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凌恨恨地看了他一眼,自己挣扎着下床。
戚武看着他那双美丽的杏目充满着委屈,怨愤。心内早就再一次将自己骂了一遍又一遍,可这会儿不是反省的时候,端的要让他把粥喝了,等会儿本来身子就弱,弄得更弱了。
戚武扶了他的手肘,“俺错了,你打俺,怎么打都行。”
苏凌一颗眼泪又下来了。
戚武心内咯噔一声,连忙一把将他抱到了怀里,拿袖口给他擦眼泪,没想到一颗擦了,又一颗泪珠子又掉下来了。
戚武无法,只能轻轻吻住那些泪珠子吞了。
苏凌白皙的脸颊被他的胡渣子扎得痛,心内更气,挣扎起来,“你,你又要欺辱我了么!”
戚武道,“俺疼都来不及,作何要欺负你。”
苏凌推他,“你,你这个骗子!”
戚武知道苏凌说他骗子的由头,他确实说过只要苏凌不让他碰,他便不碰他,他戚武虽是大字不识的一个乡野村夫,但一向是个言出必行的汉子,可遇到苏凌,他什么原则都没有了。
这下子自己理亏,又不能解释什么,只能抱紧了苏凌,可苏凌是越哭越委屈,越哭越是自伤,戚武听得简直要心疼死了,可又不知自己做什么能令苏凌开心,正焦灼间心下突然闪过一个主意。
当下放开了苏凌,将自己的衣服三下五除二全部脱光了,躺在地上,苏凌被他这么一下弄得都忘了哭了。
抽抽噎噎、目瞪口呆地看着地上那个赤条条的莽汉。
戚武被苏凌看得有些脸红,但仍旧坦然地朝着苏凌道,“你若是觉得委屈,俺也让你压便是了。”
苏凌看着那通体旺盛的体毛,还有那紫红的粗陋巨物,这个莽汉,他,他在说什么?他要让自己去上他?
戚武看着苏凌惊讶万分的神情又道,“俺,俺是要定你了,你心里若是不愿雌伏,俺也无法,俺是想如你愿,但俺怎么着也做不到,若是你觉得委屈,你对俺做甚么都是应该的。”
被确认了想法的苏凌简直觉得被雷劈了一样,但看见地上那个赤条条的,紧闭着眼睛一脸视死如归神情的莽汉,心内气愤之余,突然有些想笑。
苏凌一向老鼠胆,人又老实,从未正视自己的情欲,上一世被他的情人在床上启蒙,一直都是0的角色,心里只觉得只要与心爱的人相结合,就很愉快了,他也一直很享受这种被指引着寻求快乐的位置,从未有过1的想法,便是花样美男在自己眼前,也没有任何欲望去压人家,更何况地上这个欺负他的粗野男人。
但看着地上那个憋红了脸的男人,一直被欺负的苏凌,心里腾起了些恶质的想法,他慢慢地爬了下去,“你,你说的是真的?那我来了。”
话音未落,只见戚武脸色更是扭曲了,但他没有动,只握住了拳头,一副赴死的模样。
苏凌心头涌起些报复的快乐,想像那人以往那般压在他身上,但自己身量小,做不到,只得慢慢爬了上去,跨坐在戚武的肚子上面。
这一屁股下去,被折腾了一晚上的腰一阵酸软,苏凌哎呦一声差点儿趴在那胸膛上,好容易咬牙忍了,双手撑住那胸膛。
这么一着,苏凌只感到屁股后面一个硬物慢慢腾起,直直的抵住了自己的屁股。
回头一看,苏凌顿时气急,不是那人的那个坏东西又是什么,苏凌当下锤他,“你,你这人。”
戚武甚为尴尬,“俺,俺又不是故意,你这么一坐,俺这小兄弟,它,他就受不了了嘛。”
苏凌完全没有想到自己的样子,娇小匀称的身子跨坐在那敦实的身体之上,苏凌还穿着薄薄的亵衣,胸口的乳~尖还未消肿,顶着那亵衣尖尖地冒出个羞怯的突起。短短的亵裤又遮不住那修长的落了无数瘀斑吻痕的小腿。戚武见了自是狂喷鼻血,哪里拦得住自己老二的反应。
苏凌鼓起的戏弄戚武的勇气顿时消失了,别戏弄不成倒被反吃了,正要下来,却被戚武捉住了腰,“你咋不继续?”
