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teven,快别愣着了,换衣服陪刘总去。”Arron说。
“不用了。”刘毅说。
温凉松了口气,他一看见刘毅心里就打怵,被他撩在脸上的巴掌,那种火辣辣的痛深深地刻在温凉脑海中。
“这身儿就行,走吧。”刘毅揽过温凉的肩。
温凉有点儿没反应过来,他真是一千一万个不想陪刘毅,这个人有点阴,明摆着一个是卖的一个是买的,两边儿都说不上干净,这人就非得拎着人家耳朵告诉人,你是个下贱的撅着屁股让人干的。温凉跟他一回心里比平日里难受一百倍,真恨不得死了了事。刘毅一搂他,他下意识的就躲了一下。
“啧,不愿意怎么的?”刘毅皱眉。
温凉抬头,谦和的笑:“没有,哪能呢。”
刘毅心说你装个屁,刚还阴着脸呢,老子不就扇了你一巴掌么,这么记仇!上回真白伺候你了,“那走吧,S……Steven,我靠你丫还是改个人叫的名字吧真心的,老子不学英语多少年了。”
温凉嘴角一挑,心说我就不改。
跟着刘毅进了包厢,才发现这个金碧辉煌的大包房里坐了七八个男人,无不左拥右抱的,一个男孩儿拿着麦克扭着腰轻轻的唱着首粤语歌,声音绵软撩人。好一个不知廉耻的声色场!
温凉自己都已经纵身一跃跳进了不知廉耻这个深潭,自然也说不得别人。他脱了羽绒服,里头是件旧白的衬衫,乍一看跟个小白领一样,混在四周妖五妖六的MB里显出档次来了。刘毅的狐朋狗友们都骂他没义气私藏好货。刘毅一脸骄傲。
温凉控制着自己拉扯着一个勉强的微笑,来卖身了都,拿“好货”来比喻人还算是有口德了。
刘毅看起来挺高兴的,手臂搂过温凉的脖子顺手拍拍他另一侧脸蛋儿:“乖,去给我唱个歌儿,拣你喜欢的唱。”
温凉特别乖,让干什么干什么,上前接过麦克,看下个歌儿会唱,就轻声唱起来。
温凉学钢琴长大的,大学的时候在学校演播厅弹唱迷死了一众小学妹,甚至在学校里有了自己的粉丝团,唱个歌儿不要太简单。他嗓音温润,唱起歌来有种气定神闲的感觉,就是这种淡淡的不经意的腔调,听起来莫名的温柔深情。
刘毅拿着酒仰靠在沙发里,前方那人瘦削挺拔的背影,似近而远,似懂而非,跟他玩过的男人们太不相同,这种朦胧感太撩人了,让他恨不得把人抓在手里,里里外外的看个通透,但是伸手又够不到。
“操。”刘毅灌了口酒。
温凉一曲唱毕,刘毅一把把他带到怀里,捏着他的下巴:“你这张嘴不光会吸,还这么会唱歌儿。”
温凉笑:“刘总过奖了。”
刘毅眼神深沉,按着温凉的后脑勺就要吻上来。温凉眼神有一瞬的慌乱,头一偏,刘毅亲到了他嘴角上。刘毅另一手掐住温凉下巴:“再躲我,老子在这儿上了你。”
说完就亲了上来,恶狠狠地侵城掠地,唾液的声音传入温凉耳中,恶心的他浑身发抖。刘毅只管按着人亲,抬眼看见温凉眉狠狠的皱着,分明是一副抗拒的表情,顿时就火了,老子是他妈的病毒吗?虎口掐着温凉的下巴狠狠的往下掰,加深这个吻。
温凉吃痛,推住刘毅胸膛想把他推开,这个动作无异给刘毅的火上浇了油,他脸一狞,手上一使劲儿,就听见轻微的咔吧一声,温凉从喉间发出痛呼。
刘毅松开人,红着眼睛一巴掌甩到温凉脸上:“你一个卖屁股的给老子拿什么乔?!给脸不要脸!”
温凉被一巴掌扇的直接从沙发上摔了下来,默默地低着头不争辩,脸上和下巴都疼的厉害,他怕一开口就哭出来。
男妓还真是不好当啊,怎么了就拿乔了?温凉慢慢的站起来,心里一片灰暗,想着该先道个歉,道歉总没错。刚想张嘴,他发现自己的下巴不听使唤了。
四周的人都劝起来,刘毅旁边那挺着啤酒肚的男人拉住他:“刘总你消消火气,犯不着跟个鸭子置气……”
正说着,Arron推门进来,刘毅跟个炸了毛的狮子一样,气势汹汹的瞪着温凉,温凉微微低着头不咸不淡的站着,半边脸都肿了,却是一副疏离的表情,目光低垂,看不出一丝情绪,好像那巴掌都打到别人脸上去了。Arron看着这架势就一阵头疼,上来搡了一把温凉:“你个祖宗哎你这是又怎么了?刘总对不住啊这小子不懂事……”
这话说出来在座的都不好意思了,都是快四十的人了,都看出来温凉什么也没干,纯粹是刘毅发神经,但是总不能把自己人撇出去护着个鸭子不是?
