的手腕举起,笔尖徐缓落下,青山旷野,轻描慢点,小画家是天之骄,肆意挥洒她的才华。
笔是好笔,画是好画,
沈清徽凤眸微阖,挺拔的丰满起伏,高贵的凰目睥睨众生,冷白的指尖,勾着身下的床单,清冷的暗香,似从笔尖缠绕到小画家身上,她没能抵住蛊惑,紧张到错了好几处地方。
“阿懿。”沈清徽低吟,声线冷柔:“不要着急。”
她带上长者的威严:“心要静,方下笔。”
似乎没有几个人知道,沈懿学画的启蒙老师是她。
沈懿顿了笔,抬眸与她对视,女人仪态华美,气质卓然,此刻凝眸看她,眼角眉梢里流出爱意,温柔得不像话。
心脏狂跳了两下,沈懿小心地弯起柔腰,像摇摆的花枝一样,挨到沈清徽唇边,婉转地亲了一口,湿濡的唇开阖:“不要出声影响我作画。”
“是吗?”沈清徽舔一下唇,发出愉悦的轻笑声。
手机铃声忽然响起,解救了薄脸皮的小画家。
是沈西洲的电话。
“你和小懿什么时候回沈宅,我们一起走。”沈西洲问。
今年依旧是要回粤地过年。
“腊二五。”沈清徽稍微起了腰,方便沈懿看。
忽然,她眼前覆盖了一层阴影,小画家的手肘,撑在她冰白的肩上,眼角的泪痣一晃,添得几分迷人风情。
沈懿唇红齿白,长发飘逸地拢在腰后,风流韵致,表情无辜又羞赧,她柔和地往下吻去。
湿润腻滑又美妙,她是故意的!
沈清徽透白的耳尖变成绯色,她溢出一两声暧昧的音。
对面问:“怎么了?”
沈清徽被压制住,气势半点不减,手指揉过娇柔的骨:“本来在陪小猫玩儿。”
沈懿颤了颤,她轻叹,似在苦恼:“她觉得我接电话不专心。”
她薄唇上翘,软玉跌入坏:"闹我。”
沈西洲一怔,当她说胡话,又细碎说了些家常,挂断电话,沈清徽款款起身,把人摁在怀里亲,边亲边审她:“谁教得你那么坏?嗯?”
也不怕让人误会,她们作的不是画,做的是爱。
小画家嗓音娇娇,黏糊糊地讨她疼,也不敢说是见色起意,色心色胆,都被她养得无法无天。
好半晌,沈清徽才放过人家,不过位置已经颠倒,娉婷柔美的腰段,陷落下去。
她低头瞧去,一只老虎盘踞在她身上,和凰鸟抢占地盘,虎头直咬凰颈,百兽之王,百鸟之王,相互争斗、厮杀,整幅画面有一种古老而原始的美感,这是小画家的手笔。
“小画家,你等一下。”沈清徽美目传情,带着这一身杰作,转身出了卧室,留下一对迷离水眸,如泣如诉地望她。
不多时,人回来了,换了新一批画具。
衣衫尽数搭在易折的,近乎透明的腰间,沈清徽擅丹青,羊毫笔尖从腰侧起,重重叠叠的花瓣,秾丽、糜艳,在雪中热烈生长。
沈懿咬住艳色的唇,别开头不敢看她,胸口起伏如海浪,到底是没忍住,嘤咛出声,头发凌乱地搭在颈侧,汗湿透背脊。
沈清徽在桐树下,画了一簇蔷薇。
最后一笔落成,她闲掷画笔,温凉的唇挨上,压抑的哑:“宝宝乖。”
猛虎嗅蔷薇,香么?
夜深了,沈清徽把羞得不行的人抵到墙边,圈入怀里问:“还好吗?”
沈懿抱紧她的腰,脸埋在她肩颈不说话,呼吸还带着喘。
沈清徽暂时饶过她,凤目清湛:“阿懿,我们在一起的事,你想要我什么时候告诉家里人?”
不是需不需要,而是时间早晚。
沈清徽思忖沈懿可能会难为情,毕竟一旦公开恋情,免不得被家中姐妹善意的调笑,所以过问她的意见。
沈懿在她颈侧蹭了蹭,耳后泛起薄红,她累得慌,嗓音含糊道:“晚一点。”
声音清糯,沈清徽听得耳根发软,她哄沈懿多说话:“晚一点是多晚?嗯?”
