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歌暗暗握拳,他该出手的,可他却想要知道这人到底要对晏冷做什么。
过了好一会儿,那人终于止住了笑,“你要是不做这场生意,我可就要放手了。”说着,还不时地换着握着绳子的手。
“公平合理,请便。”
那人原本的笑意全然敛住,眼中不时地闪过寒光,“你就一句话都不再为你这个‘认识的人’说了吗?”
“本就是场交易,既然谈不拢,我又何必再多费唇舌。”
“好!”话音刚落,岑歌合身直接扑了过去,一掌拍在那人手臂逼他松手,“救人!”
两人都没有看向窗外,和对方隐隐成对峙之象。
这几秒钟对于岑歌来说,竟像是一个世纪,终于耳边传来一声,“得手。”这才呼出了这口气。
那人脸上竟然又恢复了笑意,一只手摸着两撇小胡子,“你还真大胆。”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这场交易,只怕是谈不成了吧。”
“哦?你难道不觉得,你才是最大的筹码吗?”
“不见得吧。”岑歌眼神一凝,袖口突然出现两柄小刀,分花拂柳,朝着那人就挑了过去。
不过过了四十招,岑歌的鬓角却俨然见汗。
每走一招,这人的实力竟像是强了一分,可他直觉告诉他,这人绝对没有尽全力!
他到底是什么人?!(未完待续。)
第一百二十二回
原本他们的计划是,岑歌佯作谈判,和那个阴柔脸上二十七楼,而成確和jessens则是在搞定了窗户之后给他一个信号,岑歌逼正主松手,这一瞬间,jessens想办法接住尹宗齐,而此时,岑歌要做的就是出其不意,挟持正主,可计划赶不上变化快,令他们实在没想到的是,这家伙竟然不是个政客或者商人,武力值竟然稳稳压岑歌一筹,若不是他还存了些试探的意思,只怕两人走不过三十招。
“咔”得一声脆响,岑歌向后一个跃身,轻轻按着左臂,死死地盯着眼前这个功夫压他一头的人,眼角却不时地扫向这二十七楼剩下的两个人,一个继续趴在窗边根本不看这边的狙击手,和那个仿佛嘲笑他不自量力的阴柔脸。
这盘棋要想盘活,到底哪里才是突破口,岑歌在心里苦苦地思索。
“你和晏冷还是普通朋友吗?”突然,那人掏出了一把手枪指着他,似笑非笑地问道。
岑歌沉默,他不知道这人是试探还是真的知道了他们的关系,不过很明显的是,这人针对的是晏冷。
打开了保险,那人勾了勾嘴角,说了句奇怪的话,岑歌只觉身后一阵寒风袭来,下意识一个闪身,脸侧是火辣辣的痛,紧接着,就是招招进逼,直逼得他退无可退。
岑歌看着这人的路数,总觉得有些眼熟,可却怎么也想不起来究竟是在哪里见过,岑歌一个咬牙,右手一个用力,在一声令人牙酸的骨骼咬合声中,岑歌硬生生推上了刚刚为了脱离被他扭脱臼的左臂。
身后是一面墙壁,这阴柔脸的一记铁爪就像他脸上抓来,岑歌逼不得,一个拧身,一掌拍向这阴柔脸的后腰,逼得他不得不错身,不然,就是脊柱崩碎的下场。
那阴柔脸显然也是个常搏命的主儿,对着岑歌这无比狠辣的一掌,竟然只是侧了半身,这是要用侧腹硬接他一掌,可他那一爪已然攻至岑歌面门,正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岑歌福至心灵,一脚踩在这阴柔脸的大腿上,随即借力一个仰身,向后翻了过去,险险撤出了这阴柔脸的一爪之势,还借着旋踢逼得阴柔脸踉跄撞在墙上,这是方才岑歌退无可退之地。不过一招走过,方才形势立转。
“好!”这时,那人又坐在了椅子上,鼓着掌,反倒是为岑歌叫好,仿佛刚才岑歌和这阴柔脸不是生死之博,只是给他演了一出武戏一般。
岑歌没有继续出手,成確和jessens拖着一个尹宗齐还被困在二十五层,而抛开这阴柔脸不提,坐在椅子上一脸看好戏的这人,他即便是招招搏命也是不成的,难道今天他们就要被困在这里逃不出去了吗?
“咱们来谈一笔交易如何?”越是身处死地越是要冷静,岑歌看着坐在椅子上看戏的这人,慢慢地开口道。
“哦?怎么,现在想要跟我谈交易了?可是,谈交易是需要筹码的,你还有什么筹码?”