Arron到底是老资历,看温凉闷不吭声的,就觉得不对劲,上前一看,好嘛,下巴给扥脱臼了。Arron心里也火了,出来卖的到底还是人啊,就算不把温凉当人看吧,下手狠到这地步也太过分了吧。
“刘总您看,我这儿人都叫您把下巴打掉了,您这多大的气也该消了吧。Steven好歹也是靠着这张脸吃饭的,您给打花了两回了,他也算是得到教训了。您接着玩,我给您换个人陪成吗?”Arron脸上也没了笑模样,站在温凉身前,几乎是把人护在身后。
刘毅听见温凉下巴掉了,愣了一下,头脑稍微清醒了,也知道自己过分了。MIX到底是那位爷的地盘,一个Arron不可怕,可怕的是他身后那位爷,挥挥手:“给我换个嘴甜的。”
“得嘞,您玩儿。”Arron拉着温凉出去。
温凉出来手就捂上下巴,Arron心说在里头你怎么不知道示弱呢,死犟下来,受苦的还不是自己?身子都卖出去了在乎那点儿尊严有意思吗?温凉当初进来应聘,Arron就说这人该是所有面试的里头最要脸的,他最吸引人的就是他身上那股子劲儿,那种纯净自尊,温和守礼,带着点天生的高贵的气质,能叫他面前的人自惭形秽,又生不出厌恶来。
通俗来说,有点高岭之花那么个意思。
他老的都长了白发了,脸也不够惑人,整个人都靠着那根脊梁撑着,出来卖等于打折了他所有的骨头,让一块儿温玉狠狠地跌进泥尘里,怎么还能美呢。
看他这样子,也不是故意给自己找不痛快,大概这是天性难改吧,姓刘的心胸狭窄,自恋善妒,两人到一块儿不打才怪。
“姓刘的是个事儿逼,你这家伙是个笨蛋。唉……”Arron低低的叹了口气,“出门打车去医院看看,□□都打回来店里报销。你自己能行吧。”
温凉点点头。
他在想他现在这副模样回去会不会吓着阳阳,该怎么跟杨树解释。脸上消肿又得多少天,下个月的药钱能不能挣够。以为把自己卖出去,能换得以后顺风顺水,可是怎么还是这么难……
作者有话要说: 打滚求评论~~~
☆、第六章
温凉脸毁了,不能上班,干脆又去工地工作。昨晚回去阳阳已经在杨树家睡着了,他去看了看,小姑娘抱着小白睡得香甜,温凉怕抱动孩子会吵醒她,就让孩子在杨树家睡了。杨树从沙发上拱起来,炸着一头毛,原本一脸困顿,看到温凉脸的瞬间就跳起来,原本一张好人脸也阴沉下来:“怎么回事?谁打的?”
温凉躲躲闪闪的:“遇见劫道的了。”
“你傻啊,就你这小身板逞什么强!”杨树把人拉到灯底下,连连叹气。
温凉说已经上过药了不要紧,杨树皱着眉摇头:“你在哪儿上班?要不以后下班我去接你。”
温凉吓得说话都结巴了,拒绝了杨树后逃也似的跑回家,关上铁门靠在门后久久不动。不是他自恋,实在是作为同志的惯有思维,温凉想这孩子不会是看上他了吧。
怎么办?要不带着阳阳搬走吧!这是他的第一反应,而且他明白的知道,他并不是怕杨树发现他的龌龊事而想逃跑,而是被“有人喜欢”吓跑了。温凉想到这,双腿仿佛支撑不住自己的身体,靠着门滑坐到地上。回头看自己的前半生,真是为情这一字耗尽了全部气力,实在是痛了累了怕了,现在草草回想离家出走之前的记忆,想那张深刻在心上十几年的面孔,那些仓皇的希冀和痛心的绝望,只觉得连哭的力气都没有。扶住额头安抚自己,忘了吧,都过去了。现在他的生命全部都在香甜的睡在隔壁家床上的小天使身上,除了她,他不想再跟任何人牵扯不清,不想再跟谁费心了。
温凉去了工地,工头还认他,工钱还是一天八十。温凉左手十来年前被人毁了,小指和无名指蜷缩着,无法伸直。他拿着铁锹,掰开那俩指头扣到铁锹把上,倒也不碍事。在工地挥汗如雨一天下来,拿到工钱的时候温凉笑了。体力活是辛苦点,比被人按着上心里要轻松的多。工头体谅他带着孩子不容易,让他有时间就来,干活就给钱。温凉心里一暖,笑着应了。工头大手拍拍他的肩头:“你看你这不也会笑,看开点,没有过不去的坎儿!”
温凉心里开心,去蛋糕店给阳阳买了个慕斯。阳阳还赖着杨树,杨树也喜欢孩子,俩人一猫很有共同语言,温凉心里盘算着今晚一定要把女儿抢回来,把父女关系好好地回回温。结果阳阳没找见,门口站着的人让温凉心冷了一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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