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阳身为都城,其中利益网复杂繁乱,夺夙和霁音初入京城就被各方势力盯上,屡次涉险又屡次凭借自小培养的默契化险为夷。夺夙从前在师门,虽闻天下事,却未曾亲身经历。如今刀刃开锋,便不由得对一同出生入死的师妹霁音暗生情愫。
夺夙深知刺客不该有情感,一直压抑着自己,却没发觉霁音已然爱上了京城里偶然间遇到的神秘谋士怀桑先生。夺夙与霁音探查到楚王联合诸位亲兵意图谋反,他们按照霁音的情报准备动手时却发现情报有误被人调换。再想动手却已经来不及,楚王先发制人提前采取行动,夺夙和霁音遭遇了楚王的埋伏,霁音不幸受伤。
夺夙无心恋战,带霁音出城疗伤,避开都城内乱,却无意间得知霁音已心有所属的事情,伤心之时更发现霁音心属的怀桑先生是北方匈奴派来搅乱京城局势的间谍。几经犹豫还是将实情告诉霁音,霁音伤心之下一病不起,夺夙只好放弃在京城的经营,北上寻找神医医治霁音。
北上途中夺夙目睹王朝纷争给百姓带来的无尽苦痛,他迅速成长为一个成熟冷静的武者,拯救了许多身处水深火热的百姓,第一刺客的名声渐渐传开。此时他们被北方匈奴王室强行掳走,怀桑先生——夺夙那时才知他竟是匈奴王世子,世子以霁音威胁夺夙助他行事,否则便不救霁音性命。
夺夙两难之下只好先答应世子,暗中却挑起匈奴王室内乱。被世子察觉之后,世子强娶霁音之后百般羞辱,夺夙悲愤难忍,意欲带霁音逃离匈奴,霁音却选择自行了断。夺夙遭到重创选择隐姓埋名云游四方,他在回复师门的信中写到“天下之大,非九虎门所能至,苍生之苦,非九虎门所能及,夺夙无能,救不了天下,这天下已无人可救。”
此后果然如夺夙所说,九虎门再次出山的数位弟子,皆黯然而返。战火和杀戮绵延数十年未停,九虎门闭关,天下再没有第一刺客,只有满目疮痍的故土。
注:九虎门名字灵感来源金庸先生《飞狐外传》中五虎门,如有不妥立即删改歉。
《第一刺客》是一部带有传奇色彩的历史剧,通过虚构的第一刺客的视角来展示乱世里风雨飘摇的家国命运,是近几年很受欢迎的古装题材。
剧组拍完前半部分,预定在下周启程去草原拍摄匈奴部分。徐夕景戏份多,别的演员都有在转场前的休假,他还得跟着剧组继续补拍一些镜头。
徐夕景比很多年轻演员强的地方在于,除非极其专业的打斗戏份选择职业武替,其他文戏或者一些简单的武戏,他都选择亲自上阵。拍这部戏的时候他辞掉了一切商演活动,平时已经因为秦泽远请了太多次假,再跑几趟活动,战线要拉的更长了。
他前一天喝了导演的四杯酒,前三杯是下马威,最后一杯是前辈的殷切期盼,忍着酒后的头疼后遗症也爬起来了。晕晕乎乎爬起来,晕晕乎乎去洗漱,准备吃早餐的时候,才猛然发现秦泽远坐在餐桌前刷邮件。
徐夕景十分惊诧:“先生没去Karen那儿吗?”他头还是有些懵,径直问出了Karen的名字,平时虽然三个人都心照不宣,徐夕景却从没当面提过。
秦泽远头也不抬:“不该问的不要问,坐下吃饭。”
徐夕景自觉方才的话太过逾矩,不敢再多说,只好闷闷地坐下来喝粥。他原本想问问秦泽远怎么突然来了,现在也不敢开口,生怕被秦泽远逮住错处一通整治。
秦泽远瞧他跟个中学生似的老老实实坐下吃饭,觉得有些好笑,“你这会儿倒乖,读中学的时候也没见你这样言听计从乖顺可人儿。”
徐夕景听他提起中学时候,又吓着了。秦泽远想拿捏他很容易,两件事就能让他腿软,一个是当初收养他的事,一个就是中学时的事。徐夕景立刻粥也咽不下去,两根细长的手指捏着汤匙,捏得关节都发白了。
徐夕景觉得自己这样不行,他早晚是要离开秦泽远离开秦家的,这样被秦泽远两句话就唬得颤颤巍巍,以后可怎么堂堂正正走出去。
秦泽远看他吓得够戗,仿佛终于看够了他的洋相似的,问他:“昨儿喝酒了?”徐夕景反应慢摆拍地点点头。
秦泽远又问:“下周要转场了?”徐夕景又点点头。
秦泽远站起身走到徐夕景身边,徐夕景脸还冲着粥碗没有抬头,秦泽远摸了摸他的头发,又顺着一路摸到他的脖子,秦泽远的手有点粗糙,这样若有似无地卡着他的脖颈,徐夕景觉得自己被他拿住了命门。
