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羽发来微信:“老徐,祝你福如东海,寿比南山,与你家小朋友好好的,一枝梨花压海棠,没什么事就别来我这秀恩爱了。记得早点回来工作。”
徐仲楷得意洋洋,完全忽略了祝羽把他当老人家,回:“小朋友把全部身家交给我了!你那些女朋友行吗!羡慕吗!嫉妒吗!”
祝羽面无表情回:“不羡慕,我不缺钱。”
“庸俗!脑子里只有钱!“徐仲楷冷哼,“我们小忍!以前多么爱钱如命!现在让我管钱,你想想这个爱意多深沉。”
祝羽:“……完全没感觉出你在夸他,另外,一般不是老婆管钱吗?任忍是把你当老婆使吧?你不会是……”
徐仲楷坦荡荡地回:“滚!我们夫夫床上的事别想打听。小忍把我当老婆就当老婆呗!我给我的定位就是老婆攻。不说了,小忍来了。”
祝羽:……
徐仲楷春情荡漾地问:“小忍~可以用道具吗~”
任忍冷着脸完全不接茬。
徐仲楷倒了两杯红酒——后劲很足的那种——递给了任忍。
任忍盯了他半天,说:“你目的性可以不用这么强吧?我都看出来你想灌醉我了啊?”
“所以你要不要愿者上钩?“徐仲楷把酒杯放到床头,凑过去细细地吻他锁骨。
任忍感觉到脖子那被亲的痒痒的,简直是糊了一锁骨口水,一脚把徐仲楷踢回床。然后转身就把红酒一口闷了。徐仲楷目瞪口呆地说:“也不用喝这么猛吧?”
任忍感觉一时半会脑子还算挺清醒的,淡定道:“我上钩了。想玩什么?”
徐仲楷脑子里一根线瞬间炸成烟花。他一阵风似的地跑过去扒拉出一个手铐和一只眼罩,看了看箱子里还有的更重口味的道具,没敢拿出来吓坏任忍。
“你这个手铐带来,本来想干嘛用?“任忍揉着太阳穴问。
“我原来计划大不了你在上面嘛……所以我怕我在下面会挣扎,就买了手铐,这样就跑不掉了。“
“你计划还挺周密……”
徐仲楷笑:“其实我特别喜欢看你穿你那个蓝白色的外套,像高中生似的。”
任忍感觉脑袋已经开始转了,勉强起身把自己箱子开了,拎出一件宽松外套,把自己睡衣脱了,只穿着那蓝白的跟高中校服似的衣服,晕乎乎地走到床边:“你想怎么玩?”
徐仲楷不好意思道:“我把我自己捆上,然后你自己动——”
话没说完,任忍已经把手铐套进他白皙的手腕,咔哒一声锁上了。他的眼神湿润迷离,像有些搞不清状况似的,半跪到了床上,问:“还想怎么玩?”
徐仲楷嗷呜一声扑上去,情动地吻住他。
火热,心慌,细喘。
徐仲楷扶着任忍的腰说:“我能说话吗?”
任忍想摆手,发现自己的手已经锁在胸前,想开口,却变成了索吻。
徐仲楷说:“你这个衣服太纯情了,我特别学广播腔——为革命事业锻炼身体!一二三四,二二三四!”一边说,他一边有节奏地律动。
任忍呜咽着,眼睛被带上了眼罩,什么都看不清,只有感官。
“三二三四,四二三四,换个姿势,再来一次!”徐仲楷把任忍翻个身。
还好任忍喝大了,听不见,不然……大概是做不下去的吧……
一觉醒来,任忍只觉得浑身都疼!骨头拆了架!手腕别地难受,徐仲楷面向他侧卧着,一脸餍足。手机嗡嗡地响,是刘红珍。
“喂?”任忍迅速走出卧室,怕吵醒徐仲楷。
“小软哥哥,小软心脏病发了,在医院呐!你能不能来?”刘红珍很焦急,声音里带着哭腔,“我们找不到关系,你有没有门路?找个好大夫……”
第46章
任忍没办法临时从赶工的剧组里请假,让剧组上下百十来号人等他一个。徐仲楷一起床听说这个事时就当机立断,先打电话让小周安排了一下小软就医的问题,什么都没收拾,就决定先赶回K市——他让人交代下去和本人亲自去说,结果当然不太一样。而且任忍赶不回去有些心焦,他多少想分担一点。然而定得太急已经没有当天的航班,徐仲楷转而买了高铁。
“真的对不起,害你又为我的事奔波……”任忍知道徐仲楷早饭都没来得及吃,愧疚道。
“人命攸关,跑一趟是应该的。”徐仲楷捏了捏他脖子,“跟我见什么外?有情况我联系你。”
任忍挤出一个笑容,目送徐仲楷上了出租车,转身跟着大宝走了。
他坐在车里觉得浑身乏力,难得的晕车,心里也很不痛快,一直记挂着小软那边,又怀着对徐仲楷感激而愧疚的复杂情绪——他好像永远无法心安理得地接受徐仲楷对他的好。大约是从来没想过会有人这样不计得失地对他。
