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烫,苏凌一碰,那物事立时大上了三分,苏凌握都握不住。
耳边的粗喘更甚,身子被紧紧抱住,简直要窒息。
“囡囡,噢,好囡囡!”
戚武浑身热烫,青筋冒起,怀内扭动的苏凌更是刺激着他的血脉,真真想把这小东西给办了,可此刻却只能像一位饿了许久的汉子面对珍馐美味干吞白粥,简直熬人。
苏凌手都被整酸了,那人的物事却还是一样,隐约觉得似乎还大了不少,苏凌不知怎么的一阵恼,狠狠地捏了一把那个丑陋的东西。
戚武一声低吼,一股热烫喷薄而出,竟是史无前例的酣畅淋漓。
——此情此形,此人此生,足以。
空气中浓重的雄麝的味道,戚武处理了一下脏污,开窗通了一会儿的气复又关上,美滋滋地上床了,他的契弟拿着被子从头到脚地盖了自己似乎在生着闷气,戚武又是好一顿哄,可被子里的囡囡却是一点儿也不理他,戚武只得拉过另一床被子盖了,将苏凌连人带被子搂进怀里。
一夜黑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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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顺利的出乎了苏凌的意料。
戚武大量收购水灵芝的消息一早就在村里传开了,还没等戚武出门,一群苦于低价的村民早已寻上门来,戚武与苏凌再度被外院议论纷纷的声音吵醒,阿昌早就跑进来将事情说了个大概,戚武大喜一下子弹跳起来准备出去应承了,苏凌窝着虽是不打算与戚武说话,但终究是事态重要,还是叫住了戚武,“等等,家,家里有纸笔么?”
戚武欣喜苏凌主动跟他说话了,立刻应了一声,乐颠颠去松木柜那里打开来翻找了下,果然有戚德当初留下的笔墨纸砚,只是长期没用,上面蒙了一层灰,戚武抖了一抖,继而吹了吹,“嘿,还能用。”
“我想,”苏凌眼眸忽闪着,“我们,我们手上的银两便可以买下全村的水灵芝了,不用再去借了。”
戚武虽有些疑惑,但他这些日子以来愈来愈是信赖他的契弟,当下没有问为什么,只是问苏凌怎么做。
苏凌给他阐述起了现代买卖契约合同制。
“咱们,咱们跟他们签订契约,一亩预付他们一两定金,等到采收卖出了再将余款结清。”
戚武虽是对他一些词汇听的不是很懂,但大体知道了什么意思。
往年都是水灵芝成熟了,村民们将之采收,再用牛车运往城里药贩子手上,钱货两讫。
这个上百年的买卖路子,大家并不觉得有什么问题。
如今水灵芝都还在田里,等签了契约,东西的所有权已然在自己手上了,买卖的主动权在手,便不怕城里药贩子来搅局了。于村民们来说,他们提前拿到了部分的钱,而水灵芝还在地里,采收后戚武就将余款结清,也不怕戚武到时候赖账,更何况签订的金额比起城里药局们给的要多上两成,何乐而不为。
戚武一拍脑袋,怎么自己从未想过呢。
苏凌想了想又道,“我们还要敲定违约条款,以防届时村民、村民们临时变卦。”
戚武听的一头雾水,但他已然兴奋异常,只跟苏凌道,“这些劳什子俺也不懂,俺的好囡囡,你看着办,俺给你打下手。”
当下喜滋滋地唤出了阿昌,将堂屋中的一方大桌往院中搬去,临时搭起一张工作台。院里已经是人满为患了,戚武好不容易站到院中堆垒起来的方台上,才能看清底下一张张急欲求知的脸。
见着戚武站了上去,人声再度鼎沸。
“戚大,你莫不是寻开心吧?”
“一斤当真三两五?”
戚家大院里吵吵嚷嚷,一堆村民争先恐后地往戚武旁边挤并发问着,等着戚武表态,戚武清了清嗓子道,“大家听俺说,俺确实要收了你们的水灵芝,但是咱得签了契约。”
当下戚武就将苏凌交代他的话说了,村民们一脸的困惑与急切渐渐地为欣喜所代替,这他娘的好啊,不用怕水灵芝不值钱了,更不用怕他戚大赖皮。
众人当下纷纷表态,
“俺定了,咱就签!”
“俺先来的,俺要先签。”
“去你的娘逼,咱后脚进门时还看见你往这儿跑呢,娘希匹的谁先来!”
众人争先恐后,唯恐自己落了后戚武给反悔了。连素来与戚武不和的周麻子扯着脖子嚷嚷,“三两五俺全部水灵芝给你了!”
