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人都溜得不亦乐乎的,就他俩跟脚下钉着钉子似得,因为每动一步辰墨就要不稳,像他俩这样手把手教溜冰的还是有不少,但像他俩大老爷们手把手的却只有他俩,所以导致路过的都要歪过头看他俩一眼才甘心。
“啥鸡|巴玩意儿,我是脑子被驴了踢了吧,”辰墨低着头开始咒骂,越盯那跟风火轮似得鞋子就觉得烦躁,“脑抽的竟然会想要过来学这个。”
“咱慢慢来,我当初学的时候了没少摔,更没少烦,”萧一寒慢慢松开抓辰墨的手,改放到他腰上,滑到他身后在他耳边轻声道,“你只管往前滑,有我在,不会让你摔着。”
辰墨犹豫的点了点头,迈出踏进场地这么久的第一步,明显有些不平衡的身子刚一歪就被萧一寒扶正了,下意识的舔了舔下嘴唇,狠下心来决定今天一定要学会。
他慢慢向前滑起了步伐,脑袋里装的却是之前萧一寒溜的那段视频,一点一点融入其身,像是有魔力一般感染着他。
脚步,身段,身临其境,每一步每一个动作他都记得清清楚楚,想着,萧一寒当时滑的时候在想些什么,现在他,又在想些什么?
哦…他想的都是萧一寒。
突然脑电波跟断了线似得让他清醒了,看向四周时才发现竟然已经从一头溜到了另一头,萧一寒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松开的手,他此刻竟然不知道自己是个什么心情,只知道心脏跳的好快,快到要凸起来了。
转过身看向另一头时,就见萧一寒靠在栏杆边托着下巴扬起嘴角看着他,穿着溜冰鞋增高的身段显得更加修长。
辰墨按耐不住想要到那人的面前,三两下就溜到了萧一寒对面,心情有些激动的说:“我这算不算是学会了?”
“算,刚刚老帅了,”萧一寒眉开眼笑的使劲夸赞道。
“你什么时候松的手,怎么都不跟我说声,”辰墨握着拳头在他胸口轻轻一捶,跟着也靠在了栏杆上。
“告诉你没准你就没这么快学会了,”萧一寒抬起胳膊搭在他肩上,整个身体也往上凑了凑,伸长脖子就在辰墨脸上吧唧一口,抬头说,“你刚刚有一段是我之前滑过的哦,你这偷学本领有点厉害啊。”
“什么偷学,我只是录了个视频而已,”辰墨撇嘴不满道。
“哦~视频,”萧一寒故意加重字音弯起眼角看着他,“原来…”
“我想看你溜冰,”辰墨歪过头有些心虚开始打岔说。
“等着,”萧一寒后脚一蹬,整个身子跟着鞋子就滑了老远,紧接着就在人群中乱窜。
应该说是比乱窜好点,开头溜得就是乱七八糟的乱跑,滑到后面就开始有模有样的滑了,和之前的不同。
萧一寒嘴角微微上扬,眼睛一直是盯着辰墨看着,那种浑身散发的气味,五一不在告诉那些人,我很幸福,我很快乐,我又一个特别特别爱的人在看我溜冰,简直真的不要闪瞎单身狗的眼睛。
即使满头大汗他也要挥霍起手臂和腿脚,欢快的脚步跟跳舞似得,最后的收尾萧一寒直接从另一边滑倒了辰墨那边,快要临近时直接单膝跪地任由冲击力滑到辰墨面前。
萧一寒拉着辰墨的左手,抬头看了眼笑眯眯同样看他的辰墨,低下头在辰墨手背上把嘴唇轻轻贴了上去。
许久,等他抬起头的那一刻,耳边也同时响起了刺耳的尖叫声,大多数都来源于溜冰场妹子的尖叫声。
“还要看么?”萧一寒有些喘嘘的吐着呼吸,刚擦了把头上的汗就被辰墨拉了起来。
“不看了,”辰墨轻笑的摇了摇头。
“你想看我也不滑了,我怕在滑下去你就要吵着嫁给我了,”萧一寒特别不要脸的在大庭广众之下冒出这么一句。
他屁股刚挨到椅子上就开始脱掉死沉的溜冰鞋,穿上厚重的外套从口袋里拿出手机点开时吓了一跳,嘴边不由自主的冒出声“哇哦…”
“看到什么了?”辰墨穿好鞋子套上大衣抖了抖,拎起旁边的袋子刚抬头就对上了萧一寒点亮的手机屏幕,下意识的也掏出自己的手里看了看,嘴边也不由自主的冒出声“哇哦…”
“我哥…最近真没事?我怎么觉得他脑袋肯定有点不好使,这没事干嘛打这么多通电话,”辰墨说。
“万一…是有事呢?”萧一寒盯着手机上的十几通电话说。
“我打过去问问,”辰墨侧脸看了眼萧一寒,按着通话记录第一条号码拨了过去,刚通那边可以说是秒接。
