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胡乱华时期,一部分完全兽人随战乱混入人类社会,潜居在丛林山野,流为精怪山妖之说。
这支完全兽人进化到现代,已基本褪|去兽族特性,能完美化形成人类,并有极少数族群成功渗透进人类社会中,甚至成为当时社会的中流砥柱之户,几与“真人”毫无差别——这部分人,后世研究学者称之为“类人”。
二战后,世界日趋稳定,部分隐居在无人地带的类人逐渐出没于人类社会边缘,谋求入世。为统筹处理这部分入世类人的相关社会事务,真人与类人不得不放下成见,互利共赢,为此设立了“类人事务监察会”,以行监督管理之效。
而最早入世的一批类人中,有一支是源于喜马拉雅山脉的花豹种,入世后迅速扎根自恃“俞”姓,成为所谓名门望族,建国后,俞家先祖甚至参与了类监会的筹备工作。
这个俞,便是俞叶舟的俞。
俞叶舟对兔科有偏见,而且苏杭隐瞒自己兔科属种的行为,更是触及了俞叶舟心底的某根不能碰的暗弦。
因此对那时的俞叶舟来说,拆伙势在必行。
作者有话要说:
苏小兔:这个地毯是我的,我在上面睡过觉!
俞大佬:你还在我身上睡过觉呢!这根[哔——]你认不认?
苏小兔:(冷漠)哦,那你切下来吧,我打包带走。
俞大佬:……
(本[哔——]只能堂食,不提供外卖,蟹蟹。)
第四章 俞总
高度白酒上了头,熏得人又热又晕,苏杭在俞叶舟审度的目光中颤巍巍坐起来,两手一翻把风衣外套给扒了,随手就往俞大老板脚底下一扔,还翻起眼皮,拿玛瑙似的眼睛白了他一下,然后便继续倒地不起,似乎是赖上了他家的地毯。
俞叶舟盯着那两只雪白的兔耳朵看了好几分钟,它就垂在苏杭的脑袋两侧,内壁是浅浅的肉粉色,薄薄的表层下面是细密的红色血管。
苏杭趴在地上,脸色潮红,正轻轻地呼吸着,那对耳朵就随之微微颤|抖。
俞叶舟从来没仔细观察过他的耳朵,遂蹲下|身,拿手指头拨了拨那对耳朵,又捏了捏,软绵绵的,许是因为其主人喝了酒的缘故,还有些烫。
他的视线在耳朵上绕过,又顺着苏杭白皙的脖颈向下逡巡。
苏杭穿着件干干净净的浅色毛衣,修身款,腰际一圈卷了上来,露出一截窄瘦的腰腹。而再往下,是被顶出了一个小帐篷的长裤臀|部,若是让其他人见了,绝对会以为他胯|下的那玩意长反了。
俞叶舟本想将他丢在那儿,等苏杭将因酒精麻痹而产生的返祖现象度过了再说,可没等他刚站起身准备上楼更衣,背后那只醉兔子忽然把自己团了起来,两手抱着膝盖,脸色忽而一变。
只听他皱着眉,张嘴小声嘟囔:“唔……想吐……”
“……?!”俞叶舟本身有点小洁癖,虽然不那么严重,但也没心宽到让人吐在自己昂贵的地毯上的地步。他将西装外套脱掉搭在楼梯扶手上,扯松了紧缚着的领带,极不耐烦地反身向苏杭走去。
苏杭胃里翻江倒海,难受得耳朵都塌了,软趴趴地伏在脑后,只觉得头昏脑涨,整个人似被扔进了搅拌机里疯狂地搅动。他酒量本来挺好的,虽称不上千杯不倒,但在诸多酒场应酬里也绝没有过落于下风的时候,今天见了那老王八蛋俞叶舟,还没怎么喝呢,先把自己气得要发酵,恨不得把他手指头当胡萝卜啃了,再回头看见彭辉那张肉脸,更是兴致缺缺。
他实在是撑不住了,睁开眼想找个垃圾桶水池什么的,却从一片模糊的视野里看到了一双黑色皮鞋,那鞋踩在白绒地毯边缘,压塌了一小片柔|软的绒绒毛。
刚想张嘴说什么,下一秒视线就东倒西歪——他又被人提起来,扛上了肩头。
苏杭头朝下破口大骂:“死豹子!有本事放我下来!力气大了不起啊,腿长了不起啊!猫科动物了不起啊!我告诉你,我兄弟姐妹五百只,组个团分分钟给你尾巴咬出豁来!猫尾巴缺个豁你见过没,丑得你妈都不认识——”
俞叶舟脸色发黯,一手握住他两只耳朵,苏杭大叫:“嗷嗷嗷揪你妈……疼疼疼!”
“再骂一句试试?”俞叶舟将他扛进那间苏杭曾经住过的客房,扔进空浴缸里,站在边儿上居高临下地俯视他,语气暴冷,“苏杭,你再骂一句。”
苏杭蹲在浴缸里,仰着头,见男人脸上乌云密布,他却反像是得了阳光,嘴角一撇,继续骂道:“你|妈!你揪我耳朵?!”
