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知道,学校组织这个数学夏令营的目的,就是想让学生们冲刺联赛的,自然是拿竞赛成就看得比成绩更重一些。因而,也就叫楚炀补上这个缺额。
数学夏令营的事情定下来后,楚炀终于可以把重心又平分到其他科目上去,跟大家一起为期末考试复习。
现在人人说起楚炀都跟在说一段传奇一样,他高一年的同学现在都不敢认他,觉得他简直神了,根本不像是他们以前认识的那个楚炀。人长得帅,成绩特别好,什么奖都拿了第一第二,一个月少说也能收到几个妹子的表白。
有人说,他就是一个活生生的血泪逆袭范例,也有人说,他就是碰上了展炎这个贵人。展炎稍微带带他,就能什么都带他飞了。
说法纷纭,可无论功劳该归功于谁,大家都不否认的是,楚炀变好了,比以前好了。不仅仅是像个人形儿了,已经是,成为他们值得学习的典范了。他们有多少人想做到这样,却又有多少人能做到。
可,他们以前所最瞧不起的楚炀做到了。不是他们竞争对手中的任何人,是楚炀,他们一直不曾去注意的楚炀。
☆、第四十八章
一直到了期末考试结束后,要出去数学集训的学生才知道,该次的集训地点在江城,距该市实在是有点远。
期末考试结束后的第三天,下午三点多,参加数学夏令营的二十名同学,在数学教研组组长和另一个带队老师的带领下陆续上了火车。
他们所乘坐的车厢是卧铺的,从本市到江城,这个点坐这列火车出发,大概要明天中午才能到达。
上车以后,同学们找好了自己的位置,就开始拿起竞赛书研习题目,谁也不和谁说话,窗外的风光再怎么旖旎,他们也无心欣赏。
睡在展炎和楚炀对铺的是两个实验班的学生,俩人一上车后,一个坐上铺一个坐下铺,拿硬皮本子搁着就开始做题,彼此连声儿都不吭。
楚炀就坐在展炎旁边,瞧见对面的都在专心致志地研习题目,也不好意思打扰他们,便也就没跟展炎说话,而是各自看起了书。一时间,这节车厢安静得就只剩火车轰隆隆的响声。
长时间维持同一个姿势看着书,让楚炀颇觉难受。这时,他便不得不佩服对面那俩人,竟可以连续两个小时都不抬一下头。
他累紧了,也不想爬回自己的铺上,遂枕着展炎的腿躺着看书。
展炎摸了一下他的脸,什么话都没有讲,也就在这会儿,对铺的俩人才稍微偷瞥了一眼,没去在意。
晚饭吃的是火车上卖的饭盒,二十块一份,一个鸡腿一个荷包蛋几片青菜,可是说食物看起来不是特别新鲜,味道也并不怎么样,许多人没吃几口就不愿意动筷子了,更宁愿买桶泡面。
就着吃饭的时间,楚炀才和展炎说了几句话。
吃完饭后,很多人都拿着书去找老师问问题,对铺的也去了,这个包厢就只剩下了展炎和楚炀两个人。展炎数学成绩一向第一,很少有需要问老师的问题。而楚炀,不会的问展炎就好,懒得跑去问老师。
至于那俩实验班的,虽然知道自己的成绩都比不上展炎,但是碍于面子,纵使是有不会的问题,也宁愿多走几步路去请教老师,不肯求助展炎或是求助彼此。俩人一去去了两三个小时,足够老师给他们上好几堂课。他们不在,楚炀也放松下心情来,和展炎絮叨上了两三个小时的话。
晚上十一点,火车熄灯。睡觉前,爱干净的就去车厢的卫生间简单的洗漱了,遂便各回各的铺准备睡觉。一想到次日中午就能抵达一个新的城市,心情还是挺激动的。
楚炀在这个窄小的铺子里翻了两个身,本是特别累,却怎么都睡不着。车厢空调开太大,他又是睡上铺的,更是饱受这冷气眷顾。被子厚厚的盖着,依旧是冷得打颤。又翻了两个身,索性起身掀开帘子,悄悄地下铺,跑去找睡在下铺的展炎。
他拉开了下铺帘子,看到了展炎还没睡正打着壁灯看书。
展炎移开书看着他,轻声问到:“怎么了?还不睡?”