沈懿困得不行,又本能地应她话:“嗯……成年。”
看来她是早有打算,估计如果不是故山一案,告白也不会提前到那一天。
“成年当天还是成年之后?”沈清徽的声者飘散,拉扯沈懿的意识,她只想睡觉,便抬起头去寻沈清徽的唇,贿赂她:“好困呀。”
放过你。
沈清徽哑然失笑,她揉抚沈懿的腰身,依依不舍地放过她:“睡吧。”
沈懿依偎她,很快睡着了,眼眉乖巧。
沈清徽用手指勾画她的容貌,在她湿红的耳朵尖亲了亲。
呵,还是个宝宝。
第58章 除夕
55、除夕
腊月二十五日,沈家老宅。
门外,几辆轿车依次停靠在灯火通亮的巷子里,司机打开后备厢,远归的一行人拎出简便的行李。
“好冷啊。”说话的人哈出一团白雾。
故乡的冬腊月仍是这么阴冷,空气像是融化的冰块,寒风吹彻,湿漉漉地糊了满脸。
随即,伫立门口多时的人疾步走到她面前。那人穿着旧式唐装,灰黑短发全部梳向后脑勺,发丝如梭织的丝线根根分明。
身形未近,她话语已落:“家主。”
来人正是老宅的管家,夏白光。她几十年如一日地守住这方天地,静待它的主人回来,恭送它的主人离开。
“光姨。”大衣立领之后,露出沈清徽苍白的半张脸。
夏白光端详沈清徽,眼眸沉在混浊的泪水里,重而长地叹息:“您瘦了。”
京西策划的那场谋杀案可谓是丧心病狂,几场爆炸震碎了地基,同样震伤了沈清徽的内脏,导致她多处骨折。
正值万物萧瑟的冬天,她养伤越发艰难,于是消瘦成这个样子。
夏白光不知道她受过伤,差点进了鬼门关,疼惜地问:“是不是最近降温,没穿衣服病了?”
不好杵在这儿挡路,沈清徽牵着沈懿,一边往里走一边说笑:“这不是累的吗?年底,忙。光姨,我和你说了多少次,不要出来等我们,外面风大,小心吹感冒了。”
“我还没老得走不动路,不亲眼看着你们回来,我怎么放心!”夏白光的说辞和过去无数次见面时相似。
从前家主继任之后,几乎都定居在故地,方便处理公务。然而自沈篁一代起,致力于将三家发展重心向长江一带迁移,以沈清徽为首的一批核心成员继承了她的遗志,完全没有返回粤地工作的打算。
夏白光见沈清徽一面少一面,哪里肯听她的劝。
知道她是心疼自个儿,沈清徽内心感动,不好反驳,顺着她的话说:“是,我们光姨还年轻。”
一阵寒风呛鼻,她忍不住咳了两声。清癯的身形像残叶般抖动,本就单薄的腮颊凹陷,显得女人格外病态。
“清徽。”沈懿面带忧色,愁得拧紧漂亮的眉毛。
沈清徽瞥过一眼,暗示她稍安勿躁。
她打岔:“光姨,我好饿,饭做好了吗?”
夏白光一听,忽略她表现出来的异样,答道:“做好了,就等你们回来。”
沈清徽是一个病人,长途奔波,晚餐没什么胃口,只喝了一碗白萝卜猪骨汤,吃了小半碗米饭就停下筷子。
众人见状,当即紧张得不行。
叶糜和她关系匪浅,第一个开口关心:“清徽,你的身体恢复得怎么样了?”
当时高速路现场的惨烈程度仅次于当年的烂尾楼,同样是使用爆炸手段的谋杀,仿佛历史悲剧重演。
几乎每一位参与了那件事的人都被唤醒了内心深处最深切的恐惧,她们害怕三家失去一位年轻领袖,自己再次失去一个亲人。
幸好,沈清徽平安无恙地坐在这里。
沈清徽勾玩沈懿垂落肩侧的长发,掀起白得没有血色的唇,一副置身事外的口吻:“还好吧。夏前说急不了,只能温养。”
她语气随意,仿佛和她们商量过年吃什么零食。
沈西洲坐在对面,乜来一眼:“自己上点心。”
这些年沈清徽大大小小的伤没少受,凭借强悍的身体素质还有贵得离谱的医疗手段,有惊无险地活到今天。
倘若这个世界上真得有“命运”,阎王爷手持生死簿,司命星君起草凡人命数,沈清徽这一页人生注定写满了劫难。
她太早经历生死瞬间,亲眼目睹家人为了保护她惨死,即使成功获救,也难以愈合心理创伤。
这件事最直接的影响是她对待生命的想法偶尔会过分悲观,有时候甚至宁愿以自身为诱饵去达成目的。京西爆炸案究竟是歹徒诡计多端,还是沈清徽故意激化矛盾,逼得那些人铤而走险,给三家创造一网打尽的机会。
其他人或许想不到这层,沈西洲却隐约有所猜测,她只是不想提了伤心。
“我不上心吗?”沈清徽惊讶,果断拉沈懿下水,“不信你问阿懿,我可是谨遵医嘱,按时吃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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