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就不是温文了。
“人只能用闲散时间换取忍耐,或者忙碌地换取钱和名还有自己想要的。”许汉白道。
“......许汉白,你的感叹这么早熟,我都忍不住幻想你有一个悲惨的童年的。”
悲惨的童年一般迫使人成长,这是温文阅剧无数得到的经验。
“......我的童年很幸福。”许汉白申明。
温文的感叹一般是连续性递进性的,“现在没有一个悲惨的童年都不好意思谈恋爱。”
但许汉白很好意思。
许汉白一双眼淡淡地像是轻描淡写一般,把温文从头到脚扫了一遍,“而且我听说一个拥有愚蠢童年的人很适合中年才开始谈恋爱,你可以开始尝试了。”
努力能选择自己想要的,不努力可以通过缩减自己的欲望来让自己开心。两种极端的却同样能够得到认可的生活,就是许汉白和温文在过的。
所以温文是不会去尝试的。
恋爱对于一个快三十岁的几乎一无所有一事无成还好吃懒做的人来说,负担太大。特别对象是如此优秀的许汉白,而且对方的前途是走到哪都引人瞩目的明星。
更何况彼此都是同性。
怎么想都是困难重重的选择,能够下决心选择这条路的人一定是强大并且有能力承受的,而不是温文这种平凡而渺小的。
温文咽了了一口口水,滋润了一下紧张得干涸的喉咙,眼睛躲到手机后面,“......我们世界观不同,你还是不要喜欢我了。”
“不可能,我喜欢人不是通过大脑喜欢的。”
许汉白看到温文睁大眼睛从那小小的手机上方瞄过来,在碰到自己目光的一瞬间又缩回去。
“......不要跟我说你是通过下半身喜欢的。”含糊的声音从手机之后传来。
“......我没有打算开黄腔。”
不过温文认为,如果许汉白要说是“用心来喜欢的”这种肉麻的话,那还是开黄腔让温文好受一点。至少这种话,可以被轻易而含糊地定义为并不严肃的黄腔。
偌大的音乐教室,忽然安静下来。
许汉白甚至连随手一段旋律也不给温文,沉默的气氛把温文压迫得神经紧绷。
和温文谈话,浪费在插科打诨的时间实在太多,许汉白需要这样短暂的沉默来逼迫温文自己去认真地想托词。
放松身体倚在椅子上,许汉白看着温文唯唯诺诺的样子,他知道自己的视线给温文也带来了一定的压力。
总是躲避,总是在找借口!
......只有许汉白知道自己如此冷静的外表,是在极其努力地压抑着想要走过去正面拷问温文的内心。
许汉白的忍耐力一向很好,果然最后还是温文先开了口:“你刚才不是说只能用闲散时间换取忍耐,或者忙碌地换取钱和名还有自己想要的吗......那我还是希望用闲散的时间换取忍耐,想要忙碌再想办法忙碌。至少人想要开心的时候是开心的。”
......温文佩服自己能一口气理清思路说出这么一个深奥的意思来,快要自己把小学学到的逻辑知识用光了。
这就是温文思虑良久得到的结果?许汉白哼道:“忍耐和忙碌里随性自如太理想了,有可能别人是不会给你忙碌的机会的......你不打算未雨绸缪?要是你哪天喜欢我喜欢得死去活来怎么办?”
温文额头上紧张得冒出冷汗,和许汉白辩驳这种深奥的东西,自己怎么可能占上风?
温文开始打太极,毕竟这是自己擅长的方面:“......我们两个大男人,能别讨论这么深奥的话题吗?我们还有代沟,中年人和少年人是没有办法说到一块的。”
“不行,你的灵魂太贫瘠了,我们需要灵魂交流。”
许汉白的话冰冷着,一句反击信手拈来。
好像打太极方面,自己也不是许汉白的对手了。
毕竟许汉白打太极的时候,比温文多了一个凌驾于他之上的气场。
温文意图力挽狂澜地回避,需要更大的技巧和底气。
第98章 面无惧色
为什么要用语言回避?
温文面无惧色站起来:“我要上厕所。”
然而温文的小伎俩,许汉白早就看破了,“......你上厕所拿着你的东西干什么。”温文默默地把自己的包放了下来。
“为了尿-遁你连包都不要了?”许汉白声音是沉的。
温文直视许汉白,正儿八经:“......不是尿-遁,我是真的被你吓得要失-禁了好吗?”