他现在还不清楚小软那边的情况,但病情这样来势汹汹必然不会太好。他又开始自责,之前刘红珍夫妇说小软有一两年没有病发之后他就干脆地停掉了占大头的医药费,是不是因为这样小软才没能去做检查?上次居然还带着小软玩轮滑,真是心太大了,此时想想还是后怕。
小软没有跟他生活过,在某种程度上他也曾经怨恨过小软——毕竟她夺走了张一萍的母爱。任忍到现在也不明白,一样都是她生的,为什么张一萍就是不要他。偶尔做梦也想过,如果换成他和张一萍遭遇仇家上门寻仇,张一萍肯不肯把他护在身下。但大多时候,他觉得他与小软之间有着冥冥之中的血脉相连,和一种可以称得上是亲情的东西——尽管他自己没有获得过这种感情。
任忍心事重重地到了片场,强打精神跟人对台词。手机一响,他心头一跳,几乎立刻蹦起来接电话,然而并不是徐仲楷或刘红珍,而是Melody。
“你昨天晚上电话怎么打不通?”Melody问。
“徐仲楷生日,我开了飞行模式。”
“岳明帆工作室早上发声明说是营销号造谣,现在舆论往《湮灭》自我炒作的方向偏,跟你是没什么关系了。”Melody告知了一下昨天晚上那糟心事的后续。
任忍根本不知道营销号说的是什么事,他也没心思跟Melody详说,只敷衍着:“你处理就行。”
“遇到什么事了?”Melody听出任忍精神不大好,担忧地问。
任忍只好简单地把小软的事讲了一遍。
Melody安慰了两句,说:“虽然这样讲有些不近人情,但我还是希望这件事不要影响到你的工作。调整好你自己的状态,你记住这个机会是怎么来的,别交出不及格的答卷。”
任忍点点头答应了。电话挂掉,大宝也在旁边安慰说:“有徐总肯定没事,别担心了,你一时半会赶不回去,担心也没用啊。”
小周的效率很高,很快就有专家专程从S市过来。徐仲楷到的时候,专家正在跟本院医生商讨手术方案,因为小软年纪太小了,做手术总有诸多顾虑。
刘红珍颓废地坐在公共椅子上抹眼泪,她丈夫卢斌站在旁边焦虑地抽烟。有个小护士提醒他这边是无烟区,卢斌连忙碾熄了烟坐下了。
“不要再哭啦!哭哭啼啼有用吗?”卢斌粗声道。
“我心疼啊,孩子这么小,怎么要受这种苦?”刘红珍红着眼。
“那要怪她娘老子,谁要她生在那样的人家,不惹是生非,能被捅出毛病吗?”
“你这说得什么话?我们难道不是她娘老子?”
“我只是便宜爸爸!”卢斌顿了顿,像下了极大的决心,说,“不行就把孩子退回去吧……反正也不是亲生的……她又不是没有哥哥。“
刘红珍倏地站起来,指着卢斌说:“你是人吗?小软在我们家也有好几年了,你没有感情吗?什么叫不行?谁要不行?”
“你吵吵什么!“卢斌一瞪眼,刘红珍堵着气坐下了,“你看看这些年,我们给她花了不少钱?这是个病孩子!就不说钱吧,跑医院照顾,在家里看着,费多大劲?这孩子跟我们没缘分,不是我们这样的家庭能养得起的……她得到富贵人家去……”
“我不,我舍不得!”刘红珍毫无形象的嚎啕大哭,头发丝黏在脸上。
“你要是不舍得,我们就离婚吧。”卢斌一咬牙说,“老卢家要不起这负担。”
刘红珍像被雷轰了,僵在那里,眼泪鼻涕都没擦。
小周一直在拐角处冷眼看着,等到徐仲楷到了便把这里的情况先说了。
“你去查查小软养父什么情况。”徐仲楷皱着眉,总觉得哪里不对。
刘红珍与卢斌的争吵没有结果,只是徐仲楷的出现给了刘红珍主心骨。大约是有了徐仲楷拍板说所有医药费他承担,卢斌也不再说什么了。
小软一直在ICU观察,中间进了一次手术室,给室内隔缺损做了侧切,徐仲楷没有在这里等下去——他一回来就被祝羽叫走了——但他一直关注着手术的情况。据说手术相对成功,只是要再观察两周。他这才放下心给任忍报了平安。
任忍心里的石头落了地,说他请求统筹尽可能把他的戏份往前排,统筹听说他妹妹在手术,也很理解,跟其他主演沟通过之后微调了一些时间,连先前不大对付的岳明帆都没说什么就配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