苏凌躲闪道,“我,我下次再来。”
身子一个失重,被戚武压在了身下,手伸进苏凌的亵裤,一摸那里,软乎乎的,戚武顿时笑了,“原来俺的囡囡不喜欢压别人。”
苏凌推他,怒道,“谁,谁说的。”
戚武看着苏凌的样子,一直笑一直笑,笑到苏凌生气得又要打他才复又抱住了苏凌,紧紧地。
好一会儿,才说道,“囡囡,俺真的愿意为你做任何事的。”
苏凌听着那闷闷的声音从那厚实的胸膛传到自己耳里,不知为何,有些慌,有些想要逃离,但身子被压得动弹不得,只能默不作声。
约莫半柱香的时间,戚武才放开他,
“肚子饿了吧,都听见你肚娘娘的叫声了。”
苏凌确实有些饿了,当下被戚武抱起来,放在了松木柜边的一张凳子上,茴香独特的香气飘来,端盘里还有那鲜美的蟛蜞酱,苏凌看着肚子更是饿了,觉得惺惺作态也没必要,便无视戚武,端起粥便喝了起来。
正喝着呢,阿昌抱着肉呼呼的可期走了进来,可期咿咿呀呀的还不会说话,只拿着小肉手去抓阿昌的鼻子,阿昌也好脾气地让他抓。
这小家伙恢复得挺快,原本瘦弱的很,经由这几日的养护,虽还是小小的一个,但脸上已然多了光泽,露出婴儿原本的软嫩来。
小家伙一见苏凌,嘴巴便咧开了,朝着苏凌伸手要抱。
戚武知道苏凌的身子,当下接过了小家伙,小家伙见着没有被苏凌抱,嘴巴一瘪,就要哭起来了,苏凌连忙接了过来。
小家伙当下眉开眼笑,弄得戚武老担忧地看着苏凌的腰。
苏凌见着这个小孩,心里涌起了几分的责任感与温馨感,虽然很多的不如意,但在这个异世,还是有很多东西需要他的。
方才喝粥期间,戚武也跟他说了早上城里药局派来伙计来说客的事儿,幸好这人虽是鲁莽,但立场还是比较坚决,没有被蝇头小利给糊弄过去,接下来,还有很多事情要做。
苏凌望着门外那团团簇簇开放的梨花,心里一步步地做好了打算。
第18章 张大掌柜
苏凌预估的没有错,张记药局的董事长——张大掌柜不到三日便登门拜访了,带着谦卑的微笑。
身后跟着的伙计便是前几日吃瘪的二位。
此刻那二位伙计已然没了前几日的嚣张,带着隐忍的怒气跟着那大掌柜的身后,显然被修理过一顿的。
这张大掌柜一脸的笑意,作为一名药材商,他深知逢人便带三分笑的生意哲学,承蒙主上积累,在这南国边陲,张记药局也算得上名号,虽说不是宫里的头一号进贡药材的局子,但因其独有的一味焕体活肤的“焕神丸”,深受当今圣上疼宠的一位内宦所喜,如此因一味药一步登天,接着被选为宫里几大进贡药材的局子,可谓是圣恩隆重。
要说熬制这焕神丸别的倒不打紧,独独最重要的一味便是水灵芝,故每年张记都要向湖石村采收的。
当然,张大掌柜从未将这一方子说与他人知晓,便是自家伙计,只知道这焕神丸需要诸多药材,谁也不知道这焕神丸的成败便是这水灵芝。虽说湖石村众位也知水灵芝世间独有湖石村所有,可历来村民们都是晒干了水灵芝熬了汤水滋阴润肺解毒的,前些年开始有人收购了才知道这东西值点钱,可谁也不知道这其间的奥妙。
虽说苏凌想要囤货居奇,但也是兵行险招,说不准连最后一点的本都赔光了,不过今年这等情形,加之戚武大方的性子,如若不这般做,戚家也是迟早被拖垮,还不如这般破釜沉舟。
苏凌躲在门口缝隙里见着张大掌柜的那一脸谦卑与挤出来的真诚的谈判脸,心下知道,自己这破釜沉舟的一下,算是做对了。
堂屋里,戚武一五一十将苏凌前几日交代自己的话如数说了。
“除了价钱以外,俺们往后要签了契,保俺们丰年欠年皆无忧,世人皆知咱湖石村是种不了稻米的,只能把田地拿去种了水灵芝,乡亲们一年的口粮就指望这水灵芝了,你们若是随意压价,于你们来说,是赚多赚少,但于俺们就是身家性命。”
戚武看到张大掌柜一张仍旧喜乐的脸,接着说了,“按说这水灵芝独独咱湖石村所有,咱叫多高的价钱都是应该的,可咱也不做那等龌蹉事,但也不能白白亏待了自个儿,喏,你看看这契约,若是可以,便画个押吧。”
张大掌柜拿过那张苏凌花了好几日研究出来的“合同”,越看越是满脑门冷汗,一脸的谦卑微笑都快装不住了,倒是身后那个胖伙计先嚷起来了,“戚大,你未免欺人太甚,不说价格翻倍,你这出的价简直是强盗啊!”
戚武双手交叉盘于胸前冷笑,“论强盗咱可不敢夺你们的名号,这价格已是一压再压,今年这光景你也知道,咱村里欠收的欠收,绝户的绝户,便是大户,也只收的一两担,要说价比黄金那是不敢,可这独有的一丁点,那也是及其珍贵的了,凭良心说,咱要了这价,也是保咱可勉强过了这饥荒年,再说,前些年咱被盘剥的可算够了,如今也就是拿个果腹的钱,难不成还有讨价还价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