苏凌让戚武找了几个会写字的村民将自己方才抽空草拟的合同抄写了数十份,阿昌拿出了红纸,兑了印泥,一个个村民在上面签字画押。
热火朝天。
人群渐渐少了,又有村民听了熙熙攘攘的又来了。
湖石村的上空难得欢快,连日日往返的燕子们,似乎也叫的更欢快了些。
第13章 寻山
苏凌抄了大半日的合同,手指都麻木了,此刻他万般的想念起现代那些办公设备,毕竟只需打印键轻轻一敲,想要多少份便是多少份,字迹工整,不带一丝修改的痕迹。
村民都走后,他还在堂屋里手工统计份数,检查各份合同是否存在瑕疵,全部产户是否都在列等等,还要同时兼具出纳的工作,统计手头上剩余的银两数目对不对,只看得头晕眼花,太阳穴隐隐作痛。
门口吱呀,孙大嫂端着一碗药粥进来了。
“阿凌,事儿总是做不完的,午饭都没吃,赶紧趁热将这药粥喝了,要不戚大准骂俺了。”
孙大嫂今日心情也是颇为愉快,她总算对未来的日子难得地有了一丝希翼,而这些希翼,是戚大与眼前这位美人给的,几日的相处,她对这一家人不仅仅是从开始时的有目的的讨好了,而是真心的想对他们好。
苏凌拿过药粥,也怕孙大嫂再度啰嗦,便一口一口喝了,孙大嫂毕竟持家多年,不像戚武这般粗糙,药粥处理的极好,混了点红枣泥,拿野雉汤吊了,苦味几乎不见,鲜香美味,苏凌比起以往的喝了几口便要作呕,如今可以直接一碗下去了。
孙大嫂看着心里甚为满足。
透过堂屋的木门望出去,院里阿昌搬着自个儿小儿时期的木摇篮,给孙大嫂的孩儿坐了,在梨花树下晒着太阳,阿昌极是喜爱这个孩子,此刻正拿着狗尾巴草逗着小孩,小孩软乎乎躺在摇篮里,朝着阿昌咿咿呀呀地叫着,口水滴滴答答地湿了胸前的巾帕。
孙大嫂看得眼里一阵湿润,如若那死鬼还活着,应该也是这样的活头吧。
苏凌还给她的孩子起了大名,孙可期,可期可期,来日可期。
生了那么多的孩子或因疾病或因饥饿几乎都离自己而去,最后连丈夫都没了,人生这样的苦,若是没了这可期,全然可以死去了罢,如今终于有点愿景了,但愿她与孩子的来日可以如此被期待,她一定要好好报答这一家人。
门口日光一个闪乎,戚武走进来了,他兴冲冲地将手上的两份泛黄的纸张给了苏凌,“这下,全部人都压了契了,嘿嘿。”
苏凌接过一看,不由得面露喜色,方才整理了一番,发现昨夜戚武去的三大产户只有一户今早有来,另外两户还没签订合同,还担心反悔来着,这下子心都回肚子里了。
“这俩家一早没听着消息,还怕咱拿他们寻开心呢,契约一拿他们高高兴兴按了手印,还怪俺迟去了哩。”
戚武说的是神采飞扬。
孙大嫂去卧房那拎了一件罩衣出来了,看见戚武问了声好,就要给苏凌披上。
“虽然近儿天快要热了,但你身子弱,还是穿上罢。”
苏凌知其好意,但他眼下头晕脑胀的,全身更是燥腻,当下拒绝了,“孙大嫂,天热,不冷,我,我不用穿这么多。”
戚武亦道,“这会儿无风,随他罢。”
孙大嫂这才作罢,理了理有些花白的头发与二人张罗道,“事儿都解决了,老张头猎了野猪,给送了半条腿过来,咱晚上炖了吃顿好的如何?”
戚武笑道,“妙哉妙哉,老子这几日都不知饭是何滋味了。”
戚武喜热闹,思虑片刻便唤来阿昌,“去赵二叔家里,请他一家人过来吃个饭。”
阿昌前脚刚走,戚武便琢磨开了,这十数多人吃,家里就半只腿子,难得事情解决如此顺利,更得去加点好料。亏得前些天自个儿在后山里布了好些物事,今儿刚好可以去收了。
当下去拿了镰刀背着竹篓子出门了。刚迈出门口想着契弟待家里都快发霉了,正巧寻了这契机,带他透个气,又回头了来,拿了孙大嫂臂上的罩衣,不由苏凌拒绝,牵了苏凌便出门了。
苏凌对他的蛮横行径都已经快要麻木了,被他牵了只能亦步亦趋跟着。
戚武去的地儿不远,就在后山,走个半个时辰便到了,苏凌走到半路依旧累得喘不过气来,戚武将竹篓反背在前胸,镰刀丢进篓里,便将苏凌背上了。
虫鸣鸟叫,花红树绿。
苏凌在那宽阔的背上被风吹得有些舒服,迎面而来都是湿漉漉的桃李枝条,上面点缀着些嫩红,正待伸手去拿,当下被戚武喝止了,“莫碰,树条凉。”
苏凌缩回手,老老实实待在后面。
这样走了好一会儿,苏凌便不让他背了,戚武看着也就一柱香的脚程了,便随他了,放慢了脚程随着苏凌的步伐。