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死,路阻了,前边似乎发生了大事,堵得水泄不通。陈均平看了看表,这里离机场只有五分钟的车程了,可这里堵成这样,车子根本没法通过。没有办法了,一连问了好几个司机都说没办法了,估计要等上半个来小时了。
陈均平此时心急如焚,看了看时间再不去来不及了,跳下车从一辆辆车缝中快速的挤过去,然后一路狂奔。他甚至忘记将车熄火,将车门关上,Queen还在车里。
幸好他有运动的习惯,不然这段路非跑死他不可,周边的一切他没有时间管,路过那个出事地段的时候也没停下来看一眼。他只希望快一点,快一点,哪怕只见他最后一眼也好。
飞机起飞的轰鸣声从头顶轰隆隆的响起,抬头一看,全身失力的坐到了地上。不是还没到时间吗,为什么提前起飞了?是自己的时间慢了吗,他真的走了,最后一眼都没见到,就这么走了。
无力的从地上站起来,奔跑过后的汗水,奔跑过后的疲累,太阳明晃晃的,夹着风,所以一点都不暖和。
刚转身要离开的陈均平跟上了发条似的迅速的转了回来,呆呆的看着前面。然后他笑了,从来没想过会是这样,跟电影情节似的神奇。
跑过去,然后停下,走过去,停下。
今天的太阳好刺眼,刺的他都睁不开眼了,却依旧努力的睁开,看着面前的人。全身都在抖,轻微的,控制不住的。
那人走过来抱住了他,傻傻的问:“你哭什么呀?”
“我没哭,谁说我哭了。”紧紧的抱住,才不管现在在什么场合,这辈子都不要放开。
陈均平伸手温柔的擦去他的眼泪,他的眼里终于有神采了,终于有星星了,他的惜之回来了。
“我的行礼被托运走了。”
“缺什么,我去给你买。”
“我没工作了。”
“我养你。”
……
候机厅里,乔惜之有些坐立不安,时时的往外面看,自己要走了,他不来送送吗?
“小惜,是哥没让他来,你说不想见他,哥就按你的话做。”乔谨之将几度起来踱步的乔惜之按回了椅子上。
自己不想见?是这么说过,可是哥你也做的……暗暗叹了口气,终究是无缘的,又何必回眸。
“惜之,你这是去哪?”贾启新刚进入候机厅就看见了乔惜之,还有那个伟岸的男人,跟乔惜之很像,一看就是兄弟。
“贾哥?我跟我哥去美国。”乔惜之没想到在这里会碰上贾启新,自那晚后他就辞了一切工作,而贾启新居然没有多说一句。
“巧了,我也去美国,那边有个展览,我受邀过去参加,大概呆两三个月就回来了。”贾启新转向乔谨之,礼貌的递上名片,对方也礼貌的跟他换了名片。
“你好,我是乔惜之的哥哥,我听小惜提起过你,谢谢你在工作上帮了他。”乔谨之说的很商业,他就是个商人。
“哪里,要不是有个傻瓜求我,我估计也没什么机会帮他。”贾启新也是商业的,带着商业的笑。那句“要不是有个傻瓜求我”刺到了乔惜之的耳里,他也是故意这么说的。三天前他去甜品店的时候就听灵雅无意中提起,虽然没说仔细,但从她支碎的言语中已经知道了大概。
“贾哥,能借一步说话吗?”乔惜之看着他,有件事他一直想知道。他转身看着哥哥,乔谨之只是点了点头。
两人来到一隅,乔惜之就迫不及待的问:“贾哥,当初你为什么又用我了,明明之前你那么生气,毕竟……”
乔惜之下面的话没有说出来,但贾启新知道是什么,就是那天拍外景自己暗吃他豆腐被陈均平逮着当众出丑的事。他笑了起来,拍怕乔惜之的肩,说:“那次我真的很生气,但我也不对在先,自知理亏。虽然他一直不想让你知道,但我觉得现在是你应该知道的时候,他对你做的,远远超过你所看到的。”
贾启新慢慢的诉说着:
那天夜里,估计都十二点多了,他已经躺下睡了,然后被一阵几近暴虐的敲门声给吵醒,白日里受了气,现在又被这声吵的几乎要发飙。不想理会,可那敲门声越来越重,几乎要将他的门给弄坏。气冲冲的出去,从猫眼里看到陈均平后火腾的一下就上来了,打开门就骂了过去:“你神经病吗,你知道现在几点了?你发疯给我滚远一点!”
