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遇春上了马车,眼神恋恋不舍地瞧着傅骁寒,仿佛受惊的幼兽,傅骁寒看不得他那样的眼神,低声说:“五子驾车。”
小五子回了声:“得嘞。”马车便驶起来,穿过闹市,回到傅骁寒在北平置办的一套房子里。
程遇春靠在他怀里,傅骁寒摸着他的头,还有些虚汗,他从袖子里掏出帕子,以食指攥着给程遇春拭汗,程遇春一愣,转头看他,一张青春逼人的脸,倾身上去,舔了舔傅骁寒的嘴唇,是甜的。复又嫌不够,想索要更多,不知怎么的,眼泪又下来了。傅骁寒知道他恨那个老王爷的味道,想要他的味道盖过那段生不如死的记忆。
傅骁寒轻轻将他放平了,衣裳本来也没穿好,倒省了这一步,傅骁寒温柔地舔着他的身体,程遇春在他的掌下露出迷醉的表情。
“遇春,没事了。”
他紧紧抱着程遇春,像抱着整个世界,那一副小心翼翼的神情,多害怕别人会抢走他的宝贝。不!他不允许,即便与天下人为敌又怎样呢,他要的,从始至终只有他啊。
“傅骁寒,我爱你。不要离开我。”
终于听到他说爱自己了,那么,付出再多,都是值得的。
他加深了吻,直到两个人大汗淋漓,相互都喘着粗气才依依不舍地分开。
作者有话要说:
《司令》终于要完结了,第一次写书,对坚持下去的作者很喜欢,不管成果如何,都会是今生最宝贵的记忆。谢谢点击的天使们,我知道自己这文尚欠缺很多,想对你们说谢谢,尤其给我地雷的朋友,没有你们的支持我可能会写不下去。真的很谢谢大家,无论前途怎么样,都希望自己坚持。
第30章 骗局
“你做的好事!”大帅显然动了真怒,愤怒的脸庞扭曲得比之十殿阎罗的阴森,也只有过之而不及。大帅的肚子胀着,酱紫色的脸也涨着,张毅南在一旁不敢开腔,大帅也不让她开腔,怕自己的宝贝女儿一开口都是偏袒外人的语言。
傅骁寒站在下首,傲骨铮铮:“我惹的麻烦自当由我来解决。”
青瓷茶盏摔倒他面前,汝南官窑的宋瓷杯子摔的粉碎,弹起的末子扎到皮肤里,破了个口子,一点点暗红色血迹从他额头边上躺下来,张毅南急忙跑过去掏了帕子想替他擦擦额头,被他轻轻推开,张毅南愣是不肯走,挡在他前面。大帅怒吼道:“你当自己是什么!你负责!你负责个屁。”行伍的军人粗话离不了口,才戒的复又冒出来,况且他又不是什么真的文明人。只恨的那一碗茶没能砸在他脑袋上,将他砸的粉身碎骨,仍不解气!
张大帅叉着腰,裕亲王,他是不想得罪的,何必为了一个不懂事的年轻人给自己找麻烦。
张毅南突然跪在他面前:“爸爸!您要是想动傅骁寒,就先杀了我!”视死如归的样子,倒令他对她刮目相看。
大帅恨铁不成钢,指着她“你”了好几下:“你就这样帮着他?你是被猪油蒙了心啊?你问他,有喜欢过你一点吗?”大帅把手指向他,眼睛像是能喷出火来。
张毅南一脸希冀,渴望从他嘴里听见一声,哪怕一声他喜欢她,就算是假的,骗人的,她也愿相信。可是他没说,他安静地站着,一句话也说。张毅南从希望等到绝望,大帅撑着腰,低头问他:“你明白了吗?我的傻女儿!”语气一如既往的爱怜,又带了些恨铁不成钢。张毅南的神志仿佛被吞噬了,一直以来不愿意面对的事实,如今剥了壳□□裸地呈现在眼前,她终于是无法自欺欺人了。
“报告大帅,裕亲王亲傅将军到王府一叙,说是让给个交代。”报信的门童拿眼偷偷瞥了他一下,以为他不知道,很快将头又缩回去,一副恭敬老实的样子。张大帅摆摆手示意他下去,小厮点了头悄无声息地退了下去,厅堂里又安静了,三个人面面相觑不知道说什么。
良久,大帅叹了口气:“你去吧。”又补充道:“生死有命,富贵在天。”张毅南一脸茫然扯着傅骁寒回头对张大帅道:“爸爸你救救他!”张大帅摇摇头:“我也无能为力了。”
告辞的时候在花园里遇见了孟繁花,他已完全认清了现实,与他告别:“傅将军,不知道以后还有没有机会再见。我真羡慕程遇春,从来都压我一头,如今我沦落到以色事人,他却得了你的爱,我打心眼里羡慕。”孟繁花突然提起袖子遮住脸颊,小声笑了:“可这结局真不太好呢。”他眼里是讽刺之色,傅骁寒也未正眼看他,只冷声说:“让开。”低沉的嗓音乍听来吓人一跳,孟繁花却不让他走,整个人挡住了去路。
傅骁寒生气了,眼睛眯起来,孟繁花道:“你说若是让程遇春知道……”话未说完便被傅骁寒扯住手腕,他狠狠盯着孟繁花的眼睛,威吓道:“你敢告诉他!”孟繁花“噗嗤”一声:“你都要死了,还管我告不告诉?”
