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至小区门口,凌敛总算想起了初衷是搬花,铁树到手后竟是头也不回地走了,与之前的扭捏抗拒判若两人。
十七
自河边夜谈后,两人的关系暂时和缓下来,但既非情人又非怨侣,更不似好友。毕竟,他们之间从没有单纯的友谊或爱情,连敌对都夹杂着掩耳盗铃的意味。
年终将近,两人都忙得不可开交,隔三差五互相汇报下行踪,算是不咸不淡地交往着。凌敛从母亲口中得知谢承一行人在查赫赫有名的极电公司,又因谢承之前为涉案人做过离任审计,所以避无可避被卷入这场漩涡。于私心讲,凌敛自然不想谢承涉险,可两人目前的状况又没给他插嘴的立场。同为男人,他也理解以谢承的性子绝不会在威逼利诱下退让妥协,对谢承问不出口,便只得旁敲侧击从母亲那里打探消息。可惜毕竟分工有别,母亲也没透漏太多,只是准确预告了谢承回来休息的时间。
两周后,同样的时间,同样的地点,两人终于见了面。
谢承来电话时,凌敛父母去邻市探亲。正是家中无老母,凌敛称霸王的舒坦日子。既然无人管教,他自然懒得拾掇,套了件卫衣就下了楼,活像个小流氓,迈着轻快的脚步朝外走,口袋里的硬币和钥匙咣咣作响。
谢承远远看见凌敛这副打扮就笑了,灰色卫衣中一截长脖子因寒风而滑稽地缩着,两手别扭地抄在口袋里避寒,与高中时并无二致。这一刻,谢承自觉仿佛数日的纷扰与奔波的疲倦都一扫而空,不禁站直了些显出精神的模样。
大概是冷的不行,凌敛动作麻利地爬进副驾,嘴唇打颤道,“傻站着干嘛,上车。”
谢承转向车窗,微微伏下身子,黑色大衣遮住了窗外的冷风和路灯,随之而来的还有一个带着凉意的吻。蜻蜓点水,浅尝辄止。
凌敛懵了片刻,眼见谢承从车前绕过来,手脚倒是极其配合,开门下车起跑一气呵成。谢承情急喊了声“凌敛”,跑到小区门口的凌敛回身冲他双手比了个中指,看口型不出意料是在说“你大爷”,在路灯下说不出的滑稽。眼见凌敛跑得无影无踪,谢承哭笑不得,回想起大学室友讲述的在女生宿舍楼前偷吻女友挨了巴掌的趣事倒有异曲同工之处。
然而正当谢承发动车子驶入大路时,又听见车后传来一声急切的呼唤,仔细一瞧竟是原路返回的凌敛。
“我,钥匙忘家里了……”凌敛撇撇嘴道,显然自己也觉得有点丢人。
“我爸妈出门了。”见谢承欲开口发问,凌敛飞速补充了当下的窘境,尴尬道:“你帮我开个房间,我明早去姨妈家拿备用钥匙。”
谢承毫不迟疑答道:“去我家,不是我父母那边。”边说边倾身帮凌敛系好安全带。
“你什么时候买房了?买哪了?多少钱?”凌敛被带起了兴致,一时忘记了方才在副驾上的旖旎风光,身体不知不觉凑近了些。
谢承偏过头时,凌敛离他不过一掌的距离,也很适合继续他未完成的念想。
当凌敛意识到彼此的距离后,眼睛快速地眨了眨,看着谢承越靠越近,手肘撑着靠背,身子向后靠了下,竟是从后座拿了袋密封包装的板栗,虽说有些突兀,却正是凌敛喜爱的零食。
“先垫着点儿,路上再买,栗子后面放了一箱,本来也是给你的。”谢承看凌敛低着头“专心”和包装袋较劲,坦然道:“你也没有误会,刚才我的确是想吻你,只是怕你又开门就跑。”
凌敛含着两颗栗子,腮帮子动了动,含糊不清地哼了声权作辩解,嘴角微微扬起一丝笑意。
谢承的房子并不远,同样是河畔的小高层,外观简约大气,在一众标榜X国Y地风情的住宅中显得颇为顺眼,恰恰是凌敛曾经看中的地段,两人一起生活时他虽提过几次,可惜当时遥在异乡归期不定,即使凌敛有意购置也不知要与睡同住。
“我记得你中意这里。”谢承停稳车子,朝小区扬扬下巴,“也不知道现在还合不合心意。”
凌敛打开车门跳下车,走了几步回头问道:“怎么,合心意就送我吗?手笔不小。”
谢承把零食饮料提下车,气定神闲跟在后面,“感谢父母慷慨解囊给我备下婚房,你住进来就算谢家儿媳了。”
凌敛抢过一个袋子帮谢承分担重量,鄙夷道:“我那套恐怕比你这里还宽敞金贵些,不如你当我凌家媳妇?”