“哥,”辰墨说。
但这句之后久久在没听辰墨说过第二句话,不知道严梓焱说了些什么,只是拿着电话听着的辰墨抿紧了眉头。
辰墨慢慢放下手里的电话揣进口袋里,转过头盯着萧一寒的眼睛好一会儿才开口,“我家被砸了,你弟弟孟淼也出事了,我哥叫我们快点回去。”
这句之后,萧一寒就立马反应过来,拎着袋子拉着辰墨一起飞奔出去,扬长的马路上满是积雪,直到黏在鞋子上的雪堆积的有些重了,他俩才停下来站在路边打了辆车钻进去。
有那么一瞬间,他觉得南苑小区原来是这么远,连乘着车子都还可以这么远,一路上抓着辰墨的手他一刻也没松开过。
汲汲忙忙赶回家时,看到的就是跟遭打劫的客厅,抽屉柜子被翻得乱七八糟,沙发椅子倒得倒坏的坏,在走进去一些就能看到站在阳台抽烟的严梓焱。
虽跟往常一样穿着西装革履,但现在却给人有种颓废感,看到他俩过来时也没说话,只是不停地抽着烟,地上扔的估计得有一包烟了,每根没有抽到烟屁股的烟都在显示着严梓焱烦躁的心情。
严梓焱用两指夹住烟放进嘴里猛吸了一口,把烟圈吐向空中被风吹散去,即使脸颊和拿烟的手被风吹的没什么知觉了,但他还是要站在那。
萧一寒扶起脚边歪倒的椅子,一步一步朝阳台走去,以同样的姿势趴在栏杆边,看了眼严梓焱开口道:“你二叔干的?”
严梓焱侧头看了他一眼,吐掉嘴里的烟圈仰起头,沙哑到从咽喉发出“嗯”。
“是来找坠子的吧,”身后传来辰墨的声音,紧接着是椅子扶正辰墨坐上去微叹气声。
“孟淼呢?”萧一寒突然意识到一个严重的问题,瞪大眼问严梓焱,但许久回应他的却是严梓焱抱头烦躁的样子,只好又继续问,“被你二叔抓了?”
“不知道,可能是,”严梓焱说,“我已经让人去找了,我真的是快要疯了。”
“你二叔是想拿孟淼威胁你交出坠子?”萧一寒烦躁的转身走到客厅,越想越糟心的一脚踢在倒地的柜子边,“你家没事干嘛搞个破坠子当什么家印,现在怎么办?”
严梓焱扔掉还剩半截的烟,用脚在上面踩了踩,站直了有些僵硬的腰板,拉开被风吹动飘起来的白色帘子,面无表情的看看辰墨又转向萧一寒,跨过乱七八糟倒地的东西走到门口。
“你去哪?”辰墨插了一句问。
严梓焱没有回头,脚步只是停顿了一下,冰冷的语气中带着怒火说:“找严恩安。”
严恩安,他的二叔,那个原本念在血缘关系不想闹得多难看的人,现在彻底的惹怒了他。
严梓焱出去时没有关门,静下来还能隐约听到楼道里皮鞋踏在地上的声音,很重又感觉脚步的主人很疲惫,停顿紧接着就是电梯到达楼层的声音,许久才又安静了下来。
萧一寒深叹了口气,走一步收拾一下地上的东西,一直走到门口才站起来走向对面,门没有上锁,一推就开,里面没有像辰墨家被砸的乱七八糟,但也好不到哪去。
有着很明显的打斗痕迹,脑袋里瞬间就冒出了孟淼和一群黑衣人打架的画面,对方人多势众,孟淼撞歪了沙发,打翻了茶几上的杯子,椅子四仰八叉的躺在地上。
等他在走进阳台时,终于明白了严梓焱为何那般愤怒,地上的血迹被风吹的有些干了,就连白色的窗帘也被染上了一点。
不知道孟淼是不是如他所想的那般顽固,但地上的一摊血足以证明孟淼伤的不轻。
萧一寒小心翼翼的跨过血迹,走进卧室,干净如初的房间连摆设也没动过,被子整整齐齐的叠放在床头,又像是很久没有人进来过的样子,孟淼估计也都是在隔壁房间睡的。
墙上贴着的照片让他会心一笑,伸手摸了摸那张侧脸,许久才缩回了手慢慢退回房间,弯起腰开始扶正椅子摆正沙发,处理掉地上的血腥味,才锁好门回到辰墨家。
“怎么样?”辰墨拍掉手上的灰尘,站起来抬头问。
萧一寒看看他摇了摇头,叹了口气说:“不好,有血,估计受伤是没跑的。”
“放心吧,我哥一定会想办法找到的,”辰墨走过来在他肩膀上拍拍安慰,回过头看着越整理越糟心的家,叹了口气喃喃道,“不想收拾了,你饿不饿,想吃什么?”
“那就不忙活了,”萧一寒整理好情绪胳膊搭在他肩上说,“哥请你吃烤肉。”
“你确定?”辰墨挑眉笑道。
“大不了你结账喽,”萧一寒突然想到了什么故作委屈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