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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刻骨 (白绝风华)



“你把人家放了吧。”君涯看着岑歌脸上明显带着伤,左臂的角度还有些别扭,心中带了些歉意,“唉,你说你要引我出来,也不必真下狠手啊。”

白崤这会儿也是达到目的了,看着岑歌也觉得自己做的是有些过了,所有有些事他还是要解释一下的,“其实你也看到了,我之所以把你引到这儿来,是为了把这家伙钓上钩,但是,其实还是有别的原因的。”

岑歌听着白崤的解释,一瞬间突然想起来为什么看这人的招式这么眼熟了,不提变招的话,基本招式和晏冷出手很像,果然——

“当初我欠了晏老爷子不小的情分,也是我的老首长,是他让我来试探你的。”不知道为什么,岑歌听见这句话一点气没有,反而有些哭笑不得的感觉,感情他们打生打死担惊受怕这么长时间,竟然就是老爷子心血来潮的一个试探。

这句话不只是说给岑歌听的,也有说给君涯听的意思。

“岑歌,我告诉你真相,也是给你一个交代,但还请瞒着晏冷。”

岑歌点点头,同意了白崤的话。

“我希望你真的能做到,因为老爷子现在已经和晏冷闹僵了,所以……”

“我明白。”岑歌打断了白崤的话,“我自己没什么亲人了,总不能再让晏冷因为我也跟亲人反目,总之,我会保密的。”亲情这两个字从来都是他不能言说的渴望,对晏冷的父母、外公、爷爷、弟弟,他真的希望能像对待自己的血亲一样地去保护他们,和他们相处。母亲早逝,父亲……呵呵,对母亲不闻不问,只是为了当上林家的族长才不得不为了传宗接代生下了他,甚至用他来要挟师父,逼得师父北上远走,后来又用他来威胁晏冷……这么多年下来,他对于这个父亲真的已经绝望了,他真的是自己的父亲吗?所以,他对于晏冷妈妈的关心哪怕只有一点都看重,都想要紧紧抓着不放,他不忍心看着晏冬误会晏冷,也想要得到他们每一个人的承认,而晏冷的外公,他更是当做亲外公一样,如果自己有资格,他真的想替晏冷多陪陪外公,只是,说到底,他出现在他们面前,对于他们每个人来说,都是尴尬。

“不愧是能让晏冷做‘骨纹’的人,那小子眼光真好!”君涯称赞了一句,也不知道到底是在夸岑歌,还是在夸晏冷。

“晏冷纹了‘骨纹’?!”

“什么是‘骨纹’?”

白崤的感慨和岑歌的疑惑同时说了出来,君涯这才发现,岑歌好像并不知道这件事,他说漏嘴了。

可看着岑歌探究紧张的目光和脸上自家那位弄出来的伤,他挠了挠头,他不会骗人,也不想骗岑歌,话已出口,只好实话实说。

听过了君涯的解释后,岑歌沉默了,半晌才问道,“对身体有多大的伤害?”他问的不是对身体有没有伤害,而是有多大的伤害,那是生生刻在了骨头上,晏冷还刻在了最贴近心口的胸骨上,那种疼,他想都觉得心都在颤。

“……除了疼痛之外,对身体没有特别大的副作用,最大的副作用也不过是纹身之后的半个月,身体特别敏感,全身都在发疼。”君涯也没有什么遮掩,一切都实事求是地说了出来。

“谢谢。”岑歌是谢谢君涯告诉了他真相,也告诉他晏冷想要隐瞒的疼痛,如果没有把晏冷放在心尖上,或许不会痛得这样感同身受,“能告诉我那家店在哪里吗?”

君涯想了想,还是告诉了岑歌。

“谢谢。”岑歌再次道谢,想起晏冷心口上那个龙飞凤舞的狂草,他觉得他几乎看见了有人剖开了晏冷心口的皮肉,一刀一刀地在骨头上刻着字,他甚至听见了刀子在骨头上划过发出的令人心悸的声音。

晏冷,我从来都没有问过你,为什么一定要纹在心口,我可以觉得是你为了跟我表白,甚至是惹我生气时为了讨得原谅,可当我知道你是真的受了刻骨之痛的时候,我却只有心惊,要有多狠心,才能眼睁睁地忍受着剖开皮肉以刀刻骨的煎熬,那时候的你,有多狠心,就有多绝望吧。(未完待续。)

第一百二十三回 归国

救出了吓掉半条命的尹宗齐,成確也回了暗处,从那天出事后就一脸心事的岑歌和又恢复了痞子样儿的jessens相对着坐在宾馆的沙发上,等待着十五分钟之后,尹宗齐说好的请客吃饭,当然,这次可不是在利多而的旋转餐厅了,只是宾馆旁边的一间做本地菜的餐厅罢了。

