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废话,这能一样?”Arron恨铁不成钢的看温凉一眼,“温凉,你自己摸着心口问问自己靳野跟外头的人一样吗,问问你自己到底怎么想的,你也干了一段时间了,这儿人来了又走多频繁,要不是缺钱缺狠了谁干这个?再说干了又怎么样?多少人出去了还不是照样过日子?你自己要把自己往坏里想,谁管得了你?”
温凉垂着眼帘低声笑了,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他笑得肩膀颤抖,无奈的看着Arron:“Arron哥你把我想的太好了。”
我现在哪还顾得上那个啊,我现在就想着钱了,什么自尊啊自卑啊什么的我得多矫情才想那个?
Arron怒,跺脚道:“我不管你了!”转身就走。
温凉对着他的背影喊:“不然你把我包给靳野吧算他便宜点~”
“给我去死!”
温凉点上烟接着笑。
没想到Arron气势汹汹的又回来了,温凉叼着烟愣住。
“以后只喝阿生给你的东西,你简直都把我蠢哭了!来这儿多长时间跟个傻娘们儿一样,这么好骗!”
温凉乖乖点点头:“记住了。”
Arron被他噎的一句话说不出,甩手走了!
吵架的时候对方不配合真是各种不爽!
温凉几乎都把靳野那条短信给忘了,这两天Arron忙着给他提头牌的事,白天带着他去MIX御用的设计师那里量身裁衣,又去美容院做脸做身子各种折腾,还给他尾椎上刺了个纹身,忙得回去倒头就睡。据小天透露这才是个开始,头牌那必须是万芳丛中最高枝,代表的是MIX最高水平,不把你包装成国际水平对不起MIX的招牌。
温凉伸手捏捏小天的嫩脸蛋:“再包装我也是老了呀。”
小天眼睛瞪得大大的:“你才三十多,现在就说老有点早吧?”
当他睡眼朦胧的从床上爬起来,打开门,看到那个手上拿着一大捧花的男人的时候,非常的茫然。
靳野心里咯噔一声,我去不会又把人名字忘记了吧?
就见温凉好像终于清醒了一般,让开门口把人放进去。
靳野准备好的话又没说上,非常局促的把花放到了茶几上。
温凉伸了个懒腰,累的骨头啪啪响,问:“吃饭了吗?”
“没。”
“我去做饭,你去帮我叫阳阳起床。”
“好。”靳野微微笑起来,这种亲近的感觉真不错。
一番整饰之后温凉带着阳阳出了门,今天是体检的日子。靳野理所当然的担任了司机的角色。S市的清晨堵车已经非常严重,车里放着悠扬的音乐,温凉仰靠后排座位上,阳阳枕着他的大腿玩ipad,温凉轻轻抚摸阳阳的小脑瓜,表情非常娴静。
靳野觉得自己有点躁动,非常想凑上去摸他亲他,真是非常饥渴!
才几天的保养,温凉的皮肤明显润泽了不少,看上去年轻了很多,他本来长得就好看,就像是蒙尘的珍珠一般,稍微擦拭就非常耀眼。
靳野问:“你是不是剪头发了?”
温凉笑着摸摸刘海:“看出来了?”
“嗯,比之前好看。”靳野说完觉得脸上有点烫。
温凉莫名的觉得有点高兴。
阳阳做检查的所有费用理所当然是靳野出的,温凉默不作声的看着。
中午靳野带着一大一小去了S市最大的法式旋转餐厅,阳阳兴奋的抱紧靳野的脖子笑得像个太阳花,温凉跟在他们后面,脸上的表情意味不明。
自己真是太没用了,凭他的经济能力一个月的工资都不够阳阳来这种地方玩一次的。跟着他这个没用的爸爸阳阳真是太不幸了。
当初还是太自私太幼稚,不管不顾的离家出走,却不能给阳阳最好的生活。
反观靳野真是不要太有成就感!
肯乖乖让他掏钱肯把宝贝闺女给他抱对温凉这种戒心重难亲近的人来说多难!什么狗屁李天杨树的,都给老子靠边站吧!
靳野算是知道了,抓住小的就能抓住大的,温凉眼里除了闺女没别的,简直就是萝莉控!这就叫阳阳在手,媳妇儿我有!
旋转餐厅不好的一点就是没有包间,靳野刚进门就脸一黑,隔着一棵郁郁葱葱的绿色植物,宫灿涎笑的大脸隐约可见,往对面一看,赫然是那个跳脱衣舞的!
其实是钢管舞啊太子爷!
靳野跟宫灿多少年了,他的那些破事儿门儿清。宫灿当兵的时候处的那个对象出任务的时候没了,这人就开始疯,今天找一个明天找一个,直到喜欢上一个小刑警,还是查他军火生意的对头,而且还是个直的!这渣滓使尽手段把人留身边,人家心软迁就他,就是不让拉小手,然后这疯狗正经了没两年,又开始□□了。
作为一个身心洁癖感情神圣的忠犬,靳野非常鄙视宫灿这种吃着碗里看着锅里的行为,简直太表脸了好吗?他怎么就那么轻易的东找西找的?自己守着爪爪下的这人大半年了还没吃着呢!