“你的目的是我,不是吗?而我不就是最大的筹码吗?”这句话正是方才那人对岑歌说的,只不过现在岑歌又还了回来。
“此一时彼一时,刚才我不过是要逗逗你,想看看你炸毛的样子。不错,你是最大的筹码,可你都在我手里,你凭什么跟我谈?”
“我在你手里?呵呵,不见得吧。”岑歌从后腰飞快地掏出了那柄手枪,指着自己的脑袋,“只有我活着才有用,不是吗?”
“哈哈哈哈。”那人越笑越大声,“你错了,我家人都是因为晏冷才死的,所以我要报复!你活着,我能够威胁他,我可以让他跪在我面前,我可以让他狼狈不堪,你死了,我可以让他伤心欲绝,不论你是死是活,我的目的都达到了。”
岑歌面上不动声色,表情并没有让那人看出什么变化,只是心里却在暗暗焦急,这可如何是好,他不怕死,只是他不能让这人拿他来伤害晏冷,而且,他是一定要让成確和jessens平安出去的,救人本就是自己的决定,与他们无关。
“你错了,如果我要是死了,晏冷绝不会为我掉一滴眼泪,你还是太不了解他了。”岑歌没有放松警惕,他必须要为他们争取最后的机会。
“他为了你,不惜和晏家决裂,你可休要骗我。”显然这人是有备而来。
“不错,可这是因为我活着,若是我死了,晏冷充其量为我伤心两天,哪里谈得上悲痛欲绝?你可真是他不了解他了。我和晏冷认识这么久,没有人比我更了解他,在他心里,其实什么都不重要,不论是钱、权、还是人,包括我,在他眼里,其实都无足轻重。只不过我活着,就算是他的一个情感寄托罢了,他还能为了省几分力气跟你谈谈条件,可若是我死了,一代新人换旧人,晏冷都不会记得我了,你凭什么让他因为我悲痛欲绝?”岑歌说着这话,眼神里一分恨意两分无情三分伤心四分决绝,戏演得太真,连对面那人都分不清楚,这究竟是岑歌诓他的,还是真的是心里所想。
对面一片默然,显然在暗暗思量。
岑歌握着枪的手心里沁出了一层汗,对于他来说,这时间过得太慢又太快,他只能赌这人相信他,否则的话,他恐怕真的要连累他们和自己一同死在这儿了。
那人看着岑歌,眼睛眯了眯,显然还在挣扎,正在此时,突然听见那个一直沉默着不发一言的狙击手说了一句奇怪的话,绝对不是常规的小语种,倒像是哪个部落的土著方言。
顿时,那人眼神一凝,神色变得有些复杂,低声说了一句,“你终于来了。”
过了一会儿,大门开了,从重重包围中走进来一个人,在看见那人的那一刻,岑歌确定,他眼睛里先是一分惊喜,随后才是迟到的惊讶。
“你是为了引我过来?”站在门口的这个袖子上绣了四个火焰的人先开口道。
“你不是不再见我了吗。”
“我不知道是你。”
“哦,那现在知道了?知道了就滚吧。”
“……白崤,我们不能好好谈谈吗?”
“哈!君涯,当初和我打了一架就走人的是你,说再也不见的也是你,现在说好好谈谈的还是你,你凭什么?!”
原来这个袖子上绣了四个火焰的人不是别人,正是之前和晏冷在纹身店见过的那个人,君涯。
“……我后悔了,我早就后悔了,我从很久之前就开始找你,可从六年前开始,你就音讯全无,我只能查到你最后一次出现的地方是在b国,我就在b国建了‘烈燚’,直到今天我才找到你。”
“是啊,找到我了,那你想怎么样。”
“白崤,当初的一切都是我的错,你能给我一个赎罪的机会吗?”
“……我就站在这儿,你赎罪吧。”
话音刚落,只见君涯大跨步地朝着白崤走了过去,一把搂住白崤,无比直白地吻了过去。
“砰!”君涯的小腹挨了重重的一拳,可他不在乎,又抱了上去,这次抱得更紧,白崤连拳头都挥不出去。
“你tm是属王八的吗?老子等了你那么多年,如果不是这小子来m国,你是不是打算十年后再找到我?!”一个漫长而又血腥的吻结束后,白崤又狠狠地给了君涯一拳,两拳几乎重合,痛得君涯也捂着小腹微微弯腰。
只是听了白崤这话,君涯却有些哭笑不得,他也很无奈啊,他又不是没找他,他是找了但是根本找不到啊!可现在,显然自家这位正在气头上,而且还是个真真的暴脾气,之前没招惹他的时候还动不动就跟他从房顶打到院子,现在本就是自己的错,只能挨打,可不敢还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