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循还没说话,后面有个男人疾走几步到江循面前,满脸堆笑,把那女人拉开,冲他略带抱歉地说:“别误会,彦哲和小梁什么都没有,是我怕他摔了,叫小梁扶他一下。你别往心里去啊,小江。”
段彦哲什么都没说,倒是那女人尴尬一笑,江循见他失去了支撑,脚步虚浮,身子晃了两下,只得抓住他的胳膊,冲着郑若尘问:“他开车没?”
郑若尘连连点头:“开了,我已经叫他把钥匙给了小陈,让他去开过来,咱们在这儿稍微等一会儿。”
其实郑若尘一个月前出席段彦哲和江循的婚礼时,远远见过江循,只是没有和他说过话,现在看他,发现他对自己压根没印象,可以说是贵人多忘事。
郑若尘感觉有点尴尬,正想着寻找个什么话题简单应付一下这点时间,段彦哲却突然开口了:“我的蛋糕呢?”
郑若尘看他的眉毛从散乱的头发里隐隐露出来,不满地皱着,赶忙安抚他:“我叫小陈提到你车上了。”
“……”段彦哲不说话了,含糊地嘟囔了一句什么,谁都没有听清。
江循撑住段彦哲的身体,忍不住问了一句:“什么东西?”
郑若尘摇摇头:“不知道,他买了个蛋糕来,我以为是给我们助兴的,谁知道他却不给我们吃。”
江循微微一怔,但马上恢复如常:“哦。”
小陈也把车开来了,停在路边摇下车窗,冲江循毕恭毕敬地点了个头。
江循打开后车门,把段彦哲塞进去,转到那边进了驾驶位,对郑若尘等几个人笑了笑:“行,那我们先走了,谢谢你招待彦哲。”
郑若尘挥挥手:“你们赶紧回家吧,彦哲才从香港回来就被我叫出来,醉了才给你送回去。你要是个姑娘啊,我还真怕你介意,不过你是个半大小伙子,应该能理解,兄弟哥们儿就是这样,你说呢?”
江循不知道介不介意和性别有什么关系,唔了一声,也挥了个手,终于启动车子,把那群人甩在身后。
周五的晚上路况不好,车子走走停停,江循打开两个车窗,让空气对流,他想放一首歌来解闷,但随意看了一眼后座的段彦哲,好像陷入熟睡,索性算了。
第2章 第二章
段彦哲虽然瘦,但个子高,窝在后座上抻不展的样子看着就死沉,江循熄了火,打算先把包和他放在前座的蛋糕拿回屋,再出来背他。
今天他俩都不在家,钟点工应该收拾完屋子就走了,可是江循经过饭厅往厨房走的时候觉察到一丝异样,又忍不住退回来,发现桌子上煞有介事、七碟八碗地摆了一堆,他突然感觉不对,打开袋子看了一眼,透过纸盒上嵌的透明花纹里看到一个黄澄澄的蛋糕,搞不好是个芒果口味的。
江循心里说不上来地别扭,把蛋糕往冰箱里面一放,重新出去背人。
他卸掉了身上的外套,怕碍事,打开车门,凝视了一眼黑黢黢的车后座上的这个庞然大物,认命地抓住段彦哲的手腕,把他的胳膊带到自己肩头,打算把这个人扛出来。
才把他的胳膊拢好,就听见紧贴在后背的头微微一动,段彦哲突然开口:“你干嘛?”
江循一愣,狐疑地说:“你到底喝醉没?”
段彦哲没回答他,只是把搭在他肩头的手收回,对着江循的后背,语调镇静:“我喝多了,对不起,你不用管我。”
这不该是刚新婚一月的两个人的对话,不知道的人听到这样的说辞,还以为他们不是很相熟的普通朋友,甚至算不上朋友。
其实江循必须承认,他和段彦哲从来不是朋友,虽然在一个屋檐下生活了三年,快要四年的时间,但很难概括他们之间的关系到底算是怎么回事,几年的时间让他们彼此有几分了解,但也因为这个婚结的,他们之间又倒退疏离了起来。
“……”江循起身让开,把车门空出,段彦哲也就终于下了车,他踉跄两步,一阵夜风过来,吹开了他没扣的西装,吹起了他的领带。
他夺过江循手中的车钥匙,指了指大门:“你先进去,外面冷。”
他不清醒的时候,叫江循背他都没问题,但他清醒过来,江循却不怎么愿意出手扶他,只得梗着脖子在那儿站着,面上没带表情:“我看你锁。”
其实就是按一下车钥匙的事儿,走回家不过几步远,段彦哲脸却板着,车子锁完发出嘀的一声之后,他比江循率先走出车库,不着四六地说了一句:“梁婉长得不错吧?”
