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蒙路灯下,细雪如同一层磨砂,叫人看不清外界。
程季青只要在这个行业,她总要习惯的,不可能每一次都因为不畅快与烦躁,跟程季青闹不愉快。
所以她强迫自己,试着和解。
但是显然,她失败了。
她想要改变,试图改变,一次次压着性子,提醒自己别那般偏执,别咄咄逼人,别再像从小到大那样,因为本性被人厌恶。
至少在程季青那里,她必须改变。
因为程季青总有一天也会累,也许有一天会发现她的本性……如此讨厌。
她不能。
她希望程季青能更喜爱她,更需要她,更离不开她。
就像她一样。
否则,她根本没有勇气去说那些事,那些让她时不时陷入焦躁的事——只要程季青稍微远离,她便心慌的紧。
她迫切的想得到回应。
迫切的想要程季青爱她。
可是她好像做不到。
她感觉自己努力了,可是不行。刚才看到监控器的画面……她知道是假的,可是她还是差点冲进去。
她今天要是不走,她不知道自己会做点什么出来。
白新呼出一口烟,风吹过来,火星抖落,被雪浇透。
她知道她太急了,可是没办法,这世上所有的心虚者都是急迫的。
青烟自白新妖冶妩媚的面容逃散。
她的腺体忽而一阵刺痛,她抬起手,指腹去摸脖子的跳动。
然后又深深吸了口烟。
…
第二天,已是晚上十点。
一周的出差告一段落,程季青从飞机窗户往外看,黑夜有微弱的一层雾,像远处谁点的烟飘过来。
薄薄的。
原本两小时前就该出发,结果因为天气晚了点。
北城下大雪,程季青叮嘱了让白新别过来接,不安全。
昨晚吃了感冒药倒是不晕了,就是想睡觉,还有些咳嗽。
下飞机时,十二点多。
果真白茫茫一片,夜晚的天地之色能如此黑白分明,也只有这个季节才做得到。
打开南景的门。
她推着行李箱进去,屋子里昏黑一片,开了走廊的灯,看了眼玄关的鞋确定白新在家。
感冒加晚点的折腾,没什么力气,身体疲累的连眼睛都睁不开。
喉咙痒,又想咳嗽。
主卧房间没有开灯,快一点的时间,估计白新已经睡下。现在过去吵醒,少不了一番折腾。
倒不是白新需要,她怕自己忍不了。
可她今天的确也有点……有心无力。
程季青小声清了下嗓子,忍着痒,往客卧走。
客卧的床单被子早就收起来,铺了床,简单的冲了澡便一头躺进去。
迷迷糊糊的她感觉被子里有人进来。
程季青下意识撇开头,低咳两声,哑着嗓子:“没睡?”
“嗯。”白新的手探到她身上,感觉到白新体温比自己的高一些。白新的唇落在她下巴,要亲她的唇。
程季青:“白姐……今天不行。”
“为什么?”很平静的。
程季青不愿承认,1总要面子,可不说也不行。
“病了。”
没力气做。
“哦……抱一下都不行?”
白新抬手去摸程季青的脸,将额头贴上,听到程季青说没发烧,只是今天有点倦。黑暗中,白新微皱的眉心稍稍抚平。
白新便当之前的话不存在一样,继续去弄她。继续去亲。
今天的白新,吻的有点急,有点凶。
程季青把人手捉住,避开:“小心传染给你。”
“她的腰软么?”
“……什么?”
程季青一时没反应过来。
很快,她老实道:“没注意。”
“她身上香么?”
“……也没注意。”
“那贴她的脸舒服么?”
“……”
“算后账来了?”程季青无奈。
白新仿若未闻,嗓音如旧:“她抱了你,摸了你的腰,贴了你的脸,闻了你的味道……”
程季青感觉到白新情绪不对。
程季青安抚说:“那是拍戏。”
白新:“我管不了了。”
“程季青,我这里不舒服。”白新突然直起身,她抓过程季青的手落在心口,声色暗哑又凌冽:“我控制了,可是不行。我没办法变成你最喜欢的样子,也没办法保证你能永远喜欢我。”
程季青掌心下,心口起伏剧烈,她听着这话,怔住:“你怎么了?”
