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顿晚饭气氛相当不错,因为楚天佐很难得的会在餐桌上说说笑笑,又问展炎家在哪啊,又问展炎平常和楚炀相处得怎么样,又问展炎的父母怎么样。装作好像对他的家庭背景一概不知,只是叙叙家常。
自然,展炎也没有讲太多。
刘新兰见楚天佐第一次肯在这餐桌上说笑,心里大喜,对展炎这孩子的好感度又是多了好几层。
吃完饭后,楚天佐又把楚炀叫来说:“你待会让你同学晚上就留下吧,天也黑了,还叫人回去多不合适。就留下吧,反正你那张床也大,让他和你睡一起。”
楚天佐是巴不得自己的儿子和这种人物多多处好关系,楚炀在想,得亏自己是个儿子,要是个女儿,早被父亲卖了。
没过一会儿,父亲就接到了公司打来的电话,又得和母亲去公司一趟。临走的时候又叫展炎千万别回去,留下来多教教楚炀那小子该怎么读化学。
楚炀的房间没像展炎那样弄得那么齐整,但也还算整洁。床头的桌子上摆了四五本数理化参考书,墙上的书柜里头有着一排排的文学作品。
展炎望着房间里的物品,问:“我可以看一下吗?”
“当然可以了,随便看。”
而刚说完这话,楚炀就后悔了。他见展炎翻起了一本相册,登时整个人像被挑了神经似的,慌忙扑过去说:“诶!等等!这个不能看!!”
展炎把相册翻开,举高了让他够不着。他盯着一张张照片中那豆丁般大小的娃娃说:“你小时候还是挺可爱的嘛,不过想不到你在那个年纪就会去亲小女孩的脸蛋了。她是谁?你们认识吗?”
楚炀说:“不认识,当时公园里玩碰见的。”
展炎晃了晃相册说:“才刚碰上就这么热情?”
楚炀解释说:“那时候还小,不懂事儿。还不是大人让这样的!”他踮起脚尖来抢回了相册,把它紧紧的盖上丢进了抽屉里。这里头可别提有多少他小时候的糗照了,昨天他妈妈不知从哪找到的这本相册,拿着就来他房间里翻给他看,翻完搁桌子上忘拿回去,这下可好,让展炎看见了。
展炎望着眼前的这张脸,和刚刚那照片上可爱的脸蛋仿佛重合在了一起。其实,也没怎么变,只是长开了,棱角更加分明了些,但眼中的那份纯净,却是从始至终,未曾改变。
像是想仔细地看看他那双眼睛,展炎不自觉地便将连凑近了。距离变近了的嘴唇,最终也是碰到了一起。
这一回,楚炀都快做好了迎合的准备,结果,展炎却只是碰了一下,一个简短的吻便就此结束。
展炎坐到了书桌前的椅子上说,“来吧,你爸爸让我要教教你怎么读化学。”
楚炀不爽地抹了一下嘴唇,他觉得眼前的人就是故意这么撩他一下的,真是欠操。但这四个字他只敢在心里说说,要是真说出来,欠的可能就成了他。
☆、第四十四章
楚炀顺利地将展炎留了下来,并拿了自己的衣服给展炎换洗。
俩人都洗了澡后,又坐在书桌前一边看题,一边聊着天,天是聊得多了,题目倒是只解决了四五道。不知不觉的,就到了十点多。
展炎看了一下时间,问道:“叔叔和阿姨还没回来?”
“他们公司急事,每次都能忙到大半夜,有时候干脆就在公司过夜了。”楚炀打了个呵欠说:“我觉得困了,这题估计也是看不下去了,咱们还是睡吧。”
展炎点了下头说:“嗯。”
关了灯,爬上了这张大床,俩人都规规矩矩地躺被窝里,一人侧一边,中间还隔了一小段距离,也没靠得很近。
楚炀原本只是觉得眼睛疲惫酸涩,闭眼休息一会儿后,并没有预想中很快的睡去。
即使隔了一小段,也能感受得到身旁人有规律的呼吸和心跳,相同气味的沐浴露香气混在一起,分不清是从谁的身上传来的。
及至半夜,楚炀翻来覆去还睡不着,唇瓣仿佛还留有方才那个吻的余温。
由那个吻,又想起了和展炎曾经的那几个吻。一想,身子便是一阵阵热浪。
他心想,展炎应该早就睡了吧。便翻过身子侧躺着,望着展炎对着他的睡颜。端详着这张精致的脸,楚炀下意识往前挪了挪,又往前挪了挪,把中间的这段距离给缩减为一条缝,仿佛这样才能将展炎的样子看仔细看清楚了。
“睡了没?”楚炀悄声问,近到气息能喷到彼此脸上。
他只是无聊了想问问,没想过展炎会应他。
“没。”可这没想过的事情,还是发生了,展炎睁开了眼睛,看样子也是丝毫睡意都没有。他问楚炀:“睡不着?”