江循几乎没反应过来梁婉是谁,想了两秒才知道是刚刚在天籁门口挽住段彦哲的那个女人,他点个头,出了车库:“很漂亮。”
段彦哲发出一声嗤笑,脸上倒是没什么表情,锁上车库以后,他才说:“你挺有眼光,所以你放心。”
江循听不懂他什么意思,没打算接话,好在段彦哲也不需要他发表点什么意见,在他前面尽量稳住下盘,走到家门口,开了门,直接踢掉鞋子就上了楼。
江循刻意避开他,动作放得很慢,换好鞋去收拾桌上的一口未动的剩菜,等他把它们全部转移到冰箱里,听见楼上又有了动静。
他以为段彦哲是睡觉去了,没想到他只是去换衣服,江循从厨房出来,正好看他站在客厅,不知道在想什么。
江循瞧着对方,见他穿着一件柔软的白色薄衫,看上去很是居家放松。
“我给你煮汤?”
段彦哲手一挥:“不用。”
说完,他打开电视,也没换频道,就站在沙发后面看起了广告。
江循忍不住说出心里的疑问:“既然你不在家吃,怎么让钟点工做饭?”
段彦哲终于坐下来,语调平常:“没想到有人给你庆祝生日,所以做多了。”
“……”江循着实感到诧异,诧异过后是淡淡窘迫,“那你可以给我打个电话,我就不会到外面吃饭。”
“哦。”段彦哲不置可否。
江循想了想,进了厨房去取那个蛋糕,摸索时,他听见段彦哲不大的声音:“打什么电话,我们说好了不干涉彼此的生活,你的生日,你愿意和谁过就和谁过,我无所谓。”
江循摸到蛋糕盒子的手一顿,听他这么说,犹豫着不知道该不该取出来。
段彦哲看了一会儿广告,突发奇想道:“最近没和舒静瑶联系吗?”
江循觉得他不是想问舒静瑶,而是另有所指,但他不想谈那个他暗指的话题,合上冰箱门:“没有,听说她现在忙着考雅思,要出国。”
段彦哲把头向后仰,努力看了一眼在厨房里不知道在干什么的江循,从这个角度,他可以看见江循挽起袖子弓着腰的样子,他留着那种标准的学生头,不短也不长,本来脸上看着也是很不成熟,但莫名的在这一刻有了点稳当可靠的意思。
段彦哲禁不住自嘲似的一笑,嘀咕道:“突然觉得结婚也挺好的。”
江循听见他说了什么,但没有听清,只得停下手别过头来看他,面目上也没有什么特别的表情。
段彦哲发现了他的目光,觉得自己说过了头。
的确,这个对话不应该在他们之间发生。
他不知不觉低头思索,江循已经从厨房走出来,直接从沙发后面绕过去,没有和他打照面,丢下一句:“我上楼看书了,你也早点睡。”
其实江循的保研结果已经下来了,段彦哲不知道他还有什么书好看,不过他也懒得过问,洗了澡之后自己先回屋,躺在床上看英文小说。
他正看得投入,电话突然响起来。
段彦哲没有看是谁,直接接通,那边立刻就传来一个女人劈头盖脸的愤怒吼声:“段彦哲你什么意思?!你玩我是不是?你随随便便就结婚你考虑过我什么感受没有?”
段彦哲眉头一皱,但鉴于对方的身份,只得好言好语:“廖雪,我结婚邀请过你,是你自己不肯来。”
廖雪冷哼数声,冒出一句:“我有那么可怕,你唯恐避之不及?”
“……”
“你结婚,你和什么人结婚,我直到看到你寄来的请柬才知道,怎么,咱们这么多年,没有爱情,也有友情吧?你对我就是这么敷衍,还刚好卡在我去美国出差的时候,你——”
段彦哲有点生气,忍无可忍地打断了她:“我不知道你去美国出差,请柬都是十号寄的,只能说正好,这样吧,我叫我哥带份喜糖给你,这周末他要和廖伯父去钓鱼。”
廖雪听出他语气低沉下来,已经在发怒边缘,只是竭力克制,可就是感情用事,想耍点小女生脾气,仍旧气急败坏道:“滚!谁吃你的喜糖!你有多远滚多远!”
说完,她干脆把电话挂了。
这正中段彦哲下怀,他不想和她浪费这个时间,对她的歇斯底里咄咄逼人也觉得不可理喻,努力调整情绪,重新拿起英文小说看。
廖雪是他的大学同学,标准的富家千金,父亲廖衍是丰骏的董事长。不仅如此,她人也长得非常漂亮,学习成绩优异,在S大金融院是一呼百应的女神。
女神自然倾心于才子,段彦哲本科时期修了金融和法学的双专业,并且还金融院的年级第一,人又高又帅,总是笑眯眯的,爱玩也会玩,骑马游泳击剑钢琴,他都玩得不错。对女生都是不近不远,不可琢磨,颇有点万花从中过,片叶不沾身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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