谢承耸肩笑道:“我没意见,反正哪边我都稳赚不赔,你别翻脸不认账就好。”
凌敛这才发觉被谢承绕了进去,本想辩解,话到嘴边又咽回肚里,闷闷道:“都不是大姑娘,有什么认账不认账的。”
谢承先一步走过去开门,身体倚着门框,在凌敛走过时凑近低语道:“我就知道你是穿裤子不认人的。”语毕轻轻带上了门,整个人贴着凌敛,透出一丝压迫感。
“我穿裤子不认人?你又搞什么……”凌敛只迈出一步便被谢承拦腰扣在怀里,下一刻冰冷的指尖就穿过卫衣下摆探了进来,凉意刺得凌敛猛地后缩,脖子碰到谢承柔软的嘴唇。
送上门的美味,谢承自然不推辞,从善如流地亲吻凌敛裸露在外的光滑后颈,呢喃道:“你还记得我们的第一次吗?”
凌敛被他吻得心猿意马,胡乱摇了摇头,耳根子又热又软,腰杆子一起不争气地往下滑,谢承才拉下了他牛仔裤的拉链,他便脱力似的跪在了门廊,毫无反抗之力。
禁欲太久实在尴尬,浑身上下该软的不软,不该硬的反而戳在小腹,羞得凌敛恨不得以头抢地。
谢承慢条斯理勾起凌敛内裤的边缘,轻轻撩拨斗志昂扬的分身。凌敛慌忙伸出左手去拦,却被谢承握住横在胸前,就势将两人贴得更紧些。
“大三暑假我打球,左手骨折。”他晃了晃凌敛被禁锢的左臂,继续道:“对,就像你现在的姿势。借酒行凶,趁人之危,很过分是不是?”
分身被谢承抚慰得愈发粗热,凌敛凭着本能想要挺腰获得更多快感,不料谢承用指尖搔拨了湿润的顶端,刺激被成倍扩大传向身体每处神经,凌敛仰头咬紧牙关发出鼻音似的呜咽,身体难耐地在谢承怀中蹭了蹭。
谢承自己那处早已蓄势待发,见凌敛腰肢软成一滩水,便提枪上阵,在凌敛微弱的挣扎下把分身越埋越深,稍退出一截后又重重撞了一下。
凌敛被撞出些距离,下巴抵在地板上,侧头回望谢承,微微蹙眉道:“你没戴套。”
谢承左手撑地,俯身伏在凌敛背上,舔着凌敛耳廓道:“今晚灌满你好不好?”
凌敛倒是习惯谢承床上这幅没羞没臊的模样,眉眼带笑低喘道:“要想干死我,恐怕还要七年前的你。”说罢不忘夹紧了后面捉弄谢承。
既然说了豪言壮语,两人都拿出了全部精力对战,原本一丝不染的新地板很快被体液打湿。凌敛反手揽着谢承的脖子随着抽插扭动腰肢,体内的分身每每擦过的位置都在发烫,欲望却不曾因射精而得到纾解。
他们也是头一次在卧室以外的地方做爱,兴致高昂地探索着彼此的身体,带着新鲜和刺激,肆意贪享着纠缠交融的快感。
做了一会儿,凌敛实在被地板硌痛了,咬着谢承的喉结嘟哝道:“背疼,到床上去。”
谢承低头吮着凌敛的唇瓣,将凌敛的双腿架在自己腰上,就着相连的姿势托住凌敛的后背站了起来。突如其来的重量令谢承又插深了几分,凌敛伏在他肩上克制地哼了几声,下体也随之又挺立在小腹前,随着谢承的步伐将谢承的小腹滑出湿漉漉的痕迹。
因为顾忌凌敛的背痛,谢承躺在下方,扶着凌敛的细腰向上抽送。凌敛环着谢承的脖子,本想别开脸避免四目相对,然而谢承锲而不舍地舔弄凌敛的下唇,蛊惑着对方探出舌尖与之共舞。
两人就着这个姿势腻了会儿,凌敛体力恢复了些便撑起身子重掌大局,跪跨在谢承身上摆动身体,肠壁随着身体的动作而愈发绞紧收缩。不出意料,谢承果然爽得喘了声,几欲起身控制节奏都被凌敛压了回去,只得投桃报李改去拨弄凌敛的分身。
蓦地被人握住撸动,凌敛喉间一紧,眼含泪水望向谢承,断断续续道:“用力点。”
谢承抬腰顶了顶,手间也加重了力度,坏笑道:“你说哪边?”
凌敛眼睫轻颤,右手覆在谢承手上随之起伏,哆嗦道:“都……都用力。”说完羞得闭上了眼,腰上的幅度却是有增无减。
粗大的性器大力而快速地进出着后穴,腿间的欲望也被粗暴而色情的手法湿得一塌糊涂,谢承终于支起身子凑上去与凌敛接吻,在最后的冲刺中将凌敛的呻吟堵在唇间,留下的只有肉体交合时频繁而猛烈的撞击声。
凌敛腰身骤然绷紧的一刻,谢承也到了终点,腰腹抽动着向更深处埋了埋,将一众子孙倾数留在了凌敛体内。待他抽离性器时,满溢的白液一股股滑落在床单和腿侧,果然如他所说是把人给灌满了。
“我射得腰都麻了,你倒是讲讲节制,不怕精尽人亡么?”凌敛趴在床上苦着脸揉腰,“还有你说第一次我怎么了,继续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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