“去了乖一点,听老宋的话。”
秦泽远自那日突然出现以后徐夕景就再没见过,徐夕景此刻已在草原,拍戏的时候猎猎北风吹得他头疼,但他心情却很好。他突然摸索到自己跟秦泽远已经近一个月没有上床,推测秦泽远应该是已经在床上腻了他,只抽空来对他进行精神施压。
徐夕景想,只要自己扛得住秦泽远的精神施压,就离光明正大离开秦泽远的那天不远了。
如此这样喜滋滋地在草原拍了近一个月的戏,这天剧组突然精神抖擞起来,徐夕景问过老宋才知道是自家经纪公司的大老板,也是剧组投资方之一的广和娱乐老板秦海平来了。
秦海平是秦家秦泽远这一辈里年纪比较小,人也比较败家子的一个,真像他名字说的,长相平平能力平平,在秦家这棵大树上只能混个娱乐公司折腾。
秦家手眼通天,在政商两界都是呼风唤雨的大家族。现在商界这一块交由秦泽远负责,秦家那么多产业不给秦海平折腾,偏把娱乐公司交给他,说到底还是为了整治徐夕景。
徐夕景读高中之前一直将秦家视为自己的救命恩人。他八岁那年家乡爆发百年难遇的洪水,破败的村屋哪里禁得住肆虐的洪水,整个村子都被洪水淹没了。
徐夕景在风雨交加的洪水里漂了三天,他无数次以为自己就要死了,却又奇迹般地撑了下来,直到被人救上来。秦泽远那时也还很年轻,水势这样凶猛,他站在那里,却不被风雨侵扰。他将年幼的徐夕景抱在怀里,将他带回了秦家。
徐夕景在秦家长到十五岁,都过着真正贵公子式的生活,秦家下人训练有素,对他也极为恭谨周到,从没让他产生一点点自己是养子的困窘。久而久之,徐夕景真的觉得自己就是秦家小少爷,八岁以前的贫寒生活仿佛被那场洪水冲得一干二净。
十五岁以后秦泽远开始带他出席一些酒局,他与秦海平同岁,秦泽远在外面都介绍一句“这是家里的小公子。”于是就有各色权贵恍然大悟感叹一句“秦家真是人才辈出,小公子也这样一表人才。”
刚开始徐夕景拘谨得很,跟着秦泽远见得多了才渐渐放开了些,却还是青涩,一点也不像同样是小小年纪就开始流连风月场的秦海平。说到底他还是心虚的,在家里下人们喊一句小少爷他能答应,在外边被人喊一句小少爷却觉得占了秦海平的名头。
秦海平比徐夕景大不了几岁,人却有种与生俱来的贵公子的倨傲,不屑于跟徐夕景争那一口“小公子”的名号,十分自矜身份,跟徐夕景同在一个学校读书也装出不熟不认识的样子。
徐夕景升上高中以后却得到了秦海平的突然亲近,他家里早早打点好一切就等着毕业出国,因此在学校里无所事事混日子,总是来骚扰徐夕景。在徐夕景忍了许多次终于因为期末复习而不胜其扰要赶他走的时候,他提出要与徐夕景合作干一件大事。
那时秦泽远已经接手秦家产业,年纪轻轻雷厉风行,徐夕景一直养在秦家主宅也就是秦泽远一家。秦泽远一家是秦家嫡系,照理说嫡系通常从政,到秦泽远这里却变了。
秦海平神神秘秘地问徐夕景知不知道秦泽远为什么没从政。徐夕景当然不知道。
秦海平高深莫测地说:“从商虽富,从政才算是贵,秦家向来是他们家贵不可言,到了他这一代却忽然变了,原本都好好的,一场大水把秦泽远的仕途也冲跑了,当然是因为老子犯错儿子承担,父债子偿喽!”
徐夕景被秦家养着,也算是金尊玉贵,他又不是秦家本家人,也用不着去看去学那些权谋计策,故而秦海平已经把话说得这样通透,他还是一副懵懂样子。
秦海平嫌他蠢,只好把话摊开了说:“你被接到秦家那年,几岁?八岁吧,秦泽远也才20岁,家里让他没事就跟着家里的老人儿多学学,为以后做铺垫。那年是他爸培养出来的嫡系手下调任到你们那边做一把手,回来了就能步步高升。谁知道那个手下也不知是以为天高皇帝远还是鬼迷心窍,上面拨下来的工程款也敢吞。要么你以为那洪水会随随便便来呢?”
徐夕景那会儿却反应过来了,问他:“那你怎么知道这些事的?”
秦海平讥笑一声,又带上了他那种公子少爷特有的傲慢:“整个秦家上下谁不知道这件事啊?大伯——哦也就是秦泽远他爸,当机立断弃卒保车,撸了手下的官,亲自把人送到检察院让他停职接受调查,又带着秦泽远亲自到现场赈灾。绝情苦情两不误,才保住自己的位置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