“喂,小子,你不会是那天吓着了还没缓过劲儿来呢吧。”那件事之后,jessens尤其喜欢在没有外人的时候打趣岑歌,“你看看,就连那个没用的家伙都知道要请客吃饭,你不是连他都不如吧。”一边说着,一边从冰箱里拿出了两瓶冰水,一瓶递给了岑歌。

岑歌没说话,一口气喝干了整瓶冰水,仿佛嘴里要呼出一口冰雾来,“多谢。”

jessens也不说话了,其实他逗人的功夫也有限得很,除非是对着成確,不然若是旁人,实在是连一句话都欠奉,也不知是怎的,对着岑歌,他仿佛嗅到了同类的气息。

其实岑歌心里想的并不复杂,他只是在想,那天君涯说的话,他从来都觉得自己不曾亏欠任何人,也因此很少会说“谢谢”和“对不起”,并不是他不懂礼貌,而是一旦说了,就意味着有人从他这里拿了什么不需要还的好处,或者让他吃了什么亏,人情的拖欠,他既不会欠人情,也不会被感谢,可晏冷……

他只觉得自己欠下的竟越来越多。

如果这只是他们的一个游戏,他大可以还晏冷一个,哪怕也烙在同样的位置,可他欠晏冷的却不止是一个“骨纹”,而是当初晏冷心里的那份绝望的挣扎,他爱得太辛苦,可那时候晏冷主动来跟他道歉,那样炽烈的一个吻,现在想来,却像是曾有一把刀在不断地剜着晏冷的心一样。

因为晏家,他们不得不分开,晏冷甚至觉得这是需要在心里反复千万遍才敢对他说出口的话,觉得歉疚,每次在电话里,他都听得出晏冷小心翼翼藏起来的对不起。其实和晏冷分开对他来说算什么呢?心安理得地享受着晏冷的小心翼翼甚至是关照朋友的照顾,可晏冷真的有义务为他做这些吗?其实他真的不必觉得亏欠他什么,只不过还是一个人的生活,并没有缺少些什么,可晏冷还是为他做了太多。

这两天,岑歌想了很多,可这些对他来说太复杂,就像一团乱麻,怎么也理不清,想不破。

今天尹宗齐请客,他本想大醉一场,可一瞬间,晏冷写给他的那些小卡片却怎么也挥之不去,他清楚地记得每一张的内容,也记得晏冷叮嘱过不能喝酒的,可这些晏冷的关心,却像是一块大石压在了他的心上,让他烦躁,却发不出火来,想生气,却又不知道气从何来。

其实岑歌不知道的是,这样的感情,就叫做负罪感,他这十九年过往的人生实在太过简单,悲伤和快乐都简单,也从不亏欠,每一笔账都算得太过明白,可爱情这回事又岂是他能够算明白的,对于他来说,这样算不明白的一笔笔烂账,就是让他烦躁的根源。

但是不幸的是,他的身边并没有能开解他的人,而远在天边的晏冷又是当事人,岑歌怎么也不会打电话去和晏冷说,所以,我们只能先替晏冷默哀,算不明白帐的岑歌学霸是不会再接受继续算不明白帐的这种事的,接下来会发生什么,总之不会是晏大少爷所期待的。

“走吧。”岑歌一扶膝盖,站了起来,迈步就往外走,jessens看着这样的岑歌也有些无奈,他和成確都实在不能明白他的困扰,只能看着这个原本无比纯粹简单地家伙自己把自己套住,却什么都做不了,他们能做的,只是保护他的安全,虽然安全问题也没有得到完全的保证,他们失职了,jessens看了看岑歌常常暗自活动的左臂。

之前和白崤交手的时候,岑歌的左臂脱了臼,可阴柔脸的找找强攻又逼得他退无可退,硬生生推上了自己的左臂,可毕竟多年很多年没有受过这样的伤了,手艺都生疏了,加之时间太紧,复位有了一点偏差。后来被君涯看了出来,又重新复的位,可时间间隔不短,脱臼的地方有些水肿了,再复位就需要好好休养一番了。偏偏又赶上这几天心里难受得要命,和jessens一个房间不想被他看出来,就几乎没有处理,只能等它自然复原。

其实在岑歌出来的时候,jessens和成確就看出来他左臂受了伤,只是男人之间,这种话总是不好说的,后来他们发现,岑歌是刻意隐瞒不想让他们知道,他们也只好装作不知道的样子,只能在岑歌没注意的时候偷偷瞄上几眼,心里还是觉得内疚的,虽然岑歌的注意在当时看来是最好的,可对于他们来说,没有保证目标的安全,已经是最大的失职了。

出了门,却正好撞上从对面门里出来的尹宗齐和他的两个保镖,岑歌还是嘴角带了些笑意。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尹宗齐自从那天以后,再也不提前出门了,总是要先用电话订餐,然后准时准点地和岑歌他们一起往外走,生怕再出一个白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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