陈均平红着眼,一身的酒气,将贾启新往里猛推了一下,然后重重的将门关上了。贾启新气的要命,白天受了他的气,晚上还能受这气吗,况且在自己的地盘上。他打不过他,所以只能呈口舌之快。
“你TM的有病是吧,三更半夜到我这里撒什么野!你以为我看不出来吗,你不让我碰他,是想自己碰吧,怎么样,那小狐狸味道不错吧!”贾启新字字讥讽。
陈均平拽紧了拳头,极力忍着才没有出拳,他一字一句的说:“他是我朋友!我不会让朋友受欺负的!”
“呵,朋友?我看你未必当他是朋友吧,我想你早在你的心里把他干了很多次了吧,孬种!”
陈均平的拳挥了过去,却擦着贾启新落在了沙发上,沙发深深凹陷了下去。
“你这叫私闯民宅,还想对我施暴,我可以告你的,你等着坐大牢吧!”贾启新抓起电话就拨了出去。
陈均平眼疾手快阻止了,抢过他的电话扔到了地上。
“我不是来吵架的,我是来求你的。”他放软了语气。
“求我?求我什么,放过你们,不要那赔偿金了?做梦,你不按时按数的交给我,我们就法庭见!”
陈均平咬牙瞪着他,愤怒的火苗在他眼里急窜着。
贾启新看到他这样哪有不怕的道理,他是尝过他的铁拳的,差点没把他给打死。虽怕但气势不能弱,硬硬的站在那里,心里直打鼓。
“惜之真的很喜欢这工作,他一直都很仰慕你,当你是偶像,你怎么能对他那样呢!”陈均平咬牙尽量平息愤怒的气息。
“我哪样了?!他混这圈难道还是第一次吗,里面的浑水就没趟过?”
“别人我不知道,惜之一定没有,他是清白的!”
贾启新见他稍软了一些,胆子也大起来了,毕竟这里是自己的家。他坐在沙发上,俾睨着陈均平,冷冷的说:“挺清高的,他不适合在这圈里混,赶紧把违约金交了滚蛋!”
“你……!枉惜之这么崇拜你,真是看错人了!”陈均平铁拳又握的咯咯响。
“你很爱他,却不敢跟他说?”贾启新突然来了这么一句,陈均平对乔惜之的感情他早看出来了,只有乔惜之那种被宠坏的人才看不出来。
“是,只要他开心,我愿意做任何事。”陈均平说的很坚定。
“是吗?”贾启新摸着大髯须,盯着陈均平健硕的身材阴阳怪气的说。
陈均平愣了一下,对方的意思再明显不过,没想到他这么混蛋!
贾启新从来不认为自己是善人,既然敢过来谈条件就该接受自己的条件,否则一切免谈!
“看来你也只是随口说说。”贾启新嗤了一声,起身往内室走。
“你答应以后绝不碰他!”从牙齿缝里挤出话语,强忍着把他揍死的冲动!
“好,君子协定。”贾启新站在门口,眼里透着让人犯恶心的淫邪。他虽然私生活糜烂,但只要答应了的事一定会做到,所以他才会在圈里混的风生水起。没有人愿意多管别人的私生活,他们只看实力。
陈均平恨不得挖出那双眼睛狠狠的砸在地上碾碎,深吸了两口气跟着进入了内室。
17.求婚
求婚
乔惜之一拳狠狠的打在贾启新的脸上,这混蛋实在太欠揍了!
贾启新知道这一拳迟早要挨的,只要他说出来,他就必须挨。从那天起他就看懂了陈均平对乔惜之的感情,这份感情让他羡慕,让他嫉妒,然而并没有恨。其实那天什么都没有发生,他放了陈均平,达成的协议依旧有效。他敬佩陈均平的默默付出不求回报,甚至都不让对方知道。他也心疼陈均平的无望守候,原本可以找个更好的,但就这么陷下去了。那天他们躺在床上一边喝酒一边聊天,什么都聊,聊的最多的还是陈均平对乔惜之的感情。
他还没将下面的故事说完就挨了乔惜之的拳头,没想到乔惜之的拳头也是这么厉害,这两人揍人的功夫真是如出一辙,都是往死里打。
乔谨之跑过来拉住了乔惜之才制止了即将上演的暴打。
机场的保安过来询问,贾启新说跟朋友闹着玩的,没事。既然当事人都这么说了,保安还能说什么,教育了几句也就走了。
陈均平,你这个傻瓜,为什么老是为我做这么多事,为什么都不让我知道!以为什么都为我扛下就是对我好了吗,你这个傻瓜!
此时已经开始登机了,旅客们陆续往停机坪走。乔惜之跟在乔谨之身后上了登机台,走进了机舱。空姐甜美的声音响起,说的是什么他一字都没有听见。飞机很快就要起飞了,要离开生长了二十多年的故土了,舍不得。
“哥,对不起,代我跟嫂子问好。”乔惜之在舱门快要关闭的最后一刻冲了出去,乘务人员想阻拦,但动作太快,力道太大,只能眼睁睁看着他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