这真是让人非常嫉妒!
这时候□□来了!
阳阳抱着靳野的脖子大眼睛扑闪扑闪的看了一圈,对着宫灿的方向张开小手臂小嗓门亮的:“哥哥!”
就见脱衣舞男(其实是钢管舞啊摔!)笑嘻嘻的站起来,痞里痞气的把烟按熄,应道:“阳阳大妹子!”
温凉失笑。
靳野:“……”
☆、第三十九章
靳野有强迫症,似乎这个对于洁癖症患者来说并不奇怪。但是为了温凉他能忍,虽然他想问一个问题想的整个人都不好了,他还是超级有风度超级淡定的若无其事的跟温凉把饭吃完了。
为什么认识李天他没问,李天两年前就被他爹洗白了养起来了,但是你一个干保洁的去哪里认识跳脱衣舞的烂人的!
而且宝贝女儿也认识!还那么亲!
靳太子爷对自己在温凉心中的地位产生了质疑。
连个跳脱衣舞的都可以抱小阳阳!
你到底是不是喜欢我!
最后靳野把父女俩送回家,一路上非常大气,一点都不像妒夫!
但是一回头,他就疯狂的给宫灿打去了电话!
宫灿就等着他的电话呢,接起来一通狂嘱咐:“今天的事你不能告诉我媳妇儿!”
靳野一听这个不急了,慢悠悠道:“你还知道你有媳妇儿?”
“并不是啊!”宫灿悲愤道,“上个礼拜我亲了他一下被他拧掉了胳膊啊!”
靳野心里默默想你活该,问他:“今天那个跳脱衣舞的,今晚你给我送到我公司。”
“哦~~~你小子跟这儿等着我呢,怎么样?当初我就说拍下来送你,你还不要。”宫灿一阵奸笑,“得了,今晚我让他洗的香香的过去伺候你!”
“你以为我跟你一样表脸?你让他过来我有事问他。”靳野说完干脆的挂了电话。
当初到底是怎么跟宫灿搭上的?真是非常后悔!
交友不慎真是虐心!
温凉把孩子哄睡着了之后,独自来到阳台上,打开窗户抽一支烟。身后盆里养的大牛蛙突然咕的叫了一声,把温凉吓得一激灵。寂寂深夜孑然独身,前方明明就没有路,就像两眼一黑往悬崖边上走,把坠落前的过程无限拉长,真是生不如死。那些被家庭抛弃被爱人背叛独自做着龌龊事求生存的人到底是怎么撑下来的?
他在阳台静静的抽了半盒烟,感觉灵魂深处那股子销魂蚀骨的毁灭感被压下去一点,去洗澡准备睡觉。这时候Arron打来电话了。
“睡觉了没?”
“没。”
“我就知道!店里往你身上花了不下五十万了,你熬一晚上咱一万八做的提拉眼角的按摩就白费了你造吗?给你的面膜敷了没?”
“……还没,我马上去。”
“温凉啊,咱们MIX是S市的业界翘楚,我这也是为你好,头牌一给你提上,钱不是个事儿,够你跟你闺女花两辈子的。你多往好处想想,知道吗?”
“知道。”
“话说到这里了,温凉,你要定下了不走,就赶紧跟靳野断了,你别看他年纪小对你好,那是因为他喜欢你,你没见过他怎么对旁人的,听见没?”Arron耐下性子来劝道,“我没有吓唬你,靳野那种人……”
温凉心里莫名的烦躁,打断他道:“放心吧Arron哥,我去敷面膜睡了。”
温凉到底是男人,根本不习惯往自己个儿身上捯饬,他虽然是标准受一辈子不会反攻,但是绝对不娘气,涂脂抹粉真是很别扭。他打开面膜包装,把那层玩意儿糊到脸上,冰凉的触感瞬间弥漫整个脸部。温凉看了看镜子里的自己,胃里突然一阵强烈的抽搐,回身伏在马桶上惨烈的吐了。
那贴价值三千八的面膜噗的掉进了混合着呕吐物的水里,缓缓沉了下去。
夜色深重,靳野的办公室里灯光刺眼,空中飘散着一丝淡淡的血腥味。
梁凯双手被缚在背后,脸贴在地板上的一片血污中,眼神有些涣散。
审问了半个小时,这个脱衣舞男嘴里就只有一句话:“你不会自己去问他?”
靳野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心里一片纷乱。他二十出头就能全权接过父亲的庞大社团,并且大刀阔斧的换血改革,其手段老辣和城府深厚可见一斑,只是可能越是理智的人遇到情感就会越盲目,其实李天、脱衣舞男、那次夜里从MIX出来后的重逢,都指向了一个地点,他手下最肮脏的男色夜总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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