凳子移开的声音在这间还算宽敞的教室里格外突兀清晰,许汉白起身朝他走过来。
偷偷抬起眼睛来看许汉白那阴沉沉的模样,温文浑身打了个激灵。
心中不妙,往后踉跄了几步,抓起包就往门口冲去。
知道自己身体素质不如许汉白,拼死了命才在许汉白来到身边之前拉开门把,人已经抢先一步跨到了门外。
似乎已经脱离了猛兽的猎物范围,可忽然感到身后一阵冷风,领子后被猛地一扯,背后便撞到一人温暖的胸膛。
“......呃!”许汉白用手臂卡住温文的脖子,便把挣扎着的温文抱着拖了回去。
这种好像已经逃出生天却又被BOSS反击的状况,实在让人气急败坏!
许汉白似乎也颇感吃力,把温文硬拖着进门的过程中,有好几处地方还被破罐子破摔的温文撞得生疼。
关上门,又严严实实反锁了好几道,许汉白才把温文放开。
最后还是还是回到了这野兽的牢笼啊......温文已经认清了自己每次都逃不开许汉白身边的事实。
这一连串的竭力对抗,使得两人在放开的几秒,能做的也只是喘着气看着彼此。
温文眼里毫无怯意,这眼神看得刺眼,许汉白向前一步,伸出手来便要捉住温文的肩。
过去许汉白每一次的逼近,都带着极强的进攻性,让温文多次心生退意,然而这次温文心里像是下了决心死磕到底,眼睛里闪烁着冲撞和色厉内荏的勇敢。
......但当温文直视到许汉白沉静的面孔上锐利而沉默的双眼,脚下还是不受控制地后退了一步。
“年轻人不学会控制住自己,是永远长不大的。”温文额头冒着冷汗,安抚许汉白。
“......哪种长大?”许汉白一双眼死死盯着他,轻描淡写地问道。
“嗯?”温文不过是象征性地发出了一点声音,一股冲力迎面而来!即使精神紧绷注意力集中,温文也避之不及,最后就像被狼捕食的兔子一样被牢牢压死。
要不是亲身体会过几次,温文都不知道这个身着白衬衫学音乐的白净男生,会有这样的爆发力。
明明是突然而来的袭击,可摔到地上的时候身后却不觉得疼痛,背后有东西垫着自己,咯得慌。随即许汉白从温文背后抽出了手掌,然后把温文的肩压在地上。
敌强我弱的时候,温文选择尽量放松自己,像一个被野兽盯上而乖乖装死的小动物:“你又要干......做什么?”
......危急时刻,用词必须考究,避免出现任何让人遐想的破绽。
“没什么,只是做点刚才就想做的事。”许汉白开合着唇,轻轻道,眼睛里却闪烁着不明的光彩。
温文瞪着许汉白,可心里又畏缩着认为自己这种敌意的瞪视也不过是激怒对方,从而成为自己悲惨下场的导-火-索而已。
胸口便又急促地喘了一下,眼睛不敢再直视对方,而是溜到了许汉白那洁白的领口,口气软道:“许汉白,你饶了我吧......”
“......能别说出这么让人遐想的话么?”许汉白垂下脑袋,把唇放在温文耳边轻轻摩挲。
此时两人就像真正的恋人一般。温文浑身僵硬却没有选择挣扎,而许汉白的话像是调-情。
温文却恨不得马上死去:“......心里猥-琐听什么都觉得遐想。”
“心里有鬼怎么样都不愿意正面回应。”许汉白没有否认自己的“猥-琐”,却又漂亮地反击道,手如昨夜那样滑到了温文的裤-裆。
温文按住许汉白的手,严肃道:“等下,不用了谢谢。我昨晚已经来了一发。”
......如此有礼貌,只为了用素质感化许汉白。
“多多益善。”许汉白咬了咬温文的耳垂,“而且现在不多练习,以后怎么办。”
“唔......”许汉白的手擅自开始轻-揉起来,温文控制不住地发起呻-吟。
身-下的温文虽有所抗议,可也还算是温顺。这种感觉仿佛心中溢满了浓情,温柔得让许汉白血脉沸-腾。
“许汉白,你手再动,我们以后......啊......就不要再说话了!”这种事可不能一而再再而三,危险的信号充斥在温文的大脑。
“啧啧。”一向软弱的温文这难得的反抗,却没有激怒许汉白。他嘴里发出意味不明的声音,像是恶意的调侃。
“原来你知道我怕你不再理我?”许汉白头从温文肩窝抬起来,审视着那张隐忍的面孔,“不过没用了,今天就算不理我,我也必须把你办了。”
许汉白冷清的神情维持着以往冷静的状态,可内心的欲-望却被他黑色发丝里渗出的汗珠出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