她也想起身,白新霎时抬腿架到她身侧,双手按在她的肩上。
用了全部力气。
力气之大,让程季青一时惊住。
她听到白新说:
“程季青,你现在看到的我就是这样,不讲道理,不温柔,也不善解人意,看到你和别的女人在一起,我其实嫉妒的要死。我恨不得冲上去,将她撕开,让她滚得远远地,即便她是无辜的。”
“那些人看你的时候,我也恨不得把你锁起来,让你只属于我,只看得见我,永远会留在我身边。看见了吗?我就是这样的人,这才是我本来的样子。她们说我是疯子,我就是疯子,你可以厌恶我,但是你不要离开我。”
白新指尖从肩膀沿着锁骨,到脖子的动脉旁的腺体,一寸寸的临摹。她的语速慢下来:“你要是有一天离开我,我就疯给你看……”
在程季青认识白新的日子里,这是她第一次看到,听到白新近乎没有理智的样子。说是没有理智,可她言语又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程季青皱起眉,她想把白新从身上抓下来,喉咙痒起来,忽地剧烈地咳了几下。
也就是这时候,程季青感觉到双手被人牵起来,手腕被什么圈住,然后稍稍收紧。
猝不及防的,她甚至没有反应过来。
下一秒,白新将屋内的灯尽数打开。
光照骤然亮起,双双眯了眯眼睛。
视线清晰后,程季青看到,那时候电梯里给白新套腰上的丝巾,此刻套在她的手上。
“你干什么?”程季青顿了顿,这话问出来,此刻自己反而像个被强那个什么的对象。
但白新今天明显是反常的。因为昨天的事气成这样?
白新在上头,程季青感觉到隔着薄薄布料,小腹热感惊人,暗瘾流动,哑道:“好,你把我松开,咱们慢慢说。”
“不,你生病了就不要说话,也不要动。”
微妙的氛围。
白新看着程季青微红的脸,双手交叉捏着丝绸裙摆,往上剥离,然后随意丢到地上。
她坐起身。
“我来,你看着我。”
只能看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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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巴啦啦白姐变身:只能看着我!
第75章
星火燎原,一触既能将战火蔓延。
程季青的身体此刻就像这片草原,只是白新不仅仅是星火,更像装满岩浆的火山,将她整个人腻在其中。
她的手腻进去,身体腻进去,唇齿腻进去。
白新很快的软下来,白新本就没什么承受力,缩到她怀里发抖。
“乖,帮我松开。”程季青哄着,白新喜欢这条丝巾,她怕撕烂了。
白新不说话,抬起头,双手去捧程季青的脸颊,指腹在她唇角擦了擦。
桃花眼的眼尾红到极致了。
程季青瞧着,她的手腕不自觉用力,腺体胀的不行。
她并不是一个重欲之人,只是在白新跟前例外,从第一次见时就是……
白新符合她的一切审美。
便是身体也是。
她对白新有着天然的谷欠望。
白新看出了程季青的急切与隐忍,她的心跳因喜悦与兴奋,剧烈的跳动,她低头去亲程季青的唇,卷尽所有水分。
然后,程季青被丝巾套在一起的手,被白新压在头顶的床头垫上。
白新再去吻,沿路而下。
窗外大雪厚重,一层层没有尽头的叠加,树枝上的雪堆在承受不住时,如坠渊一般,砸到窗台,砸在地上,砸进灌木丛最深处……
窗内一室清明,灯火旺足。
程季青低头看,神经在绷断,万物在彼时皆成梦幻。
她对上白新的眼睛,笔直,魅惑,危险,令人向往。她想,她可能要烧死在焰火里。
白新从未帮她做过这种事,想来这辈子白新也绝没有为旁人做过。
程季青咳嗽起来。
她的脸更红,汗水更多。
她双手拿下来,焚毁之际只能将指甲拢进白新的头发。
程季青的时间更长,但白新似找到了新的乐趣,她望着程季青表情,以此得到满足。程季青几次挣手,她都故意不听,半点不怕把人惹恼。
可是她忽视了一个问题——程季青就算病了,也到底是个alpha。
一个力量超过她无数倍的alpha。
还是一个能压制她信息素的alpha。
丝巾被程季青撕开。
抖着挂在程季青的一只手腕上,程季青将人抓起来,手掌拢着白新的锁骨将人按在床上。
桃花酒的信息素与百合香胶着在一起。
缠绕不分,意念厚重,癫狂的不知天地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