“哗啦——”一声响。
一泼凉水倾头浇下来。
是俞叶舟挑开了花洒。
苏杭从头到脚、浑身上下都被凉水浇了个透,瞬间打了一个激灵,更何况他还醉得难受,这下是真的骂不出来了,抬手抹了把遮住眼睛的碎刘海,醉嗫道:“欺负人算什么本事……你他妈就会欺负人……”
他扒住浴池边缘,手脚并用地往外爬,湿哒哒的耳朵往下滴着水。
俞叶舟抱臂旁观了片刻,嘲讽道:“啧,你是怎么通过类监会考核的,连个形都化不好,也敢在人类社会里混。”
苏杭抬头瞪道:“要你管?!老子乐意!”
他手脚发软,再一次摔回了浴池里,索性就那么歪躺在里头,不动了,一副自暴自弃爱咋咋地的表情,恶狠狠地望着池外的男人。
那眼神让俞叶舟形容不清,除了凶狠之外,似乎还有点别的。
苏杭躺在浴池里,身周的凉水不断地涌来,又顺着排水口而去,他感觉自己仿佛是沉|沦在一汪冰海中的浮木,随着浪潮起起落落,却始终不能沉下去,他将自己吸饱了水,想跟海水融为一体,可浮木就是浮木,无论他如何想方设法浸湿自己,浪总会将他打到岸上,远远地将他抛弃。
他张开五指,遮在脸前,看水滴顺着指尖流下来的形状。从缝隙里,他看到了俞叶舟的脸,尽管此刻那张脸上略显阴厉,却仍是俊美非常,自带压迫性的气场,不愧于当初一位话剧导演评价他的“凤表龙姿”之辞。
苏杭看着那张脸,促忽笑了起来。
一直冷眼旁观他自暴自弃的俞叶舟,仿佛是被这笑声烦扰到,他撸起袖子,将苏杭从水里提出来,沉声对他说:“苏杭,你没醉,别在我这撒娇,滚。”
“我撒娇了吗?”苏杭笑得更惨,他抬手挽住男人的脖子,眼尾挑起,眉心轻蹙,正是那副惯常在俞叶舟面前的温柔模样,在男人耳旁软声细语地说,“……这才叫撒娇,俞先生。”
“俞先生”三个字捻着江南小城的温软口音,以前两人上|床的时候,苏杭似是发现他喜欢这称呼,经常一边激烈地高|潮,一边颤|抖着嗓音这么唤他。
那时候俞叶舟也疼他,做过之后会抱他洗澡,拥他睡觉,会靠在床头翻阅着一本英文杂志,跟苏杭商量明天早上的早饭吃什么,是烤面包还是豆浆。
苏杭有了错觉,觉得那就叫“温柔”,以至于两月前,他被逼着从这栋别墅里搬出去的时候,才明白,那只叫“宠”。
“俞先生,不要以为什么人都愿意到你这儿来撒娇。”苏杭揽着他的脖子道,笑盈盈地,“譬如我就不是很愿意,因为……花豹都是秒射鬼的呀!”
俞叶舟自知自己绝不是被苏杭的戏弄话所激怒,但望着对方那道笑意满盈却又冰冷刺骨的眼神,心底却莫名着起了火。他眼睛一眯,如猎食中而危险十足的豹子,一只手攥住苏杭的耳根,一只手擒住他的衣领,将青年拽到自己面前,低头一张口咬住了苏杭的后颈。
苏杭还未散开的笑容凝固在脸上,似身上某个暂停按钮被人摁住了,整个人僵在俞叶舟的怀里,他心跳都快起来,成为一只陷落在花豹嘴里而无力挣脱的白兔。
俞叶舟啃了苏白兔的后颈,鼻息之间嗅到他身上的香水味道,有些柑橘的清新后味,很是好闻。他当初包养苏杭,一是因为他的样貌,二就是因为苏杭令他感觉舒服,各方面的舒服,尤其是他身上的味道。俞叶舟曾经命人翻烂了各家的香水柜台,也未曾找出一款与他身上一模一样的香水。
这香水味勾出了俞叶舟的邪火,令他回忆起苏杭赤|裸着身子,伏在床上哀声唤他“进来”的场景,旖旎香|艳,那场景里似乎弥漫着腻人的甜味,一丝一缕地爬绕进俞叶舟的胸腔,他深有体会,时下任何一个艳|星恐怕都比不上苏杭会勾|引人。
苏杭只消一个暗示意味十足的眼神,就能让他硬起来。
俞叶舟舔过被自己咬过的那片肌肤,沿着颈线一一吻过,苏杭被他吻得仰起头来,带着醉意轻吟出声。西装裤已将俞叶舟的性|器勒得发疼,他松开攥着苏杭兔耳的手,转而去撕扯他的腰带和长裤。
苏杭跪起来,盯着面前这个性急的男人,痴痴地发笑。
待腰带被抽|出,苏杭感觉到包裹下|身的湿凉布料也被褪到了膝盖,一只火|热的手掌覆上他的后|臀,伸进他的上衣里,肆意揉捏。
水声沥沥,将愈加粗重的喘|息掩盖下来。
俞叶舟的手指向下滑去,在腰背之下,臀缝之上,摸到了一截短短的尾骨,短骨上覆着一层被水湿透的毛绒。他吻到苏杭的下巴,眼神向上看去,却见对方也睁着眼正在瞟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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