傅骁寒一把捏住孟繁花的脖子:“那好,索性我在这将你掐死一了百了!”
孟繁花连连告饶:“将军勿恼,我不过说笑而已……咳咳”,傅骁寒松了手离开,过了好一会孟繁花才反应过来,阴毒的目光紧随着傅骁寒,眸光一顿朝外走去。
程遇春一直在等傅骁寒回来,说是去大帅府,怎么去了这么久?这么想着,匆匆站起身来,不慎打碎了一只杯子,程遇春忙低头去捡,正捡着,眼前出现了一双脚,他顺着腿朝上瞧,一个熟悉的脸映过来,仔细分辨了一会方才认出来是孟繁花,直起身子微微颔首道:“孟兄别来无恙。”
孟繁花笑得情真意切,却叫他不寒而栗,说了好一会子的别离悲事,突然哽咽起来:“遇春,傅将军与你关系好,不知什么原因得罪了裕亲王,裕亲王发了怒押他去王府,只怕九死无生啊,这可如何是好?”
程遇春听住了,一番话漏洞百出,然而那重要的一点却是正确的,傅骁寒去了裕亲王府!这个傻子!他拔腿便向外跑,孟繁花在后面假意唤了两声:“遇春!遇春!哎!你去哪里?”回头就笑了起来,一箭双雕,他要他们生不如死。
王府
“傅骁寒,我就知道你会来。”易钦转过身,一身大清朝贝勒爷的打扮,只差了条辫子,手里的扇子挥得“沙沙”得响,一双桃花眼笑得既邪佞又妖媚。
傅骁寒蹙眉:“怎么是你?”
易钦笑笑:“父亲年纪大了,顶不得事,所以派我全权处理这件事。”
原来易钦早已控制了整个裕亲王府。这个人,可比老王爷更难对付,老裕亲王,毕竟已经老了,怕事,经不得风浪。可是易钦不一样,他足智多谋近乎妖,是与他相知相敌对的多年对手。
“傅骁寒,明知全套还往里钻,你不配做我的对手。”易钦摇摇扇子,正想说些什么,一个家丁跑进来附在他耳边说了什么,只见易钦眼前一亮,朝他奇怪一笑,随那仆人下去。
那人摘下帽子,脸上寸长的刀疤,魁梧壮悍,易钦朝他拱手道:“将军果然好计谋,一切皆如将军所料。”来人嘴巴一扯,皮笑肉不笑,赫然就是周升,原来此局系他二人布下,无怪傅骁寒难逃死劫,一个以权,一个攻心,不可谓不毒辣。
周升舔舔嘴唇:“拿他那几万青州军为我开道,称霸天下指日可待,小王爷不也是这么想的吗?”他哈哈笑出来,易钦翩翩君子似的默不说话,桃花眼上挑,太热了,稍微扇了下风。
周升道:“天下很快就会是你我的了。”
易钦目送周升远去,嘴角扬起,露出一个深不可测的笑,对阴影里说:“把人带上来。”一个壮丁便逮着程遇春将他拉上来,程遇春狠狠盯着他,大骂:“卖国贼!”
易钦不与他反驳,反而摸了摸程遇春的下巴:“你又落到我手里了,不过放心,我不会动你的,傅骁寒为我做了那么大的事,我不会对你怎么样的。”程遇春又骂着“无耻”“卑鄙”易钦只充耳不闻,又去了厅堂中,傅骁寒还在等着,他直接开门见山地说:“程遇春在我手里。”易钦把玩着腰带上的坠子,神情极散漫。
傅骁寒神色当即就变了:“他在哪?”很快冷静了下来,易钦肯与他说这些,必然是想与他做什么交易。果不其然,易钦慢悠悠地说:“眼下正好有一件事要你去办。”必然是极危险的事,易钦接着说:“可以说是十死无生,你考虑……”
傅骁寒打断了他的话:“我去。”
易钦奇怪地“哦”了一声,上扬的音调:“这么快就决定了,会不会太草率了?”一副为他考虑的样子,傅骁寒只觉得太阳穴在突突地跳起来,按了按两边太阳穴,稍微好一些:“没什么好考虑的。”
“那你的抱负呢?”
”我只想他好好活着。”
易钦也不由得动容,叹了声:“你竟为他做到如此地步,当真痴心。”
“说吧,你的条件是什么。”
“知道吧,其实这次是我和周升联合设计的你,你还记得把,就是你曾经得罪的那个人,南边的手下。”
“你与他为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