楚炀缩着身子说:“上面太冷了,睡不着。”
其实也不知道是不是毛病惯的,那两个礼拜和展炎一起睡的日子,是他睡得最舒心的日子。总觉得窝在他旁边特别心安,特别暖。
展炎轻声一哂,当即腾出了个位置,拍了拍那空出来的狭小的空间,示意让他上来。
楚炀嘻嘻笑了两声,果断爬了上去,躺他身边。
展炎的手让他枕着,拉好帘子,顺势将他紧紧搂在怀里,腾出一只手,照旧看着书。
壁灯透出来的灯光打在他们身上,在这仅能容下两人的空间里,楚炀觉得十分有安全感。
“你在看什么呢。”楚炀望着书页上那密密麻麻的字,依稀瞧得出这本书与历史有关。
“南渡北归。”
“南渡北归?高一年的时候我们语文老师推荐我们看过,感觉很不错,你看完后借我看看。”
“你现在就可以跟我一起看啊。”
“现在?现在不行……现在我耐不下心。”窝在展炎怀里的楚炀动了动,眼睛一动不动地盯着展炎的锁骨和脖颈,居然有种想上去咬两口的冲动。
展炎瞬间明白了什么,弯着唇,压低嗓音问到:“是吗?”
楚炀自觉自己脸皮够厚,但却怎么都经不住展炎的撩。每回展炎稍微撩一下,他都能耳根子红。
这回可好,展炎瞧见了他这副模样,也耐不住那心看书了。
展炎垂下眼帘望着自己正抱着的这个人,低头在他额上吻了一口:“那我们还是睡觉吧。”
他将书放下,本想将灯直接关了睡觉。但看见了楚炀的脸,又忍不住吻住他的唇。一吻住他的唇,又忍不住的加深加长这个吻,舌头继续往下深入,往下钩弄。
被吻得脖子都红起来了的楚炀,忙轻推开他说:“别亲了……!再亲下去……”再亲下去,又免不了一些动静。
展炎捏了捏楚炀的肩膀,虽很想再继续下去,可也知道确实是不能再亲了。因为对于他来说,继续下去,可能不止是那点动静的问题。
少年人能有这种制止力已经是难能可贵,若是再加以动情,展炎怕自己会忍不住的想撕掉楚炀的衣服,扒掉他的裤子,然后狠狠的进入他,把他弄到半死不活,看着这张脸流着汗流着泪的吟叫。
谁叫他骨子里尚有狠戾的军人的血,征服欲从不亚于任何人。
以前也确实是没有过任何经验,有一次他的禽獸姐姐故意诓他看了次G片,他那会儿厌恶的跑开了。可就在碰到楚炀后,他居然会不经意间于脑海之中,将楚炀的脸套在片子中那下面的人上面。
一想到楚炀尖叫求饶,想到楚炀哭着说“不要”,他的血液就会沸腾,那股军人遗传下来的狠戾的劲儿就会涌上。
可这里真的不是地方,对面俩人还睡得打盹,火车还轰隆隆响。
展炎深吸了口气,将壁灯关了,亲了亲楚炀的嘴,轻声说:“睡吧。”
之后,便紧紧的搂住了楚炀,闭上双眼。楚炀能感觉得到,抵着自己大腿的东西灼热发烫地□□着,他强忍住不往其它方面想,抱紧了展炎的背,闭着眼睛,睡觉。
次日一早,俩人就醒了。洗漱后,楚炀和展炎一边吃着早餐一边聊着天。
楚炀目不转睛地盯着窗外的景色,一见到什么好看的,就拉着展炎嚷嚷道:“展炎展炎,你快看外面那些荷花!好漂亮啊,一整池!”
“你看见没,刚刚那个!”
“原来中国的农村都这么漂亮啊。”
展炎一一以微笑摸头和说“看见了看见了”回应。
楚炀赞叹着外面的田园风光,以前除了去自己外公那儿,就没见过中国的农村长什么样。种田放牛的,更是见得少了。而今在火车上瞧见了,比去大城市还激动。
这时,睡对面的一同学醒了,拉开窗帘,带起眼镜,第一件事就是拿起竞赛题看,第二件事就是嘀咕着:“万恶的资本家,成天享福给享的。少见多怪。”
到了中午十一点,火车便到站了。老师带领着同学们下火车,然后就是再乘坐巴士。一坐,又是坐了两个小时才到地方。
到了地方后,众人不禁哇哇惊叹。原本想像中的偏僻工业区没有出现,学校选的这地方还是真选得好。附近种植着花草树木,一条泊油路上没有汽车,来往的只有自行车,泊油路外,便是一大片一望无际的湖。
有个不懂的,叹着说:“没想到这儿还有海啊。”
那带队老师敲了一下他的脑袋,骂道:“高一地理学哪儿去了,江城有海吗?这是湖!”
那学生傻笑了两声,说:“没想到这湖这么大。”
老师没多说话,叫大家拿好行李先去公寓。
路上人纷纷讨论着:“想不到这次学校出手这么阔绰,还以为会把咱们带到山沟沟里去睡大通铺呢。”
由于这次的省联赛实在是至关紧要,全省各大名校都将希望寄托在这批尖子生上面,竞争相当激烈,尤其是以理科为重的学校,简直是把平日里从普通学生身上坑下来的钱全砸在了这些竞赛生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