楚炀轻轻地“嗯”了一声。
两双眼睛对望,谁也没再说话。一些彼此滋长的情绪,似乎不需要语言交流,也能从对方的呼吸中读懂一切。
展炎慢慢地凑近了他的唇瓣,贴上,细细轻碾,浅尝。
然后,爆发于这个触碰,刚才没有开始的激吻,在这时被弥补了上来。
浅吻愈发演变得激烈,相互的渴求如同催化剂,催动着这个吻的演变。
楚炀又一次被展炎压在了身下,他被吻得喘不过气儿,只能发出呜呜的响声。舌尖像是熟练到会自觉地缠绕在一起,俩人嘴唇离开的时候,拉出了晶莹的银丝。
展炎的手已经摸到了楚炀的下面,隔着裤子抚摸玩弄,仿佛是在故意的挑逗。
展炎哑声问起上次没得到答案的问题:“我还是想知道,你拿我当什么。”
似乎只有在这种时候得到的答案,才会是真正从他本心出发的。
“当媳妇儿……啊!男朋友!啊!拿你当我男朋友行了吧!”被用力揉搓下去后,楚炀不得不把自己那点小心思给消除了,说出了令展炎更为满意的答案。
展炎满意地笑道:“这可是你自己说的,过后可别反悔。”
楚炀咬着嘴唇,那小眼神怎么看怎么憋屈。反悔的话说不出来,心里却赌气地想着:臭小子迟早有一天上了你!
展炎亲着他的脸颊,亲着他的脖子,声音带着几分隐忍:“好想现在就上你,但你房间里,肯定没有那些东西。”他低笑了一声,道:“呵,还不是时候。”
这一声轻笑,让楚炀听得身子一颤,整个脑子半处于放空状态。
俩人最后仍是没有进行到最后一步,唯有再用手解决。
翌日一清早,父母才疲倦地从公司回来。在送走展炎时,楚炀的父母一直叫展炎下次要再来家里玩。
楚炀内心碎碎叨:你们到底知不知道他对你们的儿子做了什么啊!
可这么说的话,自己也不占理,毕竟他认为自个儿也没少占到便宜。楚炀送展炎出去后,展炎就顺其自然的搂上了楚炀的腰。
楚炀挣一下想躲,展炎却不让:“你可别忘了你昨晚自己说的话,我现在可是你男朋友。”
楚炀自然没忘记,经他这么着重提醒,此时说起话来都带着几分心虚:“难道男朋友就能为所欲为了吗!”
当然,搂个腰而已,还达不到需要如此抗议的程度。但他却有预感,今个儿是自自在在地搂个腰,明个儿自然而然的往下做些什么都是常事。
展炎说:“对别人不行,但对你,就可以。”
“……真看不出来你这家伙耍起流氓来还真有一套!”
俩人又在外头逛了一会儿,然后就各自回家。
时间过得很快,眨眼间两三场大考过去了。楚炀的成绩也没再落下过,一直处于稳定状态。从前那人人嫌弃的楚炀,如今仿佛消失在了大家的记忆里,提到楚炀,浮现在大家脑海里的,不再是当初那个记不起什么样子、却叫人瞧不起的形象。
有许多女孩子说,感觉他很治愈,让人很有安全感和幸福感。为此,想得到他治愈的人多了,情书也三三两两的收过几封,只是悉数被展炎没收了去。
楚炀有一回不公道:“凭什么呀,太不公平了吧!我都没没收你的情书!”
展炎说:“你可以去找盛瑄,都寄存在他那里。”
楚炀还真去了。然后萧盛瑄就从他桌子底下拿出了一大袋子,递给楚炀说:“呐,这学期目前为止的都在这里了!拿去不?挺沉的。”
楚炀靠在萧盛瑄的桌子上,手伸进袋子里拨着那一沓沓整齐摆好的、信封花色各样的书信,带着酸味问:“存那么多干嘛啊,留着翻牌选妃么。”
萧盛瑄说:“好歹是姑娘们的一片心意啊,如果丢了也太伤人了吧,他也做不出这么失礼的事情。我倒是让他放我这儿存着,让我研究研究姑娘们的心思……诶!你别用这个眼神看我,我可不是变态,也不是有什么其他心思,我就是想写小说时拿来作为刻画心里活动的参考。”
“靠,你丫物理课原来都埋头搁那写小说呢!难怪物理考试回回挂!”
萧盛瑄哎了一声说:“反正挂都挂了,也不差这一次两次了,灵感这东西哪是你能控制的,来了一动笔了就再也收不住了。”
“那你也不能就这么放着一门物理不管吧!物理老师对你多好啊,你老这么不给他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